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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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盗- 第17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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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块银币从高空之中坠落下来,那一连串清锐悦耳的金属碰撞声带来了达克鲁伯爵的警告。  塞尔奥特彷佛能够从银币发出的清锐声响之中听出那位达克鲁伯爵满含愤怒的咒骂声,这令他的心中突然间有了一丝宽慰。 

  对於这位堕落的圣骑士来说,他同样在进行一场赌博,他将赌注全部押在了对达克鲁伯爵的信任之上,而他的赌注便是自己的生命。 

  他之所以要将决斗拖延得如此长久,他之所以将自己置於如此危险的绝地,同样也是为了这场赌博。 

  他想看看,达克鲁在天井之中对他说的那番话是不是真的。 

  他必须辨别出真相,哪怕这会令自己丧命也要知道真伪。 

  那一连串清脆悦耳的金属碰撞声彷佛在告诉他——你赢了。 

  塞尔奥特压抑住心中的狂喜,现在他要真正面对早巳经选择好的“死亡”。 

  这位堕落的圣骑士感到很有意思,现在该是他死去的时候了,让哪件东西成为自己死亡的最好证明呢? 

  是那个可怕杀手手中的细刺剑?还是天上漂浮著的那只鬼螳螂?抑或是躲在墙壁後面念颂咒语的小魔法师? 

  虽然远比不上达克鲁伯爵那样精通阴谋诡计,不过塞尔奥特对阴谋诡计同样有著强烈的自信,他和那些有勇无谋的圣骑士有著天壤之别。 

  几乎在眨眼之间,他在这三者之中做出了选择,这位堕落的圣骑上决定再赌一把,仍旧用他的生命当作赌注,来赌一场完美无缺,同时又轰轰烈烈的死亡。 

  如果想要让别人相信的话,最好的证明无异於来自那位杀手之王。 

  塞尔奥特做出了最後的选择。 

  “咻!”彷佛是一支利箭破空而至,原本激烈厮杀著的每一个人立刻做出了截然不同的反应。 

  那个纵横西北用手中的短剑给每一个人带来深深恐惧的绝顶杀手,甩手掷出手中的飞刀之後,飞快地逃了开去。 

  “砰!”随著一阵沉闷的爆炸声响起,一团红色的烟雾迅速朝著四面八方弥漫开来。 

  这是迪埃用来求生逃命的绝招、不过自从他成为杀手以来,需要用到这一招的机会并不多,事实上以前那几次逃亡的经历全都和他的老对手有关。 

  “砰!”又是一阵爆炸声响起,这一次炸裂开来四处飞溅的是星星点点,是如同星光又彷佛是无数萤火虫一般的绿色亮点。 

  这些绿色亮点闪烁著滢滢的绿光,沾染到这种绿色小点的任何东西全都显得那样绚烂美丽。 

  只不过此时此刻没有人愿意欣赏眼前这一切。 

  塞尔奥特的反应出乎预料,他对准空中漂浮著的那只鬼螳螂发起了攻击。 

  和迪埃不同,对於这只魔虫,塞尔奥特相当了解,因为鬼螳螂原来的主人曾经是他的助手和部下。 

  塞尔奥特并没有理会那些幻影,因为他很清楚攻击幻影是徒劳的,就像攻击水中的倒影一样,不会令鬼螳螂受到丝毫伤害。 

  红色的光芒笼罩在那柄奇特的长剑之上,“嗜血”的力量再一次充满了这位堕落的圣骑士的身体。 

  在他的眼中,周围的一切变成了血红一般的颜色。 

  流动的血液,跳动的脉搏,以及那生命的气息,他能够清楚地感知到这一切。 

  这是他所拥有的力量,唯有他所拥有的力量,这是他对谁都不曾告知的秘密,“嗜血”和圣骑士的力量相互混杂会产生如此奇特的变化。 

  这是他手中握有的另外一个赌注,对亲王大人意义重大的赌注。 

  不过在此之前,他必须首先赢得眼前这场豪赌。 

  塞尔奥特轻而易举地捕捉到了那只鬼螳螂的踪影,这种拥有魔力的昆虫毕竟仍旧是某种形式的生命。 

  塞尔奥特能够感觉到生命的气息,而那漫天的幻影对於他来说彷佛根本不存在一般。 

  堕落的圣骑士挥起了手中的长剑,长剑化作一道红色的闪电,朝著正中央一块没有丝毫幻影存在的空处切了下去。 

  突然间漫天的幻影消失得无影无踪,那只鬼螳螂被整整齐齐地切成了两半。 

  所有这一切发生在一刹那间,但是就在那一刹那间,这位堕落的圣骑士感到右侧肋下传来一阵刺痛。 

  就在这一瞬之间,塞尔奥特想放声大笑,只可惜他现在没有大笑的时间。 

  塞尔奥特感到自己的身体正在迅速麻木,显然这位杀手之王和其他杀手一样,在他的匕首之上涂抹了致命的剧毒。 

  塞尔奥特右手挥舞著长剑四下乱扫,将他那位可怕的对手逼开,他需要同他的对手保持距离。 

  堕落的圣骑士伸出左手,猛力拍击胸前佩戴著的一枚用红宝石镶嵌而成的玫瑰纹饰。 

  一阵灼眼的红光照亮了周围的一切,现在塞尔奥特终於可以放声大笑了。 

  这阵笑声显得如此疯狂,又彷佛带著某种解脱的意味,不过凯尔勒和瑞博却感到危险就笼罩在这片红光之中。 

  杀手恐怕是所有人中对於危险最为敏感的一类人,而且每一个杀手全都是躲避危机的专家,这是他们得以存活至今的本能。 

  凯尔勒飞身疾退,而瑞博则躲在墙壁的角落之中,那是他能够找到最安全的藏身之处。 

  脸上满是血迹的感觉确实不怎么样,不过瑞博仍旧庆幸自己躲过了刚才那把致命的飞刀,那把飞刀差一点要了他的小命。 

  凯尔勒对他的老对手的准确描述,再一次救了瑞博一条性命,当他一离开隐身魔法的保护,便提防著有可能飞来的飞刀。 

  不过瑞博仍旧没有预料到,这把差一点要了他性命的飞刀是如此迅疾而又隐蔽,完全不是箭矢所能够比拟的。 

  瑞博暗自打定主意,以後有机会也要练习一下飞刀技艺,这玩意儿好像比那把弩弓更加有效和致命。 

  突然间一阵轰鸣声响起,在轰鸣声中雨水彷佛激射的箭矢一般击打在四周的墙壁上。 

  席卷的狂风令那些被大火烧灼过的树木和墙壁轰然坍塌,纷纷落下的砖块和坍塌断落的木梁,甚至让瑞博以为,自己将会被活埋。 

  令他感到欣慰的是,最坏的情况并没有发生,一根差一点要了他的命的横梁,同时也拯救了他的性命。 

  横梁挡住了原本要掉落在他头顶上的砖块,虽然他身上到处都是擦伤和砖块砸出来的瘀青,不过都只是一些皮肉上的小伤而已。 

  等到一切平静之後,瑞博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 

  令他感到惊恐的是,四周到处是断壁残垣,所有的树木全都断折,那些最为粗壮,枝叶最茂盛的老树模样最凄惨。 

  正中央的地而上留下了一个直径六七尺的浅坑,坚硬的青石板路而到处布满了裂纹,石屑飞溅到几十米外的地方。 

  瑞博并没有看到尸体,也许那位堕落的圣骑士已经在爆炸中灰飞烟灭了。 

  不过他看到了那柄奇异的长剑,长剑掉落在远处的水塘之中,孤零零、灰蒙蒙的早已经失去了原有的光彩。 

  “很高兴看到你没有受伤。”背後传来凯尔勒那丝毫不带情感的声音。 

  瑞博转过身来,看见凯尔勒正脱下外边那件衣服,衣服上面沾满了星星点点的绿色荧光。 

  “我相信你已经吸取了教训,作为一个杀手,出手之後继续停留在原来的位置,是一件极为愚蠢和危险的事情。”凯尔勒看了一眼瑞博额头上的伤口说道:“这是最基础的常识,我曾经告诉过你。” 

  “还要继续追击那位迪埃先生吗?”瑞博问道,那个杀手令他感到害怕。 

  “如果你以後不想每天都生活在恐惧之中的话,就跟我来。”凯尔勒冷冷地说道。 

  他将沾满绿色荧光的衣服、斗篷和面罩往地上一扔,并且从瑞博的腰间取下一个银质扁平水壶,从水壶之中倾倒了一些粘稠的油在那堆垃圾上面。 

  火焰吞没了那堆扔在地上的衣物,即便在大雨之中也烧得如此旺盛。 

  凯尔勒将油壶挂回了瑞博的腰间,瑞博则从黑色牛皮马甲的插兜之中取出另外一只金属圆筒,圆筒顶端同样塞著软木塞子。 

  瑞博对於这个圆筒里面装著的虫子,远没有对鬼螳螂那样恐惧和害怕。 

  拔出塞子,十几只闪烁著柔和的绿色光芒的萤火虫飞了出来,它们显然对於火堆之中那些沾染荧光的衣服很感兴趣,不过火焰阻挡住了它们的靠近。 

  盘旋了好一会儿,其中的一只萤火虫朝著远处飞去,其他的萤火虫跟在它的身後。 

  它已经感觉到了另外一股气息,一股极为微弱正在迅速逃窜著的气息。 

  口  口  口 

  佛朗克城里有十几处热闹的集市,往日这里总是人来人往,喧闹而又嘈杂,但是今天所有的人都紧张地看著那些走来走去的法政署护卫队们。 

  手持长戟的护卫队士兵,不但严密把守在各个出入口,还不时地四卜巡逻。 

  集市里面的人比往日多得多,法政署将附近在街上闲逛的人全都驱赶进了这个地方。 

  这是一座半露天的集市,那一圈延伸出来的屋檐成为了挡阳遮雨的天棚,每一家店铺门前同样搭起了一座座雨棚,雨棚底下挤满了人。 

  那些来回巡逻的护卫队士兵不得不在大雨之中执行任务,这些人的处境多多少少令困在这里的人们稍稍缓解了心中的怨愤。 

  虽然大多数人的心中充满了忧愁和烦闷,不过也有些人怡然自得地在店铺之中转悠著,悠闲地在那里聊天。 

  突然间其中的一个人指著空中叫了起来:“萤火虫,这个季节怎么可能有萤火虫,难道是我的眼睛出了问题?”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他所指的方向,确实有一只萤火虫晃晃悠悠飞了进来,在它身後很远的地方还跟著另外一只。 

  “安静,安静,这不关你们的事情,全都给我好好待著。”一个正在巡逻的护卫队士兵怒吼道,显然,将他浑身淋透了的雨水反而令他怒火中烧。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只见一个中队的法政署护卫队士兵站立在集市门口。 

  “将整个街区全都围起来,第一小队去後面,你们给我守住巴特尔大街,第二小队守住南面的贝罗纹大街,第三小队去北面,汀施发广场是你们的了,其他人跟著我进去,给我挨家挨户地搜。记住,所有人给我睁大眼睛盯著那些萤火虫,它们要比你们这些家伙管用得多。”一位军官站在雨地里面训著话,他的气势倒是确实能够称得上威风凛凛,不过沾满雨水的军装和铠甲令他显得有些狼狈不堪。 

  事实上,每一个人看上去都差不多,除了两个骑在马上的人。 

  虽然这两个人同样全身被雨水浇得湿透,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每一个看到他们俩的人全都感到不寒而栗。 

  其中的一位还好说,那是个面无表情眼睛里面闪烁著锐利寒芒的中午人,那如同刀削的脸颊,以及深凹的眼窝彷佛充满了杀气。 

  而另外一匹马上的则是个少年,从那件紧贴在他身上的花边衬衫、做工精细的黑色皮马甲,以及挺直的紧身长裤看来,他应该是个贵族,而且是京城之中某个很有地位的豪门世家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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