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园魅影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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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园魅影10-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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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喻的烦躁,推开相连你我房间的门,只想好好发泄一番。但神智不清的你见了我,却忽然一古脑儿表白起来。你告诉我从十三年前第一次见到我就不自禁地牵挂着我,你真的爱我,想好好照顾我,为什么今日竟会弄到这步田地? 

  我相信你一定忘了自己曾经酒后吐真言,但我却无法忘怀。我震惊莫名,就无法相信又深觉讽刺。原来这一切都是我的任性造成的,是我一手导演这场可悲的闹剧!语莫,我真觉得对不起你,更无法再面对你,在看着你痛苦无神的眼眸时,其间彷佛也反映了我的愚昧。我太过分,太任性,太不可理喻,我用那种可怕的方式伤害你,我无颜再面对你,无颜面对你们每一个人! 

  所以我走了,悄悄躲到美国,在朋友的帮助下取得新身分,避居乡下教书。在那里,我认识了杰森。他对我极好,一心一意追求我。 

  但没用的,语莫,我还是忘不了你。在美国,我决定洗心革面,改变从前骄纵的脾气,学着谦卑,学着和善,学着自己照顾自己。我学弹琴,总爱弹卡通歌曲,因为我梦想有一天能弹给恩彤与恩白听;我学做菜,总爱做你喜欢吃的料理,因为我梦想有一天能亲手做给你吃。我明知这一切只是梦想,却执意如此,因为唯有如此,我才能坚强的活下去──人类是多么可笑的生物啊,总在真正失去后才懂得珍视。当我的生活中再也没有你们,我才发现自己早已深深爱上你们。 

  我爱你们,发了狂地想念你们,无时无刻,我渴望着与你们再见,那磨人的渴望令我心痛、心碎。 

  上帝怜我,竟让我有机会美梦成真。祂安排我失去记忆,回到柏园,回到你和孩子身边;祂让我有机会重新与你们相处,弥补我曾犯下之罪。 

  语莫,我满足了,真的。这段日子是我一生中最迷惑、却也最幸福的日子。我真的很开心,非常非常开心。 

  我爱你,真的爱你。还有恩彤、恩白,为了你们,我愿意付出所有。 

  我爱你们,却不敢相信你们愿意原谅我。 

  你们……会原谅我吗? 

  “会的,会的!海蓝,我会原谅你,我根本也没有资格责怪你!”柏语莫读完了信,心绪无比激动。信中的一字一句令他心痛,信纸上斑斑泪痕更让他心碎。他完全可以体认列海蓝是用什么样的心情写这封信的,问题是,她上哪儿去了?为什么留下一封信便不见踪影?她真的又再度逃离他了吗?逃到美国,逃回那个男人身边? 

  不,他不允许!海蓝是他的,是属于他和两个孩子的,他不能让她再一次退出他们的生活。 

  他要找回她,无论如何都要找回她! 

  但她消失了,无影无琮。 

  他找过任何她可能去的地方,询问任何可能知道她行踪的人,当然,这一切只是徒劳无功。她可能去的地方不多,知道她行踪的人更是少之又少,就连她的哥哥季海玄也加入了搜寻。 

  只有一个可能,她回美国去了。 

  但这个猜测,最后也证实为不可能,因为他发现海蓝并未带走她的护照。岂只是护照,她根本没带走任何东西,她的衣物、化妆品、书本,一切都还是整整齐齐地留在她的卧室。 

  她怎能就这样平空消失?她怎能走得如此决绝? 

  凌晨四点,当他依然寻不着她的行琮时,他开始六神无主。 

  这里是哪里? 

  季海蓝迷迷茫茫地醒来,迷茫的眼眸木然瞪着周遭,迎接她的却是一片闇黑,微弱的光线无法反射任何东西到她眼瞳。 

  一股奇特的冷意里围住她,她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里是哪里?为何如此黑暗又如此寒冷?她再度颤抖,双臂不自觉紧拥自身,徒劳地想藉此保持温暖。 

  莫非她己身在地狱?她开始心慌,流动缓慢的血流一下子急窜起来,耳边彷佛也能听见血液的流动声。 

  终于,她渐渐适应周遭的黑暗,认清了自己身在何处。 

  是地下酒窖,这里是语莫珍藏红酒的地方。 

  她被关在这里了。 

  季海蓝蓦地睁大双眼,那女人清冷的语音清清楚楚地在耳漫响起。 

  不会有人发现你在这里的。他发现你不见了,一定会拚了命地找你,却绝不会想到原来你还在柏园,自然更不会有人有心情来这里取酒饮用。珍藏红酒的最佳温度是摄氏十四到十七度,但用来藏你,这样的温度显然太高了。你觉得摄氏十度如何?或者更低一点……嘿嘿,只要一天,恐怕你就会被冻成一支棒冰了。再见了,季海蓝,好好享受你的最后一夜…… 

  是她!是那个女人将自己关在这里,关在这不见天日的地底。 

  季海蓝挣扎地起身,摸索着来到酒窖的门,用力拍打着,但石板门只响应她一阵闷响。 

  这样的声音,外头根本听不到! 

  她呼吸急促,深深的恐惧攫住她。她张大嘴,试着发声叫喊,发出的却是微弱又嘶哑的声音。 

  她惊惶地软倒在地,她的体力己因冻人的低温消耗殆尽,就连声音也发不出来。 

  她紧咬牙关,拚命摩擦着自己全身藉以取暖,但寒冷仍是一点一点袭向她,一点一点,威胁夺去她的性命。 

  她会死的。当闇黑逐渐再度宰制她的眼瞳,她的神智也逐渐陷入迷离。 

  她会死。 

  可是她不要,她还想见心爱的人一面啊。恩彤、恩白,还有语莫,地想见他们。可是,没有人会发现她。就算发现了她,她也早已冻僵在此。 

  天啊,她不想死…… 

  柏恩彤忐忑不安地敲着母亲的房门。 

  从昨天早上就不曾见到母亲的身影,今晨地依然没有出现,就连今天的早餐父亲也缺席了。 

  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她必须弄清楚。 

  “妈妈,你在房里吗?开门啊,我是恩彤。”母亲没有应她,她更加心慌,一把推开房门。 

  一进门,她蓦地呆怔在原地。 

  她见到父亲独坐在地,身旁散落几个空的玻璃酒瓶。他低垂着头,凌乱的黑发掩住他面上神情。 

  “爸爸。”她轻喊一声,半犹豫地接近他,“你怎么了?” 

  柏语莫抬头,双眸因酒精而混浊,下颔也长出短短的胡髭,神情憔悴。 

  这样憔悴的父亲吓着了柏恩彤,她蹙紧两道细细的眉毛,慌然环顾四周,“妈妈呢?她不在这里吗?” 

  “恩彤──” 

  “怎么了?”她心一跳,因父亲低沉沙哑的嗓音而不安。 

  “恩彤,你妈妈她──”柏语莫望着她,欲言又止,眸子蕴着沉沉哀伤。 

  小女孩全身一震,一个不受欢迎的念头击中她。她摇摇头,拚命想甩开那一闪而过的想法。 

  “妈妈,妈妈!”她喊着,茫然失措地在房内四处找寻,就像她父亲昨晚一样,不死心地寻遍各个角落。“妈妈,妈妈,你在哪里?”她心乱如嘛,叫声一声比一声尖锐,一声比一声绝望。最后,她将一双泪眼转向父亲,“妈妈走了,对不对?” 

  柏语莫咬住下唇,不答。 

  柏恩彤蓦地倒退数步,小小的心灵已猜中这样的沉默代表什么。但她不愿相信,真的不愿相信。 

  “不可能的!妈妈不会又丢下我们,她前天晚上才答应恩彤,要永远恨我们在一起的。”她拚命摇头,声嘶力竭,泪水成串滴落,“她不会骗我的!” 

  “恩彤!”柏语莫心痛难忍,女儿如此歇斯底里的吶喊等于在他早已伤痕累累的心口再划上一道。他起身意图拥抱她,“别这样,恩彤。” 

  她却拒绝他伸来的双手,再倒退几步,“爸爸,这不是真的对不对?你告诉我,我是在作梦对不对?” 

  小女孩充满希冀的问话让柏语莫更加不忍。他撇过头,语音低哑,“爸爸找她一天了,还是找不到。” 

  “你骗人!”柏恩彤忽地拔高嗓音,尖锐的指控响彻室内,“你骗人,我不相信!”她泪眼蒙眬,瞪视父亲好一会儿之后,转身冲出卧房。 

  “恩彤!” 

  她听见父亲在身后悲痛的呼唤,但她不理,只一味奔跑着,泪水依旧不停奔流。 

  这不是真的,妈妈不可能又丢下他们,她答应过的,她亲口答应的! 

  一定有哪里搞错了,否则妈妈不会离开柏园。她不可能离开她、离开恩白、离开爸爸。那么温柔美丽的妈妈不会对她说谎! 

  可是……可是爸爸也不会对恩彤说谎啊,爸爸一向最疼她,不可能编出这样的谎言欺骗她。 

  所以妈妈是真的走了?真的又一次丢下他们? 

  “恩白,恩白!”她直接奔回房里,用力摇着还躺在床上沉睡的弟弟,“快起床,妈妈又不见了!” 

  柏恩白被姊姊摇醒,睁着湛深的黑眸,茫然地望着她。 

  “恩白,妈妈不见了。” 

  他眨眨眼,像忽然懂了姊姊的话,眼眸蓦地圆睁,顿时蕴满惊慌。 

  “妈妈又丢下我们,她不要我们了!” 

  柏恩白摇头,拉起姊姊的双手拚命摇晃,喉中逸出一声声低吟,像是不愿相信她的话。 

  “是真的!”柏恩彤语音哽咽,“刚才我去妈妈房里,她真的不在,爸爸也那样说……”她眨着眼,拚命吸着气,“恩白,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 

  柏恩白依然没有说话,只是拚命摇着姊姊的手,小小的头颅也拚命摇着。 

  她终于明白地想表达的意思,“你还不相信对不对?” 

  他点点头。 

  “我说的是真的!”一种接近愤怒的情绪忽然攫住她,她用力甩开弟弟的手,“不然你自己去妈妈房间看!” 

  柏恩白咬了咬唇,蓦地跃下床,果真跑向季海蓝的卧房。 

  一进门,他与姊姊的反应一样,都是先愣在当场。 

  柏语莫发现了他,脸色愈加惨白。“恩白。”他好不容易吐出声音,“你找妈妈吗?” 

  柏恩白点点头,小小的身子凝定在门边不动,黑眸犹豫地看着父亲。 

  “她不在这里。”柏语莫轻轻一句,下意识地回避儿子忧心忡忡的眼神。他无法正视恩白,无法开口告诉他海蓝又再度离家出走。 

  然后,他听见儿子重重的喘气。 

  他蓦地抬头,看着恩白微微颤抖的小小身躯。他双拳握了又放,放了又握,拚命吸着气,额头渐渐渗出汗珠。 

  “恩白!”他大惊,急奔向他,拥住他发颤的身躯,“恩白,你怎么了?别这样,别这样吓爸爸!” 

  “妈──妈。” 

  柏语莫倏地瞪大眼,眸光不可思议地射向恩白。是他的错觉吗?还是他真的听见恩白开口说话了?彷佛在确认他的疑惑,相恩白又再度张口,“妈──妈。” 

  他禁不住倒抽一口气,一股泪意不知不觉泛上眼眶。恩白真的开口说话了,三年来他第一次开口说话,他开口叫妈妈。 

  妈妈!柏语莫刚刚起飞的心情又迅速跌落深渊。他在呼唤妈妈,然而他的母亲却已然不知所踪了。 

  “对不起,恩白,妈妈走了。”他拥紧儿子,将他小小的头埋入自己胸膛,闭上眸,一颗泪水随之滑落,“她走了。” 

  然而小恩白却推开他的身子,瞪着他,拚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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