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造宏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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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造宏碁-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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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展帮助很大。    
    那一回,我曾计划为诚洲打品牌,并且已经签订独家外销总代理合约,但是他们希望从事数量较大的代工(OEM)业务,因此只好将计划搁置。其实,创业的前五年,宏碁就有意帮大同、东元等公司打品牌,但迫于现实,这些公司都极需大量生产的订单,而且自创品牌需要较大开销及长期的耕耘,当时他们意愿都不高,我们也只得放弃。    
    直到1981年宏碁推出“小教授一号”电脑学习机,我们才以自己开发的产品,圆了自创品牌的梦,成功地打开了国际营销网络。


第一部分 走上创业之路第9节 微处理器的园丁

    除了从设计顾问到发展自有产品之外,贸易也是宏碁早期的重点业务。我们代理美国德州仪器的电子零件,供应给台湾电子游戏机厂商,由于正好赶上当时的电子游戏热,在当局大力取缔电子游戏机之前,这一度为公司带来了可观的业务。    
    除此之外,我们也引进美国的微处理器零件和发展系统(用来开发电脑的电脑),但在推广时却相当困难,因为那时台湾一般人对微处理器非常陌生,市场几乎等于零,以致闹了许多笑话。那时我们自诩为“微处理器的园丁”,因此拜访客户时,很多人以为我们卖的是种花的工具,还有推销员前来向众“园丁”促销园艺书籍。    
    为了克服这个问题,我们开始开办微处理器研习中心,并且出版《园丁的话》月刊,从教育消费者开始着手。    
    1978年,我们在台北、台中、高雄三地同时开办研习中心。四年中,共约有3000位产业界的工程师,接受了50小时的训练课程。授课内容主要是如何利用汇编语言控制以微处理器为主的电子线路,应用到交通信号系统、机器控制等方面。    
    研习中心的开办,对产业界与宏碁都有深远的影响。通过这项课程,这3000位过去未曾学过电脑的工程师,立即能够学以致用,对微处理器在台湾的普及起了相当大的推广作用。    
    另一方面,许多当年教授课程的讲师,如今都成为宏碁重要的决策主管,如宏碁电脑信息产品事业群总经理林宪铭、明副总经理邱英雄、宏碁新竹厂总厂长林铭瑶、美国宏碁副总经理吴广义等。他们晚上当老师,白天推广业务,许多客户就是自己的学生,双方有共同的语言,业务进行也较为顺利。    
    由于研习中心的课程颇获好评,一些大型官办及民营企业主动邀请我们开办内部研习班。讲师就带着机器到处为企业授课,微处理器市场也因此慢慢打开。    
    到了1979年,客户已积累到一定数量,必须建立售后服务的体系,于是我们创办了《园丁的话》月刊。以出版品来和旧客户保持联系,是比较经济实惠的做法;另一方面,由于微处理器仍未普及,在开发新业务时无法掌握明确的客户群,也只得通过大量出版品以期开发潜在客户。    
    《园丁的话》最初发行2000份,最后达到2万份,每到出刊日,公司就全体动员装书、邮寄。因为是免费赠阅,当然是亏本经营。但是,这对宏碁早期的知名度与影响力有正面的效果。    
    长期耕耘    
    类似研习中心和《园丁的话》这种长期耕耘,又不至损耗过多金钱的做法,是我经常采用的策略。以后,我们不断推广信息教育,并翻新活动方式。例如,1982年,我们在21个县市举办“小教授二号”巡回展,所到之处都掀起居民赶看最新科技的热潮;1986年在高雄首创“千台电脑教室”活动,吸引了10万人前往亲自操作;此外,还有“国际电脑围棋赛”、“龙腾科技论文奖”、“学生电脑夏令营”,都是台湾企业第一次尝试的做法。    
    但我也发现,虽然多数人都了解其重要性,但很少有人(甚至也包括我的同仁)能理解其中的诀窍。这种类型的投资之所以难以掌握要领,是由于前期往往看不出直接而具体的回报,因此决策者不免反复质疑投资效益,而终致放弃。当然,企业不能永远只有付出,没有回报。我认为,大方向要正确,若因资源有限,企业可以在既定方向调整投资进度。就好比原来是跑步,现在可以放慢脚步走路,但千万不能停住不动或改变方向。许多企业常是在对的方向走到一半,觉得收成遥遥无期,就停止或另谋他方,反而造成资源浪费。    
    正因为过程漫长、间接又不具体,因此,决策者应该认清这种做法和有形设备的投资回报过程不同,不能套用硬件的投资回报公式计算,它是以有形的资产去换无形的机会,而且必须经过一段时间,无形的机会才会在别处转换成有形的回报。也就是说,决策者应该把眼光放远,耐心耕耘,它一时不会带来暴发式的厚利,但会有细水长流的效益。    
    穷小子文化    
    谈宏碁的创业初期,不能遗漏我们的同业—神通。    
    长久以来,外界喜欢拿神通与宏碁来相比。神通创立在宏碁之前,论财力背景,神通有苗家石化业为后盾;论产品,当时神通代理英特尔的微处理器与DEC(数字设备公司)的迷你电脑,产品线之强,台湾无人能出其右。在这种客观环境下,宏碁当然不能以卵击石,必须发展出不一样的策略。    
    在产品策略上,因为神通大量投资在数据处理的设计业务上,宏碁就改切入微处理器应用产品的设计业务;宏碁初期不介入中文电脑,也是因为神通已经投资其中(直到1980年,宏碁才和朱邦复合作开发天龙中文电脑)。    
    在宏碁的企业文化中,有一项“穷小子文化”,其实就有与神通区分的用意。因为同仁难免存着和神通比较的心情,为了让同仁了解宏碁有别于神通,我便不断为同仁做精神教育,强调“有钱的坏处”—有钱难免浪费、自我膨胀,我趁机给大家灌输危机意识,以及把钱用在刀刃上的观念(后来我们不幸被自己言中,在股票上市之后尝到有钱的坏处)。甚至,在宏碁刚起步的时候,我还曾经考虑要和神通结成战略联盟。因为宏碁当时真是没钱,而这个产业又需要相当大的资本,当时要在台湾找到有钱又愿意投资微处理器的人,除了神通的苗丰强之外,几乎没有第二个人。通过邰中和,我和苗先生吃过一次饭,因为初次见面,并没有谈到合作的话题,再加上合作时间也非十分紧迫,因此和神通联手的想法也就未付诸行动。    
    宏碁的草创阶段可以说是跟着神通的脚步。后来,宏碁开始经营“小教授一号”,神通也推出“小神通”;宏碁以大量外销业务为主,神通主攻内销,形式开始有些转变。之后,宏碁成为台湾第一家个人电脑厂商,正式奠定了日后在台湾电脑业中领先的基础。    
    摊着牌打牌    
    从宏碁草创阶段的经验来看,有两个关键因素攸关创业的成败。一个是“势”,也就是发展的大方向,另一个是策略与速度。    
    对创业者而言,如果所经营的行业是大势所趋,就必须有信心地往前走,顺势而为。然而,如果方向正确,但是速度调配不适当,走得太快,消耗体力太多,便不易达到目的;太慢,又会错过时机。所以必须衡量企业能力,有策略地持续前行。    
    更重要的是,企业若要长期健全发展,伙伴之间必须建立分工与互信的合作关系。    
    台湾的创业形态,常是一群朋友或同学因志同道合而结合,在这样的结构中,伙伴们必须各有专长,各司其职而且意见一致,否则经常导致功能重叠,因缺乏决策重心而失败。因此我认为,创业还是需要有个“龙头”担当决策重心,企业如果成功,他当然居功较多;但如果失败,他也必须负最大责任。这样便可以取家族企业尊重辈分之长;但为了避免走上类似家族企业的独断歧途,“龙头”必须时时尊重其他伙伴的声音。    
    我的经营哲学之一是“摊着牌打牌”,事先了解游戏规则,大家比较好做事,宏碁在创办之前的约法三章,意义也就在于此。我相信,这与日后宏碁形成自动自发的企业精神有很大的关联。    
    但平心而论,伙伴之间要分工并不困难,但是要建立让分工组织有效运作所必备的互信基础,绝非易事。    
    宏碁从集体创业开始到推动员工入股,有一个非常重要的用意是,我要让同仁知道,虽然我是“龙头”,但不是老板,我和大家一样都是伙计,而事实上我从来不把自己定位为老板。这是宏碁建立互信基础的关键所在。    
    因为是大家合伙经营公司,同仁疏忽造成损失,我不会责怪他“输掉我的钱”,因为输钱大家都有份,只是我损失多一点而已。也就是说,当决策者是存有“你花我的钱”或是“我的钱,当然有权决定怎么花”的想法时,组织的信任感就完全被破坏。    
    这是非常微妙的职场关系。相信我们都有这样的经验:当员工在前线努力老半天却还是和老板的期待有差距时,他无心的一句话“怎么才这样”会让你有什么感想?不做了!是不是?但因为我和大家一起打拼,我所期待的数字,必须事先和同仁沟通、取得共识才算数。    
    因此,当同仁所提的目标和我的想法有差距时,我还是会同意他所定的数字。事实上,同仁之间是会互相比较的,如果目标定低了,结算成绩时难免逊色,为了自己的面子,大家都还是会提出合理的目标,并努力达成。    
    另一方面,如果企业组织是老板与伙计的关系,利润分享就不可能做到大家都满意的程度。老板永远会觉得已经给部属太多,而部属也会认为付出与所得不成比例,好处都让老板中饱私囊,结果组织离心离德,失去进步的动力。其实这种事情是没有标准可言的,但如果大家都是伙计,得失与共,即使分得少一些,同仁也不会有怨言。    
    事实上,我之所以不愿意以老板自居,也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如果决策者自认为是老板,就会希望部属看他的脸色办事,但信息业是个快速变动的行业,如果大家不能对自己负责,成天看老板的脸色才有所行动,发展方向很容易被误导,工作效率也会降低。我从来不喜欢同仁看我的脸色办事,如果真有人拿我当老板看,我一定不会欣赏他。    
    归根究底,要让同仁能够自我负责,决策者必须先信任同仁,否则部属永远是看脸色办事。这也就是宏碁将“人性本善”列为首要企业文化的意义所在。    
    重读《再造宏碁》    
    ■企业从创业开始一直不断地发展,这整个过程中,稳健的财务管理是很关键的一点。我曾经在时代基金会举办的“创业营”里对参与的年轻朋友提出“借钱必倒”论,从文字上来讲也许有语病,但这个想法主要的意义在于,如果以短期借贷的资金来做长期的投资,当事业受到内外因素影响而营运不顺的时候,这种做法就会造成企业的重大危机。如果企业不改掉这种借钱文化,就迟早会倒闭。28年前我创业的时候是这么想,到今天我的想法还是不变。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1997年东亚金融危机就是由这种借钱做生意的亚洲文化所引发的。    
    ■当年我创业的时候,由于筹资无门,所以对于创业的资本很珍惜,花钱时精打细算。现在资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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