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错深宫玉颜碎:代罪囚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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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错深宫玉颜碎:代罪囚妃- 第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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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有一条羊肠小道,我也走过几回,而如今,小道两侧的矮树丛开始落叶,纷纷扬扬地洒了一地。心中一动,脚下的步子仿佛一下子活了。

足尖一点,一个有力的回旋,耳畔的风掠 过脸颊,我瞧见了,被我带起来的落叶。沿着蜿蜒的小道,一个接着一个旋向前,两侧的落叶宛若有了灵性,跟着我的步子 起起落落,纷纷扬扬。

黄绿相间的落叶围绕在我的身子周围,好似一条镂空的带子,并着小道一起蜿蜒开去。

我的心情跟着欢快起来,原来,我只是想念跳舞了。

缓缓地,停下来。

落叶们也飘飘然地落下,周围,安静了下去,连“簌簌”的声音都没有了。

半晌,才听见身后传来汀雨的脚步声。

“娘娘!”她跑上来扶我,我以为她又要说不得如何的话,即不想,她竟担忧地问了句,“娘娘可有转晕了?”

“噗——”我本能地笑出来,姐姐总说我是天生的舞者,不过三丈长的一条小道,怎会晕呢?

“ 奴婢……”她似乎意识到说错话了,见我走了,才跟上来,“奴婢从未见过有人可以连着旋转那么久的。娘娘……真好看。”

“嗯,那你就这么回禀吧。”

身后之人似是愣住了,隔了会儿,才开口:“其实,皇上没有要奴婢监视娘娘。”

“是么?”我冷笑着,他自己都承认了,她还想帮他说话。

汀雨上前来,走在我的身侧,狠狠地点了头,开口:“奴婢监视的,是馨禾宫外头之人。”

猛地收住了脚步,她说什么?

她也站住了身子,依旧谦卑地低着头:“皇上要奴婢回禀的,不是娘娘的事。”

不是……我的事?

元承灏……

那他还说连我吃饭如厕的事都要回禀!把我气得够呛。

“为何告诉本宫?”咬着牙问着。

“皇上没有说过不能告诉娘娘。”

心情突然复杂起来,说不清究竟是为何。元承灏,他让我如何评价他?

馨禾宫外,远远地瞧见女子纤细的身影。走近了,她回眸,竟是芷楹郡主。

“娘娘可算回来了。”她笑盈盈地开口。

我忙道:“郡主怎地不过里面去坐?”

她点了头:“我自皇后娘娘宫里来,也才到。”

请了她进去,诚如汀雨说的,她并不是监视我的。在厅内替我们倒了茶,真的退至外头候着了。

我饮了一口茶开口:“郡主有何事?”她没有事情是不会过馨禾宫来的。

“我家歧阳有事。”她说话真直白,倒是叫我尴尬了。

转着手中的茶杯,半笑着:“郡马有何事?”

她也跟着笑了,抿了口茶道:“月夕那夜,想必娘娘和皇上也玩得很开心,娘娘该知道,月夕夜,皇上本该留宿关雎宫的。皇后娘娘,至今还被蒙在鼓里呢。”

原来,那夜,她也知道我和元承灏出宫去玩了。

“娘娘不会希望皇后娘娘知道那夜皇上和您在一起。”她依旧小声说着。

我敛了笑:“郡主有什么话就真说吧。”

将手中的茶杯搁在桌上,她才开了口:“朝中太史令一职空缺,岐阳有意任职。随想疼他,也不会拦着。可我不希望她入朝为官,娘娘该明白我的意思。”

她顿了下,接着道:“或者,娘娘比我更清楚他的用意。”

氧茶杯的手指猛地收紧,我忽而想起那一晚,他说要入朝为官的事情来。可,他的银票,我并不曾还给他啊!

芷楹郡主又道:“娘娘和他的过去我不会管,今后的事情,我却不能不管。”她是要我阻止安岐阳任职,否则,她会去皇后娘娘面前告我的状。

第二章

“我和岐阳的婚期将到,安府在江南有一外闲置的宅院,等我们成婚之后,会搬去那里。风光旖旎,景色宜人。”提及今后的生活,鞁楹郡主的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娘娘若是有机会,倒也可以过那边看看。”

我明白,她不愿安岐阳卷入朝廷纷争之中,她只是不想看到我安岐阳还有纠缠。

浅浅一笑,我只开口:“这些是前朝政事,本宫却是后妃,郡主来找本宫,倒是叫本宫觉得突兀了。”

她的脸色略沉,继而道:“只需娘娘在皇上的枕边儿说句话,并不是难事。”

我笑道:“如今谁人不知,皇上宠着贤妃娘娘,日日留宿慧如宫,就是本宫要见皇上一面 也不容易。”

安岐阳的事情,我也着急,可,这种事我不敢擅自开口。免得,帮不上忙,还徒给他增添了麻烦。

芷楹郡主重重地合上了杯盖,陶瓷的碰撞发出声响在耳圉愔愔回绕。

“这事,郡主其实最不该找本宫。”元承灏介怀着安岐阳,上回,他还差点就对他动了手。

她的怒气稍稍平复了些许,笑得有些无奈:“我又何尝不知?只是,谁都劝不回,我只希望他能听娘娘的话。可,您又不可能与他说得上话,我也只能让在皇上面前说说。”

她的心情,我其实明白。她并不是心狠手辣之人,用皇后威胁我,也不过是因为担心安岐阳。其实,我心里是高兴的,安岐阳有芷楹郡主在身边,一定会幸福。

终是点了头,开口:“好,本宫会尽力。”

她这才笑了,淡淡地说了一句“谢谢。”

我感动着她的真情,笑着开口:“郡马不会辜负你的。”

她点了头,只脸上的很简单略隐去了些许,我皱了黛眉,见她起了身,往前走了几步,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低低地开口:“我王兄幼进进京做皇上的陪读,我也常年住在京中与他们玩耍。在宫外,皇上是不能出去的,我与王兄,还有一些富家子弟玩过。那时候,只岐阳一人,他从不过来,只一人远远地坐着。说不清为何,也许,从那时候,我就喜欢他了。你知道的,有时候喜欢一个人,不需要理由。”她的脸微微红了起来,小女儿家的羞涩,“父王答应了我们的婚事,我高兴得几天几夜没有合眼。那时候还小,只想着高兴。可,如今大了,才知,并不是所有的喜事都那么简单的。”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我瞧见她手中的帕子被狠狠地握紧了,那背对着我的小小身躯分明微微一颤。

戒指的棱角豉了指腹,我禁不住猛地站了起来。

她的话,何意?

怔怔地站着,我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她终是转身过来,杏目流转,启了菱唇开口:“娘娘是聪明人,不会瞧不出当年太皇太后命人接我王兄真正的目的。皇上登基的时候年幼,朝中各种势力蠢蠢欲动,太皇太后,忌惮着我父王的势力。而我与岐阳的联姻……是我父王希望的,却不是太皇太后希望的。”

她的话说得很明白,而我却在那一刻,仿佛听不明白了。

安岐阳,从来不在我的面前提及这一层。我还记得他笑着对我说,看他不把芷楹郡主制得服服贴贴。我以为,他们的婚期简单而纯粹。却还是我天真了。

太皇太后纵然不希望,也阻止不了。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约之言。

她望着我,神色严肃:“我今日告诉娘娘这上些,只是为了让娘娘明白,岐阳,是不能入朝为官的。”

我明白,我明白。

否则,便是太过张扬了。太皇太后,会盯着安府不放。怕她方才的那一句,丞相疼他,故而不拦着,也只是一唏敷衍的话。安岐阳若是真此意,丞相怕是拦不住。

是以,芷楹郡主才要说,他们成亲以后,会离开京城,去江南安府的旧宅。她当真为安岐阳思虑得周全了,她甚至在做她父王不希望的事情。

有点想哭 ,因为感动,因为太多。

倒是我,该对她说声“谢谢”。

抬手,握住她略带颤抖的双手,郑重地朝她点头:“你放心,本宫知道怎么做。”

“谢谢娘娘。”她的声音哽咽了,杏目微红。

握紧了她的手,我又一次重新认识了芷楹郡主,蛮狠霸道,内心却思虑周全。这一切,都只为了她爱的那个人。

我忽然恍惚,若然有一天,我也爱上一个人,也会为他赴汤蹈火吧?

眼前,竟是元承灏的脸一闪而逝。

心头猛颤,疯了……

芷楹郡主走的时候,天好端端地下起了小雨。我在长廊上立着,远处的西边,已经昏暗得分不出天地。汀雨取了披风给我披上,小声道:“娘娘,外头凉了,还是时里头去吧。”

我依旧想着安岐阳的事情该如何与元承灏说,芷楹郡主既然来找了我,怕是这事他已经知道了。

可,他现如今在慧如宫,叫我怎么去?

“娘娘……”汀雨又唤了我一声。

我猛地回头,脱口道:“皇上今儿依旧会留宿慧如宫么?”

汀雨怔住了,半晌回不过神来。我叹息一声,问了也是白问,她大约是以为我想着他来我宫里了吧?自贤妃复位后,我这个昭仪可是眼睁睁地被人看着失宠呢。

回房冥思苦想了一夜,终是没有个好的理由让元承灏来馨禾宫。我若是巴巴地等着他来,怕是等他来了,安岐阳都过太史院任职了。

前一日的细雨下了一晚上,这日的空气倒是新鲜。贤妃真的没有过郁宁宫去给太皇太后请安,只皇后的脸色难看着。从郁宁宫出来,没有直接回馨禾宫去,携了汀雨的手在御花园散步。

太阳才在云端展露了一角,偌大的内湖上朦胧的一片白雾,湖对岸的景致竟有些瞧不清楚。我们缓步走了一圈,隔着一侧的假山,听得有声音传来:“太皇太后,她这……请安都不来,分明是不把您放在眼里。”声音带着怒意,带着娇嗔,竟是皇后!

我吃了一惊,与汀雨对视一眼,她连着大气都不敢出。

太皇太后却是无谓地一笑:“贤妃如今怀了帝裔,身子自然娇贵一些。”

“姑奶奶……”皇后显得很委屈,也不再叫“太皇太后”了。

太皇太后的音色却忽而重了些许:“蔓宁,你再不喜欢她,她也是你妹妹,也是我叶家的女儿。可虽叫哀家知道你动她孩子的心思!”

皇后似乎吓住了,半晌才开口:“怎么……会?”

“呵,哀家是看着你长大的,你从小就不喜欢她,哀家心知肚明。只是草蔓宁啊。”太皇太后长叹一声,“哀家何尝还是最疼你,可偏偏你自个儿的脖子不争气啊!”

皇后的脖子不争气,如今贤妃有了孩子,太皇太后也只好退而求其次。幸好,两个,都是叶家的女儿。

“姑奶奶……”皇后的声音听着快要哭了。

“好了好了,有什么好哭的,哀家也就说说。”太皇太后安慰着她,继而又道:“皇上还算听哀家的话。”

我听着,忍不住想笑了,说元承灏听话?

“娘娘……”汀雨小声唤我,伸手指指不远处。我瞧见棠婕妤携了宫女的手走来,忙整了妆容,从容地离开。

棠婕妤抬眸的时候已经瞧见我了,我迟疑了下,终是迎面上前。她若再往前,便会听见太皇太后与皇后在那里了,那么,她一眼便会知道我站在那边偷听,倒不如,不让她过去。

她似乎并不怎么想见我,转身,欲往边上小道而去。

我笑着叫她:“这不是婕妤姐姐么!”要她不行礼都不行。

她的脸色白了一分,唯有那腰际的金铃依旧摇出悦耳的声音来。

她身侧的宫女忙朝我行了礼,我上前,站在她的面前。

“嫔妾,给娘娘请安。”她很不情愿,脸上一丝笑容皆无。

我也不叫起,就让她那么曲着膝。松开了汀雨的手,我笑道:“本宫还以为瞧错了,没想到还真是姐姐你。今儿天气不错,本宫得空出来走走,原来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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