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超激动体育主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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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超激动体育主播-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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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今,这些问题全纠缠在她的脑际、她的心间,令她一刻不得安宁……

这个夜裏,安若慈就如同过往的几日,坐在床上,顶著一张泪迹斑斑的小脸儍儍地发著呆,床旁的电话突然在门铃声消逝後又不识相地响了起来。

「喂,您好,我是安若慈,现在因事无法接听电话,有事请留言……」

「小慈啊,我知道你在家,快点给我爬起来开门!你总不会让你大学时最要好的上铺姊妹,在这种凄风苦雨的夜裏站在你门前发儍吧?」

猛地一愣,安若慈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那个低沉的女声却依然在空气中不断地回响著。

当真是她?那个在大学时与自己最熟稔,但毕业後立即出国、平常只靠电话与信件联络的同窗好友--张蓦然?

虽然心中是那样的诧异,但安若慈最终还是站起身来,静静地走至门前,将房门打开。

「怎么连灯都不开?依然这么不会照顾自己!」当屋内的微弱光线与一个黑影一起映入安若慈的眼帘时,她听到耳旁传来一个熟悉的关心语气,就像多年前一样……

眼前浮现出自己曾经的青涩年华,浮现出那个只大自己一岁,却老把她当成小孩般的姊妹……

「蓦然……」眼眸有些酸涩,安若慈儍儍地忤在门前。「你回来了……」

「是啊,我回来了!」张蓦然迳自走入房内,按开电灯开关,然後在看清安若慈的模样时,忽地一愣。「小慈,你……」

「我……」安若慈瑟缩了一下,轻轻地低下头。

「长大罗!」望著安若慈那明显为情所伤才会有的憔悴,张蓦然轻叹了一口气,搜寻了一下後,便拉起安若慈的手向厨房走去。「有没有吃的?我饿死啦!」

「只有泡面……」安若慈脸庞微热地说著。

「泡面?好吧!泡面就泡面,有东西吃我就满足啦!」张蓦然毫不在意地说著,然後卷起袖子,如同在自己家一般自在。

忙了半晌後,安若慈与张蓦然一起挤在一张床上,盖著同一床棉被,各自吃著自己的泡面,然後聊著彼此的近况。

十多年的分离,让她们的话题几乎没有结束的时候,就在安若慈的情绪终於不再那样压抑之时,她的心却因为张蓦然的一句话而几乎停止了跳动!

「你还有没有跟你学弟联络啊?」张蓦然看似随口说说似地问著。

「我……」身子蓦地一僵,安若慈拿著筷子的手僵硬地停在半空中,「没有。」

「为什么不联络啊?」张蓦然抬起头理所当然地说著,「我们这么多人裏,也就你们两个住得最近、又都是自己一个人在台北,互相照应是理所当然的嘛!」

「我……」不知该怎么解释这段期间发生的一切,安若慈最後只能选择沉默。

「怎么,闹别扭了?」将手中的碗筷放下,张蓦然温柔地拍拍安若慈的肩膀。 

「没有。」安若慈停顿了许久後,轻轻摇了摇头。

是啊!她能闹什么别扭?又有什么资格好跟他闹别扭?

「还说没有?」轻叹了一口气,张蓦然满足地钻进被窝里若有所指地说:「小慈,其实长风人满好的。」

「他……」想到司马长风前阵子才对自己的「过激」举动,安若慈再也忍不住地低下头轻喊,「他根本是大老粗一个!」

「大老粗?」听到安若慈对司马长风的评价,张蓦然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我看除了你,也不会有人这么说他了。」

「什么意思?」安若慈愣了愣,也放下手中的碗筷望向张蓦然。

「其实,长风以前在学校就是以热心、会照顾人出名的,不管什么人,只要有事找上他,他没有不帮的,而且一定帮得稳稳妥妥,绝不会半途而废!」张蓦然含笑回答。

「那又怎样?」安若慈有些僵硬地间。

他热不热心、会不会照顾人关她什么事?

他们也只是学姊弟的关系而已,她根本不需要了解这么多有关他的事……

「你知不知道他跟我们宿舍阿姨熟到阿姨差点认他当乾儿子了?」望著安若慈眼底的凄然,张蓦然坐起身,张大眼睛笑道。

「什么?」安若慈又是一愣。

她虽知道宿舍阿姨确实对司马长风比较「礼遇」,有时下雨天、大热天的还会让他进门房裏坐著等,可她还真不知道那个「冷面」阿姨居然会对他青睐有加!

「不知道吧?」张蓦然呵呵笑了起来,「当初他为了找你,所以必须经常到女生宿舍站岗,又为了让宿舍阿姨不拿扫帚赶他,顺便让阿姨多照顾你一点,所以没事就给阿姨送这送那、服务这服务那的,也因此站出这个成果。」

「他跟谁都熟……」安若慈撇过眼淡淡说著。

从以前到现在,只要他待过的地方,每个人都认识他、喜欢他……

而她呢?若不是因为他的缘故,那些人根本不会跟她打招呼,也不会与她交谈。

她太明白了,在大多数人的眼中,她只是一个古板、正经八百、无聊的书呆子罢了,根本不像他那样善於交际、善於哄人开心……

「那你一定也不知道,他大学时其实没有真正交过女朋友,那些自称是他女朋友的人,全部都是一厢情愿,」望著安若慈柔美又充满女人味的侧脸,张蓦然继续说著,「特别是一个叫花花的女生跟一个叫李心彤的学妹。」

「这又不关我的事。」心中一凛,安若慈依然闷声说著,但脑中却开始急速思量著。

因为她真的不知道司马长风竟在男女关系上如此小心翼翼!

更不知道原来那个花花,以及那个自诏为司马长风女朋友的李心彤,其实只是一厢情愿……

「那你就更不知道,其实国贸系几回想让他转系过去,还愿意让他硕博连读,可无论怎么威胁利诱,他却都不动如山,死都要待在中文系裏。」

「那是他自己没有理想、没有抱负……」口中虽这么说著,安若慈的话音却愈来愈小,因为连她都不相信自己的话了!

尽管张蓦然口中所说的「八卦」,她一点也没有听司马长风提及过,但如果事实真像张蓦然说的那样……

那她认识的到底是谁?

为什么在她眼前的司马长风,和在别人面前的有这样大的区隔?

究竟是她太不了解他,还是他根本不想让她了解?

「再给你一个爆炸性的消息吧!那就是……」望著安若慈若有所思的模样,张蓦然故意停顿了一下,直到发现身旁的女人其实一直竖著耳朵在听自己说话时,才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其实他比我还大!」

「什么?!」安若慈简直不敢相信。

司马长风竟比张蓦然还大?可张蓦然比自己还要大上一岁,那司马长风岂不是……

如果事实真是这样,他为什么十多年来天天以「学弟」自居,并且还理所当然地叫她「学姊」?

「哈哈!你发儍的样子还是跟以前一样可爱,也难怪当初校园裏的男生一个个都为你疯狂!」偷亲了安若慈的脸颊一下,张蓦然俏皮地吐了吐舌头,「他是当完兵以後才来考大学的,并且在考大学前还在外头工作了几年,所以其实他的年纪比我们都大上许多!」

难怪……

突然之间,安若慈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难怪当初司马长风硕士毕业的时候,就直接去第九号电台上班,她原以为他是有什么「隐疾」,不用去当兵,所以一直也不好意思问;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原来他早当过兵了!

那他为什么从不告诉她?

「那他……为什么从没有告诉过我?」望著张蓦然温柔的眼眸,安若慈喃喃道出心中的疑惑。

「你不知道?」张蓦然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你真的不知道?」

「我……」听著张蓦然的反问,安若慈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还有,以他的经验、经历及才华,其实绝对可以从事比现在更理想的工作,你知道他为什么要一直窝在这小小的山里,当那个什么第九号电台的体育主评?」

「我……」张蓦然一句句的质问,让安若慈什么也答不出,只能痛苦地抱住头。

「儍丫头,」爱怜地叹了一口气,张蓦然轻拍著安若慈的头,「因为这裏离你最近!在这里,他才可以就近照顾你!」

「不是这样的!」虽然心中已隐隐约约明了了些什么,但安若慈依然不断摇著头,「我才不需要他的照顾,况且,明明都是他在麻烦我……」

「小慈,这我可要说句公道话了!」板起脸,张蓦然像个大姊一样训斥著安若慈,「或许你觉得从以前开始,他就有事没事来找你,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他请你帮忙的哪件事,真的是他自己做不了的?」

「这……」

「借笔记?只要他开口,任何一个人都会心甘情愿借给他;缝扣子?只要他开口,有一卡车女生愿意帮他缝;说找不到伴丢人,所以老叫你去当他的舞伴?可傻子都知道想当他舞伴的女生都排到山下去了!」

「这……」

「还有,逢年过节、寒假暑假,当我们都回家了,而你自己一个人待在宿舍裏的时候,为什么他总刚好不用回家,还老说自己饭做多了,非要拉著你一起吃?又是谁在写论文的时候,总是下好好睡觉,一个人在图书馆裏坐到半夜三更,最後被号称『失眠』的学弟送回宿舍的?又是谁……」

张蓦然将往事一宗一宗罗列出来,而安若慈只能儍愣地听著,让往事一幕一幕涌上心头,让已往不愿去细思的事愈来愈明晰……

是的!其实一直被照顾著的人是她!

在她自以为「照顾」著司马长风时,其实被照顾的人根本就是她自己,只是她一直浑然不觉罢了!

长久以来都是这样,在她觉得寂寞的时候,总有他在她的身旁;在她心裏烦闷的时候,总有他逗她开心;在她高兴、悲伤的时候,总有他……

只是她从不去深究、不去细思、不去问为什么,因为她觉得有他在身旁是那样天经地义的一件事!

正由於她将这一切都视作理所当然,所以才会在他离去後,觉得心中的某个角落仿佛遗落了什么,才会如此痛苦、如此伤怀……

原来,她早在不知不觉中习惯了他的存在,然後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他……

所以,由别人口中得知自己在司马长风的心中只是那样的微不足道,并且也一直给他带来困扰时,她才会那么痛苦心伤,然後在自怜之下,让一切变得如此不可收拾,让他再也不愿望她一眼!

老天!她竟是这样一个不懂关心他人、不懂别人好意、不懂感恩、不懂为别人付出的冷然女子!

也难怪,这回他会如此冷绝地断然离去,再不留下任何只字片语……

也难怪,这回他会对她如此不闻不问……

「你说,究竟是谁在依赖谁?」望著安若慈眼底的恍然大悟,望著她眼底浮现出的那抹雾光,张蓦然的声音是那样温柔。

「是我……」随著话落,一颗晶莹斗大的泪珠由安若慈的眼眶中悄悄滑落。

是的,一直都是她在依赖著他,所以离不开对方的人也是她!

其实司马长风早就成熟得足以展翅高飞了,只因为她不想孤单一个人,所以才会自己欺骗自己、催眠自己,认为是他不够成熟、不够自立,因此她才无法置他於不顾,才必须经常照看著他,然後为他做一些其实他根本不需要她为他做的事。

原来,不是她不放心他,而是她早已习惯依赖他、离不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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