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音落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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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音落 (完结)- 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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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太祖皇帝打下江山之际,曾铸有尊天令,那时周边小国对太祖皇帝是既忌惮又敬重,曾有约定,后辈子孙,只要见尊天令便如见太祖皇帝,止战停伐。”

“可是后来却出了状况,一名女子闯入了太祖皇帝的生命。太祖视她为天下,渐渐不问朝事。”萧铭顿了下,“这事皇家从未对人说过,说起来也有点丢人。后来,皇后见太祖无心国事,这样下去辛苦打下来的江山就会葬送他人之手,于是联合了当时的太皇太后,悄悄将那名女子处决了。太祖知道后大怒,但一个是他的母亲,一个是他的结发妻子,他无法下旨处决二人。只盛怒之下斩断了尊天令,一分为三,而这三处,我临行前,父皇曾亲口与我确认,所以大家不必担心。”

“后来呢?”司空宣知道不会白跑一趟,又对故事的后来好奇起来,认识萧铭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他说起。

“后来啊,后来皇后自缢,一生中最爱的两名女子先后离开,太祖伤痛之下竟是大彻大悟,渐渐开始专心朝政,并命人将斩断的尊天令送往三处。太祖曾言‘尊天令不过是一枚普通令牌,若想守住这天下,必为明君’。但现在蛮夷动乱,父皇终日忧心至病,若是没有尊天令,必将又是一场生灵涂炭。”

“今日将此事告知各位,是铭一点私心,就当是为了天下百姓,还望各位助我寻得这令牌。”他说完深深一拜,眸中沉痛之色尽显无疑。

朔月长叹一声,“六皇子言重。身为皇家子弟能如此看重我等江湖中人,这是我等的荣幸,朔月自当尽心尽力,助六皇子保这天下太平。”

武林盟主,江湖第一公子既已表态,其他人当下也都承诺助他守天下。

只一人仍静坐一旁,几人纷纷看向他。

无痕淡然一笑:“天下太大,无痕只是这天际的一抹残痕,太过渺小。”见他人疑惑,他补充道:“今日无痕前来这蓬莱岛,也不过是受朋友所托略尽绵薄之力罢了,无痕自当尽心。只是,待寻到这传说中的尊天令,无痕自当无痕。”

“你要走?”司空宣第一个道,他急急走至他身前,“你要去哪?”

无痕道:“三公子莫急,天下之大,自有我的去处。”这一刻,他的笑容飘忽,仿佛世间百态,娇艳繁华,在他眼里都不足以留恋。他好像真的是谪仙,下凡来助人间太平,待功德圆满,便要羽化归去。

几人心中都是微升起莫名的悲凉,门外的倾城驻足,须臾,移步离开,心中那忽起的莫名惆怅却是久久都挥不去。其他人不知,她和朔月又岂会不知,他的确是起了归去之意。

而此时的朔月如雕石而立,他甚至移不开步子去像往日嘲笑他的故作清高,嘲笑他的心机深厚。

他清楚地知道,第一块令牌已经到了无痕手里,而今快到蓬莱岛,若是第二块还落到他手里……他二人虽达成了某些协议,但相识五年,他在他面前虽会摘下那张清高的假面具,但谁知道他戴了几张面具?如同他自己数种身份在身。若是最后他二人目的背离,他定然是留他不得。而他几乎可以确定,那个无情的人绝不会对他留情。

接天莲叶一年续命,如今只剩不足七个月,他本该庆幸,为何此时听了他一番话,他竟会有些不舍?

他突然有些不敢想那一天,甚至许久之前,他便开始下意识的排斥,苦寻丹药希望能将那天拖移。还有那天当众承认断袖,除了为看那人气急的模样,他真的就没有别的心思么?

说起来,他与他有岂止认识了五年?他一直不能忘记那年,少年的他邂逅了一只美丽的小蝴蝶。彼时他春风得意,她娇羞如花。

一生多不过百年,而这短短的一段回忆却如一段挥不去的梦,让他回味至今,只怕这一生都难以戒去。

【夜半迷情】

五日后,几人找到了那蓬莱岛。

蓬莱岛与无回山不一样,没有四季如春的画面,只是高树庇荫,将整个岛屿围在其中。树林寂静,连动物都很少,只偶尔闻得几声鸟类的鸣声。

他们一行人怕是这整个岛上少有的人类了。地上是层层落叶,踩上去“吱吱”作响。朔月和无痕当先开路,萧铭三人在中间,子衿小酒护在最后。

“我们已走了三个时辰,这蓬莱苑究竟在何处?”萧铭有些不耐烦道。

他们在船上行了一月多的时间,又因着迷雾整日整日的未曾休息好,体力心里都遭受了极大的考验,此时到了目的地,心下一旦松懈,便倦意如潮涌。而且船上所剩的食物已经不多,饶是饿了也得忍着。这一下,更是累极。

“这里我也是第一次过来,这岛看似不大,怎么会越走越深?”朔月接着说,面上也是难掩疲惫之态。

“难道没发现,我们这三个时辰始终在绕圈子么?”无痕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不染尘埃,无不羡煞旁人,只是他眼眸微红略显疲态罢了。

“无痕公子这一说,我也发现了,这棵树,我刚刚做了记号,我们又绕过一圈了。”司空宣指着身旁一棵大树道,树身上用剑刻了“司”字。

“你是到哪都不忘为你司空家留名啊?”南宫啸打趣道。

“我只是想不起该刻什么字,这还是子衿教我的。”他无辜地看向子衿。

子衿不自在的撇过脸,“咳”了一声。

“人家小儿女闹着玩,你凑什么热闹?”萧铭敲了南宫啸肩膀一下,唇角也带着戏谑的笑看着司空宣。

司空宣和子衿立时双双红了脸,无痕只得走来帮这二人解围。

“子衿还不到我这来?”他道,“这还未过门就想着刻人家名字了,要是过了门还不将我这公子给忘了?”

青衣无痕会开玩笑,子衿不陌生,小酒和朔月当然也不陌生,只剩下的三人又诧异了。这无痕公子真是越与他相处越有趣啊。

只是,想到那日他的隐忧归去之意的话语,几人又不免觉得可惜。

南宫啸笑着看他一眼,青衣无痕?有意思,有意思。

无痕默然地拉过子衿,略过南宫啸身侧,一道冷冽的目光直视他眼中。南宫啸心下一惊,面上却强装镇定。

天黑后,几人靠树休息,无痕守夜。

他倚着不远处的一棵树,仰头看着月色。

身后传来故意踏破树叶的声音,无痕笑:“南宫公子深夜不眠,可是有事?”

“无痕公子这是夜观星象么?”南宫啸站在他身边与他一起望着天空,“哦,今夜这星星还真是多啊。”

“南宫公子,何必顾左右而言他。”无痕没什么与他周旋的心思,“我只是在观察我现下所处的位置而已。”他指着天空璀璨的繁星,“古书上记载,先祖将二十八星宿分为四象,东苍龙,北玄武,西白虎,南朱雀。你看——”他指向遥远天际的七颗星星,形似斗勺,“那是玄武。”

“北方七星?”南宫啸了然的笑,也指着天空一颗一颗道:“斗、牛、女、虚、危、室、壁。今晚天空极为明亮,又有七星指路,若是一直沿着北方一直走,那便不会迷路。”

“恩。”无痕展开手中牛皮刻画的蓬莱地图,他早早的问朔月要了过来,研究了许多时。

南宫啸抽出一根火折子吹燃,听无痕指着一处道:“这岛如我们所见,并不大。所以说只要这几日每晚都有星月指路,我们必然不会迷路。”

南宫啸点头,“虽然比较耗时间,但却是唯一的法子。”他默然须臾,问道:“那要叫醒他们么?”

“这是自然。”无痕走向熟睡的几人,刚准备叫醒一人,那人忽然睁开了一双勾人的凤目,清明如星辰,哪有半丝困意。

“既然醒了,就起吧。”无痕侧脸避过他满是笑意的眼,准备叫醒子衿,却被他手一伸扣住手腕,无痕此时没有防备,这一拽他收势不住向地上倒去。

朔月手腕又是一个用力,快要跟大地亲密接触的人稳稳地跌进了他的怀里。但世事难料,饶是朔月狡猾如狐狸,千算万算未算到接下来的这一幕。

无痕在最后一个瞬间揪住了他的衣襟迫使他向自己贴近,另一只手握拳扬起准备照着那祸乱世人的脸送上一拳,然却有一只手极快地制止住了他。

手扣住手,无法动弹,避无可避的,鼻尖擦过鼻尖,唇上柔软湿润的感觉传来。二人均是惊愕的睁大了双眸,眸中的黑瞳中清晰可见自己惊愕的神情。

无痕彻底怔住,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很陌生,很不可思议,却……也不讨厌。

而朔月到底在这些方面道行比无痕高,眸中划过一丝狡黠,唇微张,那柔软的双瓣含入口中,舌尖轻轻一扫,身上的人一个颤抖,他得意地笑起来。

见无痕还是一副惊呆的样子,他更加开心了,恶向胆边生,既然亲到了,那便亲个彻底吧。

他眸中含笑注视着身上人的每一个神情,又是用舌尖扫了一下,在无痕颤抖的瞬间,舌猛然倾入,双手松开钳制将人整个抱进怀里,就势在地上一滚,完全主导的将人压到了身下。

也不闭眼,就那样看进彼此的眼睛心底。

朔月像是存心逗弄他,唇舌上的每一个动作都极为挑逗,不凶猛,却是极为柔情的。

无痕何曾经历过这些,整个人竟是第一次没有反抗的任这只狐狸欺负了个够。

直到——

“咳,咳咳。”几声咳嗽自身后传来。

两人身体同时僵住,无痕瞬间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手下内力凝聚,毫不犹豫地冲某人胸前就是一掌。

朔月只顾了玩闹,像是也忘了身后还有几名看众,一个愣神,倒是真被打中了,一下子竟是飞了出去,撞到了树上。胸口一阵气血翻涌,他连忙打坐调息,勉强止住,只是起身的时候还是有些不稳。

认识这么久以来,无痕还是第一次对他下这么狠的手,兔子逼急了也是会咬人的,何况那还是一只凶残的鹰。

不过,他咂咂嘴,刚刚的感觉……真是妙啊!

无痕可没朔月那么脸皮厚,干咳两声就照样过自己的,一路上面对调笑、怨恨、哀婉等多种目光,脸一阵红一阵白,肺都快气炸了。这次到真趁了某人的意,坐实了“断袖”的传言。

“我们分开行动。”他忽然停下步子,命子衿从包袱里取出信号弹,“我想了想,这样下去委实有些耗时。不如我们分成四组行动,往东西南北四个方向。我想这四象应该拦不倒诸位吧。这里是信号弹,谁找到了或是有什么事发个信号便好。这岛不大,其他人赶过去应该不用多久。你们认为呢?”

这林子里的几人谁没个心思,听他这么一说当下便明白了他非要分开走的真正目的,一瞬间目光更为复杂起来。

无痕更不自然了,脸上腾腾的热气像是要将他燃烧了一般。当下扫过几人,对萧铭道:“六皇子以为呢?”

萧铭还在忖思刚刚这两人发生的事,被点到名先是干咳了一声,注意到几人都盯着自己,那目光……好像自己是砧板上的肉,说实话,还真是不好受。

他朝朔月看去,见他微微点头,当下也不再犹豫,道:“如此,便按无痕公子所说的吧。只是——”他拖长语调,“这该如何分组?”

“很简单,我与子衿一组。”无痕当机立断,一副不容商量的模样。

“我认为这样不妥。”南宫啸面上挂着善意的笑,“这找寻尊天令一事事关江山社稷,岂能不考虑周全,若是——”到了这里,他刻意停住不说,但当下谁人不知者“若是”之后的意思。

无痕漠然道:“依南宫公子之言,这组该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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