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律师(寄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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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氓律师(寄秋)-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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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奇怪的是,他居然去考大学!以一个当时已打出一点名号的小老大面言,只要他再积极一点,杨老大的位置一定会传给他。

    可是他却跌破众人的眼镜去参加联考并高分录取,一年后还由政治系转到法律系,至此没再传出任何风波。

    好像他一瞬间漂白了,干净得像一张白纸。

    「我不会让遗憾发生在我身上,老天已夺去我太多东西,祂必须补偿我。」这就是他的信念。

    东方律的脸突然转过来,捕捉到她偷觑他的证据。

    「啊!你不要故意吓人,一张脸忽然放大会叫人心脏紧缩。」吓了她一跳,他简直有透祝眼。

    「做贼心虚。」他笑了笑地拉起她的手,手心交握不让她挣开。

    「什么做贼心虚?!我是警察不是贼,别把我和那些不入流的家伙搞在一起。」该死,握那么紧干什么,甩都甩不开。

    别挣扎,我是不会放手的。他的笑眼中透露着讯息。「贼和警察都一样,为了生活都必须跟现实妥协。」

    「这是你的经验之谈吗?」寒浴月本想讥诮地加以讽刺,但出口的声音却轻柔得像是关心。

    东方律突地哈哈大笑,在她脸上啄了一下。「我没当过贼,等我当过以后再告诉妳。」

    「你、你不要随便乱碰人!我只是你的保镖可不是情人。」她用手抹去他留下的痕迹,却抹不去留在心底的悸动。

    「是妳太顽固地仍在跟自己作战,不然,妳早就是我的女人了。」人要对自己诚实,如果连自己都骗的话,那就太可悲了。

    以前的他就是活在这种自欺欺人的世界,没有明天。

    「哈!你对女人的定义太肤浅,我们有权选择要或不要,不再是父权时代得逆来顺受。」那不叫顽固,是择善固执。

    「妳有反社会、反传统的倾向,这是所谓的家庭教育吗?」他从没听她提起家人半句。

    寒浴月像被针刺到般猛然一瞪。「少像贼似地窥探,我有完美的父亲、完美的母亲,以及完美的兄弟姊妹,家庭美满又安康。」

    「而妳却是不完美的一只黑羊,融不进妳的完美家庭里。」他就如同站在法庭上的律师,反应灵敏地道出她内心深处的阴暗面。

    「谢谢你的心理剖析,你可以去开堂课上心理学。」她的确不完美,但她找到自己的天空,警察的工作让她活出自己。

    工程师的父亲、古生物博士的母亲、任职于太空总署的兄弟及名声乐家的姊妹,他们的世界穿梭在觥筹交错的上流社会,每天面对的是谈吐有物的高知识分子,以及仪态优雅、修养一流的精英份子。

    而她从小就无法打入那个圈子,她怕吵,也看不惯一张张虚伪的脸,明明脸上带着笑却暗中较劲,比谁的成就高、谁的财富多。

    所以在他们眼中她是离经叛道的,不但未照他们的模式走向完美里程碑,反而像野蛮人似地去学武,每天弄得一身汗,脏兮兮地回家。

    虽然如此,他们还是没有放弃她,只是各忙各地变得生疏了,没人有时间坐下来好好聊一聊。

    除了她,其他人都移居国外,但并未住在一起,各自的领域并未重迭,因此彼此不见面只通电话算是寻常事。

    奇怪的是,她一点也不想念家人,大概是太忙了,她所有的时间都留给工作。

    「我是有心理学的学位,可我不想老是被某人嘲笑我污太多黑心钱,好像我这人一点长处也没有。」在她眼底他可能真的一无是处。

    人不能有一丝污点,一旦沾上了就永远洗不掉,醒目得随时提醒你它的存在。

    寒浴月故意取笑地一睨。「谁说你没有长处来着?最起码你的舌头长,辩才无碍。」

    「原来妳这么在意我的舌头,看来妳非常怀念我的吻。」东方律笑得一脸暧昧地贴近她,似要让她回味口沬相濡的滋味。

    「别让自己像个淫秽的混蛋,你的危险可是还没解除,少增加我工作上的困难度。」她将他的头推开,不致挡住视线。

    「妳为我分心。」得意扬扬地扬起嘴角,他连眉眼都在笑。

    是,可是她不会承认。「认真点,该买的东西都买好了,别再折腾我那两个小学弟。」

    身后距离大约五十公尺处,两道伪装成大学生的身影时快时慢地跟着他们,神色紧绷不敢有一丝松懈,生怕一眨眼就把人跟丢了。

    他们的工作也是保护东方律,但寒浴月不准他们跟得太近,因为危险随时有可能发生,以他们的应变能力还不足以应付突发状况。

    毕竟她还是有责任照顾这两只菜鸟,免得什么都不懂的他们自寻死路。

    「谁说全买了,妳知道我还缺什么吗?」他不喜欢她将注意力分给别人。

    这是一种动心吗?为什么他有更深的感情在胸口流窜,不喜她眼中有他人的存在。

    「保险套。」她没好气地回道,为他的任性感到莫名的烦躁。

    她为了他的命时时警觉,他却一点也不在乎地坚持要逛大卖场、家具行,好换掉他浸水泡汤的室内摆饰。顿时莫可奈何的无力感由心底升起。

    他都不爱惜生命偏要置身危险当中,那她干么努力地想保住他这条贱命,直接叫杀手跑到他面前朝胸口开一枪还较省事。

    「哈……会用得到的,妳不提我都忘了,我想妳还不愿太早当妈。」如果有一个像她的小女孩,那他的世界可真要大乱了。

    光是想象自己得拿着棍子到处赶人的模样就好笑,女儿和她肯定是最养眼的焦点,不管走到哪里都会吸引大小男人的目光,那时他就有得头痛……

    东方律的笑容忽然僵住,目光深沉地看向那张娇艳面容,那一瞬间他居然将他们当成一家人,还编织出父亲带着女儿和妻子出游的画面。

    这意味了什么,他不只为她动心吗?

    还是他有了家庭的渴望?

    「放心,我孩子的爸不会是你,你不用紧张会被一家子拖累。」她没办法想象他为人父的样子,他应该会是绝子绝孙的那一种。

    当她这么想时,心中滑过一丝报复性的快意。

    「不会是我那会是谁?妳有别的男人?」他的手臂蓦地一紧,力道强到几乎要捏碎她的手骨。

    「是猫是狗有什么差别吗?别表现得像争风吃醋的老公,当场逮到老婆出轨的证据。」反正不会是他就对了。

    「也许我是。」

    「是什么?」没头没脑的,谁听得懂。

    「吃醋。」他大方地承认此刻的心情。

    「吃醋?」他?!

    如果这是一个笑话的话,肯定不好笑。寒浴月逃避地不肯听心底的声音,坚持他们之间没有交集,即使她越来越管不住自己的心。

    「妳最好要有觉悟的准备,我不会把妳让给任何人,妳只会是我的。」他狂妄地宣示,誓在必得。

    「疯子。」冷啐一句,寒浴月心跳狂烈地努力稳住呼吸。

    「就当我是疯子吧!谁叫妳让我疯狂,妳只好认命了。」他阴恻恻地在她耳边笑着,警告她认清事实。

    「你……」没救了。「算了,跟疯子讲道理简直是白费心机。你到底还要买什么?」

    逛了老半天她腿都酸了,比捉贼还累。

    「妳。」

    「买我?」他又在说什么疯话,她是非卖品。

    东方律在她微愕的唇上一吻,笑得像个孩子。「买妳的衣服,妳独特的品味让人不敢恭维。」

    他的笑非常清朗,她迷眩地发现自己的心正在沉沦。

    「怎么?犯傻了,想要更激情点的吻吗?我们可以找间饭店……」好好消磨一下午。

    「去找兽医做阉割手术吧!别一天到晚发情。」寒浴月用三寸高跟鞋踩了他一脚,以恼怒掩饰爱上他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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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一时间,一对穿着时尚的男女从珠宝店里走出来,女人小鸟依人地靠在男人肩膀撒娇,男人一脸慈爱地捏捏她的小圆臀,状似亲昵。

    以外人眼光看来,他们是对老少配的情人,男人为了取悦他的小女人而费心带她去挑选珠宝,极尽宠爱地把她摔在手掌心上,怕她不高兴皱了双眉。

    以两人互动的方式,没人猜出他们是名副其实的父女,父亲娇宠女儿是天经地义的事,就算要他整个世界送给她都没关系。

    可是那一丝过度的宠溺却显出异样的神采,流窜着暧昧与情欲的气息,试问有哪个父亲会将手伸进女儿的衣服底下,似有若无地抚弄她滑细的肌肤。

    他们的神态就像刚从饭店偷情出来的男女,脸上还残存欲望获得满足的痕迹,女人唇瓣微肿地上了妆,两者十指交握十分甜蜜。

    尤其是两人手上戴着同款式限量发行的情侣表,一对要价四、五百万,没点闲钱还真买不起。

    「爹地,东区那块地盘要不要收回来自己管?那边的小弟好像不太安份。」娇柔的女音带着浓浓的嗲意,磨磨蹭蹭地讨其欢心。

    「管得了吗?爹地的年纪大了不能帮妳多少,妳一个人怕难应付。」他不想她太辛苦了,女孩家终归要嫁人。

    「不会的,我对自己的能力有相当自信,何况爹地一点也不老,身体强壮得不输年轻人,再帮我几年绰绰有余。」等她在道上站稳了脚,他就可以光荣退休了,爱养几个美眉就养几个。

    这点她绝对不会亏待他,他也只剩下偏好年轻女孩那么点小嗜好了。

    「呵呵,妳这张小嘴就是涂满了蜜,净会哄我开心。」杨武山笑得开怀地搂搂女儿的肩,长满老茧的手往她光滑下巴一摸。

    美丽的瞳眸闪了闪,似乎冷沉了一分。「人家说的可是老实话,有哪一句是违了心的甜言蜜语。爹地是江湖老姜,女儿是刚出头的小幼姜,你一定要多帮衬帮衬我。」

    「好、好、好,爹地不帮妳还能帮谁呢!妳可是我最爱的小甜心。」尤其是这块嫩姜还鲜嫩得很,让人百尝不厌。

    他本欲作势亲吻她微噘的香唇,但却顾及两人的身份而作罢,转而在她脸颊上落下重重的一吻,口水还黏在那上头。

    眼中闪过厌恶的杨采心悄悄擦拭令人作呕的唾液,笑容满面地挽着他的手轻轻一靠,吴侬软语地谈起权力的交接。

    她是有旺盛野心的女人,不以眼前的利益为满足,她想得到的是北台湾所有的势力,好与南台湾的蝴蝶分庭抗礼,成为台湾两大以女人为主的黑帮王国。

    父亲对她来说,不过是一块垫脚石,为了达到目的她不惜使出一切伎俩,就算出卖自己的肉体也在所不惜,是非对错的价值观早在她心底扭曲。

    只要让她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谁都可以被牺牲掉,包括她的亲人。

    「小宝贝,凡事不要操之过急,慢慢来,妳刚回来还不了解目前的走势,要先稳下心才能看清楚未来的变化。」他可不愿多年的心血毁之一旦。

    「可是人家的起步已经慢了好些年,再不迎头赶上就要被淘汰了,你忍心见我被一群豺狼虎豹撕成碎片吗?」她必须尽快打稳根基,获得认同。

    「有我在他们还不敢动妳分毫,但妳自己也要小心点别做得太绝,狗被逼得太急也会跳墙的。」多少要留条路让人家走。

    「爹地是指我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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