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27-王小波门下走狗-第四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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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27-王小波门下走狗-第四波- 第4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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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一次蜡,弄得金光闪亮,好像核弹头。    
    听,听,他们咳嗽了,他们要发怒了,我想我们还是一同沉默吧。


毕业歌毕业歌:胡坚(1)

    作者简介:胡坚,曾用笔名文嚎、刺小刀。1983年11月出生于湖北武汉。武汉市十四中学高中毕业。曾获武汉市“楚才杯”作文竞赛一等奖1次,三等奖3次。作品《宠儿》发表于《萌芽》2002年第1期,在新浪网作家专栏上开有“文嚎专栏”,在《东方》《南方周末》《南方都市报》等著名报刊发表过文章。小说《愤青时代》(长江文艺出版社出版),由《乱世岳飞》《RPG杨家将》《宠儿》3个中篇组成,被称为“中国少年人第一部智性之作”。其厚重的文化底蕴、特立独行的个性、老辣幽默的文字一扫少年作家在人们心目中的印象,被评论界称之为“少年王小波”。有文论《镜向逃逸(王小波批判)》《一个王小波倒下去千万个王小波站起来》《聪明的史笔》等。    
    请不要让我真的听到挽歌    
    ———题记    
    1.苏琳    
    大二那年暑假,我和女朋友苏琳开始冷战。她甩下我和几个男女搭伴去北京新东方学习。我被几个哥们说得心中不安,乘37次列车,千里奔袭幽州寻找她和人通奸的证据。    
    那天中午,在他们学外语的学校门口,被我看见她和一个男生一起走出来,那男娃短发干净,一身清爽,白色的衬衫角在夏日的微风里飘荡,那是个香港的二流品牌鸡二千,我的哥们肖斯文曾经有过一件一样的,被他酒后吐得一塌糊涂。    
    看着苏琳和那男娃混在下课的人群中说笑着渐渐远去,我眼前一黑,身上挂着的东啤广告T恤在一瞬间让冷汗浸了个遍。这件衣服是啤酒厂在学校做活动时排队领的。那时候苏琳还是我朋友,经常拿我这件T恤鄙视我,我总是笑着说:纯棉的凉快。今后怕是再也不会有这样的对话了。我呆呆地站在那里,任灼热的阳光穿透粗糙的针织布料,痛苦地烧蚀着我每一寸皮肤。    
    日后我每次回想2002年夏日的中午,我在北京的这段经历时,无论怎样努力,都只有一个念头:那男娃的衣服怎么这么白呢?而再也不能记起女朋友苏琳当时的衣着打扮了,伊当时许是穿着一件红色的小T恤,像一团火一样在那男娃身旁跳动,也许是一件黑色的小背心,万种风情,笑魇如花。    
    当时那一瞬间,只觉得天下之大,我却再也没有了容身之地。坐在路边,闷闷地抽了一支烟,叫来一辆出租车去了机场,把身上原预备打尖住店的钱,全部买了张回家的机票。    
    飞机是夜航班机,爬升的那一刹那,我忍住了眼泪往窗外看去,首都的灯火模糊渐远,仿佛大火漫过远方的城市,焚毁了曾经自豪的风景,在僻静的角落,在远离现场的地方,桃花灿烂,坟地埋藏着孤独的生命,漫天飘飞的桃花就像死去的爱情,骄傲地开放,洒满大地。    
    2.卫婕    
    回到武汉后,我和苏琳再无联系。那是在2002年的年中,我大学生活的中段,女生卫婕迅速接替苏琳,成了我的新女朋友,她温柔美丽,是众多男生心中的天使,和我相处之后却天天吵架———当时的我们都有大把的青春,只管挥霍,根本不知道珍惜为何物。    
    2002年年尾的时候,我忙于预备考试,冷落了卫婕。她被社会上的混混赵志刚连灌带哄弄大了肚子。当时除了复习考试之外,我唯一的娱乐就是痛骂不给漏题的老师,精神日夜处于亢奋之中,像磕了药一般坚强万分。接到卫婕电话报告噩耗的时候,我正夹着一堆讲义准备去B校区复印,居然只骂了一声我操,胳膊依旧夹得紧紧,连一页纸都没有散落。    
    3.肖斯文    
    卫婕做人流的钱,是我找同寝室哥们肖斯文借的。此人极端啰唆,问我什么事情,我说不想说,他说你不说我怎么借给你,你要是吸粉我可不能害你。情急之下,只有说要打胎,他摇了摇头问我怎么这么不小心,我说你别管了,大点的医院打胎,大概要多少钱。    
    肖斯文说,那你去亚妇吧,在电视广告里老出现明星脸的,说着掏出一张存折,这里面有2000多块,密码是我的生日,你看着取吧,如果还不够就跟我说,没钱千万别急着还。    
    我很感激地点点头,说声谢谢,肖斯文却朝我胸口敲了一拳:“兄弟别这么说,谁没个有难处的时候呢。”    
    我苦笑一下:“狗日的,下次你要打胎的时候,我带利息全还给你。”    
    “但愿有这个机会吧。”肖斯文吧地吐了个烟圈说。    
    4.亚妇    
    亚妇医院是一座七层的建筑,风格很平庸,我带着卫婕来这里的时候,看着这座建筑发呆,纤细造作的风格给人并不持久的感觉,2004年,这座医院因为涉及医疗事故和虚假广告被查封,轰动了全国。当时我流落广州,在一家小餐馆里吃面条,电视新闻里除了身着制服牛逼闪闪的上级主管人员外,镜头扫过那些不知所措的就诊者时,意外竟蹦出肖斯文那张茫然的脸。在2003年年底的时候,他就落魄了,经常没饭吃,但是他再没提那2000块钱的事。毕业前我倾尽所有摔给他20张百元大钞,砸在他的脸上,几天后他又托人给我带回,还带话说我欠你的一辈子也还不清。    
    5.寒假    
    卫婕的事了结后,正逢我考试结束。借我笔记的宿舍老大,是男生中保研的一号种子选手,划得重点既准又狠,我怀疑他简直就是所有老师肚子里公共的蛔虫,即使连老师虚晃一枪的地方也被他做上了“假重点”的眉批,搭他的车,我们宿舍几个不好好上课的男生都能过关。    
    临放假回家前,我陪卫婕度过产后(流产!)孤独期,肖斯文笑我绿帽戴成了钢盔,自己不甘寂寞地搭上了年级里胸部最大的女生张艳,趁着放假人少,到处借空宿舍干坏事,后来给看门老大爷扣押了学生证,才万般无奈地回家。


毕业歌毕业歌:胡坚(2)

    2003年2月初,寒假渐进尾声,人员渐渐返校,我却发现肖斯文没来,觉得有些奇怪,问了一下老大,也没人说见过他。成绩下来感觉还不错,老大的讲义帮了大忙,不仅所有的课全过了,而且好几门都在80分以上,晚上我要请老大喝酒,老大说算了吧,买几听啤酒和一点花生米之类的,晚上去寝室坐坐吧。    
    我说那好吧,顺便看能不能等肖斯文回来。我搬了一件啤酒上楼,把老大吓了一大跳。老大在地上铺了床毯子,两人席地而坐,喝着酒一脸的郁闷,我问怎么啦,他说没什么,只是觉得肖斯文没回来怪怪的。我说你是不是没女人憋的。老大连声骂我贱人,然后说肖斯文开学点名都不来,这不对劲啊。我问老大,你知不知道肖斯文出什么事了。老大也一脸茫然说,反正一回来就没看到他。    
    我说肖斯文很早就来了,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老大忽然从铺着毯子的地上坐起来,望着窗外说,我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我说什么预感,老大说,快考试那几天肖斯文就神神秘秘的,什么事情心不在焉。我说别管了,他很牛逼的,什么事情都摆得平。老大点头称是,继续喝酒。    
    门忽然开了,本以为老二回来看我们,结果却发现是肖斯文,肖斯文一脸苍白,黑着眼圈,刚进门看见我们居然还打了个哈欠,我问肖斯文最近怎么了,那天怎么没给我打电话,他说临时有事,说着从纸箱里拿出一罐啤酒打开,咕噜咕噜直往肚子里灌。    
    我和老大显得无法理解,老大倒是先发话了,说肖老弟最近怎么了,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肖斯文开始说没什么,但是很快,他虚弱的身体开始和啤酒起了反应,打了个嗝,差点吐出来,一个人坐在冰凉的地板上发呆。老大要他坐到毯子上来他也不干,跟他说话他也就一个人喃喃自语。    
    老大站起身走过去,语重心长道,有什么心事就讲出来吧,兄弟几个在,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肖斯文直摇头,嘴里喃喃着,哎,无力回天。然后忽然站起来,把我们都吓了一跳,然后把自己桌上的书全部推到地上。    
    6.慢慢微笑    
    开学第二天,我和卫婕都没有课,早上按照计划早早地起床,准备去江汉路。武汉的热干面始终是这样好吃,芝麻酱的香味混合着蛋酒的甜,街边的早点摊,让温暖开始充溢整个城市。    
    等车的时候,我随手买了张报纸,为的是打发在公交车上漫长的时光。    
    武汉的报纸无非是这样,除了老太婆摔伤,市民呼唤路灯重现光明之外便是些文化娱乐消息。我在车上匆匆地翻过当天的报纸,卫婕坐在边上,紧紧抱住我的胳膊,和我一起浏览着某某球员泡吧打人之类的八卦,却任由两条重要的新闻从我们眼皮下溜走。    
    2003年年初,某个冬意萧然的上午,一份武汉小报的第4版登出了一则黑框新闻,某贫困县县官,屁股底下坐着半栋楼,因为经济问题滚鞍落马。那天,我捏着这份报纸,和我的女朋友卫婕穿过武汉最繁华的商业街。那天的事情,成了我后来关于这段感情最美好的记忆。我很清楚地记得,美丽的卫婕扶着我的胳膊,言语不多,只是静静地走着,偶尔转头,和我相视而笑,看着她恬静地微笑,来来往往的人潮仿佛瞬间变得透明。    
    那天,我们准备去拍摄我们的第一张合影,用于记录我们的爱情。    
    四个月后,我们的爱情灰飞烟灭。卫婕彻底地离我而去。我在校图书馆的报刊阅览中心重新找到那天的报纸。报刊中心保存的新闻纸已经变得有些发黄了,那些曾经和卫婕一起阅读过的娱乐消息重新出现在了我的眼前,虽然它们已经无法再与当初的记忆重合,但是一阵震慑心肺的熟悉和孤独却透过四个月的时光,在我心底蔓延开来。    
    2003年5月底那个炎热的中午,在报刊阅览中心里,我孤独地看着周围的同学们,他们都在静静地翻看报纸,表情或严肃,或满足,谁也没有注意到一个可怜的人,正对这四个月前的一份报纸默默地发呆。当初的文字被静静地保存了下来,但是我的胳膊上,却再也没有了卫婕柔软缠绕的手臂。在过去将近一年的时间里,我已经习惯了她的身体,熟悉了她的味道。那段日子,我在宿舍里待着,有很多个夜里,我的睡梦被楼下毕业生轰闹的游行打断,半梦半醒间,伸出胳膊,想搭上那个熟悉得已经忽略掉其美丽的身体,却发现抓了个空,于是猛然惊醒,静静地坐起来,眼泪和冷汗一起在黑暗中滑落。    
    那些夜里,我在上铺从梦中惊醒,常常看见肖斯文彻夜不眠,趴在窗户边,对着昏黄的路灯吐出一个又一个细长的烟圈,偶尔一回头,艰难地朝我笑笑,扔上来一颗烟。    
    2003年初的那一天,我和卫婕顶着凛冽的寒风穿街过巷,走了一天,两人都累了,一进小屋,就紧紧抱在一起。那个寒冷的夜里,我们在床上接到照相馆的电话,告诉我们相片照得很好,一个星期以后就可以去拿了。当时,冰冷的雪子正在不断地敲打着窗户,我们紧紧地搂抱在一起,心跳得如同初恋一般,我看着卫婕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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