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看财经版，看了就头疼。”她对经济漠不关心而且一窍不通。“CEO到底是干什么的？”
“CEO是Chief Executive Officer的缩写，也就是首席执行官；又称……”
心眉摆摆手，“这太复杂，你就说CEO和总裁还有董事长谁官大吧。”
“这个……”令狐淼感觉自己在对牛弹琴，而且这只牛还很养眼。“我官最大。”
“哦。”心眉对这些没有一点兴趣，知道他是敷衍自己，但是也懒得追问。
“你今天怎么肯赏脸一起吃饭了？”
心眉一侧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令狐淼转了转眼睛，“真话。”
“因为你有钱。”心眉一本正经。
“哦？”令狐淼笑，还没有人这样直白的告诉过他，因为他有钱才和自己约会，“那假话呢？”
“还是因为你有钱。”
令狐淼这下子真的有点糊涂了，“这好像和你刚才那句真话没什么区别吧。”
心眉微笑的晃着水杯，却不解释，反而发问，“你一共有多少个女朋友？”
令狐淼一下子被呛到，“你言情小说看太多了。”
“可是书上都是这么写的，英俊多金的王老五身旁总有很多美女伴随，换女朋友的速度比换衣服还快，对女朋友翻脸比翻书还快。”
令狐淼苦笑，“这些言情小说真的能害死人不偿命。不过谢谢你的夸奖。”
“那就说说吧，你身边有多少美女和我一样瞄着你的钱包？”心眉夸奖别人，自己也不甘心落后。
令狐淼皱着眉头想了想，“对我钱包感兴趣的美女不少，可是弱水三千，我就看中了一瓢。”
心眉撇撇嘴，低头开始和刚送上来的三文鱼奋战，弄得叮当响，上演了一出交响乐，她抬头笑笑，“不好意思，第一次吃西餐。”
令狐淼饶有兴趣的看着她，觉得这个女孩子还真是有点与众不同——到现在为止还是褒义的与众不同。
甜点是心眉最爱的巧克力蛋糕，她一边舔着叉子，一边讪笑，“怎么样，令狐公子，给你丢脸了吧。”
令狐淼笑得高深莫测，“你故意假装自己上不了台面，可是骗不了我的火眼金睛。”
心眉愣住。
“你肯定不是第一次吃西餐，虽然你把刀叉弄得叮当响，几乎全饭店的人都能听到。可是刚才服务生给你刀叉的时候，你却皱了下眉，因为她递给你的不是吃鱼用的刀。没吃过西餐的人怎么会知道这些？”
心眉哑然，她刚才确实是将错就错，故意装作不知道，谁知令狐淼观察如此细致。
“你就这么不愿意和我交往？我就这么让你讨厌？”
第 22 章
22
不欢而散，这就是心眉要的效果，可是令狐淼偏偏不肯合作，非常绅士的买了单，非常绅士的送她回家。一路上心眉忐忑不安，她在盘算刘恋会不会在她家楼下找她算帐，因为今天的新闻轰动了全校，却没看到刘恋的影子。郑蓝蓝早就给她打了预防针，刘恋既没有被下放到县里，也没有随老板去开会，他就老老实实地在学校，可是却没露面。
“谢谢你。”心眉从大奔里钻出来，大口呼吸着空气，她有点晕车。
“不客气，ByeBye！”令狐淼挥挥手，扬尘而去。
“就是他？”还真是不出心眉所料，刘恋夹着支烟，鄙夷的望着大奔带起的尘土。
心眉装出被吓了一跳的样子，轻轻拍着胸脯，“吓死人了，你在这干什么？”
“等你。”刘恋扔掉手中的烟头，吐了口烟圈。
“你好像以前不抽烟的吧。”老实说，心眉还真有点害怕，怕他有什么过激反应。
“你一直说没空，却有工夫和有钱人约会？”他一把握住心眉的手腕，“你到底什么意思？”
心眉挣了一下，没有挣开。
“怎么回事？”两个人都没留意大奔又退了回来，原来是令狐淼从后视镜看到两个人拉拉扯扯，担心心眉有麻烦。
“没事。”心眉转头又对刘恋说，“昨天不过是偶然碰到，所以一起喝了杯咖啡。”至少表面上是，虽然心眉怀疑这个偶然的真实性。
刘恋没说话，怒气冲冲的瞪了一眼令狐淼。
令狐淼看气氛古怪，问：“你男朋友？”
“不是！”心眉坚决否定。
“那就请你放开她。”令狐淼去拉心眉的手臂。
刘恋听她否认，捉着心眉的手开始颤抖，终于放开，刹那间，失望，伤心，难过一起涌上了心头，混成了一种莫名滋味。他死死盯了心眉两眼，终于转身黯然离去。
心眉望着他颓唐的背影，叹了口气。
“你的目的达到了，该满意了吧。”令狐淼一脸的不高兴，“但是我不喜欢被利用。”
“随便。”她应该道歉的，可是她的心情很不爽，也就没有心思去考虑令狐淼的感受。反正他们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将来不会有什么交集，得罪他无所谓。
“叶心眉！”令狐淼有点火了，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心眉冷笑，“我们现在扯平！”
“你什么意思？”
“令狐CEO，我们今天是第四次见面吧。第一次在书市是偶遇，第二次在音像店还是偶遇，你说我们的交情有多深？第三次也就是昨天或许是偶遇，可是今天一大早我就上了报，全世界人都认为我是你的‘新欢’，我们本来就是彼此利用！”心眉甩开大步就要上楼。
令狐淼瞠目结舌，竟然不知道该怎么为自己辩解，昨天的事确实是他刻意安排，可是被狗仔队追踪却非他所愿，自己被报纸上的“新欢”二字扣了个大帽子，成了名不副实的花花公子。他追上心眉，拉住她的手臂，“对不起。”
心眉回头一点一点掰开他的手，“我说过，我们已经扯平，谁也不欠谁。”
“那朋友总有的做吧。”令狐淼不死心。
心眉摇摇头，“你和我是两条异面直线，永远不可能相交！”
第 23 章
23
第二天一早，心眉到了学校，发现自己的自行车不见了踪影，因为昨天令狐淼开车来接她，她就把自行车停在了学校。
郑蓝蓝迫不及待的追问结果，“怎么样怎么样？”
心眉因为丢了车，一脸的不高兴，“就那样。”她既不能说自己和令狐淼毫无关系，让郑蓝蓝去给刘恋通风报信，也不能说自己和令狐淼关系不错，让别人把八卦消息当真。她正低着头擦桌子，敏之的电话打了过来。她就怀疑，昨天几乎所有她认识的人都打了电话，独独缺了最该打电话的赵敏之，究竟是因为什么。
“因为昨天的报纸？”
“嗯，算是吧。”敏之犹豫了一下，“昨天卓非凡打电话问我，你是不是真的在和令狐淼交往。”
“你怎么说的？”
“我实话实说，不知道。”
心眉有点奇怪，自从那天她接了卓非凡的电话之后，卓非凡就再没找过她。想来如果他真的要找她，必定很容易，可是那天之后他就全无消息，害得她还惴惴不安了好几天。可是为什么这个时候他又开始关心起自己了呢？
“恩，你表现不错，以后他要是再问你，你就还说不知道。”
“没问题，不过你总要给我句实话。”
“实话就是：八卦新闻你也信？”
“我想你也没那么好运，不过你们怎么认识的……”好奇心是人人都有的。
心眉懒得解释，更懒得在电话里说，“听说过吗，好奇害死猫，什么时候见面再说，我现在忙着呢。”她匆匆收了线。
下班之后，心眉坐了11路去菜市场买了一斤鸡蛋，一路上琢磨卓非凡到底想干什么，刚进小区没多久，突然手里的塑料袋破了，一斤鸡蛋摔得黄黄白白，溅的她鞋上满是，她不禁怒向胆边生，忽一眼瞥见路旁停着一辆大奔，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上去就踢了两脚，嘴里粗口都蹦了出来。本想等报警器铃声大作之后拔腿就跑，结果“咔嚓”一声鞋跟断了，心眉愣了一下，一口气堵在胸口，最近诸事不顺，真是喝口凉水都塞牙。她正犹豫是不是继续冲这辆大奔撒气的时候，一个人从车里探出了头，不是那个害得她车飞蛋打鞋报废的人是谁？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心眉现在恨令狐淼恨的牙根直痒痒。
令狐淼本来想开句玩笑，可是一看见心眉的眼神，把那些话就全咽回了肚子里，“这是谁得罪你了？”
心眉冷笑，“你来干什么？”她倒真没认出这是令狐淼的车。
“我来陪罪。”他笑嘻嘻的从车里拿出一个超级大卡通抱枕，“你不如拿它出出气，就饶了我的车吧。”
心眉不理他，脱下鞋子赤脚往回走，令狐淼紧跟在后面，叮嘱道：“小心玻璃。”
有时候人倒霉起来谁都拦不住，心眉哎哟一声，正踩上了一小块玻璃，鲜血直流，“乌鸦嘴！”
“我背你吧。”令狐淼把抱枕递给了心眉，弓下身子半蹲在心眉身前。
心眉犹豫了十秒钟，还是不情愿的趴在了令狐淼的背上。心眉住的楼里没有电梯，令狐淼爬上四楼已经累得是上气不接下气。
“知道吗？我以前经常这样背若然。”令狐淼一口气喝干了杯子里的水，有些感叹地说。
“若然？”
“我以前的女朋友，我们从上幼儿园就认识了。”令狐淼叹了口气，往事幽幽。
“后来你把人家甩了？”心眉头也不抬，忙着包扎自己的伤口。
令狐淼黯然摇了摇头，“是她离开了我。那时候我正处于创业阶段，天天忙得没有时间照顾她，后来她就提出了分手。”
“然后你就开始换女友像换衣服一样快？”男人啊，总是能为自己的花心找到借口。
“咳咳，”令狐淼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我哪有。”
“你有没有都和我无关，不过今天谢谢你，咱们算是扯平了。”
“扯平？”又扯平？为什么每次扯平他都不明白。
“你害得我自行车丢了，鸡蛋打了，鞋也不能穿了，脚还破了，扯平你还不满意？”
“我……”令狐淼想说，鸡蛋打了是因为袋子不结实，鞋坏了是因为她自己乱踢，而如果鞋子不坏她也就不会扎破脚，可是他的这些话还没说出来，就被心眉推出了门，“我再重申一遍，我和你是异面直线！”
物是人非
24
自从欧元发行以来，价格一路飞涨，再加上最近美元一路下跌，进出口贸易越发不好做，卓非凡主要经营法国高档服装和化妆品进口，正忙得不可开交，郑蓝蓝打电话约他晚上一起吃饭，他实在是没有时间，所以郑蓝蓝就带了外卖来了。
“快吃吧，一会儿该凉了。”郑蓝蓝递给他筷子。
“好，谢谢。”卓非凡放下手中的工作，四样小菜摆在面前，看起来十分可口。
“我还买了点粥。”郑蓝蓝揭开一个盖子。
“皮蛋瘦肉粥，”卓非凡笑着看着她，“你怎么知道我喜欢？”
“美得你，是我喜欢。”
“是啊，就是因为你喜欢我才喜欢。”卓非凡笑嘻嘻的道。
“油嘴滑舌。让你去接我吃饭都不肯。”
“我不是忙吗，等忙过了这阵，就请你吃大餐。”卓非凡大口大口的吃着菜。
“你看人家令狐淼，最近天天接送心眉上下班。”郑蓝蓝倒真的是有些不满，不知道为什么，卓非凡始终不肯去学校接她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