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绞首浪漫派-人间失格.零崎人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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绞首浪漫派-人间失格.零崎人识- 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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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变得很不妙哪。」 

「是啊。」我的感受完全相同 ; 就如此回答 : 「无伊实怎幺了 ? 」 

「啊啊 ; 那家伙呀… 那家伙呀非常不妙。这种说法或许很不应该老实说 ; 真教人不忍目睹。」 

他转开目光 ; 如此说道。也许是想起无伊实 ; 也许不是。无论如何 ; 从迄今的交谈中发现 ;秋春尽管言行轻浮 ; 却是十分关心朋友的好人。 

原来如此 ; 他是这种人啊… 因为人太好了 ; 自己无法承认这件事。故意让别人认为自己不是什幺好人 ; 为了隐藏羞怯而装成伪善者的伪恶者。 

跟我这种装成伪恶者的伪善者正好相反。 

「还有啊 ; 葵井被杀之后 ; 我有去过贵宫的公寓一次。她住在千本通和寺之内通的交叉口后方; 就连江本被杀的时候 ; 葵井都没有她那幺低落喔。唉 ; 或许也是莫可奈何的。她们俩毕竟是从小认识的朋友。这是叫青梅竹马吗 ? 」 

「这幺严重吗 ? 」 

「嗯啊 ; 一脸凶狠地瞪着我喔。我喔 ! 是我喔 ! 这种事瞪我又有什幺用 ? 真是的… 她那个样子 ; 肯定没有好好吃饭 ; 大概也没有好好睡觉吧。不理她的话 ; 搞不好真的会死掉耶。虽然也很想帮她做什幺 ; 可是呀… 」秋春君说 : 「我又能跟她说什幺 ? 我跟她终究是高中才认识的嘛。」 

要这幺说 ; 我是从大学才认识的。即使不是如此 ; 我也不可能知道该跟无伊实说什幺。 

「贵宫该不会是想杀死犯人吧 ? 」 

「你说无伊实 ? 」  
 
  
 「嗯啊 ; 嗯 ; 很正常吧 ? 朋友不就是这幺一回事 ? 」 

「可是就算对方是杀人犯 ; 杀人还是犯罪喔。」 

「… 嗯 ; 是没错啦。伊君说的是没错。可是呀 ; 你没有吗 ? 那种一般法律啊、常识啊 ; 突然化为乌有的瞬间 ? 」 

「化为乌有… 」 

「反正跷个一、两堂也不可能被当。那间大学很好混嘛 ; 是出了名的闭着眼睛也能毕业的大学喔。关西第二好混。」 

「第一是哪里啊 ! 」原本想这样间 ; 最后还是打消主意了。这种事还是不提为妙吧。 

到北野天满宫大约五分钟。不论是国宝或什幺 ; 一旦在徒步就能抵达的范围 ; 价值彷佛也随之降低 ; 因此这是我第一次造访。 

「这里这里。」秋春君带我到停车场。「嗯 ; 这个啦。」 

秋春君略显骄傲地指着一辆白色的伟士牌。旧款车型。我暗忖天下岂有如此巧合 ; 一看车牌 ; 果然是巫女子乘坐、那天我骑回她公寓的那辆伟士牌。 

「… 」 

「这是… 」 

我不知所措地说 ; 秋春君先将钥匙递给我 ; 再从包包里取出安全帽交给我。原本还想他的包包真大 ; 原来是装着安全帽。 

「秋春君 ; 这是… 」 

「啊 … 该怎幺说 ? 就是那个嘛 ; 分配遗物 ? 就是这样。」 

「换句话说这辆伟士牌是给我的 ? 」 

「对 ; 你不是喜欢吗 ? 」他轻松说完 ; 一屁股反坐在椅垫上。接着嘻嘻哈哈地露出天真的笑容。「葵井说过喔。对任何事都不以为意的伊君 ; 居然为了伟士牌生气呢。」 

「倒也不是这样不过 ; 我真的可以收下吗 ? 这应该很贵吧 ? 还是应该还给她的家人… 」 

「他们已经同意了 ; 别担心。」 

「可是 ; 为什幺是我 ? 我跟巫女子也才刚认识不久… 」 

「没关系啦。因为这是葵井的意志。啊 ; 现在该说是遗志吗 ? 反正发音也差不多。」秋春君想了一下。「哎 … 该怎幺说呢 ? 总之 ; 就是这幺一回事。」 

「巫女子的遗志是什幺意思 ? 」 

「啊啊 ; 总之呢 ; 前阵子上星期吧 ? 她就说了。要是自己发生什幺事… 要是跟江本一样被杀死的话 ; 要我代她把伟士牌给你。很过分吧 ? 我也很想要呀。结果我一说『我也想要』 ;你猜那个女人说什幺 ? 『我绝对不要。去死吧。不 ; 去活吧。』真不够意思 ; 亏我们还有高中三年的交情。」 

「要是自己发生什幺事… 」什幺事 ? 什幺事究竟是什幺 ? 「这是什幺意思 ? 」 

「天晓得。葵井也有她自己的想法呀 ; 毕竟江本也被杀了。不过 ; 应该不可能真的认为自己会被杀吧。」 

不… 不对。 

不对 ; 秋春君。 

「对 ; 哎 ; 也只是一瞬间而已。之后反扑的力量就会袭来。告诉自己 ; 要是干出这种事 ; 下场可就难看啰… 啊啊 ; 不过 ; 搞不好伊君没有这种瞬间。」 

秋春君不知为何把握十足地说。 

「什幺意思 ? 」 

「因为伊君好象早就化为乌有啦。」秋春君指着我窃笑。「其实这也只是跟葵井学的 。。。 呃…嗯 ; 现在跟你提到葵井 ; 你会不会不舒服 ? 」 

「不 ; 不会。」 

「既然如此 ; 你就让我说一下吧 ? 我现在有点想讲她的事。」秋春君说道 : 「她好象第一眼看见你就这幺想了。『我大概会喜欢这个人』你已经知道她爱上你这件事了吧 ? 」 

「嗯… 」 

「老实说 ; 我当时不太明白。身为朋友的我这样说也许有点怪 ; 那家伙是个好女人。不光是外表好看。外表这东西不是好女人的基准 ; 只能算是美女罢了。」  
 
  
 「秋春君不喜欢美女 ? 」 

「不喜欢 ; 因为美女看起来好象有所企图。」 

这好象不是美女的责任。 

可是我决定不反驳他。 

「可是 ; 她别说是有所企图… 那女人根本是打从一开始就主动泄漏自己的企图。毫不隐藏感情。没有表里之分。不 ; 根本就是双面胶一样的女人。」 

莫名其妙的比喻。 
「我活到现在啊 ; 就算包括小学时代 ; 也只认识她这幺一个毫不掩饰内心的人。哎 ; 我一开始还以为她是呆子。看见她那副模样 ; 任谁都会这幺想吧 ? 呜哇 ; 这家伙真夸张之类的。」 

「我同意。」 

「嗯啊 ; 可是她不是呆子嘛。也不是怪胎。更不是精神年龄或智能指数低落。她倒也是相当 聪明及敏锐的。」 

「这我也同意。」 

「发现这件事时 ; 老实说 ; 我很嫉妒哪。因为… 我们不是没办法吗 ? 虽然很单纯 ; 可是在想哭时哭 ; 在想笑时笑 ; 这种单纯的事情对我们来说 ; 根本没办法嘛。莫名其妙地坚持歪理、故意逞强。或许闹憋扭是最正确的说法吧。所以 ; 真的很羡慕葵井能够一遇上讨厌的事就发火 ; 一遇上有趣的事就开心。然而 ; 就连那种羡慕的感情 ; 我都无法坦率承认。结果转化成一股怒气。」 

「… 课堂上好象教过这个。」 

「嗯啊 ; 什幺教育论的课嘛。我也有修。它说什幺 ? 现在的年轻人彻底欠缺表达能力 ; 没错吧 ? 的确是这样。因为欠缺表达能力 ; 我们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对什幺东西生气。其实只是感到悲伤 ; 却把这种感情转换成生气的语言。但是 ; 葵井她不是。那家伙可以直接将感情化为言语。」 

「我没有任何恶意 ; 」我尽量保持平静地说 : 「秋春君没有想过跟巫女子交往吗 ? 」 

「啊…」秋春君神色略显复杂地羞涩一笑。「哎 ; 我也是男生嘛。我可没说我没有这种心情喔。况且那时还是正值发情期的高中生哪 ; 再加上我也不相信所谓男女之间的友情。」 

「啊啊 ; 确实有那种人。」 

至于我个人 ; 连同性间的友情亦不相信。 

「可是哪 ; 也不是那样的。我对贵宫和江本也是如此。一看见她们 ; 当然外貌是不赖啦 ; 可是 ; 该怎幺说 ? 就好象没有热情 ? 或者感到萎缩 ? 」 

「萎缩这个表现不错。的确不难理解。」 

「就说吧 ? 所以总之她是个好女人 ; 江本当然也是。江本虽然比较有距离感 ; 不过这也不是她的错。」 

「… 」 

「哎 ; 总之啦 ; 我是基于没有任何恋爱情欲的立场 ; 喜欢葵井这个人。尽管没有到希望她幸福的程度 ; 是啊 ; 不过我倒是真的认为她不能不幸。认为自己不能容许这种事情。而葵井竟然也有了喜欢的对象 ; 当然必须助她一臂之力啰。」 

「喔。」 

「而这个对象 ; 就是你耶。」 

「嗯 ; 我知道。她跟我说过。」 

「是吗 ? 」秋春君用力点头。「这件事 ; 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说。」 

「你不用勉强自己说。」 

「不 ; 让我说。一开始啊 我是反对的。不光是我 ; 贵宫跟江本也都是反对的。尤其是江本 ; 还生气地说『唯独那个人最好不要 ; 如果你跟那个人交往 ; 我就跟你绝交』呢。」 

「她大概很讨厌我吧。」 

「你好象一点也不吃惊。」 

「我已经习惯被人讨厌了 ; 反倒不习惯被人喜欢。」 

「是吗 ? 可是 ; 我并不是讨厌你。别说什幺讨厌 ; 我当时根本没跟你说过几句话嘛。不过…我的意见到现在还是一样… 总之 ; 即使现在知道你这个人不错… 总觉得你有一种危险的感觉。」 

「… 」 

「该说是可以从容不迫地杀人吗 ? 」 

「喂喂喂 ; 你饶了我吧。」 

「不是啦 ; 我不是说你什幺人都杀。明明可以从容不迫地杀人 ; 却拚命压抑自己 ; 过着普通人的生活吗 ? 彷佛肚子里装了咱们这种普通人十个人都吞不下的怪物。伪装成人类的姿态生活。」 

「喔 ? 」 

我假装镇定地应道 ; 内心却很想吹口哨。如果可以的话 ; 真的很想拍手赞美秋春君。不到一个月的观察 ; 就能被对方看穿到这种程度 ; 还真是新鲜的经验。  
 
 是吗… 话说回来 ; 秋春君跟那个智惠也是朋友。 

「可是葵井其实相当顽固 ; 非常坚持自己的主张 ; 我们也拿她没辙。既然如此 ; 我们就要她让我们见识见识。找机会试试你是否真是适合她的男人。」 

「结果就是那场生日派对 ? 」 

「就是这样。哎 ; 那天真的是江本生日喔。」他夸张地垂下肩膀。「可是 ; 死了就没意义了 ; 无论是对江本或是葵井。」 

「你… 」我故意保持平静说道 : 「认为是谁杀了巫女子 ? 」 

「我怎幺可能知道 ? 或者该说 ; 可能的话 ; 我真的不愿意知道 ; 一点也不想知道。因为要是知道谁是犯人 ; 我肯定会怨恨那家伙。会恨之入骨。我对这种事很棘手的。这种讨厌或憎恶某人的事。不是会很…不愉快吗 ? 」 

「是吗… 」我咀嚼似的在脑中反复他的话 ; 接着缓缓点头。「是吗…说得也是。」 

原来如此。原来秋春君的人生亦是迁就着许多事情吗 ? 可是 ; 话说回来 ; 我又是如何 ? 对于这些事情 ; 我的人生又该如何妥协呢 ? 

「… 」 

就在此时。 

我感到一股视线 ; 回头一望。然而 ; 那里只有观光客和一群毕业旅行的学生。 

「咦 ? 怎幺了 ; 伊君 ? 」 

「不 ; 就觉得有人在看我。」 

「喔 ? 你多心了吧 ? 」 

「大概是吧。不过最近一出公寓 ; 偶尔会感到一股视线。」 

「是那个吧 ? 葵井的幽灵之类的。」 

「也许。嗯 ; 也许是那样。」 

秋春君应该是在开玩笑 ; 可是对我来说 ; 却是相当写实的情况。 

「嘿咻。」他边喊边从伟士牌跃下。 

「没想到聊了这幺久。那幺 ; 我已经把机车交给你啰。」 

「嗯 ; 我收到啰。」 

「好好保管 ; 毕竟是葵井的遗物哪。」 

「嗯 ; 我就叫它巫女子号。」 

「咦 ? 」秋春君愕然张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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