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眼的夏娜][高桥弥七郎][第六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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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眼的夏娜][高桥弥七郎][第六卷]- 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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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悠二只能呆呆地目送母亲难得一见的紧张模样。


  碰——
  碰——
  象征烟火大会预告的空炮声,在接近傍晚的泛白天空响起。
  天气晴朗得不可思议,可以明显看出天空色泽变化的过程。再过不久就是黄昏的节庆活动及夜晚的烟火大会。
  佐藤家所在的旧住宅区,由于是大地主门户林立的僻静地区,与鱼鹰节的热闹气氛相距遥远,不过在这一天,连其中的气氛也令人感觉似乎有些沸腾。
  事实上,可以遥远听见从河川用地传来扩音器发出类似人员整顿的嘈杂声,露天舞台近似噪音的演奏,仔细一听,还可以听见像是低鸣一般的群众喧嚣声。
  佐藤跟田中心想如果可以的话,打算跟玛琼琳一起参加这次的活动,不过一回到家却看不见当事人玛琼琳的踪影。
  无精打采的他们坐在平日特训地点的椅子上,一边听着远处传来的活动声音,一边盯着摆放在台座的异次元世界巨剑“吸血鬼”布罗特萨奥格。
  两人同时想到不可动摇的事实这句话。
  巨剑十分沉重,玛琼琳不见人影,节庆活动位在遥远的另一端。
  “虽然池那么说……但实际上应该怎么做呢?”
  佐藤手肘靠在两膝,托住脸颊,摆出有如罗丹“沉思者”的姿势说道。(注:罗丹(1840~1917)法国浪漫派雕刻家,“沉思者”为其代表作之一。)
  一旁,田中采取浅坐姿势,带着一副即将呼大睡的懒散模样答道:
  “知道才怪,总之只有硬着头皮做下去。今天就不去参加活动了哇啊!?”
  深蓝色火球随着惊人的爆裂声,撞破茅草屋顶与木头东拉梁柱,落在他们面前。猛烈燃烧的火焰立刻飞散,融入风里,而身穿男用无尾晚礼服的美女从中出现。
  “玛琼琳大姐!”
  佐藤连忙站起来。
  “大姐!”
  田中差点从椅子滑落,两人各自称呼的美女,也就是玛琼琳·朵脸上表情比平时来得更为不悦。
  “你们两个,还记得我先前说过的话吗?”
  “……”
  马可西亚斯难得没有接着讪笑。
  间隔一阵莫名的空白,两人经这么一问随即交换视线。
  “呃,这……”
  “请问是哪件事?”
  玛琼琳不理会危险的巨剑,在台座上一屁股坐了下来。透过平光眼镜瞪视两人说道:
  “只要调音师一出现,我们第二天就马上离开。”
  “……”
  又是一阵空白。
  “呃,没错。”
  “啊,是有点印象。”
  玛琼琳对着猜测不出这个问题用意的两人说道:
  “对方今天出现了,所以我很快就会离开。”
  两人不给马可西亚斯空白的间隔,同时大嚷:
  “啊……怎么这样!”
  “大姐,你……你是在开玩笑吧?”
  玛琼琳张牙舞爪地大声喝斥:
  “我怎么可能开这种恶劣的玩笑!!”
  “是真的。”
  最后由马可西亚斯肯定表示。
  这恐怕是两人所听过,出自他口最简单的句子。
  他们顿时陷入半茫然自失的状态。抱着人类绝对无法解决的难题,烦恼、思索,别说解决,才刚来到取得几个暗示的阶段,就已经Game Over。
  两人像是麻痹了一般动也不动。
  玛琼琳的目光落在自己身旁的巨剑。接着将其单手举起。不费吹灰之力的动作甚至连“抬起”的力量也感觉不到。似是舞剑又像练武,仅仅转动单手而且只有手腕部位,以优雅华丽的动作迅速敏捷挥舞着巨剑。
  两名跟班抱着欲哭无泪的憧憬与钦羡凝视这一连串的动作,然后玛琼琳说道:
  “有没有要做些什么帮我饯行?”
  碰——
  碰——
  只有象征烟火大会预告的空炮声,在接近傍晚的泛白天空响起。


  当调音师默默离去之后,夏娜在夕阳余晖中,漫无目的地走着。
  亚拉斯特尔一语不发,大概也是受到很大的冲击吧。
  当初逃离悠二的那股气势与力量早已消失殆尽。
  只剩下有气无力的悲伤,以及对于卑鄙的自己的轻蔑而已。
  看见路上穿着浴衣的人们熙来攘往,难过得连视线也一直落在地面。映照在柏油路面的身影拉得很长。毫无力气的手臂甚至连拿在手上的书包也觉得沉重。
  脑子无法思考。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或者,应该怎么办才好?或者,接下来要怎么做?等等,思绪来不及凝聚成想法便随即瓦解,坠落在茫然自失之中。
  夏娜只是无可奈何地不停走着。
  前方,传来“轧”的一声,是脚踏车的刹车声。
  然而,夏娜了连抬起脸的力气也没有。
  接着又传来慌慌张张停好脚踏车的声响,然后出现穿着拖鞋的双脚。
  “小娜,我找你好久了!?”
  熟悉的柔和语调不知为何听起来像在叫喊,声音不带一丝温柔。
  “……千草?”
  少女抬起脸庞,千草看出眼睛哭肿的痕迹,也觉得自己眼眶湿润。对于少女的怜悯之情如同泪水一般一涌而上。
  “千草。”
  夏娜再次开口,感情也随同声音一起溢出。
  “吉田、一美、先说出来了……我、本来也想去,结果、悠二、被抢走……”
  千草将娇小的少女搂在胸前,紧紧地搂住,完全无视路上行人好奇的目光。她一手绕至颤抖的小巧头部,抚摸乌黑秀发。
  “对不起,小娜,全是因为我顾虑太多,要你保密。”
  “不是的、是我……没有告诉悠二,说我不喜欢……是我没有、告诉悠二……说想要、跟他一起去。”
  “……”
  “所以我……想要把悠二带到别的地方去,我知道很过分……可是,我……”
  夏娜在足以包容自己一切的温柔之中哭个不停,那是她成为火雾战士以来未曾感受到的。
  “我不要、悠二被抢走……只希望、不要被抢走……才会有、那种想法,可是——”
  接着已经语不成句。
  千草一语不发,只是紧紧搂住啜泣的少女。


  在母亲出门之后,悠二也在街上绕了两圈寻找夏娜,到头来还是找不到她的踪影。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跟吉田约好的时间,现在,他正待在当地居民习惯在鱼鹰节当天相约的地点——也就是地藏堂前面拥挤的人群之中。
  他身上仍然是一成不变的家居便服。其实可能的话他也想穿上浴衣,只是突如其来的意外状况,让他一点心情也没有(况且千草不在的话,他也不知道怎么穿)。
  (为什么夏娜会生气呢?)
  疑惑让心情变得沉重。
  这阵子,他已经可以渐渐感受到她的行动或想法的片断,虽然非常微弱。这让他不由自主地感到自豪与开心……然而,这个心情现在在整个萎缩。她究竟在想些什么呢?如果无法理解最关键的这一项,到头来一点意义也没有。这是他的感觉。
  (可是她拒绝了班上同学的邀约啊……)
  老实说,他一直在想,如果可以跟夏娜一起去就好了。可是,向来坚持实用主义且工作至上的她,对于这种闹哄哄,没啥好处、浪费时间的节庆活动应该是毫无兴趣。这样的推论应该很合理才对。这么一来……
  (或许她觉得我参加节庆活动是一种很懒散的行为吧……)
  记得前不久才彼此鼓励要好好努力……不过话又说回来……
(……也不应该是,叫我想去就去吧……)
  回想少女破口大骂(他认为)的说词,心情再次转为沮丧。
  (先别急着问出理由……总之,等回去以后再好好向她道歉。)
  悠二完全不觉得是她有错,或者是她不讲理。
  (反正,已经留下字条跟礼物……希望她的心情可以恢复。)
  最重要的是,这个迟钝的少年完全误解整件事情了。
  这个时候……
  “对、对不起,坂井同学。”
  随着“喀啦喀啦”的悦耳木屐声响,同时传来招呼声。
  出声的人正是在今天感到特别骄傲的吉田一美。
  “是我约你,却让你久等……”
  “没关系,时间正好,而且穿浴衣很花时间——”
  悠二回过头,望见身穿浴衣的少女,一时看傻了眼。
  白底搭配稀疏的细竹图样,纯净又朴素的色彩,非常适合她的气质。雅致的腰带花色、素色提包以及白色木屐,均为她那身自然的装扮增添了光彩。
  “……”
  “坂井同学?”
  “呃、抱歉,你这样很漂亮呢。”
  太过坦率的感想,让吉田的脸庞顿时泛红。
  “呃,啊、非常谢谢……你的……夸……”
  语尾越来越小声而至中断。
  这种害羞的模样真是可爱,少年不经意心想。于是抱定总而言之要让约他出来的少女玩得尽兴的决心,开口说道:
  “我们走吧。”
  “好!”
  吉田一美面露幸福至极的表情答道,而她的衣袖里头收着一个单边眼镜。
  这是因为她想向那名给予她机会,让她做下自己认为“最好的”选择的少年道谢,并顺便归还单边眼镜,所以才会随身携带。
  一开始确实是如此。


  铺设在河川用地,刻意做得稍窄的道路上,眼睛可见成排电灯泡的光亮、耳畔尽是喇叭的喧嚣声。在这样的混乱之中,光线、声音、人们全部混杂在一起,展现出节庆活动不同于平常的狂热。
  其中,有三人一组身穿浴衣一边前进,一边眺望两旁并排的摊位。
  “其实我跟这类活动一向没什么缘分,大多是穿着浴衣站得远远地观赏烟火而已。”
  体型高大却瘦削的田中荣太穿起跟家居服没两样的浴衣非常合适。搭配戴在蓄着短发的头顶上闪闪发光的超人面具,充分表现出参加庙会的日本人风情。
  “我也是,除了烟火大会以外,只记得神社那边有举办什么祭奠之类的。”
  至于佐藤启作则是轮廓略显迁细,再加上及肩的长发,看起来只觉得是时下的青少年被迫穿上和服一样。不过当事人倒是不以为意。
  话又说回来,众人目光焦点所在,正是由他们随侍两旁的玛琼琳·朵。
  明亮的深蓝搭配艳丽的牡丹花样的浴衣再系上褐色腰带,不过穿起来却“一点也不合适”。
  说来说去浴衣之中服装并不适合凹凸有致的丰满体型。程度上有所不同,像吉田一美的傲人三围,连同庞大的存在感与威严,在服装线条上完全展露无遗。极其煽情之能事。
  负责管家的老太太帮她穿衣的时候,她的说法是:
  “‘盖头盖脸’的话,穿衣服就会变得一点意义也没有。”
  理论上固然说得头头是道、精辟入理,然而穿衣技巧却是完全不及格。老太太竭尽全力将她的栗色长发盘成一个漂亮的发簪,可说是和服文化的小小抵抗吧。
  而她理所当然还是把表达马可西亚斯意志的神器“格利摩尔”夹在腋下,所以即使处在节庆活动,这个空间依旧是抢眼到不像话。
  佐藤跟田中对玛琼琳所要求的“饯行”方式,以他们平时的作风来看或许会觉得可笑,也就是“留下回忆”这么简单。
  听见响彻半空的空炮声,在鱼鹰节这一天听见她的离别宣言,让他们感觉其中可能透露着某种意义。况且,他们本身基于各种理由,从来不曾参加过鱼鹰节。或许这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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