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璎-恋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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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璎-恋君-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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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定是想到了他的情妇,那个中俄混血,所以才突然柔情乍现。
    自古以来,男人都被欲望肉体给控制,非常下流,可恶的男人,可恶的丁维岩!
    “没什么。”丁维岩摇摇头,驱走墨咏在他心中的影子,他不再想起她的,她的存在只不过在提醒着他,他有多失败罢了。
    “丁先生,您的午餐需要些什么?”空姐林娟笑意盈然的走了过来,谁都知道她是日焰航空最美丽的空姐。
    她轻盈的将一本印制精美的菜单送到丁维岩面前,随即同样递了一本给阙墨穹。“阙小姐吃什么呢?”
    “给我一份明虾。”丁维岩微笑的将某单还给林娟。
    “一样!”看也不看菜单,阙墨穹冷淡的说。
    林娟不以为意,当了多年空姐的她,早习惯各式各样的客人,更何况今天的上宾是丁维岩先生,他带上机的客人也是他们的上宾,她更加要令他们满意。
    “今天的明虾很新鲜,两位一定会喜欢。”林娟笑着退下去了。
    不一会,餐前酒,浓汤陆续送上来,并不是每个头等舱的客人都有此待遇,这当然是经过钟潜的特别吩咐。
    一位同样美丽的空姐推着盛有醺烤明虾的小巧餐车过来了,她叫朱莉,在日焰航空也服务五年多了。
    看到丁维岩,她兴奋得燃亮双眸,若不是林娟突然身体不舒服,她也不会有此机会为十方烈焰的“磁潮服务,她真是太荣幸了。
    她将明虾端到丁维岩与阙墨穹面前,笑盈盈的道:“丁先生,两位的主菜,请两位品尝。”
    搁下餐盘,她仍贪恋的看着丁维岩不想离去。
    阙墨穹看了她一眼,低首大嚼美食。
    “丁先生,这位小姐好美丽,难得您会带小姐搭飞机。”朱莉笑得很殷勤,反正随便讲些什么都好,只要让了维岩注意她就行了。
    阙墨穹抬首,瞪了朱莉一眼。“放尊重点,我不是小姐,我是他小姨子。”
    朱莉一愣,惊煌失措起来,完了,她闯锅了。
    丁维严立即对朱莉道:“麻烦你准备两杯热咖啡送来。”
    朱莉如获大赦,赶忙离开肇事现场,以后她再也不敢乱讲话,都是这张嘴惹的祸。
    “火气这么大?”丁维岩温和的看着阙墨穹。
    “难道不是吗?”她直勾勾的看着他。“墨咏为你死了,她是你的爱妻,我当然是你的小姨子。”
    他一震,表情深沉起来。“谁告诉墨咏是为我而死的?”
    她尖锐的道:“她小产而死,难道不是为你?不是你的孩子吗?”
    这个卑劣的男人,难道要污蔑墨咏腹中的胎儿不是他的?若他敢如此污辱墨咏的人格,她不会轻饶他的!丁维岩眉峰拢聚,神色古怪,脸上布满了阴郁。
    她唇边浮起一个冷笑,“没话说了吧?”
    丁宅位于泰尔公园旁,占地宽阔,建筑物简单化美,摆饰毫不累赘,多半是灰蓝与白色的家具,给人沉稳的感觉,一如丁维岩的作风。
    步人丁宅,阙墨穹伤感起来,这里原是墨咏的夫家,墨咏该是这里的女主人,但她却永远无法被世人称呼一声丁夫人了。
    “阙小姐,别来无恙?还记我吗?我是马卢。”一名六十开外,穿着考究西装的男子在立关处迎了上来。
    他两鬓微白,但头发依然浓密,梳理得很整齐,镜片下的眸光是精神奕奕且锐利的。
    阙墨穹的情绪紧绷了起来。
    “马卢……”她挤出一抹局促的笑。“我当然记得。”
    看着面前那位有着精锐眸光的老者,她当然不会忘记他。
    近三年前,一个寒天的上午,这位丁宅的管家马卢拨电话到学校找她,他冷静的告诉她,墨咏过世了,她悲恸痛哭,他并没有安慰她,但后来她奔丧来到柏林,由班机到食宿,都是由他安排。
    她在柏林待了十天,在那十天当中,她没见到丁维严,那位该是她姊姊最亲密的人消失得无影无踪,丧礼简单庄严,全由老马卢一手主持。
    “阙小姐,我让人帮您将行李拿上楼,热水已经放好了,您可以去沐浴休息。”马卢极有条理的道。
    “不,我要去看墨咏。”她转身看着丁维严:“带我去看墨咏。”他静静的看着她。“先休息好吗?你才刚到……”“我不休息,我要先去看墨咏!”她坚持。
    马卢冷静的道:“岩少爷,我领阙小去墓园好了。”
    “我不要马卢陪!”阙墨穹立即否决。“我要你陪,‘姊夫’。”
    她一脸的决绝之气,他知道她是故意的,她在挑战他,她的尖锐已经在飞机上展现过,现在又来了,她又来刺他了。把她带来身边,他是不是做错了?
    国家墓园里,凉风吹着阙墨穹的长发,天色是阴暗的,她对着墨咏的墓碑一再凝视,双手合十,面容肃穆。
    “墨咏,我来看你了。”终于,她看着墓碑,露出一抹温暖的笑容。“我在法国太忙了,一直没能来看你,你不会怪我的是不是?我知道你一向最疼我了。”
    丁维岩站在她身后,他的眉峰比阔墨穹更加纠结。
    多年轻的生命,墨咏死时才二十四岁,如果没有那件意外,他们可能已经结婚,组成一个幸福的家庭,有个小小孩了吧。
    “墨咏,我已经到柏林来了,你放心,姊夫会好好照顾我的,他对我很好,真的,很好,与对你一样的好。”阙墨穹柔声对墓碑倾吐近况,但她眉端却拢满了薄怨,与她的语调全然不符。
    她知道女人不要痴心,痴心会害死自己,像墨咏这么温驯雅致的女人,不该死得那么惨,不该去得那么早,一切都是痴心所致,墨咏爱丁维岩,以致害死了自己。
    “墨咏,姊夫替我找了学校,我现在已经不走秀了,明天就可以再做学生,你也为我高兴吧?这一切都要感谢姊夫,今生我无以为报,只好来生再为他做牛做马了……”她絮絮的对着墓碑说,每一句都在颂扬丁维岩对她的好,她的语调就个演员在演戏般,有说不出来的诡橘怪异。
    “墨穹,晚了,我们回去吧。”丁维岩没将她的话放在心上,运自示意司机将车开过来。
    他怎么会听不出来她的明嘲暗讽?只是二十八岁的他,若和才十八岁的她计较,岂不太没有长辈的风度了?
    墨穹年纪尚轻,未来她会明白的,即使她一直不明白也无妨,死者已矣,墨咏的死是事实,人死不能复生,他这个活着的人又有什么好计较的呢?
    照顾墨穹,就当是在为墨咏了心愿吧,毕竟她只有墨穹一个亲人,如果她在天有知,也会感到安慰了。
    @@③
    阙墨穹在丁维岩的安排下,顺利的进入伯林第一艺术学院就读,他还买了部小跑车给她代步,因为她直说被司机接送实在太可笑了,且毫无自由可言,对于“年轻人”这种理论,丁维岩欣然接受。
    头几天,丁维岩工作繁忙,根本无暇注意她,直到她已经在丁宅住了一星期,他才因难得的例假日而想起家里那位小客人。
    “墨穹呢?”他问着在餐桌旁服侍他吃早餐的马卢。
    其实丁宅佣仆无数,马卢根本不必亲自做这等事,但他坚持,他认为服侍他的严少爷是他的荣幸与乐趣。
    “在花房里。”马户为他倒了杯热咖啡。
    他对阙墨穹始终有着防卫之心,原因无他,只因她是墨咏的妹妹,他不想他的主人再受到第二次伤害。
    “兴致这么好?”丁维严笑道。
    这个礼拜以来,他觉得家里多了个少女并没有什么不同,墨穹不是那种很有女孩子味道的女孩,她没有墨咏那种心思,也没有墨咏那种诗意,当然不会在丁宅添加花香和布置。
    难得她会跑到花房去,他微微一笑对马卢道:“叫个人去请她来吃早餐,我想知道她功课进度如何。”
    虽然安排她进了学校,但总不能对她自此不闻不问,她在世上已无亲人,他算是她唯一的亲人吧,自然得给点关怀。
    “不必啦,我自己来了。”
    轻柔言语才落,楚楚佳人已经转进餐厅。
    丁维岩几乎有一世纪的恍惚。
    那不是墨咏吗?
    她手上抱着一束纯白色百合,披肩的微髦长发,化着淡淡的妆,绝美楼唇微启,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一袭淡紫色的长裙洋装还是他送给墨咏的情人节礼物。
    马卢不悦的皱起眉毛,这个小丫头搞什么鬼?他早觉得让她在丁宅住下不妥,果然应验了吧。
    “姊夫!”阙墨穹轻巧的微笑,拉开他对面的座椅坐了下去。
    丁维严抽了一口气,喉中作梗,觉得干、觉得涩。
    “我听见了,你要问我的功课是吗?”她微微挑着眉梢,笑意盈盈,生动的说,“我的进度好极了,教授都夸我有天分,放心,你不会白栽培了我,我会出人头地,好好报答你的!”
    他瞪着她,她活泼的语调唤回了他的意志。
    “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审视着她,她很恶劣,非常非常过分。
    “怎么了?”她装傻,他的反应全看在她眼里了,他那么震撼,可见他一定很对不起墨咏!
    害怕了吗?害怕看见墨咏的样子,心虚的家伙,薄义的情郎,墨咏有眼无球,她会替墨咏讨回公道的。
    “为什么要扮成墨咏的样子?”丁维岩问,声音有一些轻颤。
    “没有呀。”阙墨穹一股无辜,“我只是借穿了姊姊的衣服罢了,这件衣服好美,我贪它抢眼,想穿着去逛街买颜料。”
    “那么头发呢?也贪这个发型抢眼,剪了去逛街?”他咬着牙,胸中掠过一抹隐痛。
    墨穹!为什么要一再来刺探底线?为什么要来挖掘真相?真相往往是最残酷的,你不明白这个道理吗?
    垂手立于一旁的马卢拧着眉毛暗暗喊糟。
    他的岩少爷一向是温和亲切的,他对每个人都是如此,即使墨咏之死令他悲愤欲狂,他也只是独自远走他国抚舐伤心,然而今天他却发脾气了,怒火异常猛烈,这很不寻常。
    阙墨穹并没有被丁维严铁青的脸色给吓倒,她悠然的笑了笑,抚抚鬃发道:“这是同学借给我的假发,不好看吗?”
    丁维岩呼吸急促,肌肉僵硬。“立即拿掉那顶假发、换下那身衣服,不许穿它!”
    看着他勃然变脸,她竟冲着他笑了。“你是秦始皇吗?”
    他眼神复杂,倏然想起墨咏的死,死前那双澄澈的眼眸歌语还体,充满了歉意。
    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丁氏里,她经人事部录取为他的秘书。
    那天他到公司,一推开办公室的门就看见墨咏,她温婉笑意盈盈,亲手为他冲了杯茶香袅袅的香片,温柔的她,为自小痛失亲人的他注入新生命。
    他忽然沉重的叹息一声,拿起风衣,不置一辞离开了餐厅。
    阙墨穹缓缓的暖了口咖啡,她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很为自己的成绩得意。
    马卢眼光一瞬也不瞬的紧盯着她。“为什么要伤害他?”
    “我有吗?”她根本不在乎被马卢识破,况且她认为,这个老管家极有可能知道事情的真相而不说出来,他在替丁维岩隐瞒,他们主仆根本一个鼻孔出气,都不是好人。
    马卢瞪着她。“他没有对不起你,更没有对不起墨咏小姐!”
    她同样回瞪着马卢,冷冷的问:“他没有对不起我姊姊吗?那么,当时你们为什么急于将我姊姊的尸体火化埋葬?为什么连最后一面也不让我见?”对于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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