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娟:翻译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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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娟:翻译官-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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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我吃海鲜的时候,吴小平非要让我带上乔菲。我不愿意让她卷到这档子事情里来,没有叫她。
  我们聊的多是小时候那点事,他这人说话虽然粗,不过还真挺有趣,酒过三巡,我们说起乔菲。
  “那丫头不错啊,你挺有眼光的。”
  “说什么呢?”
  “我说错了吗?不相干的人,你能那么用心?你也不用瞒我,帮我办这事,十有八九也是看了乔菲的面子。”
  我没否认。
  吴小平猜中了脑筋急转弯一样,嘀嘀咕咕的笑了,突然想起了什么:“不过啊,这事其实还真跟她有点关系。”
  我看他。
  “别紧张啊。就是啊,这老外上次来中国的时候参加的团也是乔小姐带的队。”
  我当什么事呢。轻轻笑了笑,自己倒上一杯酒。
  “九月中旬的时候。”吴说。
  “不可能。”我说,“十一之前,她就是九月初带了一个团。”
  “我是她老板你还跟我强。”
  “她之前没有?九月初的时候?”
  “没有。我那个时候没团,印象很深,暑假之后的淡季嘛。怎么了?有事吗?”
  “没有,没有。”
  我们吃完了饭,我喝得差不多了。吴小平要送我回家,我说不用不用,我把车子停在饭店门口,自己上了出租车。
  “你行吗?”吴说。
  “没关系。”我向他挥挥手,让司机开车。
  然后我打开自己的手机。
  里面是我存着的菲给我发的短信。
  9月2日,星期六,20点12分。
  四个老鼠比谁胆子大……
  那天我约他去看吴嘉仪电影的首映,她说要工作。而今天,吴小平对我说,九月初,并没有旅行团。
  车窗没有关上,冷风吹进来。
  不知不觉的,居然是深秋了。
  落叶,黄灯,夜行人。
  司机问我,先生,到底去哪里?
  虽然是周末,今晚我并没有约乔菲,我当然也不想回到我爸爸妈妈那里。
  “麻烦您,中旅大厦。”
  我迷迷糊糊的上楼,在电梯间的镜子里看看自己,脸喝得很红,我觉得这并不是大不了的事情,是吴小平记错也有可能,况且时间过的良久了,也没有追究的必要。我对着镜子说:“笑。”我咧开嘴,样子滑稽,我真地笑起来。
  开门,却看见菲的鞋子放在玄关里。
  我的心猛跳了一下。
  屋里传来菲的声音:“我给你时间让身边的女郎离开。”
  这真是意外的礼物,乔菲在这里等我。
  我对莫须有的“身边的女郎”说:“糟糕,我老婆在家。要不你先走吧。咱们改天再约。”
  然后我作势打开门。
  乔菲在同一时间从房间里跑出来,手里抄着绝对可以当凶器使用的砖头一样的拉鲁斯法汉大词典“哪个不要命的敢跟我抢男人?”
  我鞋都没脱走过去一把抱住了她,她真是温暖柔软,身上有特殊的体香,让人心驰神荡。
  “谁能跟你争?”我说。
  她从我怀中抬起头,望定我的眼,我看她漆黑的猫儿眼,红彤彤的嘴巴,真是心痒痒,我得亲亲她。
  没提防被她扣住下巴,拇指和食指按得我发疼:“我量你也不敢。”
  我们作爱的时候,我觉得世界便是这年轻女人的身体,安全无虞。
  乔菲性爱带来无上的快感,也有利于适龄青年的身心健康,我因此而精力旺盛,面色红润,不过有时也会平添麻烦,昨晚由于过于刺激,我的胸罩被我和程家阳一起弄坏了。
  我早上醒来穿衣服的时候,想要咬他一口,不过看他睡得憨态可掬,不忍心,只好作罢。
  想要起来,却被这个装成睡猫的家伙一下子又拽倒在床上。
  “还要。”
  “少来,你昨天晚上太疯了。我衣服都被你弄坏了。”
  “哪里?”
  “你看看。”我让他看看被撕破的蕾丝,“我不跟你说了,我渴了。”
  “生气了?”
  “有点。”
  “我买新的送你。”
  我没说话。
  “咱们去逛商店。像,家庭妇男和家庭妇女那样,好不好?”
  我看看他,他搂着我的脖子,近距离看,皮肤也是白白细细的好象捏的出水来。我完了,我这辈子也要被这等男色套牢了。
  “好吧。”
  以我的消费能力与生活水平,200元一套的内衣是本来准备在新年的时候送给自己的礼物,早就看好了的一套,蓝色的蕾丝,百合花纹样,纯棉织造,弹力好,也很结实。
  程家阳说:“那一套不是更好?我听售货员说,真丝质量,名师设计,款式性感,你看这里,镂空的,而且造型考究,还防乳癌呢。”
  “当然更好了,1680元,富婆穿的嘛。”
  “我买给你。”
  “不要。我自己付钱。”
  “我弄坏的。我赔给你。”
  “你不划算的,程家阳。”
  “什么?”
  “你自己想想,1680元,你下次还敢玩得那么疯吗?你还敢撕破我的衣服吗?”
  他真地想了一想。
  “我一定会小心的。而且,我们买两套,以备后患。你知道,我有的时候确实控制不住。”
  “讨厌!”我拽着他的手臂,几乎是哄着他说:“太奢侈了。”
  他看看我:“那好吧,你自己选。”
  我也没有要200元的那一套,选了稍稍贵一些的。
  但我一直记得,那套昂贵的内衣裤,真丝的料子闪着可爱的性感的光泽,况且是家阳喜爱的情趣。
  买完了内衣,我们又去男装部,家阳买了一件夹克,附赠一套英国瓷器。
  逛完百货公司,家阳要去首饰店,在卡蒂亚的门前,我拽住他:“我好饿啊,我要去肯德基。”
  “转一圈就出来,行不行?”
  “不。”
  “求求你。”
  “你小心真的变成家庭妇男。”
  “我乐意。”
  我被他半推半抱的拉进去。
  服务生见到光鲜亮丽的家阳,很是热情,看看我,仿佛丑小鸭与白马王子同骑,只好怀疑却耐着性子招呼。
  难怪要从事这看人脸色的行业,自己无非也是狗眼看人低。
  家阳仔细的挑选项链。
  我坐在高脚椅上,仔细的看我的手指甲。
  我想,这是我早有准备的问题。
  钱,我们因此结缘,却也是横亘在我们之间的距离。相处以来,我都小心翼翼,可今天却突兀的出现。
  “菲,我想要送你这个。你来看,喜不喜欢?
  这个也不错,你面孔小小的,带这个细的最好。
  你来看看。“
  我一动不动。他终于看看我,笑眯眯的:“过来。”
  “我饿了。”
  “买一条项链,我们去吃大餐。”
  “我现在,很饿。”我说,“我不想要项链。”
  他走过来,手搭在我的肩上,仿佛想要说些什么。
  程家阳我不善于哄这个心爱的姑娘,我也知道牵涉到金钱,对我们来说是敏感的事情。
  我说不出的是,从昨晚到今天,我都有一些混乱,我想要以某种手段换来多一点点安全感。
  我说:“我想要你高兴。”
  
  第二十章
  
  乔菲
  家阳对我说,我想要你高兴。
  我看着他的脸,仿佛是我初见他时的样子,温柔的,隐隐有悲哀的情绪,我心里就像被一个细细的却坚硬的鞭子抽了一下,可是我不想在这里表现柔情,只是把手按在他放在我肩上的手背上,我说:“跟你在一起,我就高兴。”
  “我好饿啊,我们走好不好?我若是想要一条项链,我就告诉你,要你买给我的。”
  “好。”他点点头。
  我站起来,我们离开卡蒂亚,要找一家最近的肯德基。我心里暗暗发誓,我再也不要跟他说一句重话。
  我从来是个俗人,有着俗气的品位和快乐。
  我喜欢吃鸡腿汉堡和卷了葱的老北京鸡肉卷,若是一不小心流出面酱来,就自己把手指添干净。
  家阳吃奶昔的时候问我:“你以后成了大翻译,国宴上可别这样。”
  “怎么?你嫌弃我啊?”
  “对啊。”
  我歪着鼻子笑起来。
  我们坐在肯德基靠窗的座位上,深秋的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在我们的身上,让人觉得温暖慵懒,家阳伸手擦掉我嘴边的一小颗面酱。
  此刻的时光让人留连。
  有人轻轻敲敲我们前面的窗。
  程家阳
  来人是刘公子,在外面向我招招手,然后推门进来。我坐着跟他握手:“嗨,真巧。”
  “是啊。我路过外面,看好像是你。”
  他的车子停在外面,我问:“一个人吗?没有人在等你?”
  “不着急。”
  我知你为人,你不着急我着急。
  “家阳,你怎么不介绍一下。”
  刘看着乔菲,饶有兴味。
  “我是程家阳的朋友。”菲自己说。
  我看看她。
  “我也是。我姓刘。”
  她点点头:“你好。”
  “我看小姐你面熟。”
  “有可能。世界很小。”她站起来,“我去洗手间。”
  菲走过大厅的转角,身影隐没。
  刘公子问我:“是朋友?不是女朋友?”
  我没法回答他,我也在寻思菲的这句话。
  刘拍拍我的肩:“走了。有空联系,一起出去帕提。”
  菲过了好一会儿才回来,她的冰淇淋化成浓汁,她用勺子搅一搅:“你去再给我买一桶。”
  “不要吃了,会胖。”
  “哼哼。”
  她眯了一双眼看我。
  女人,女人。
  “我们走吧。我有点累了。”
  我们离开肯德基,我开车,我们上路。一路无话。我此时倒并不在意气氛怎样,我只是想着她对刘公子说,是我的,朋友。
  现在还是周六的下午,于往常的我们,还有大半个周末共同度过。可是我把车子开到她的学校,我说:“我刚刚想起来,我要回家办点事情。你先回学校。”
  菲的手里还拿着我为她刚刚买的内衣,她安静的坐了一会儿。然后看看我:“切,不早说。同学还约我去水库玩呢。”
  “我给忘了。”
  “好吧。那你给我打电话啊。”
  “嗯。”
  她下了车,蹦蹦跳跳的往宿舍走。
  我开车就走。
  我回到郊外的家,父母亲都不在,家明在小偏厅里放电影。
  是周星驰的老片子,叽叽歪歪的唐僧对猴王说:“你想要啊?悟空,你要是想要的话你就说话嘛,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想要呢,虽然你很有诚意地看着我,可是你还是要跟我说你想要的。你真的想要吗?那你就拿去吧!你不是真的想要吧?难道你真的想吗……”
  我走进自己的房间,到了一杯水。将窗子打开,我们家院子里的杏树长过二楼的窗户,金黄的树叶飘进我的房间。
  这个时候后悔离开她。
  我心里不痛快为什么不告诉她呢?
  乔菲
  我回到寝室,将新买的内衣放在热水里浸泡,洗干净,晾在阳台上。我冲了些热果珍,喝几口暖暖胃。从刚才,我就一直觉得冷。
  我认得家阳的这个公子哥儿朋友。也曾是“倾城”里出手豪阔的年轻客人。
  世界很小,不无道理。
  当然他认出我来。追到洗手间的外面,攥住我的胳膊:“飞飞,你不是不出台吗?”
  “你动手动脚的,我喊程家阳。”
  男人有恃无恐:“我早就在舞厅里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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