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菲说:“怎么不该离?他自己不能生育还整别人,还动不动就打人。”
桂芝说:“我不离婚,就是有些害怕,自己也不知道怕什么。自从我把他砸了一下子之后,就不再害怕了,我更不想和他过了。”
王菲说:“就和姐姐在一起过吧,不要那个癞皮狗似的男人了。”
“姐啊,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我想和范运成离了,就是身边没有男人也比有这个男人强,我不想和你去争一个男人,这天下大了,什么都缺还会缺男人缺女人吗?”桂芝真是这样想的,她不希望破坏王菲的生活。
王菲说:“我知道我知道,我从来就不担心咱们之间会有问题的。”她催促桂芝喝下一杯酒,“实话跟妹子说了,我是提心吊胆过日子,别看你姐一天乐呵呵还健美瘦身,其实心里边苦着呢。”
桂芝也拿杯子碰过去,“姐姐,你用不着担心,这么多年了,吴玉龙一直是对你一心不二的,你担心个什么劲呀?”
王菲说:“我是小心一百二十分啊,做梦都梦见他和别的女人跑了。你说说这种日子哪里是人过的呢?自从知道是个废矿井,姐就死了。”
桂芝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我这日子简直就是下地狱了。”
王菲摸着桂芝的手,“我就想啊,我有桂芝妹子,我怕什么呀!”
桂芝说:“姐姐啊!你说得妹子直想哭。有你这个姐妹,我知足。”
王菲说:“我说过的都是真心话,有半点假话天打五雷轰。”
“好姐姐,不信别人我还不信你吗?你这是为咱们姐妹好,我不是傻子我能不知道吗?你就放心。做妹子的不会对不起你的。”
两个人又摸着对方的手流眼泪,四周吃饭的人不知道两个中年妇女出了什么事,都很好奇。两个女人根本就不去理会,该喝喝该哭哭。
第五部分(七)
玉容兴高采烈回家,这个下午过得很特别,算得上平生最新奇最刺激的生活了。她想告诉颖慧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而且不准备再练习说话和走路,更不想吃苦受累减肥。每当回想起林副处的话,玉容都会产生对自己的满足感。“你别那样子走路好不好,像企鹅似的。”完了第一回之后,副处躺在沙发上说,“原来的样子我很喜欢,你不知道我就是因为你这身体才看上你的吗?”副处说得有点激动,手也比比划划起来,他捏了捏玉容的屁股:“看这儿!”又拍了拍玉容肚子,“看这儿!”又摇了摇玉容的奶子,“再看这儿!啧啧啧!”他把玉容拉倒在自己身上,“这是天下难找地上难寻的好女人啊!你干吗要往瘦狗上折腾啊?你是不是有病是不是不懂得什么是审美?啊!你说说!”
玉容已经听得闭不上嘴了。“对了,还有这张嘴巴!天底下到哪里找啊,这哪里是嘴巴啊!分明就是男人的天堂啊!”
玉容听得呆住了,他说的这些怎么这么奇怪啊!他这个人真……
“还有你的声音,我就喜欢你这个大嗓门你知道不啊!”副处一下子从沙发上跳起来,光着屁股在地板上来回走,“在机关里的女人,说话都故意装成淑女的样子,嗨呀虎气地像没吃饭的,听上去你自己也就没了力气,整天想着是不是忘了吃饭。”
玉容笑了,“看你说的,哪有那么夸张啊?”
副处又坐回到沙发上,“机关里呆久了,都会不男不女的。一看见你我这心里就别提多敞亮了,连他妈的鸡巴也比平常好使。”
玉容哈哈笑了,她突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不那么神秘,他变得可以亲近而且很值得她关心了:“你真的就喜欢我这种蠢样子吗?”
副处说:“闭嘴!我不许你这样贬低自己!你不是蠢样子,是纯朴是天然宝石无雕饰。我还喜欢听你说粗话说脏话,那才是来自人间的。”
玉容说:“你老婆也可以按你要的样子去做的呀!”
副处一拍茶几,一只茶杯翻了一个跟头,滚落到地板上。“不要提她了!她是个上过大学的人,整天装相!以为自己是伊丽莎白女王转世呢!说话声像蚊子哼哼,连干那件事的声音也像猫给掐了脖子。别说像你这样光着屁股在屋子里哐哐走,就是睡觉也戴乳罩穿裤子,就差没有拿锁头把那东西锁上了。你和她说话连个他妈的也不能有,有了,就要教育你一个晚上,不把你教育阳痿了不罢休的!”副处看着玉容弯腰去拾那茶杯,照玉容屁股上掴了一巴掌。
玉容给掴得哎呀一声跳起来,“你狗操的下手够狠的呀!”骂完了马上有点后悔,生怕这一句粗话把副处骂出反感来。
副处瞪大眼睛看了几秒钟,哈哈大笑起来,“好!好呀!这就是我要的女人!就这样,这样才是天然的才是原始的野性的。”说着就把玉容从后面抱住,不由分说就插入。“我已经给你征服啦!”副处一边做一边说:“你骂吧!我就是喜欢你不装!不装好!好!好!”
玉容不是完全为了讨好副处,当副处从后面很粗野地进入时,玉容觉得自己身体里压抑的东西也激发出来,她说:“好你驴操的,敢强奸老娘,看我不累死你,看你能有多大劲儿,你使吧!有劲儿就使吧!”
副处这一次几乎在狂呼声里完成了他的高潮,玉容觉得自己在那个过程也变成了一头母兽一样,两个人在地板上从这头爬到那头。玉容手脚并用爬着,副处两条腿跟着,两手抓着女人的乳房。他们都在叫,一边叫一边骂对方,一边骂一边激烈地顶撞。
“天啊!我终于可以像一只野兽似的干这个了。我感谢你!”副处躺在地板上,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断断续续地赞美玉容。
玉容也累得大汗淋漓,她说:“没想到你瘦成这样还这么能干啊!你真有尿性,比我家那个大胖子男人厉害多了,我真他妈的服你了。”
副处恋恋不舍地揉着玉容小山丘一样的乳房,那上边黏糊糊的都是女人的汗水。“是我崇拜你啊!有一个伟大的女权主义者说:‘自由的女性,引导我上升,上升。’我今天就在你的引导下上升啊上升。”
玉容说:“什么是女权主义者啊,在电视上看见过什么美女什么家的。”
副处说:“你就是最伟大的女权主义者,你不知道吧?女权主义者就是像你这样的伟大女性:想怎么骂就怎么骂,想和谁干那个就和谁,想怎么操男人就让男人崇拜你。你明白了吗?电视上的都是假的。”
玉容说:“那不是和女流氓差不多啦?不会吧?”
副处说:“你这就对自己的价值低估啦!干这事谁挨累,男的是吧?你想让他累死他不敢活着,还让他感谢你,是多么伟大呀?男人就不行啦,累死活该,而且还要求女人累自己。想明白了吗?”
玉容还是没明白,但害怕副处笑话自己太笨,就点头:“明白啦。”
“下回再见面,你可以随心所欲,骂我打我由你的性子来,我不会怪你,只能觉得你更伟大更要我崇拜,我就是一个女权主义者。”副处替玉容擦去身上的汗,不许玉容动,端来温水替玉容洗净身体。
玉容的眼泪几乎要流出来,她不让自己哭出来,她在琢磨这个男人。他是多么奇特的人啊!哪个女人有这样的男人死了也心甘情愿啊。
玉容回家之后才开始觉得不那么舒服,身上许多地方都疼了,偷偷看时,才发现青一处紫一片的。都是在干那事的过程中弄的。玉容在这天晚上不敢脱衣服,就骗崔国宝说天太热蚊子太多,干脆就到饭店里去打扑克。崔国宝本身就见了玩没命的主,马上赞成说我去打麻将。两个人就各玩各的。玉容玩了一会就躲开去睡觉,她睡在饭店的小后屋里,一觉睡到第二天早晨天亮。睁开眼睛看见崔国宝躺在沙发上打呼噜。连忙看看自己,衣服还都穿得整齐,这才放下心来。悄悄下地去洗脸刷牙。对着镜子又找到几处掐痕抓痕。“驴操的还真像头兽呢。”眼前又出现了两个人的那些个细节,耳边也回响起两个人大呼小叫的声音。玉容忍不住呸了自己一口,然后咧开嘴巴笑起来。
第六部分(一)
第 十 一 章
段颖慧有些不那么安心了。首先注意到她有变化的不是杨子仪而是她的侄女段丽英。丽英注意到姑姑每天都趴在电脑前边噼里啪啦,一趴就是四五个小时,姑姑和以往最大的不同是对各个分店的经营不上心了,只是打电话交待一下,人却不去了。作为女人,丽英确信姑姑在外边有了野男人,但这个人究竟是谁,却是丽英最想知道的。
颖慧在收到红玛瑙手链之后每天都要给顾志新打电话,但对方的手机一直关机。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一个星期的时候,颖慧无论如何不能不有点疑虑。直觉告诉她:顾志新有意回避也就是在躲着她。这个判断让颖慧很伤心很气恼很痛苦。往好处想时又觉得不太可能,谁都会有特殊的事情,一个事业型的男人不像把爱情当成头等大事的女人。怎么会每天都想着这种事呢。
颖慧很想和玉容或者桂芝谈谈,请她们帮着分析分析,但想到自己刚刚才炫耀过手链连说了那么多诗情画意的话,万一顾志新真的不想再见了,还不是把老脸丢光了呀?
“老姑,你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啦?”丽英说。
颖慧说:“没有,没有,我挺好的。”她看着丽英,突然有了主意,“丽英,今天陪我逛逛街,咱娘俩好久没有上街啦。”
丽英说:“那这里就没有人看着了。”
颖慧说:“去把你姑父叫回来,他也该有点正经事了,让他看着。”
丽英说:“我害怕他卖高价,他留下小钱儿,坏了咱的生意信誉。”
颖慧说:“也是啊!这个不争气的。好,咱今天歇了,上街!”
丽英说:“真的啊?”看颖慧已经收拾东西准备走,“我早就想逛逛啦,今天可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啦。”
颖慧一边锁那扇大门,一边说:“没良心的,每个星期都给你放假呢。”
丽英嘻嘻一笑,“姑啊!玩谁不乐意呀?还会有够的吗?”
颖慧打了丽英一下,“说的也是,谁不知道玩好啊!”
两个人去了太原街,在那里转了一圈。“吃点东西,我知道一个好地方,很有名也便宜。”的确有点饿了,但颖慧去这家饭店才是此行的真正动机。饭店的老板就是顾志新。据他自己讲,平时他就在这里工作,这里是他的公司总部,就设在饭店的三楼上面。
对丽英来说,她已经知道老姑不是为了逛街,但为什么会要她同行就不知道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可以知道更多的秘密了。
这是一家很大的酒店,头一次进来的颖慧一眼就看出,顾志新的确很成功,能经营这样一家酒店而且只是生意的一部分,证明顾志新已经相当有实力了。这个判断让颖慧有点发虚,她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来这里是不是有点过分。但转念一想,我是来这里吃饭,皇上也不怕,只要你挂了招牌对外营业,我就可以进来。
她和丽英找个角落坐下,不是饭时,客人很少。大厅里的音乐很清新,人坐下去很凉爽也很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