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舞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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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舞江山- 第2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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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有失!”

薛政龙所带的五万步卒,被曹霖的二万铁骑冲得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这五万人摆明了是送给曹霖杀的,曹霖的大队刚刚追着薛政龙的风吼兽去时,东西两路,隐隐现出两面旌旗,两路精甲悄然而出。

左路军中,迎风一杆大纛旗,旗大书写一个斗大的“屠”字,将兵的正是薛家亲信大将屠洪州。

右路军的大纛旗上,书有一个大大的“孙”字,将兵的正是薛家的亲信大将孙叔海,两路军各有五万,共是十万人,带着早已准备好的攻城器械,蜂涌而来,仗着人多疯狂攻城。

将兵的屠洪州、孙叔海两人,只求速下城楼,并不顾士兵的死活,手舞马鞭,指挥督战亲兵,一旦发现有退后者,一律斩首,伪楚的兵卒被逼的蚁附猛攻,毫州城外,顿时喊杀连天,一具又一具的人体从城楼上被抛了下来。

孙叔海对着城楼大叫道:“城上的人听着,今日日落之前,某就算拿尸体垫,也要攻下毫州城,识相的快快开门投降,否则城池陷时,鸡犬不留!”

乔公望把手中的羽扇指着他道:“无知的匹夫,你可知道,若是我军的精骑忽然回师,尔等将死无葬身之地!”

孙叔海大笑道:“曹小狗中了我们主人妖畜的妙计,是回不了师的!来人——!抬轩车上来,两个时辰之内,勿必与我拿下毫州城!”

乔公望一咬牙,大声道:“来人!立即将那几车雷管运上来,专炸他的轩车,准备连环弩,将小虎蹲炮架起来,与我递次轰击!”

曹霖率大队精骑,刚追了四五里,路边林中一阵鼓响,杀出来一彪人马,前面的大旗上有一个斗大的“冯”字,领头的大将正是薛家十六统制之一的冯泰,大叫道:“曹霖休走!冯泰在此!”

曹霖大笑道:“这就是薛政龙说的埋伏吗?哈哈——!找死!”飞龙大刀迎面就斩。

冯泰早料到决非曹霖的对手,只令手下铁骑往上冲,自己却不与曹霖过招,曹霖大刀一扫,冲在前面的敌骑,早有十数人被斩于马下。

冯泰拨马就跑,回头道:“曹小狗休追,我们前面还有埋伏!”

曹霖大笑道:“你丢下头来,我自不追!”

跑不了数里,又是一阵鼓响,路边的林中又杀出一彪人马,却是薛家大将商祝,曹霖哪里看得起这些杂碎?

曹家两万精骑奋勇向前,一路行来,薛家竟然准备了十面埋伏,但都被曹霖的精骑冲得七零八落。

前面就是一片谷地,三面环着小土山,薛政龙搂着那名妖姬燕娉婷,已经下了风吼兽,上了一个三丈高的将台,大笑道:“曹贤弟!今次是你中计了,快快将我的奴妾谭熙婷还我,再将你的老婆送上,说不定我还可饶你不死!”

曹霖笑道:“匹夫!你将手上搂着的妖兽送与我拉车,我饶你不死!”

燕娉婷在台上盈盈一辑,大声妖笑道:“小女子在此侍候曹候了,曹候若是能出了这阵,小女子就给曹候拉一辈子的香车,来人——!擂鼓!”

四野里顿时金鼓大作,层层的兵卒如潮水般的卷了上来,黑压压的无边无际,环山的出口,也被铜头叉车堵死,那种铜头叉车,两侧都有扣锁,只要一搭上,不知其机关的人,决难打开。

四周里滑杆、抛石机、陷井应有尽有,全是就地取的材,整个大阵布得既是严密狠毒,又省时省力省工省钱。

曹霖并不认识此阵,然见四周里围上来的步兵多,骑兵少,料想冲出阵时,也大有可能,当下冷笑道:“这样就能困住某吗?”

燕娉婷咯咯妖笑道:“这是大晋开国大将石守信所创的金龙绞尾大阵,甚是歹毒,本是为对付大烈国的铁甲精骑所用,因怕压过了太祖皇帝的两翼飞龙大阵,故此从未在这世上现过,曹候虽然骁勇,要想逃出,也势比登天!”

张杆道:“大哥!怎么办?”

曹霖道:“怎么办?杀!我就不信,杀不出去!”

张杆、汤林一咬牙,和众兄弟跟着曹霖玩了命的斩杀起来,然敌十数倍于已,又设有各种奇巧的机关御甲之门,在不知法门的情况下,要杀出去,还真是不能够。

曹霖的二万精骑足足杀了两个时辱,冲刺的速度渐渐的慢了下来,曹霖懊恼道:“难不成我们兄弟就折在此处?”

薛政龙搂着郑灼、章媚,边在将台上,边不时的劝曹霖投降,燕娉婷手执五色旌旗,不断的调兵遣将,用人肉死死的围住曹霖,那些薛家的大将,并没有一个人上来和曹霖单挑,而是勒令兵卒上前,送到曹霖的刀口下给他杀,存心要以人命累死曹霖。

拿令旗的燕娉婷这时又换了一面丈高的杏黄旗来,左右摇了两摇,东面阵门开处,冲出了数百只巨大的滑车出来,曹军坐下的战马看见那些滑车,本能的一齐向两边闪避。

张杆冲上前去,仗平生豪勇,抬起三棱逆阳枪就挑,一声巨响,滑车被他挑得飞了起来,滚落路边。

燕娉婷顿足,低骂了一声:“怪兽!”那滑车一辆不下两千斤,竟然被张杆桃飞,若不是亲眼所见,说出来也没人肯信。

张杆大叫道:“大哥!这吊车全是铁疙瘩!”

曹霖见那滑车隆隆滚下来,也是大惊,不过瞬间又反应过来,大吼道:“众兄弟左右迂回,让开中间大道!”

曹霖心中想的是那些笨笨的滑车,只能直直的冲锋,断不会转弯,曹家精骑让开中间大道,果然那些滑车直滚下去了,在一里外停住,再不能动。

曹霖正自庆幸之时,忽然身体一沉,心叫:“不好!”

原来燕娉婷早有后手,大路两旁,早为曹霖挖好了两排陷坑,曹霖一带马缰,大青马乃是青蛟,一声龙呤,复又跳了上来。

但曹家的精骑兵骑的可是凡马,十停倒有四停落进了陷坑,挣扎难起。

将台上的燕娉婷暗叫:“可惜!”事出苍促,财力又有限,她只来得及挖了两堆梅花大坑,若是好好准备,在那些大坑之中,遍插尖木或是尖竹,又亦或倒入生石灰,那么此时曹霖纵算不死,也得脱层皮了。

就在曹霖手忙脚乱之时,远远的小山之上,跑过来五百余骑战马,马上的骑士,有男有女,领头的赫然是四大妖兽跨下马柳叶青、鞭妖王静莹、穿档兽田思雪、舔痔狐胡媚儿,身后跟着龙骧众勇士铁雕、童环、赵冲、马鸣以及叱烈芸荥、箫燕、花横、张骁、费滚、秦战等人,再后面是搏命双雕范哲、柴强以及太行山的三个大王三头龙白顺、恨天刀杨明、出海蛟范腾。赵英北被其师带去华山疗伤,赵采菱自然也跟了去,所以两人没来。

柳叶青细看大阵,对身边的舔痔狐胡媚儿道:“媚儿你足智多谋,博闻强记,熟读天下战策,今日可识得此阵?”

胡媚儿背插双刀,左手中倒提着那杆自拓拔握虎腾处顺手牵来的沥泉宝枪,新月眉儿微皱道:“我自诩能识天下阵法,但今日之阵却不识得,奇怪!如此凶恶的阵法,怎么历代的兵书战策之上,就没有只字片章的提到?”

王静莹抽出背后的竹节双鞭道:“且不必管了,爷此刻危在旦夕,我们看准目标,对直冲下去就行!”

叱烈芸荥披嘴道:“只要我们一冲下去,那大阵就变了,若识不得阵眼在何处,多少人冲下去也是白给!”

花横接口道:“不如我们四面冲击,找到阵眼!”

张骁笑道:“都说你们大晋的军官是饭桶,原来果是如此!你不识此阵,阵眼如何被你轻易找到,只要我们一下去,就被大阵层层裹住,就如曹大帅他们一般,再想出阵时,也不能够了!”

众人正就时,后面忽然传来一阵娇笑道:“我看出来了,这是我家的金龙绞尾阵!”

众人回头一看,正是大晋镇国一等公府中的大小姐石蕙,只听石蕙笑道:“这阵是先祖石守信参研出来,因怕盖了太祖皇帝的名头,所以一直不敢用,所谓的金龙绞尾,实则是正反两个天龙大阵!”

郑璃道:“死石蕙,到底能不能破?”

石蕙笑道:“若说别家,自是难破此阵,然先祖既创了此阵,本小姐自然知道阵眼,各位姐妹,各位将军,若是信得过我,请依我言,下山破阵!”

柳叶青点头道:“我们自是信得过石大小姐,请不必客气,尽管施为!”

石蕙当下不再客气,拈起两个玉指,向阵中指点道:“所谓无极生有极,有极是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演八卦,八八六十四卦,天龙阵其实并不新鲜,原是一个藏头八卦,然在太极处又合以九曲天罡阵,布成两条金龙,四象处是四个大迷阵,以惑敌志,八卦处又施以八个小太极,中设机关御甲,以阻敌骑,六十四卦处的兵源,做补给之用,不断令兵将向大阵深处补给!”

舔痔狐胡媚儿柳眉微颦道:“然我观此阵,似比妹妹说得还要繁杂缥渺!”

石蕙笑道:“胡家的姐姐好眼力,确是如此,单是一个天龙阵已经徒生许多变数,而此阵却是两个天龙,互生互补,更可进一步用四个、八个阴阳互济的天龙阵构成更为繁复的大阵,若是由八个天龙大阵组合互补,那我也没有办法了!”

鞭妖王静莹急道:“再不下去,爷就累死了!”

石蕙冷然道:“我在等两个大阵相交处的那一个不能变的天地定位,只有趁那一瞬间杀下去,我们才有希望,柳叶青、王静莹听令!”

柳、王两女也不犹豫,齐声道:“我们在此!”

石蕙道:“两位姐姐,可带二百精骑,围着大阵向东走五里,在地坤位处准备,看见我这边的红色窜天猴信号升起,在天地定位时,从红、白两队的间隙间穿过,直扑阴辅台,斩杀台上的指挥敌将,不得有误!”

柳、王两个应道:“是——!”

石蕙又道:“胡媚儿、田思雪!”

胡、田两女道:“我们在此!”

石蕙道:“两位姐姐也带两百精骑,往西走五里,在风巽位处准备,,看见我的红色信号升起,从蓝、灰两军中穿出,直扑阳辅台,斩杀台上敌将,不得有误!”

胡、田两女道:“领令!”

石蕙道:“剩下的一百余骑,请紧随于我,在天地定位时,从这里的火离位杀出,誓要拿住薛政龙!”

柳叶青道:“保重!”

石蕙道:“慢——!各位,再听我一言,冲到指挥台前时,先用雷管,炸了他的指挥台,只要毁了指挥台,指挥将官拿与不拿,都不重要了,失去了统一调度指挥,什么样的阵也没有了!”

胡媚儿道:“明白!事不宜迟,我们快走!”急带了两百余骑,向西面的风巽去了。

小半个时辰后,燕娉婷的金龙绞尾阵第一个周期演完,在第一、二个大阵循环轮转的一瞬那,拿在石蕙手中的窜天猴升上了天空,红色的焰花在傍晚的天空炸开,五百精骑如利刀的般的直插伪楚军的腹心。

二三十多万人的大部队,变阵中要想忽然一齐作出反应,根本就不可能,软胁处突遭袭击,三处立刻就有大将拍马迎上来,大吼道:“什么人?胆敢闯阵?”

地坤位紧随在柳叶青身后的张骁狂笑起来道:“我道是谁?几年不见,小也变大将了!束休!你个小兔崽子,竟然拦老子的路吗?”

拦住地坤位的大将,正是薛家十六统制官之一的大将束休,本为山东千叶散花教下的香主,诈一见张骁,惊道大叫道:“烈火堂主张骁?你不是死了吗?”

张骁怒道:“你老子才死了哩!既做了汉奸,休走!看刀!”

束休自料不是张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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