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救过你？”
白芷晴看着她没有说话。
女妖摇摇头道：“不是这个。那就是他的魅力吸引了你？”
这次女妖倒是先否定了自己：“不对，那个毛头小子看起来跟平常的小男孩没什么分别，根本谈不上什么魅力。”
听到女妖的话，白芷晴忍不住升腾起一股怒气，眼神变得不善。
女妖忽然点头说道：“就是这个了，你是被他的魅力吸引了。啧啧，这我就更看不懂了，战十三长得既不魁梧又雄壮，看起来有些秀气的模样，怎么会吸引你们凶兽呢？这也太奇怪了，你们不都喜欢看起来非常强壮的雄性吗？”
白芷晴这次瞪得眼睛更圆了，对女妖的自话自说不满。
女妖却仿佛没有看到白芷晴的愤怒，继续自言自语地说着：“一个凶兽竟然爱上了人类，真是不幸，难道你不知道，你们之间根本不会有结果地吗？等到你们生了孩子之后，无论是人类还是凶兽都不会接受他们地，到时候只会让他受尽白眼和排斥，我想以战十三的头脑不会想不到这一点地吧？”
白芷晴眼中已经冒出的愤怒火苗倏地就熄灭了，一时间呆愣在原地。
女妖见状暗喜，趁热打铁地说道：“我看他对你也算是百依百顺地了，不过我猜他一定是对你抱有内疚，所以才会如此。也是，人类和凶兽相恋难有圆满，像他那么冷静的人，肯定不会完全接受你地，我想你跟在他身边也就是做一些仆人才会做的事，对吧？”
白芷晴心里一抽，被女妖这么一说，她的心里就生出了异样的感觉，仔细想想，自己跟在战十三的身边，做的事确实更像是打手。
女妖见白芷晴失神，心中暗喜地同时，不屑地想着，凶兽就是凶兽，心思单纯地可怕，稍微一哄骗就上当了。不过这正是她翻盘的关键，她要更好地利用白芷晴。
“我猜，他对你一定是若即若离，需要地时候特别亲近，不需要地时候就和你保持距离，就算你表露出喜欢的意思，他恐怕也是拒之千里，我说地没错吧？他的心里根本没你！”女妖压低自己的声音，带着一丝蛊惑的语气轻声诉说着，去勾动白芷晴的情绪，让她往歧路上越想越偏。如果她能激发白芷晴的嫉妒心，刺激她发狂，引发他们之间的内乱，说不定不用胡长老赶来，她就能从这该死地的光缚空间里逃出来了。
白芷晴深吸一口气，刚想把女妖的这番话忘掉，女妖那该死地声音又一次响起了：“你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爱刻骨铭心之外，还有什么办法能让男人永远地记住你吗？”
女妖的声音如同魔音一般钻入白芷晴的耳中，即使她努力地想把这些声音拒之耳外，可是那些话依旧清晰地出现在他的耳中。
“什么？”白芷晴仿佛着了魔似的反问一句。
女妖心中狂喜，她竭力地让自己平静，蛊惑地对白芷晴说道：“就是恨！”
第865章 正视问题
“恨？”白芷晴神情微微一顿，眼中露出了迷茫的神色，皱紧眉头似乎在努力地思索什么。
女妖耐心地引导着她，试图勾出她不堪回首的往日：“想一想你的族群，想一想你昔日的伙伴，如今它们身在何处？”
白芷晴脸色一变，黯然神伤地说道：“他们都已经死了。”
女妖心道果然，若非如此，实力如此强悍的凶兽也绝不会舍弃族群，跟随在一个初级灵武的人类武者身边。虽然女妖对白芷晴的遭遇有些同情，但也不过是一瞬间的反应，女妖马上就意识到，这是一个勾出白芷晴怒火的好机会，只要让她回想起自己的仇恨，刺激她到发狂，很快自己就能多一个强有力的帮手。
“它们死了，你却要跟在人类武者的身边，你扪心自问，你的伙伴如果回到你面前，你还能面对他们吗？”女妖极力地让自己的声音变得轻柔，这样既能让白芷晴说出真心话，也不会惊醒她。
白芷晴表情一滞，仿佛眼前出现了昔日的伙伴，她的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低垂着视线。
“你的伙伴会原谅你吗？”女妖步步紧逼，不给白芷晴任何喘息和思考的时间。
白芷晴紧闭上眼睛，表情挣扎，使劲地点头。
女妖见这一条路走不通，立刻改变方向，对白芷晴轻柔地说道：“跟在战十三身边，你快乐吗？”
白芷晴忽然安静了下来，脸颊甚至浮现一抹红晕。看到白芷晴如此表现，女妖不禁愕然：这凶兽还真地爱上了战十三。可是她穷极所有的心思都看不出战十三到底有什么吸引女人的魅力，顶多就是长得帅一些。
但是帅有屁用啊，如果没有实力，上到圣武界就是被宰割的对象。不要以为是打破禁咒的灵魂武者就天下无敌了，在圣武界，最遭敌视、唾弃、仇恨地就是天赋好的武者，别人花几十年的时间才能升到圣武界，而那些天赋好的武者只需要一半的时间就能达成别人的成就，这是非常遭嫉妒地，许多武者都对天赋好的武者相当敌视，到时候战十三只能成为招惹麻烦的拖累鬼，长得帅能保护你、能让你享受更多的修炼资源吗？答案是否定地，大大地否定。
女妖非常不理解白芷晴的心思，她把这些归为白芷晴还未进入圣武界，对现实的残酷还没有清醒地认识，等到白芷晴进入圣武界之后，很快就会发现，没有实力，什么爱情、什么幸福都是虚妄，只有有实力立足扎根，才能享有那一切。现在战十三是什么实力？初级灵武，就凭这境界，未来他甚至不一定能够进入圣武界，白芷晴如此痴爱这样一个人，实在不值。
女妖想着想着，不禁沉默了。似乎回想起了自己的往事，忍不住唏嘘感叹，看着白芷晴，她忽然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女修武者实力高强有什么用，当你面对更强大的对手，更残酷的现实时，你只是庞大基数的男修武者的宠物，如果有实力有势力，你还可以有自己的选择，如果什么没有，只能成为别人手中的玩物。想起这些，女妖心里对白芷晴地那一丝同情也开始慢慢滋长。
“你应该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跟在初级灵武的身边，你不会有任何进步地。”女妖平复了心情，出于真心地劝告白芷晴。
白芷晴脸上的笑容未变，睁开自己的眼睛，似乎看到了自己和战十三曾经在一起过的美好日子，用前所未有的温柔声音轻轻说道：“正是在他的身边，我才会变得这么强。”
女妖不得不翻了一个白眼，在她眼里，白芷晴就是一个中了痴毒无药可救的傻女人，偏执、天真，以为自己所有的一切都与那个男人有关，自己的一切都是那个人给予地，却完全忽视了自己的努力和存在，这让女妖有种恨铁不成钢的牙根痒痒感，都是一群臭男人，偏生傻女人们还就吃他们那一套。
“他能给你什么？给你真气还是跟你修炼的领悟？他连你的境界都赶不上，还谈什么因为他变强，你是傻瓜吗？”女妖气急败坏地骂道。
白芷晴的眼神倏地变得澄清，神色很快恢复了平静，表情依旧冷淡，但是看向女妖的眼神中，却没有了之前的陌生和戒备，多了一丝羞涩和恼怒。
“我的事，不用你多管！”白芷晴冷冷地回道。
“呀！就是你们这些傻女人，才让那些男人无视我们看扁我们，你只不过是一个被关在笼子里任他欣赏的宠物罢了，你以为他会真地爱你吗？醒醒吧，傻女人！”女妖突然变得激动起来，看到白芷晴一副“顽固不化、无动于衷”的模样，她打心眼里觉得憎恶。
白芷晴恢复了往日的冷静，一双清澈的眼睛看着女妖冲自己大喊大叫，心里忽然生出一个念头：她不会受到过刺激，才会变得这么疯狂吧？
就在女妖对白芷晴骂骂咧咧，白芷晴冷眼旁观的时候，战十三带着人回来了。
一看到战十三，白芷晴立刻从石头上起身跃下，来到了他面前，伸手把他拉到一边，避开随行的那些人。之前因为女妖的蛊惑和大骂，白芷晴也在默默地思考自己和战十三之间的关系，是默契的朋友，还是暧昧的情人？白芷晴有些琢磨不透，可是这却让她非常迫切地想要见到战十三，一见到他，她整个人都会变得平静
许多。
战十三有些奇怪地看着白芷晴，看着身边的她，他有一种感觉，她的气质发生了一些改变，一种说不上来感觉的改变，只觉得她似乎比以往变得更容易贴近了，不似冰山那般拒人千里之外。
战十三正讶异白芷晴的改变，忽然就听到一阵熟悉的声音在冲自己大骂：“臭男人！你这个欺骗女人的臭男人！你们全都不得好死！等我出来之后，我一定要亲手把你们全都宰掉，让天下所有的女人都瞧一瞧你们的狼心狗肺！”
战十三一皱眉，奇怪地问身边的白芷晴：“这女人又发什么疯了？”
白芷晴嘴角轻轻地一笑，如淡泉甘冽的声音小声地对战十三说道：“之前她在唆使我背叛你，说你是欺骗我的感情的骗子，之前那么久，她一直都在骂你。”
白芷晴轻声对战十三诉说，身体不由自主地向战十三靠近，战十三闻到那股熟悉的清香，正在陶醉之中，忽然听清白芷晴所说的话，立刻反驳道：“我可没有欺骗你的感情！”
白芷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低垂下视线轻声地说道：“我相信你。”
说是这样说，战十三可不会尽信，白芷晴显然是有所保留，不然地话以她的大大方方，绝对不会避开自己的视线。
战十三知道是自己贪心，他对陆淼是发自内心地喜爱，对白芷晴，则是更复杂的感情，有喜爱，有对美色的占有欲，也有知己般值得信任的安全感，还有他们之间心有灵犀的默契以及白芷晴对自己无条件地信任，这所有一切夹杂在一起，让战十三觉得自己离不开白芷晴，每当看到她都会有一种心灵上的安定和轻松，前一世没有尝过爱情滋味儿的他不知道这是不是爱情，但是他很清楚一点，就是要把白芷晴留在自己身边，不能让她离去。
战十三恼怒地瞪了女妖一眼，然后安慰白芷晴说道：“有些事我现在不会去做，不代表永远都不会去做，在我和淼淼的事情尘埃落定之后，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明确的身份。”
这是战十三第一次明确承认了他与白芷晴之间的感情，战十三没有逃避躲闪，而是正视这件事，否则日后还会出现这样的问题，他要把一切危险扼杀在萌芽之中。
白芷晴听到战十三的话，心里不可抑制地生出幸福的感觉，心底好像有一股力量在把她内心的喜悦不断地推出来，然后在心里炸开，她感觉自己整颗心都是满满地，整个人晕晕乎乎地，仿佛掉入了蜜罐之中，让她甜蜜到快要窒息的感觉，身体激动地颤抖起来。
战十三看到白芷晴欣喜若狂的模样，心底忽然有一根弦被拨动。他想道，或许白芷晴并不像她表现出来地那般冷淡，只是平时她都在压抑自己的感情。很早以前，白芷晴都会谈及她的“王”——也是把战十三抚养长大的老厨子，谈到火狐一族昔日的辉煌，会询问战十三有关老厨子在隐姓埋名生存下来之后过着怎样生活的问题，可是随着在天脉山暂居下来之后，白芷晴渐渐地不再提及那些事情，不再提到她的“王”，她在不经意间改变了自己，也就是在那时候，他和她之间的默契突飞猛进，达到了心有灵犀。
忽然，战十三想起，白芷晴当初是侍奉老厨子的侍女，那岂不是说他和老厨子在争夺女人，这关系……
战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