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 - 幽香》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虐文 - 幽香- 第9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衣衫下,那处最靠近心口的位置,一辈子都不取下来。    小小的脚印,踏上平滑的沙滩,往岩洞内走去。    「凛?」她轻唤着,有些儿喘。    岩洞深处,黑暗且阴凉。    「凛?」    声音在岩洞中回荡着,她摸索着前进,看见每一个阴影,都以为是他,却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最后,柔软的双手,终于碰触到岩洞深处的岩壁。满腔的希望,瞬间化为失望,搜寻岩洞深处那些再熟悉不过的摆设,还是看不见那熟悉的身影。她这才发觉,金凛并不在岩洞里。    转过身,她看着洞口,有些儿茫然。    人呢?    他人呢?    他去了哪里?    她茫然的,眼睁睁看着紫棠花被海风吹入岩洞,在洞中飞舞着,然后一朵一朵、一办一办的落下。    空荡荡的岩洞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而他,就像是从来不曾出现过……

    第五章
    (七七手机网·我爱小说网 odoing) 

    三年后凤城    夜色,笼罩着这座城。    虽说处于战时,但南国的首都,仍嗅不出一丝烟硝味儿。百姓们汲汲营营,只为糊口;高宫们耽于逸乐,夜夜笙歌。    凤城之内,各行各业都繁荣鼎盛,南方运来的丝绸、茶叶,瓷器,以及各式各样的美味珍馑、奇珍异宝,都集聚在凤城。    这座城不论白昼或黑夜,都显得热闹非凡,处处人声鼎沸。    唯独城北,某座官宅,白昼清幽,入夜后更显寂静,奴仆们不论行事或是言语,都是小心翼翼,压低了声量,仿佛怕惊扰了什么。    这座官邸外有黑瓦红墙,一看就知道,不是寻常富贵人家。官邸占地极广,气势恢弘,厚且高的红墙,庞大且严实。    这座官宅,是除了皇宫之外,南国的权势顶峰。    长年把持朝廷的关家父子,正是这座宅邸的主人。每日,前厅总有高宫川流下息,等着要献策或是巴结,而宽阔的庭院后方,如人间仙境般的宅邸深处,却总是静谧无声。    关家的掌上明珠,就住在这儿。    她正病着。    关家小姐生来就病弱,几年之前那场病,更是来势汹汹,惊得关家父子忙将她从别院接回,请来御医救命。    宫里的御医,虽将她救了回来,她却从此缠绵病榻,别说是离开官邸、离开凤城,她甚圣连家门都踏不出去。    无数的名医,用了无数的上好药材,却治愈不了她的病,只能勉强保住她的一口气,甚至有个大夫还直言不讳,说她的命下长了。奴仆们照料着她,看着她愈来愈孱弱,个个都担忧不已。    入秋之后,幽兰病得更重了。    奴仆们愁眉不展,个个都心里有数,却谁都没有说出口。他们心里有数,美丽病弱的兰姑娘,怕是撑不过这个冬天了。    老爷与少爷心急如焚,奴仆们也担忧不已,日夜小心伺候着,有的甚至还暗地里,为美丽却多病的兰姑娘偷偷掉过泪。    这天夜里,丫鬟杏儿穿过庭院,踏进宅邸深处,一座雅致的院落。院落小而雅,花木扶疏,处处精雕细琢。    天边高悬着已缺的月,月色穿过团花门扉,满地的月光都显得瑰丽。    「兰姑娘。」杏儿轻唤着,定进屋里头,来到花厅。    屋里没点灯,只见花厅角落,有着一张铺了绫罗软褥的湘妃榻。墙上有着形如满月、比湘妃榻更宽的圆窗,窗上有卷起的竹帘,窗下有如意美人靠,而从窗里望去,可以窥见天边的月。    湘妃榻上,是一身绢衣的幽兰。    她苍白如纸,孱弱得仿佛就要消失,彷佛连月光都能穿透她白皙得接近透明的肌肤。缠身的病,让她虚弱,却让她更美,如同凋落前的花,有种不属于尘世的美。    「兰姑娘。」杏儿又唤了一声。「我替您把灯火点上。」    「嗯。」    杏儿忙了一会儿,把院落里的灯火全部都点亮,让内室灯火通明。灯火大亮后,她才瞧见桌上,半个时辰前摆放的清粥,都还搁在桌上,像是从未被动过似的。    「兰姑娘,我再去添碗热粥,您多喝几口吧!」她劝着。    幽兰摇头。    「我吃不下了。」    杏儿无可奈何,几度想劝,却又知道,劝也无用。这阵子以来,兰姑娘的胃口愈来愈差了,就连清淡的粥品,一日也喝不完一碗。    倒是那些苦口的汤药,兰姑娘从不反抗,不论有多苦、多难入口,她都会乖驯的喝尽。    曾经,有个丫鬟,顺着兰姑娘的意,让汤药剩了。当天夜里,少爷震怒不已,是那丫鬟机灵,立刻向兰姑娘求情,才捡回一条小命。从此之后,兰姑娘每日每餐,都按时进药,就算是苦得呕了出来,仆人再送上新熬的汤药,她仍会接过喝下,从未再中断过。    看着那孱弱的背影,杏儿又叹了一口气。    「兰姑娘,您要赏月的话,可得再添件衣裳。这会儿都过了中秋了,夜里转凉,风可冷了。」一边说着,她一边拿着白色的狐裘,仔细的替幽兰盖上。    「中秋……」幽兰喃喃自语着。「已经过中秋了?」    「都过了好几天了。」杏儿回答,细心将狐裘的细绳打了个结。「记得吗?那晚厨娘煮了桂花汤圆,兰姑娘您还喝了一口甜汤呢!」    她想起来了。    浓浓的桂花香、暖暖的甜汤。    「原来,那天是中秋。」她轻声说着,而后抬起头,看着窗外的月。    中秋过后,月儿渐缺,但看起来仍是那么耀眼、硕大。她半卧在湘妃榻上,看着天边的月,重复着她这段日子以来,最常做的一件事——    等待。    自从那个夏季结束后,日子对她来说,已失去了意义。    那个夏季,小珠患了急病,被送回乡,而后病死。    那个夏季,她救了一个男人,甚至还爱上他,与他私定终身。    那个夏季,她爱的那个男人,在某一个午后失去踪影,再也不曾出现。    从那一天开始,幽兰就开始在等。她拖着病体,熬过了一次又一次的病痛,强撑着一口气,就是在等着,与她私定终身的那个男人会再度出现,实现他的所有承诺。    那枚刻着鹰眼的戒指,还垂挂在她胸口,从来不曾离身。她留着这枚戒指,无数次的握着它、暖着它,告诉自己,戒指的王人总有一天,会出现在她眼前。    她相信他的许诺,从未怀疑。    只是,日子一天又一天,一天又一天,过去了。    嫩如水葱的指,握紧胸前的戒指。    这阵子以来,她的身子愈来愈虚弱,爹爹与哥哥眼里的担心,以及奴仆们的忧虑,她全看在眼里。其实,她自己的身子,她最是明白,这孱弱的身子,或许已无法支撑,不容许她再等下去了——    手脚灵活的杏儿,收妥了未曾动过的晚膳,又伺候着兰姑娘,喝了夜里的汤药,才开口说道:「兰姑娘,夜里风寒,您还是早点歇息吧,要是染了风寒,老爷跟少爷只怕也会担心得吃不下饭呢!」    「我知道了。」    幽兰答道,听见丫鬟的脚步声,走进卧室。接着是布料摩擦的声音,杏儿正熟练的为她铺妥床铺,准备伺候着她歇息。    一天又过去了。    她的等待,再度落空。    一声轻轻的叹息,融入夜色之中。幽兰撑着孱弱的身子,缓慢而勉强的,低头踏下湘妃榻,而后转过身——    瞬间,灯火灭了。    院落中的每一盏灯火,在同一时间熄灭,室内陷入黑暗,只剩月光依然。    幽兰有些诧异,停下脚步,不再移动。虽然有月光,但是她适应灯火的双眼,一时还看不清四周。    「杏儿?」她唤着。「杏儿,你在哪里?」    寂静。    屋瑞安静无声,她只听得见自己的呼吸。    「杏儿?」她又唤了一声,因为这突然、且从未发生过的状况,而有些儿心慌。「杏儿,你还在屋里吗?」她的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    丫鬟没有答话,屋里仍是静悄悄的。幽兰借着月光,摸索前进,走进了卧房。柔和的月光,照拂着她所熟悉的景物,桌椅、床榻、垂帘,垂帘的角落,躺着昏迷不醒的杏儿。    幽兰错愕极了,正要上前察看,眼角却又瞥见,熟悉的景物之中,有着某种陌生的东西——    那是一双靴子。    一双沾满了泥的靴子。    男人的靴子。    月光之下,沾泥的脚印,看来格外清晰。    她惊疑不定,本能的抬起头,视线往上挪移。那人的身子,全都隐蔽在黑暗中,唯一露出的,只有那双靴子。但是,即使在黑暗之中,她仍旧看得见,那人黑亮异常的眼里,闪烁着骇人的恶意,以及嗜血的残暴。    那双眼睛,比刀剑更锐利、更冰冷。    幽兰悚然一惊,吓得几乎要软倒。    她本能的张嘴,想要呼救。倏地,男人如狩猎的野兽,无声上前,伸手捣住她的嘴,不让她有机会发出声音。    月光之下,只见那只手,苍白且伤痕累累,布满了无数的旧伤与新伤,手腕处还有着溃烂的痕迹。生肉腐败的味道、药味,混合着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她恶心欲呕,下一瞬,便因惊吓而昏了过去。    男人动作利落,将她扛在肩头,转身就走。    月色下,沾泥的靴子,踏过庭院,一个巡视的护卫,提着灯笼迎面走来。男人却不动声色,没有显出任何异状,脚步稳定而规律,连呼吸也未乱。    直到走得极近,护卫才赫然惊觉,匆忙丢下灯笼,抽出配刀,高声呼喝:「喂,站住!你是——」    银光划过,声音停了。    咚!    重物落地,然后一阵温热的液体,溅湿了幽兰的颊,却未惊醒她。    男人继续往前走。    骚动引来了更多护卫。    「停!」    「报上名来!」    「擅闯关府,你可知罪?」    「快放下小姐!」    护卫们呼喊着,脚步声杂沓,在最短的时间,关府内外数十名卫护,已经赶到了庭院,包围住他。男人却停也不停,对那些喝问,完全置若罔闻,继续往前走。    「该死的贼徒,竟敢冒犯小姐!」一个护卫厉声喊道,举起锋利的刀刃,一刀直取男人心口。    又是一道银光。    护卫停住,嘴巴大张,颈间多了一条细细的红线。接着,红线慢慢的、慢慢的变宽,就听得咚的一声,护卫的头颅已经落地。    庭院被无数的灯笼,照得有如白昼。    护卫们前仆后继,冒死上前,却还是挡不住男人的脚步。每一道银光划过,就响起一声惨叫,温热的液体,不断溅湿她的衣裳、她的肌肤。    男人扛着她,只用一只手、一把刀,就从容解决了所有护卫,从容的走向关府的大门。    幽兰因剧烈的震动而醒转过来,她才睁眼,勉强抬起头来,却看见眼前尽是炼狱一般的景况。    血。到处都是血。    每一块砖都被鲜血抹红,落地的灯笼,被满地的鲜血染湿,一盏一盏的熄灭了,火光在血泊中闪耀,照亮了血泊中的人们。    那些,其实已经不能称之为人。    断手、残肢、不知名的部位、固体、液体,以及一颗颗的头颅,满布在他走过的血路上。    一双又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空洞的、无神的,望着她。    幽兰心口一窒,再次昏了过去。    ☆☆☆    黑暗。    震动。    杂乱急切的声音,一声又一声响着。    许久之后,声音陡然沈寂,震动也停止了。惊骇过度的幽兰,悠悠醒转过来,身子的每一寸,都在剧烈疼痛着。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昏迷了多久。    「爷,不能再靠近了。」有人说道,有着奇异的口音。    低沉男性嗓音,在她上方响起,语音冷寒,不带丝毫的情绪。    「船什么时候到?」    「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