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宠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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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宠妃-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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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前世她被赐死前从皇帝口中得知自己的爹爹娘亲已经丧命,她现在又是在这样一个完全不知道的地方,心中猛然涌起悲伤的情绪,沈蔚然咬住下唇,迅速从那情绪里脱离出来。

沈蔚然还在披着外衣净手的时候,箫晟已经在桌边坐了下来,撑着下巴,漫不经心到有几分无聊的样子。擦干了手,跟着在桌边坐了下来,有些适应箫晟的这般举止,沈蔚然径自拿了瓷勺开始慢条斯理的就着青笋用粥。

无论是要细嚼慢咽不发出任何一丁点声响还是要吃相优雅,前世的沈蔚然便已经被教导得将这些习惯都埋到了骨子里去,根本不需要刻意便能够做到。哪怕箫晟这么盯着她看也全然发现不了任何不对劲的地方,甚至不知何时他的脸上已经褪去了先前的无聊,浮现玩味的笑容。

他往常没这么注意过后宫妃嫔的吃相,看到沈蔚然这般竟然觉得有些有趣,不知道其他妃嫔是不是这个样子?

直到沈蔚然吃饱喝足,漱过口,箫晟才走到她面前,替她拢了拢身上披着的外衣,道:“我该去承乾殿了,你待会再歇息一下,仔细身子,别是再着凉。”

沈蔚然仰头看箫晟,先前是觉得他个子似乎较一般男子高,现在离他这么近,才发现他高了自己一个头还更多。皇帝的温言软语也许不可信,但这有什么关系,等到他不愿意对你说这样的话的时候,才叫真的可怕。

“臣妾谢过陛下关心,臣妾必定仔细身子,万万不敢再着凉生病。”笑着应了箫晟的话,接着沈蔚然不忘补上一句,“鸡汁粥很美味,青笋也很爽口,陛下果然是好品味。”

箫晟略点了下头算是回应沈蔚然的话,嘴角却不自觉的弯了弯。

沈蔚然站在琳琅殿门处,望着坐着玉辇离去的箫晟的背影,想起前世与她有过最亲密接触的人最后亲自要了她的命,忍不住眯了眯眼。虽然箫晟不是那个人,和那个人没有半点的关系,但也无法阻止她为帝王的那份心狠手辣打寒颤。

可身为后宫妃嫔,想要爬上高位,哪一个手上能不沾任何血腥?“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的事情不会少,越往上爬,就越是要踩住更多的人。说起来,他们又其实是同一类人,只是……皇帝的战场更大,而她的战场,只是这一片后宫。

收回视线,沈蔚然拢了拢衣袖,无什么表情的转身进了殿内。

箫晟回到承乾殿,待只剩下了高德全和徐熹的时候,才低声吩咐了一件极为私密的事情:“今晚,将她带出来,朕有事要问。”

这一夜,看似平静,却又格外不平静。

第五章

以自己和施夷光一起中毒搅乱了局势,这却并不能完全的助沈蔚然逃过这一劫,因而这一夜着实睡得不安稳。前一天的白日里知晓自己暂时无事,尚且安慰着自己好好休息一番,现在是完全不能够。

身子虽弱,但并未到什么都做不了的地步。早早醒来拾绰好了的沈蔚然坐在窗边,看着外边一直从黑漆漆到渐渐明亮。期间慧真进来询问早膳的事情,沈蔚然没多想便让其照着昨日午间箫晟吩咐的那般,简单一些便可。

天亮了,皇帝也离宫了,她的硬仗还在继续。

用过早膳和汤药,刚刚漱过口、净过手,皇后派人来请她走一趟凤鸾宫。问那太监是何事,对方只道皇后娘娘称是关乎昨日的事情,沈蔚然笑着应下便烦请这人稍等。

吩咐下去准备步辇,换上一袭紫色碧荷高腰襦裙,再补上妆容,让自己不显得那么病态,沈蔚然才随着那太监一起往凤鸾宫去。

恰是太阳升起,迎着刺眼的晨光移向朱红色的宫殿,沈蔚然眯着眼睛伸手挡了挡光亮,注意到有谁的步辇冒了出来。

收回手,沈蔚然偏头看去,触到那张明艳动人的脸时,脑子里立刻冒出来“贵妃孟清歌”的讯息。今日众妃嫔皆不须去请安,孟清歌这个时候去凤鸾宫是被皇后请去还是自己有事?

“听闻淑妃妹妹昨日身子不适,又遭了那样的罪,今日可是好些了?”孟清歌笑着看向沈蔚然,一张脸因为逆着光的原因看不多分明,语气听着确实是关心的姿态。

“请贵妃娘娘安。”沈蔚然此刻已下步辇,与孟清歌行礼,复而柔柔一笑道,“多谢贵妃娘娘关心,臣妾已是好了许多。”

“那便好。”孟清歌扶了扶头上的簪子,又问,“妹妹现下可是去皇后娘娘那儿?不若一道儿走。”

“好。”剩下的路就这么一条道儿了,不走这儿还能走哪儿?沈蔚然将孟清歌的话深想了两分,也不清楚原主是否有何与她不对付的地方,到底觉得这话有些意味不明。

贵妃的地位要比四妃高上好一阶,哪怕沈蔚然身为淑妃,见了孟清歌也不得不下步辇行礼,态度也须得恭敬。但原主在宫里与谁皆不亲近这一点,多少便利了她。

孟清歌的步辇在前,沈蔚然的步辇在后,两人相继到达凤鸾宫。下了步辇,孟清歌并未先行入殿内,反而是等着沈蔚然一起。这么一番举动,让沈蔚然明白皇后这一回许是请了不少高位妃嫔。

入了正殿,上首坐着的是皇后,下首已然坐了好几位妃嫔,沈蔚然余光扫去,每扫过一人,脑子里总能分辨出来这个人的身份,她一则觉得都是容貌姣好之人,二则应证了她先前想的请来的都是高位妃嫔的事实。

脚下一步不停,与孟清歌一道上前给皇后行礼,待皇后赐了座后,沈蔚然才与贤妃、德妃、良妃打招呼。同在妃位,也是有些许差别的,譬如四妃中以贤妃为首,德妃次之,淑妃再次之,最末则是良妃。除了四妃之外,徐昭仪和陈昭容亦在被邀之列。

这么着,当真是热闹了。

叶佩兰坐在殿中上首,目光触及正与身旁的几位妃嫔寒暄的沈蔚然,心里多少对她和孟清歌一起进来有些在意,但很快这份在意就被抹去了。

当时将慧真留在琳琅殿服侍淑妃,确是因为淑妃需要这么个人,再来也是起了一个监视的作用。淑妃和孟清歌没有什么接触,两个人虽没有太大的矛盾,但不见得能凑在一处了。叶佩兰心中暗道自己已是多心到这般地步,又念及淑妃莫名示好的举动,只好决定暂且对她持着观望态度。

叶佩兰的心思方转回来,外边传来太监的高声传唱:“太后驾到——皇贵妃到——”,顿时起身离座,领着众妃嫔一起迎出殿外。

沈蔚然走在人群中,悄悄探着外边的人。太后挺胸昂首被人扶着进了来,衣饰华丽却不失端庄沉稳。扶着太后的是两名十分年轻的女官,模样比之后宫的多数妃嫔亦不逊色半分。施夷光紧随在她皇姑姑身后,亦是被两名宫女扶着,脸色能瞧得出来还很有些不好,可不影响她的容貌,正可谓是“病如西子胜三分”。

太后、皇贵妃和她,皇后、孟贵妃以及几位高位妃嫔,这是要公开审问的样子了。沈蔚然估摸着现在至少皇后心中有了数,不会被太后弄得措手不及,情况该是会好上许多。皇帝昨夜宿在皇后宫中,不至于什么都没有与皇后交待。这样的想法并非自信,而是因为知道自己对于皇帝来说还有价值。

定了定心神,沈蔚然与众妃嫔一起向太后和皇贵妃行礼,接着再一起入殿内。

太后坐在右上首位置,皇后在左上首坐下,太后偏是让宫人摆了座要皇贵妃坐在她的身侧。皇后还是那副笑得不动声色的样子,还劝了皇贵妃一句:“母后如此疼惜妹妹,妹妹便莫要推却了。”心知肚明的众人皆不趟这浑水,自顾自的入座。

待众人都坐好,皇后才一如既往淡笑着询问太后的意见,“母后,可是现在开始?”太后似乎轻哼一声,脸上无什么表情,微点了头,皇后这才看向下面的诸位妃嫔,朗声说:“今日请诸位妹妹来我宫里,派人去请时便已将原委说明白。”

“后宫出了这样大的事情,有我的过错,我亦一直在反思。今日请诸位姐妹来,一是大家一起做个见证将这事情好好的处理了,不冤枉了谁,也不纵容了谁,更不委屈了谁;二是定定大家的心神,揭穿这等的手段,让姐妹们都不惧怕。这是我的意思,也是太后娘娘的意思。”

“闲话不再多说,且让我的宫女与大家说话这事情进展如何罢。”

皇后偏过头,对在一旁侍立的自己的大宫女妙容点头示意,后者屈膝行礼,又对众人行礼过后,才不卑不亢的开始与妃嫔们说这次的事情。沈蔚然先前半点多的消息都不知,此刻是与众人一起了解到这审问的进展。

先前说的那些沈蔚然多少知晓一些,加之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沈蔚然认真的听着到底没有多往心里去。

“皇后娘娘派人去查那宫女的东西,查出了砒霜之物。彼时,娘娘未与宫女对峙,只将这事情搁下,留待今天再审,却不知今日一大清早的时候,便有太监来凤鸾宫报,那名宫女已经自尽了。”

直到听到妙容的这些话,沈蔚然才算是真的往心里去了。妙容口中的宫女她很清楚便是荔枝,荔枝会被查出来她也很清楚,这是她的本意,荔枝是太后的人,不只不能为她所用甚至可能害死她。现在荔枝死了,是太后的手笔?

众妃嫔听过妙容的那些话,无一不是将视线不动声色的投向了沈蔚然。淑妃身边跟着的两名宫女可不是往日的,皇贵妃身边的还是那两个,那没了命的可不得是她身边的大宫女么?

接收到众人递来的视线,沈蔚然很配合地轻抚了抚胸口,脸上神色变了又变,好一会才恢复了平静的样子。

“昨日审过之后,线索都系在这名宫女身上了,现在这宫女没了,倒是有些难办。”皇后此刻重新发话,脸上的笑容已经不见,添了好几分严肃,“今日请诸位姐妹来,亦是希望能一起想想这事情怎么办才好,皇上昨日吩咐过,必须好好的查清楚。”

皇后此话一出,原先尚且抱着看戏心疼的妃嫔们都认真起来,这事情办不好虽然发落不到她们身上,但是很显然,若是办得好了,便可以得到皇上的青眼,这是求不来的好事啊!这点喜悦还没在心上转上两圈,已有妃嫔淡下心思,这样的事情若是弄不好就容易把自己赔进去了,那样就太不值当了。

在座的妃嫔分位都不低,也正是因为不低,想要再往上升都不是容易的事情。四妃已经满员,贵妃的位置还剩下一个,皇贵妃的位置无处肖像,那么想往上升的便只能眼巴巴的看着那唯一的空缺。而那样的位置,只能是靠着皇上无比的宠爱才有希望升上去……

利弊权衡,到底有人想要赌上一把,偏都不愿当那个出头鸟。

“听皇后这么说,哀家也不得不提上一嘴,昨日有个小太监,也和那名宫女一样很有些猫腻。本想着交给皇后处理便好了,奈何一直惦念着这事情,擅自做主提了他到永福宫问话,还真发现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

沈蔚然藏在袖中的手微颤了颤,荔枝的死果然是太后的手笔,这个小太监怕是代替荔枝用来诬陷她的。早便想过这层可能性,倒不算多吃惊,可事关性命,没有办法半分都不紧张。

“母后所说的不可思议的事情是指?”皇后疑惑看向太后,心里合计的却是其他的事情。

“皇后若是想要知道有何难,且提人上来让他说说看不就好了么?”

众妃嫔心下一凛,虽说她们心知与此事无半点关系,但也不能不担心会否做了别人的替罪羔羊。比起有这些担心的妃嫔来,贵妃孟清歌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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