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眉-黑豹的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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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眉-黑豹的恋人-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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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欣凌,末世和你的年纪相差太多了,金家太爷的意思是希望你能驯服金家老三。”

  “不,我只要金末世,他是我见过最棒的男人了!”

  她大方的赞美,一点也不害躁,视线在入口处的男人身上流连,惹得敖海虹不是滋味。

  回过身,她看到了迷倒骄纵女孩的男人了。

  今晚的金末世一身西装革履,深靛色的颜色衬托出他深邃的黑瞳,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小牛皮鞋闪闪发亮,洋溢着一身都会名绅的潇洒。

  那套西装里的衬衫领带是她为他选搭的,还是他们去意大利度假时在米兰买的,试穿的当口她就觉得他帅到极点,现在远远地领教他的魅力,更觉攫人呼吸。

  若将天生贵族的头衔冠到金末世的身上,社交圈的人大概不会有相左的意见。

  一百八十二公分的身高,服贴的褐色头发,温和深邃的双眼,俊朗迷人的丰采,展现出豪贵之家的教养,整体组合起来,与其说他英俊,不如以协调悦目的个人风格来形容。

  “金爷爷、金伯伯、金大哥,你们好,我是欣凌。”钟欣凌主动过去打招呼。

  “你们都来了,这是小女欣凌。”钟台忆卖力摆动两条肥短的腿,赶上女儿的脚步后,气喘吁吁的尴尬笑着。

  “大家就甭客气了,来来来,别挤在这儿妨碍宾客进出,到里头聊吧。”够分量的金百瑞此话一出,几个人立刻往里面移动。

  已退休的金百瑞其实不常在公开场合亮相,今天若不是看在主办单位是自己昔日好友的面子上,根本连步出金园都懒。

  “金太爷,一阵子不见,你的气色还是那么好。”钟台亿边走边说。

  “还好,前阵子因我宝贝孙女的婚事心烦过,接下来可能就得忙这三个男孙了,我家朗夫不管,可忙煞我了!”嘴上虽这样抱怨,但看得出来他是愈忙愈开心。

  一行人行经敖海虹面前,金末世的眸光与她的在空中交会,她看出他隐忍的不耐烦,可是,她帮不了他。

  远离宴会大厅,她跟在他们身后进入了拍卖场地。

  “金大哥,你目前也在金爷爷的公司上班吗?”钟欣凌捱着金末世坐下,迫不及待问道。

  都怪爹地,一迳强灌给她金末日的资料,关于金末世的一切,她的认识等于零。

  “欣凌,听过金豹运输吗?末世就是现任的负责人。”

  金朗夫担任起介绍的工作,怕沉默寡言、不擅交际的大儿子会将气氛弄僵,可说完后又觉得有点多余,末世从来不曾让他担心过。

  “真的吗?”钟欣凌一派小女孩的崇拜,她听说过金豹运输,也知道它是金家的产业之一,但她不晓得负责人是金家老大。

  话说陆地方面的金豹客运,司机严格挑选,不但要求品行,就连学历最低门槛都是大专毕业;至于空中方面的金豹航空,就更不用说了,是全台湾惟一服务品质最佳的航空公司,年年获得消费者评选第一名。

  金末世点点头算是回答,不同体热摩擦着肌肤,产生不同的感觉,他蹙紧眉心,欲将手臂自她的环握中抽出,却忌讳爷爷与父亲的面子问题,而强自忍抑。

  “看来欣凌似乎很中意末世。”金百瑞呵呵大笑,见孙子魅力不凡,所到之处皆是目光焦点很是得意。

  “爷爷……”金末世头疼得很,这个女人明明是家中大老安排给老三的对象,为何现在她却缠着自己?

  “年轻人就是要多交朋友,我们家末世平日忙着工作,很少和女性打交道。”这就是金百瑞对金末世的印象,他总觉得这个长孙很神秘。

  三年前,他突然说要搬出去住,除了三大节日或是重要的传唤外,他几乎不回金园了,就连他父母每年二月十四日结婚纪念日,全家人团聚吃饭的日子,他也一连缺席了三年。

  没有人知道他在忙什么,问末年和末日两兄弟,两个男人总是对看一眼,然后一起摇头,有时候他都不禁要怀疑,他们三个人是不是联合起来隐瞒他。

  只是这个可能性应该很低,以他广阔的眼线,没有道理会有他不晓得的秘密。

  “金大哥平常休闲时喜欢做什么?”这样万中选一的男人,钟欣凌显得很满意,直巴着他问话。

  “上健身房或是打打高尔夫。”收起情绪,金末世脸上扬着无懈可击的笑容,礼貌的回答。

  “金大哥不看电影吗?”

  “很少。”因为敖海虹不爱人挤人的场所。

  她近几年酷爱的休闲活动,即是以前最为排斥的高尔夫,只是学了这么久,打球的功力仍是一点长进也没有。想起她打球的姿势,金末世唇边不自觉漾着笑意。

  “朗夫你真是好命,生了一个这么稳重的儿子。”钟台亿适时插了一句话进来,金末世简短的回答,让气氛有种岌岌可危的紧张感。

  “爹地,你这么说不是在抱怨我这个女儿不好吗?”钟欣凌娇嗔,一双手挽得金末世更紧了。

  坐在对角冷眼旁观这一幕的敖海虹,第一次兴起呼吸困难的痛苦,觉得喉间被人狠狠掐紧了。

  以前也曾有女人在宴会当中向他示爱示好,那时她一样在现场,却没有这样的不适感,是因为情况不一样吗?

  金末世不是会当场给人难堪的人,独自出席的时候,他可以以有女友为由委婉的拒绝女人;但现在不行,他的爷爷、父亲都在身旁,为了不背叛约定,他不会未经她同意即道出两人交往的事实,因此只好和钟欣凌闲话家常。

  她努力如此安慰自己,然而他的表现真的令人生气,就算不能在长辈面前露出马脚,他也没必要一直挂着那抹温柔的笑容吧?

  敖海虹第一次痛恨两人地下化的恋情,恨不得冲上前去掴两巴掌给伪装成无骨动物的钟欣凌。

  这小妮子想配金末世,未免太生嫩了点。

  他拥有与生俱来的优雅姿态,合宜的斯文谈吐,永远知道在什么场合说什么话,从他的口中,永远听不到粗话,他永远只有从容与冷静——即使在他动怒的时候。

  钟欣凌千万别一厢情愿的以为这就是爱了,金末世爱的不会是她,而是她敖海虹!

  可是——他们贴近的躯体教人怒火中烧,她再也看不下去了!

  恶狠地瞪了金末世一记,敖海虹愤怒地起身走出拍卖场地。

  金末世接收到她责怪的眼神了,他不曾看她那么生气过,急着前去解释,“爸、爷爷、钟伯父,对不起,我肚子有点饿,先出去拿点东西吃。”

  说罢,不等他们回应,金末世稍嫌粗鲁的甩开握着他不放的双手,往宴会厅奔去。

  “金大哥,等等我,我也去!”钟欣凌跟在他的身后追跑。

  “朗夫,这是怎么回事?”金百瑞对金末世的举动感到茫惑。

  那个仓皇的男人真的是末世吗?

  “我也不知道……”金朗夫望着陆续有人进来的门口,已经看不到儿子的身影了。

  “你看过末世慌慌张张的样子吗?”

  金朗夫又摇了头,他比谁都担心,大儿子究竟哪儿不对劲了?



  “陈先生,那就这么说定 !”宴会厅的一隅,敖海虹正因公司多了一件生意而粲笑盈盈。

  每次谈妥一桩新合作案,她总会眉开眼笑地笑着,然而若看得仔细一点,就可以发觉她今天的笑意有些僵硬。

  “没问题,我们公司从下个月开始,出口业务就交给你做了。”陈氏企业小开陈文龙很豪爽的承诺,美人当前,什么事情都好谈。

  “谢谢你,改天我请你吃饭。”扯动唇角,敖海虹的眼角余光看见四十五度角的方向,金末世继续让钟欣凌缠着他,体内的怒火不降,反而更加灼热。

  “择期不如撞日,我看就今天吧,你说怎样?”陈文龙炯炯的双眼中蕴涵着某种暗示,瞧得敖海虹全身起了疙瘩。“今天啊,可是我等会儿另外有约,可能不太方便……”这只色狼,她会和他出去,就改名叫敖彩虹!

  “是和男朋友约好了吗?”他试探的问。

  一个绝对女性化的美丽女人,顾盼之间,宛若一朵迎风招展的花朵,这样的她,足以令全世界的男人心痒难耐。

  敖海虹顿了一下,“陈先生真是爱说笑,我哪来的男朋友啊!”故意将这句话说得大声,眼神再瞟过去,果然看到原本凛着一张脸的金末世,脸色更难看了。

  “像你这么漂亮的女人,怎可能没有男人疼宠呢?”说着,魔掌已经伸了过来,上下摩挲着她的手臂。

  “陈先生不就是认为我没有男朋友,所以才将贵公司的业务交给我来做的吗?”存心气炸金末世,她对眼前的男人眨了眨眼睛,身子更是性感地向他趋近,手指卷弄领带,语带诱惑。

  不行,她不能被陈文龙的轻佻邪肆给击倒,敖海虹暗忖道。

  既然金末世如此介意他的存在,她更该好好陪陈文龙玩一玩,哈啦个几句,他都可以和钟欣凌说说笑笑了,她为何不能对其他男人抛媚眼?

  何况这会儿她为的可是公事,好不容易拉拢了生意,没道理因为得罪陈文龙而又失去它,不过是让他吃几下豆腐,她撑得住的。

  周旋了那么久,绝不能赔了夫人又折兵。

  “敖小姐真是性情中人哪,不愧身为一家公司的负责人,你的气度果然了得。”陈文龙对她的爽直作风赞许不已。

  “承蒙陈先生不嫌弃。”

  “叫我文龙吧,陈先生显得很生疏。”

  “那你也别喊我敖小姐了,海虹不是比较亲切吗?”

  前一秒陈文龙还在笑着,下一刻却因前方走近的人儿而慌乱,“啊,我突然想起有事待办,先走一步了,改天再联络。”

  “要记得CALL我喔!”敖海虹知道让陈氏小开飞也似逃走的女人,是他的前任情人,大概怕场面尴尬,所以选择逃避吧。

  一段言不由衷、没有意义的谈话暂且结束了,敖海虹松了一口气的啜着酒,殊不知那段言谈听进金末世的耳里却成了打情骂俏。

  “金大哥,你不是肚子饿吗,为什么没看你吃东西?”钟欣凌发觉他一直心不在焉,有些气恼。从刚才到现在,她渐渐察觉他的斯文温柔都是客气的敷衍。

  她的长相令人反胃作呕吗,否则他的视线为何闪烁不定?

  “我突然又不饿了。”瞅着那抹已往小露台走去的纤影,金末世急着打发热络的钟欣凌。

  一整晚,他的潇洒倜傥只是表象,他的心里其实绷着一根快断裂的弦。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友和其他男人相谈甚欢,他心里的妒火不断飘扬。

  他知道她在报复,以前她也是为了生意而交际,却懂得和人保持适当的距离;但今天分明是故意,一切起因于他方才和钟欣凌的亲近。

  可那是情非得已啊!

  他们都是独立自主的成人,有着各自的事业要努力,自行调配个人的时间,互不干预,过去几年一直是这样。然而这些日子以来,他开始在乎她的交友情况、穿着打扮,活脱像个吃醋的丈夫。

  想想心浮气躁的自己,实在无法将一个善妒的男人与沉稳内敛的他画上等号。

  是因为家中当前的逼婚热潮给了他压力吗?他想娶、她不想嫁,造成了他患得患失的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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