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舞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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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舞江山- 第1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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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之两队汉奸兵的队形,都放弃了方阵,不约而同的变成了“一字长蛇”且拉开了列间间距,使队伍变得细长,缓缓的跟在了犬戎主子的队伍后面爬行。

犬戎兵将人人都骑着战马,根本就不去理会这些投降的汉奸步兵,如三年前一般,纵马奔驰,还当是在大草原上一般。

铜先虎因恶了握离儿,被免了亲兵统领的差事,被派到前方来,在握尔术的前队开道,刚到青龙山山口,就远远的望见,一人一骑,立在山前的缓坡上,全身着狮子唐猊宝甲,手拿大刀。

那人用标准的晋阳官话,大笑道:“戎狗!路上吃屎了,怎么才来呀!”

铜先虎听得懂汉话,大怒着夹马离开大队就冲了过去,喝道:“汉狗找死!”

说着话,舞手中的大刀,当头就劈。

挡住山口的正是曹霖,笑道:“你也会使刀?”

双臂合力,将手中一百单八斤的披风斩月飞龙刀横过头顶,大喝一声:“开——”

只听“当——”

的一声响,铜先虎双手的虎口尽裂,大刀不知道被磕飞到哪里去了,吓得大惊失手,自戎兵入侵中原以来,从来就没有遇到过什么强敌,回马要走时,早被曹霖赶上前来,大刀一转,把他斗大的人头,给抹了下来。

铜先虎在戎人中,不能说不勇,否则也当不了握离儿的亲兵统领,若遇大晋一般的战将,几乎没有对手,可是合该他倒霉,竟然出师就遇到了曹霖这位大晋出类拔萃的人物,被曹霖一个照面,就取了性命。

后面的戎兵还没反应过来哩,曹霖的大青马就直冲下缓坡来,手中锋利之极的飞龙刀迎风就落,最前面的戎将躲闪不及,被他连人带马,劈成两断,戎兵戎将,当者披糜。

小番气急败坏向握尔术报道:“报——有晋人挡路!”

握尔术道:“有多少人?”

小番道:“一个!”

握尔术大怒,一马鞭就抽了过来,暴怒道:“一个人挡路,你们把他宰了不就得了,还来报我?”

小番捂着被抽的脸道:“可是这个人骁勇,一见面就斩了铜先虎!”

握尔术道:“什么?有这种事!来人!传我将令,一齐上前把这人毙了!”

众番将领命,一齐奋勇冲了上来,曹霖不慌不忙,在番将丛中左插花,右插花,大刀如雪片般的上下翻飞,瞬间连斩了数十名番将,大笑几声回马就走。

握尔术听汉人跑了,怒道:“天下哪有这种便宜事?杀了老子十数员将军就想跑?给老子追!”

曹霖的大青马日行千里,比一般的坐骑跑得快上数十倍,此时却是不紧不慢的,且战且走,身后犬戎兵将尤如一窝马蜂般的,跟着他狂涌入峡谷。

后面的汉兵却是胆小,回报周鼎道:“先锋追人追入山谷里去了,我们要不要跟着进去!”

周鼎冷笑,心中暗道:“这种吊事,摆明了设了套子等戎人钻的,但我若不跟进去,大元帅日后知道,定会治我的罪!奇怪!江北是什么人?敢伏击戎兵?”

想了又想,对传令兵道:“当然要进去,不过要小心,还是一字长蛇的队形,发觉不妙就退回来!打听一下,在江北有谁敢拈戎人虎须的?”

传令兵道:“是——”

汉奸的队伍才到峡谷前,就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谷口被雷管炸塌了,山石滚滚而,紧接着,两边的山崖下,抛下了大堆的山石、树木,把谷口严严实实的堵了起来,同时山谷内也传来一阵阵惊天动地的巨响,跟着大火就烧了起来。

汉奸兵吓得人人脸上变色,不用人传令,都挤到谷口不走了,黄蛟勒马立在周鼎身边,道:“为今之计,我们只有分两路冒死抢山,杀散两边山上的伏兵,才能救出先锋!”

周鼎一竖大拇指,赞道:“黄将军此计甚妙,你看这山高林密的,你知道去抢山,人家就是傻子,不知道事先设伏兵提防?不如你率本部兵卒前去抢山,或许能碰到个有先手没后手的半吊子水的也说不定,我就在这谷口接应,救了先锋之后,算你头功如何?”

黄蛟想了想,照周鼎的样儿,传令扎营,等拓拔宗望来再行定夺,同时传令严守营盘,防敌人偷袭。

握尔术不知兵法,暴怒道跟在曹霖的马后,放蹄狂追,番兵番将也大呼小叫的争相向前,纵马冲锋,全无阵势,队伍零散不堪,曹霖在马上回头叹气,心中暗道:“就凭这样能攻破晋阳?真是大晋的气数尽了!”

看看跑出峡谷,曹霖挂上大刀,从腰间的豹皮囊内,拿出绿色纸皮的窜天猴焰花,左手一翻,祭出道火,点燃了“窜天猴”只听一声厉啸,“窜天猴”向上窜出了三十余丈,“啪——”

的一声响,炸出一道耀眼的绿色漂亮焰花。

汤林、张杆立即命人,点燃了事先埋入谷口峭壁内的雷管,炸塌了谷口,两边的四百名兄弟,一齐将砍伐的大量树木,没头没脸的往下谷中砸,戎兵顿时大乱,战马“唏溜溜——”

的人立而起。

握尔术在马上喝道:“怎么回事?”

话尤未尽,江南兵又把携带的雷管点燃了引信,一个接一个的扔了下去,四百人二千支雷管,够番兵番将喝一壶的了。

犬戎人茹毛饮血,毫无文明可言,不知道这冒着烟的短棍棍是什么,正觉得奇怪的时候,雷管开始爆炸了,铁屑横飞,顿时地动山摇,日月无光,青龙峡谷本就狭窄,戎人又毫元纪律可言,全挤在一齐成了冤死鬼。

握尔术大叫道:“快退——”

早有机灵的小番已经往后退过了,发现路已经被堵死,又折了回来,闻言在马上大叫道:“后面回不去了,只能往前冲!”

曹霖点燃信号之后,一夹大青马,大青马放开四蹄,一溜烟的早跑得没影儿了,此时正立在左边的山上看,发觉犬戎人向南面的谷口狂涌,忙道:“把南面的谷口也炸了!”

汤林伸过头来,道:“哥唉!我们的雷管全扔下去了,一个也没剩下,没法炸了!”

曹霖急道:“传令对面的张杆,下山全力劫击!”

军中旗手挥动军旗,张杆看到,把手中的六十二斤的三棱逆阳枪一举,一夹跨下的白厉兽,当先就冲了下去。

雷管爆炸后,引燃了先前抛下去的树木,谷中已经是大火冲天,又逢秋燥,更是把旁边的山木点燃了,火势更加的凶狠,山石都被烧得通红,握尔术带着残兵,焦头烂额的没命的往南跑,刚出谷口,正遇上两边山上冲下来的两路精骑伏兵,人马兵器,尤在他犬戎人之上,个个骁勇,人人拼命,手中的八尺斩马刀锋利无比,一刀就可劈断戎兵的兵器和盔甲,挡者无不披糜,戎人慌忙应战,两下里又是大杀了一阵。

犬戎兵人人骑马,旗帜也不鲜明,曹霖也不认识握尔术,乱军中被他跑了,青龙谷口,死尸遍野,全是大荣国的服饰,并没有一个江南子弟。

汤林、张杆见戎兵败走,就想带人掩杀,曹霖大刀一举道:“且慢!收拢兄弟,缓缓而行!”

张杆道:“怎么了?”

曹霖笑道:“你忘了老二、老三了吗?他们两前在前面等着哩!”

说着话,前面伏路的兄弟已经看到戎兵进入青龙溪了,忙依令点起了红色的窜天猴,漂亮的红色焰花在半天中炸了开来。

犬戎人被烧的焦头烂额、舌口冒烟,看见浅浅的溪水,忙不叠的跳下马来,跑入溪中,正在此时,传来一声巨响,有戎兵起身看时,只惊得魂飞魄散,只见三四丈高的水墙,滚滚而来,想跑时已经来不及了,侥幸逃出的戎兵,全给淹进了水里。

溪对岸高处的牛展,忙令人将缚在箭上的管雷点着了,在引线将近时,射向大水中慌乱失措的戎兵,爆炸声中,戎兵戎将,立即又是死尸遍野。

那大水只得一阵,再没有后继,正当此时,牛展从南面杀来,王富从上流杀来,曹霖、汤林、张杆又从背后杀来,戎兵慌乱中,正不知道有多少敌人。

五个泼皮人未近时,就令马上的兄弟放箭,可怕的破甲狼牙箭,将还能站立的戎兵,纷纷射得倒了下去。

握尔术在几名番将的保护下,怆惶上马,还想逃跑,溪对岸的牛展看得真切,一夹跨下的黑风吼,手挺七十二斤的丈八蛇矛,拦住了去路,大笑道:“番将通名!”

握尔术看见他只有一人,定了定神答道:“我乃大荣国扫南先锋握尔术!”

牛展大笑道:“今天老子是赚到了,等得就是你,握尔术!休走看矛!”

旁边的几名番将,忙一齐上前,却被牛展一矛一个,挑下马来,直冲到握尔术前,握尔术举起狼牙棒,当头就砸,牛展横矛“当——”

的一声,磕开狼牙棒,轻舒猿臂,把他拎了过来。

这一战,江南子弟,以匹匹八百之众,大破犬戎十万兵马,端得是一战扬名,误入青龙谷中的万余番兵,尽数被歼,曹霖令人,只挑脑后梳着大辫子的正真犬戎人,将脑袋砍下来,把大辫子系在腰间的皮带上带走,每名吴越战士,腰间都系了三四个大辫子人头,鞭敲金蹬响,齐唱凯歌还。

等到拓拔宗望的大部队到时,曹霖早带兄弟过江去了。

曹霖到了应天,立即命人,将这三千犬戎人的首级,一齐挂在北面挹江门的城头上示众,并在鼓楼,当众斩了大荣国皇帝的亲弟弟拓拔握尔术,把他的人头,用生石灰拌了,令人送到拓拔宗望的大营中去。

拓拔宗望闻知握尔术遭伏大惊,急遣汉奸军队做苦力,扑灭大火,挖开被封的青龙峡谷,只见死尸遍地,断臂残肢,飞的到处都是,尤如人间的地狱。

自青龙谷到青龙溪,一路之上,都有被割了头的无头尸身,细查之下,全是真正的犬戎人,犬戎人本就少,此一役就毁了三千,拓拔宗望暴跳如雷,传令将汉将周鼎、黄蛟斩首示众。

周、黄二人齐叫“冤枉——”

军中天师拓拔通道:“皇侄!贫道问过了,此役战败,和他们两个无关,他们两个,都曾劝过握尔术,但握尔术没听他们的,以至于如此!汉人奸滑,善于用计,江南非晋阳可比,日后我们可都得小心了!”

拓拔宗望恨道:“这两条吃屎的汉狗,明知握尔术被困谷中,却是不救,不杀难消本帅心头之恨!”

周鼎忙道:“冤枉啊!敌人困住先锋之后,在两侧的山上,早有埋伏,我们两个攻了,但攻不上去,只得原地待命,等候元帅定夺!”

拓拔通道:“汉人的将军狡猾,既要伏击谷中之人,必有打援的部队,以殂击援兵,这在汉人的将军中间是常识,我们的勇士虽然善战,但没有计谋,然胆敢伏击我们英勇的犬戎军队的,一定非等闲之辈,可着人打听,到底是什么人,敢伏击我犬戎十万大军!若是杀了这两名降将,汉人降我们的将军,就寒心了!”

拓拔宗望恨声道:“便宜了这两个东西!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带下去各打一百军棍,以正典刑!”

大军师买解木道:“或许这些人只是一些山贼,元帅不必挂在心上,为今之计,可沿岸收集船只,准备渡江,只要我们再捉住躲在杭州的晋朝新皇帝,就可全收江南!”

左军师由苏哈道:“就算他们有大将也不怕,据我所知,晋朝的皇帝,防大将有如防贼,只要我们过了江,定能再灭了这个南晋!”

拓拔宗望转忧为喜道:“好——说起来,小小挫折实际上也不足为虑,晋朝重文轻武的国策是不会变的,最终定然不是我们的对手,只是握尔术皇侄,生死不明,为之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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