《四爷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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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党- 第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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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徽心疼胤禛那清瘦的样子,
  总是想着法子帮他弄些又可口,又稀奇的菜式来吃。她知道这个四阿哥,喜欢稀奇的东西。每每看到他一边大哙朵颐,一边兴高采烈地跟她讲宫里又发生了什么好玩的事时的样子,她就忍不住拿眼前的他和所看过的那些“清
  朝穿
  越文”中一致描绘的那个“万年冰山男”相比。所以胤禛经常能看到玉徽一边咬着筷子,一边看他吃饭,又一边傻笑的样子。
  “邬家现在可有消息?”玉徽从七蕊手中接过漱口水,递给胤禛。
  “还没有。你别急,我一直派可靠的人打听着呢。邬先生又是极聪明的人,他们不会有事的。”胤禛漱了口,又从玉徽手上接过毛巾,擦了脸和手,就打发了那些奴才们通通下去。
  “我爹倒是没什么可担心的,我是担心娘、弟弟和文镜。对了,你皇阿玛那里没什么异常吧?”
  胤禛“噗哧”笑了出来,他走过来搂住玉徽,调侃她道:“你天天担心这个,担心那个,难道天塌下来,是要你顶着么?”
  玉徽也笑自己几乎天天问他这个问题,都快成碎嘴老太婆了。可她还是回了一句:“谁让你阿玛是当今皇上,他一下令,血流成河都有可能。”
  胤禛捏了捏她的鼻尖,笑道:“别把我皇阿玛想得那么可怕,他还不是放过了你们全家?”
  玉徽叹了口气,没有吭声。
  胤禛看她又若有所思,忍不住逗她,便一把把她横抱了起来,向卧室那边走去。
  “你要干吗啊?”玉徽笑着捶他的肩,想挣开跳下地来。
  胤禛一脸的坏笑,却装得正儿八经的样子跟她说:“嗯,饭后,要运动一下!”
  玉徽听了,笑得伏在他肩上直不起腰来。自那晚在月下的那块大石和歪脖松前私拜了天地,他们的生活就象蜜月中的小夫妻一样,总是玩玩闹闹,有说不完的话。玉徽也不记得什么时候跟他讲起过“运动”这个词在夫妻间还
  有别的一层意思,胤禛就记在了心上,时常说出来耍宝,弄得玉徽每次都笑得眼泪横飞。这个词从胤禛口中吐出来,简直比周星星台词的杀伤力还强百倍。
  玉徽还没笑够,就发现自己又被他弄到床上去了。她翻身想爬开,却被他一把抓了过去用身子死死地压上。玉徽就伸手去抓他痒痒。胤禛本来还强忍着不理她,只顾去解她的扣子,可终不敌那种钻心的痒痒,嗔骂道:“你这
  个丫头,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罢,也不管那些复杂的盘扣了,他也向她的腋下伸过手去,要呵她的痒痒。玉徽一声惊呼,大笑着推开他要躲,却被他抓住手腕,反扣到头顶。玉徽笑着讨饶,胤禛却不管,一脸坏笑地摇着头
  呵着
  气向她的胳肢窝凑了过去。一阵酥麻的感觉顿时传遍了她的全身,那种神经系统自发出来的痒痒感,几乎让她笑得瘫软了过去。
  “哎呀,求求你,别呵痒痒了……哎呀,要笑背气了……”
  胤禛感觉他身下的玉徽已经柔软了下来,才得意地腾出手来,一手从背后搂着玉徽,一手继续对付那些盘扣。玉徽已经笑得没有力气了,只是满脸绯红地注视着他的脸,时不时地用纤细的手指抚过他的额头。
  “该死,这些扣子就不能简单点儿……”
  玉徽看他那有点急恼的样子,轻笑了一下,撑起半身,寻着了他的唇,便吻了上去。两人唇齿相碰,口舌相交,好似极力从对方那里允吸着体液,又似极力在对方唇齿上留下自己的痕迹。胤禛此时的手指变得异常灵活,他三
  下五除二地解开了剩余的几个盘扣,扒去了她身上穿的三层衣衫,又快快地甩掉自己所有的衣服,重新把玉徽搂在了怀中。他的亲吻一路从她的唇印到胸前,停在左边的那粒粉红上,不时地用舌头逗弄着,用嘴唇咂吸着。玉
  徽“
  嗯”的一声呻吟,同时情不自禁地抽搐了一下,微微用头顶在枕上,撑起了上半身。胤禛抬头,发现她正用一双迷离的眸子望着他,便又吻上她的唇,继续和她纠缠……
  玉楼冰簟鸳鸯锦,粉融香汗流山枕。帘外辘轳声,敛眉含笑惊。柳阴烟漠漠,低鬓蝉钗落。须作一生拼,尽君今日欢。①
  注:① 出自《花间集》牛峤的《菩萨蛮》
  生辰记
  三十四年刚刚进入到十月,天气就邪乎得让人们发怵。本来春天里才见的黄毛风,竟然在十月里也刮了两场,虽然都不是很严重,可漫天黄沙笼罩下的京城,不得不使人联想到现在的局势。自噶尔丹在乌兰木通吃了大败仗,
  就变得更加狡猾了。他改变了战略,改主力深入内地为流寇式作战,经常骚扰漠北地区。这些年来,这只被康熙深恶痛绝的老狐狸什么没干过,又是诈降又是打游击的,但始终是这儿放把火,你还没来得及抓到他,他就又跑
  到别
  处去打劫了。终于,忍耐力有限的康熙帝在朝间提出了主动出击漠北,彻底消灭噶尔丹的主张,可同议政王大臣们商量来商量去,朝中同意的人竟然少之又少!其实他们都知道若是平了噶尔丹这档子事儿,北方会安定下来,
  也算
  是去了一个心头大患。可是此举烦难劳苦,没人肯轻易领这个差使。结果康熙的脸色就更加阴沉了。甚至有些朝臣在下面偷偷开玩笑,说如今皇上的脸色就跟这黄毛风的颜色和阵势一个样。
  “父亲母亲大人膝下:
  已入深秋,天气转寒,双亲均可安好?父任管步军统领事,终日忙碌,近闻父亲大人频频腹痛,女甚是牵挂,可用了什么汤药?母亲大人的膝痛可有好转?去回遣家奴送去的紫貂皮筒子可已用上?此番上急诏了安北将军入京
  觐见,女猜度亦与战事有关。如今漠北不甚太平,今上似意欲一举平定。父亲大人多曾随今上征伐,不知此番何时又会去家?女想往年在闺,每逢父亲大人出征而归,母亲大人与我等众小辈皆欣然,庆亭团圆之乐。夏日长闲
  ,父
  亲大人亲辅读书,冬夜无事,母亲大人把手传女红,茶余饭后,炉畔灯前,众兄弟嫂嫂侃侃而谈,其乐何极!至今回顾,不胜追羡也。女与四爷少年夫妻,暂无膝下承欢天伦之乐,偶感寂寥。时念及旧日情景,也只能闭目沉
  思,
  殊增冥想而已。
  今皇子府已完全安置妥当,主安奴恭。四爷仍多在书房读书。皇上多夸四爷的字好,用功。女亦在读书,不过一些闲书罢了。李氏诞下小格格念翎后,身子依然虚弱多病,唯女多操劳家中主事,然女份内之事。女亦学了些宫
  花的新制法,附信一并捎去,分与嫂嫂们玩戴。还有,立秋后,女命奴才们收了几筐菊花晒干,倒碎了做了一对菊花枕,听闻可以对父亲大人的头晕见效,请父亲大人试试。弟弟的书读到哪里了?可还象往日般顽皮?子侄们
  可曾
  长高?今四爷生辰临近,女需操办诸多事宜,在此不尽欲言,恕不一一。
  福安!预叩
  阖家均吉
  女兰慧 跪禀
  十月二十四日”
  兰慧坐在东寝殿的小书房里写好了家书,细细地折好塞入信封中。又命喜莲把宫花和那对枕头分别用盒子和包裹收好,一并交给等在外庭的娘家奴才。她站在殿外朝海棠院的方向望了一下,眼中顿时浮上了浓重的寂寞之情。
  如今,这府上唯一的下一代只是个侧室生的格格,而她这个嫡福晋,却至今未为四阿哥添上一男半女。如今四阿哥又一门心思扑在玉徽身上,让她觉得能诞下子嗣的机率更小了。她无法占据他的心,所以想至少有一个他的孩
  子的
  念头一天比一天强烈。可她知道,这个家里女主的位子,是当今皇上亲自赐给她的,没有人能夺走。所以,比起内心不断翻涌,却每每被她极力压下去的醋意来说,良德和威仪的树立,才是更重要的。
  念翎……念莹……四爷向宗仁府报上的小格格的名字,难道是玉徽的意思么?
  她又知道什么?!
  兰慧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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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哥,你说皇阿玛这次会决定趁此时彻底平定噶尔丹之乱么?”胤祥射出一箭,差一点点没中红心,脸上顿时有点懊恼。
  胤禛拉开了弓,又放下,只是看着远处的靶子,回答道:“这不好说。议政王大臣们同意的不多,皇阿玛也不能一人决定。而且听说今年入秋后北疆寒潮不断,很多片草场都已被大雪覆盖了。再加上噶尔丹乱军神出鬼没,军
  探至今没有探明他部的确切藏身之处,所以这个时候,是断没有人愿意去领这吃力不讨好的差使的。”
  “可这个时候粮草紧张,噶尔丹肯定也会更频繁的出没啊。这不正是逮他的好机会么?嗨,皇阿玛这会儿怎么就不能拿出点万乘之尊的魄力来?干脆一拍胸脯,一声令下,亲征好了!”胤祥笑呵呵地看着他四哥。
  胤禛猛地拉满长弓,飞箭离弦,正中红心。
  “四哥好箭法!”胤祥的目光随着那只箭落到了靶子上,又飞速转过来看向胤禛,高兴地拍了三个巴掌。
  “呵呵。你以为说亲征就能亲征得了的?即使是象皇阿玛这样成为了万人之尊的天子,也不是能为所欲为的。你看这朝里哪位臣工是吃闲饭的?他们都担当着大大小小的责任,执行皇阿玛的决策,替皇阿玛管着天下呢。若不
  能说服他们同意某项提议就一意孤行的话,肯定会有人有相左的意见,再加上层层派压下去的旨意,他们还不来个阳奉阴违,不肯好好协作啊?那样的话怎么能办得成事?所以啊,奴才虽然必须要听主子的,也得主子会用人
  才能
  办好事情。”胤禛也转过头来,微笑着看着胤祥,跟他讲解这朝廷上相辅相成的微秒关系。
  “皇阿玛可真够难为的。明明要去做对的事情,却还得先去说服那些朽木脑袋!不行,我要去支持皇阿玛去!”胤祥把长弓往后一甩背到了背上,拔腿就要走。
  胤禛笑得不行,忙拉住他,说道;“行啦,你就别添乱了。皇阿玛身边不缺你这个说话不顶事的小阿哥!要是你能说服那些反对的臣工们,皇阿玛还何须天天让你呆在这书房读书?”
  胤祥挠了挠脑袋,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说道:“我这不是替皇阿玛着急嘛……对了,四哥,你的生辰日快到了,接我去府上玩嘛。自从你搬了过去,我还一次没去过呢。兰慧嫂嫂可好?”
  胤禛被他这么一说,愣了一下。又到生辰日了么?不过今年不同,今年的生辰日,有玉徽在身边陪着,她又不知会弄出什么花样来呢。想到这里,胤禛情不自禁地扬了扬嘴角。他看着一脸期盼的胤祥,想起玉徽时常问起这个
  弟弟。他不明白为何她会对他如此感兴趣,也不过是小时候的一面之缘罢了。再相见,胤祥都未必认识玉徽。可她又为何总惦记着他呢?胤禛的内心充满好奇,曾经问过玉徽,可她只是笑,说小家伙很可爱。但胤禛感到,事
  情绝
  对不是仅一个“可爱”那么简单,但他曾向邬祠稔保证过,不问未来,所以也就没有再问下去。若是他们再见面,玉徽会不会告诉他一些更意料不到的事情呢?
  “四哥,你发什么呆呢?”胤祥扯了扯胤禛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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