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悲伤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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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悲伤未婚妻-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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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她做不到,她没有这份资格。
  闭上眼,一滴清泪又无声地坠下。她还能怎么做?终有一天,她还是必须辜负他,辜负这个她最深爱的男人啊……

  第七章

  一个月后
  旋律优美的音乐回荡在室内,水晶花瓶里的白玫瑰飘送著迷人的芳香。湘弥围著围裙,神情愉快地在厨房里准备晚餐,女管家则在一旁帮忙。
  湘弥哼著歌,手法俐落地把洋香菜和蒜头全部剁碎,接著打开炉火,将顶级橄榄油倒入锅内,再丢入蒜末,霎时整个屋内蒜香四溢。然后,她又把洗净的蛤蜊、海瓜子、花枝、虾子以及香菜都扔下锅,最后淋上白酒,再盖上锅盖。
  数分钟后,湘弥笑咪咪地打开锅盖。“哇,好香!应该可以吃了。谢妈,你帮我尝尝看味道怎么样?”
  女管家笑著以小汤匙舀起一些,尝一口后频频点头。“真好吃。蒜香和香料十分开胃,吃得出来海鲜很新鲜,待会儿再拌入煮好的面条一定会更好吃。少夫人你好厉害啊,我都不知道你这么会煮义大利面,这真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面。”
  “真的吗?太好了!”湘弥笑得合不拢嘴。“谢妈,你好会鼓励我喔,害我现在越来越热爱做菜,恨不得整天霸占厨房呢!”只要看到仲尧很捧场地把她做的菜通通吃光光,她就觉得好开心。
  “我不是说客套话,是真的很好吃啊!”管家开始准备煮法式洋葱汤。“你也晓得,我兼任厨娘已经好几十年了,东西好不好吃,第一口就尝得出来。少夫人,你真的很有做菜的天分喔,不管是前几天做的台湾小吃、还是昨天做的上海菜,以及今天的义大利面,都很道地呢!现在的年轻女孩个个都不喜欢下厨,拥有一身好厨艺的更是少之又少,你真是不简单呢!”
  湘弥微笑不语。她没有告诉管家——虽然她是年轻女孩,但可不是出身豪门。从小就要自力更生的她,在育幼院时就会帮修女做菜了。长大后更是常常到餐馆打工,所以顺便学了不少烹调技巧。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她早逝的父亲是个厨师,所以她多少也遗传了一点做菜的天分吧!
  边动手调自制的沙拉酱,湘弥边道:“上个星期天,仲尧带我出去吃义大利菜,他说他很喜欢吃义大利面,可是在新加坡都找不到道地的馆子,不是面条没煮好,就是酱料的味道不对,我听了就想自己动手试试看,反正义大利面又不难做。”
  管家打开冰箱检查白酒,笑著接腔。“煮义大利面的确不难,差别只在于有没有用心。少夫人,你不但在清早时亲自去鱼市场选购海鲜,甚至还自己揉面团、擀面,这么用心做出来的面条,怎么可能会不好吃呢?”管家的眼底满是赞许。
  说实在的,少夫人住进展宅已经一个月了,经过一个月的朝夕相处,她对她的印象已经大大政观了。
  原先她也以为廖俪淇是个性骄纵、很难伺候的富家千金。毕竟,她的恶行恶状早就传遍全新加坡了。可是很奇怪,这一个月来,她看到的少夫人完全不是外界所谣传的模样。少夫人不但娴静端庄,而且非常有礼貌,只要她自己可以做的事都亲力而为,很少指使仆佣。
  最令管家感动的是,她看得出来少夫人很爱少爷。这一个月来,她常常在凌晨就下楼进厨房为少爷准备丰盛的早餐,晚餐更是天天变换菜色,她还常常向仆佣打听少爷的饮食喜好。
  现在少爷和少夫人天天夫唱妇随,两人亲匿地一起外出,像情侣般约会,而且还常三更半夜窝在顶楼看夜景,情话绵绵。两人的感情与日俱增,因此少爷眼底也闪烁著幸福的神采。
  谢妈把这一切都看在眼底,觉得很安慰,也因此越来越喜欢这位女主人了。
  从冰箱中拿出樱桃、番茄、奇异果和草莓,湘弥动手准备水果沙拉。把小番茄一粒粒仔细地洗净,她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她知道仲尧最喜欢吃她做的菜,待会儿他回家后,看到一桌子的丰富菜色,一定会很高兴的。
  这段日子是她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光,甜蜜到令她常常怀疑自己是不是置身梦中?
  仲尧不再对她冷嘲热讽,更不再羞辱她。相反地,他对她好温柔、好体贴,他以全新的目光来看待她,不管她做什么,他总是微笑地看著她、鼓励她。
  这一个月来,他们就像是热恋中的情侣般,仲尧会利用假日带她玩逼狮城著名的旅游景点。他们会一起去海边度假,他教她冲浪,或是两人并肩躺在沙滩上欣赏日落;他们会携手去听歌剧;他们会一块儿去挖掘好吃的小馆子;他们会在情人节时挤在人群中参加热吻大赛……两人总是形影不离,像是恨不得在短时间之内完全了解对方,弥补之前浪费掉的时光。
  当然,甜蜜之际,她也不忘寄封信给在台湾的叮铃,要叮铃相信她很平安,否则难保叮铃不会急得去报警。
  原来,全心为心爱的人准备晚餐竟是这般的幸福。湘弥愉快地哼著歌,想起下个月就是仲尧的生日了,这可是她无意中听到管家提起的,自从知道后,她就牢牢地记住那个日子了。
  她热络地计划著该如何替仲尧庆生,她决定事先都不要露出风声,一定要给仲尧一个惊喜。当然,做一顿最丰盛的晚餐是一定要的,对了,她干脆亲自烘烤一个蛋糕好了,仲尧只知道她会做菜,还不知道她也会做糕点呢!
  越想越雀跃,湘弥决定了,她要烤一个最漂亮也最可口的蛋糕。她要以顶级巧克力来做材料,把甜得化不开的浓情蜜爱全揉入其中,让他每一口都可以吃到爱情的甜蜜。
  用过大餐后,她会陪爱看夜景的仲尧上山欣赏夜色,然后两人听著古老的情歌,在灿烂的星空下跳一夜的舞。
  水果都切好了,湘弥到浴室洗个手。不经意地瞥向镜中,望著自己的脸蛋,她突然有些恍惚。
  自己真的可以这么幸运吗?
  美眸失神地看著镜中的脸,她不由得想起另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庞。这一阵子,她的人生实在变化太大了。先是廖俪淇突然出现在她面前,要跟她谈一笔“交易”,然后,她为了筹钱而离乡背井,忐忑不安地来到新加坡,展开不可知的人生。
  她也经历了一段最痛苦的岁月,所有的人都用嫌弃、鄙夷的目光看她,只因她是“廖俪淇”,包括她的未婚夫在内。因此,她作梦也想不到,自己跟仲尧的感情居然会有这么大的进展,他由怀疑到接纳她,甚至是喜欢她、宠爱她。
  他们谁也不愿离开对方。每天早上,她总是以一个甜蜜的吻叫醒仲尧,然后,两人在玻璃花房内,佐著晨光和花香一起吃早餐,情话绵绵。傍晚他下班回家时,她只要一听到汽车驶入车房的声音,就会迫不及待地冲出去迎接他,承接他炽热的眼神、令她心醉的热吻。
  回想起夜里的热烈缱绻,她就忍不住耳根发烫,小脸比番茄还红,然而,不安的情绪也伴随甜蜜,同时占据她的心。慢慢地走回厨房,把洗净的蔬果放在水晶浅盘里。这么幸福的日子,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还可以拥有多久?
  也许对很多女人而言,为心爱的男人准备三餐、打理家务是最自然不过的事了,她们甚至还可以理所当然地与丈夫一起规划未来的生活。但,很可惜,她贺湘弥没有那个福分。
  就算她愿意舍弃一切、舍弃世上的荣华富贵,只求能留在仲尧身边陪伴他、爱著他,分享他的喜怒哀乐,直到终老,可她却做不到,只因她不是廖俪淇。
  她,只是一个可悲的替身。
  她不知道廖俪淇何时会回到新加坡,也不敢多想,毕竟,她回来的那一天,就代表她必须悄然退出,必须默默地回到台湾,回复她原本的生活。她不能再见到仲尧、不能再吻他、不能再痴痴望著他深阗发亮的黑瞳、不能再枕著他的手臂入睡、不能再跟他手牵手窝在顶楼赏月……
  为什么会这么苦?命运之神为何要如此捉弄她?不管她有多爱仲尧,多渴望能守在他身边,倾尽一生地爱他,与他白头偕老,她就是没有资格,只因她不是廖俪淇。
  把自制沙拉酱淋在蔬果上,看著五颜六色、鲜艳欲滴的新鲜沙拉,湘弥突然失去了食欲。这一个月的幸福让她一直逃避著始终会来的问题,可不管她再怎么逃避,总有必须面对的一天。
  可悲的是,她这个替身完全没有争取幸福的机会,因为只要廖俪淇一出现,她就必须消失。她甚至不敢想像仲尧知道真相后的反应,他一定会勃然大怒,觉得她欺骗他……
  唉……
  黯然神伤之际,电话响了,管家在起居室接听后,走进厨房对她道:“少夫人,您母亲的座车已经来到展宅门口,她说想看看你,跟你聊一聊。”
  什么?湘弥悚然大惊。廖俪淇的母亲?天啊!曾妍云为何会突然出现?是不是被她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或是……廖俪淇已经回到新加坡来了?
  订婚那天,长年住在寺庙里的曾妍云并没有出席,当时她还悄悄松了一口气,没想到今天她会突然来访。
  “少夫人,你先别急。”管家看见她手足无措的模样,很体贴地道:“你先去迎接老夫人吧,点心我来准备就好。老夫人喝花茶可以吗?这里有英国顶级的玫瑰花茶,希望老夫人会喜欢,我还会准备一些点心,如果老夫人有时间的话,就请她留下来一起吃个饭嘛,你们也好一段日子没见面了。”
  “好……”
  湘弥紧张地前往客厅,刚踏入,便看到女仆领著一位衣著保守、气质典雅的中年妇人进来,她的年纪大约五十几岁,眉宇之间透著一股坚毅,与廖俪淇的奢华气质截然不同。
  曾妍云坐下后,湘弥只得硬著头皮坐到她对面,支支吾吾地低喊:“妈……”她的语调微微发抖,非常害怕廖母会当场拆穿她的身分。毕竟她可是廖俪淇的亲生母亲,很有可能察觉出“女儿”的异样。
  曾妍云端坐在沙发上,微笑地看著女儿。“突然来访,不会给你造成麻烦吧?因为我刚好到附近访友,所以想顺便过来看看你。”
  “不会……”湘弥鼓起勇气看她。望著妇人灰白的头发以及唇畔的笑意,一股陌生的暖流突然包围全身。好奇怪,她明明是第一次见到廖母,为何竟会有一股说不出来的亲切感?她几乎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位气质坚毅的妇人,更喜欢她那恬静的笑容。
  管家端来茶点,湘弥亲自起身接过茶盘,恭敬地放在茶几上。“妈,请您喝喝看。我不知道您要来,所以什么都没有准备,希望这茶点还合您的胃口。”
  湘弥很自然地就想接近曾妍云,她觉得她的身上有股母亲的味道,那是一种会令人觉得放松的香味。似乎,在她很小很小的时候,就曾嗅过这缕香味……她随即提醒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对方可是廖俪淇的母亲啊!她并不是她的母亲,她的母亲早就去世了。
  曾妍云接过花茶,若有所思的视线始终盯牢在女儿脸上。真的好奇怪,上一次在电话中,俪淇破天荒地对她说了“对不起”,害她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而今,坐在对面的明明是养育了二十几年的女儿,可为什么这感觉却是有点儿陌生呢?
  至少,俪淇从来不曾以这么恭谨的态度对她说过话。俪淇总是一副爱理不理、不耐烦的模样,除了要钱,母女俩早在多年前就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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