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尘瑶炼妖师·四皇灵珠(定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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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尘瑶炼妖师·四皇灵珠(定稿)-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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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炼妖师?”太后依言仔细看了看,也认出了炼妖师的法袍。不由地转目回望向院中的傲烨,问道:“国师,这又是怎么回事?”
  真陵也回过头去看着傲烨难掩得意之色的脸庞。他想知道真象。三壁之中,壑明被传为自古以来最强的炼妖师。以壑明现在的法力,就算是他师父擎山尚在人世,也已经擒他不住了。休说是一个傲烨,就算是十个傲烨,别说是生擒,就是连对手或许也都称不上。但这一切,却又偏生得这般诡异。
  傲烨的脸上诡异一笑,低声道:“太后可还记得,二十年前,溺江而亡的荣妃娘娘。”
  提及荣妃,太后,皇后,御奕公主以及三公六阁重臣,尽是“啊”的一声惊呼。在场的皆是经历宣武,昭烈两代的老臣,自然都知道二十余年前专宠后宫的荣妃娘娘。那是位见者都叹之为旷世美人的女子,却也是难得的幽闲贞静。自打入宫,便是万千宠爱尽在一身。无奈自古红颜多薄命,荣妃在新生子暴疾而终之后的深夜,独自一人出得九厥城,自投鸣鸾江而亡。大臣们纷纷均相视以目,各自心中所想之事,各明于胸。
  御奕公主第一个回过神来,伸手指着神情茫然的壑明,骇然道:“你,你说他是荣妃的——不,不可能!那不可能——”御奕公主颤声反复念着这句话,仿佛在拼命地说服自己。
  傲烨冷冷一笑,道:“可不可能,就得问大长公主殿下了。太后!”傲烨回身朝着皇太后所坐的方向屈膝跪地,大声道:“太后,若非妖孽,又怎会死而复生?他此番回转宫帏,陛下便昏迷半月,险些便有性命之忧,必是这妖孽暗中滋祸!请太后明鉴!”
  思及这个可能性,皇太后的眼中也不自禁地露出骇意。“他——”太后有些犹疑,“他果真便是当初我们投到江中的那个孩子么?”
  傲烨道:“在座的均是以大皇社稷为重的朝中栋梁,若太后点头准许,微臣倒有一法,可以辨明这妖孽的正身。”
  皇太后连忙道。“国师请讲。”
  傲烨冷声道:“想知道这妖孽是否便是当年的婴儿,只须剖开他的胸膛便知!”
  闻言,众人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太残忍了罢?”六阁中有大臣轻声说着。缇绣更是气得抡紧拳头,朝着傲烨大吼道:“傲烨,你还是人么?!”
  院中的壑明仍然是往常的平淡如水的神情,仿佛浑然不知自己已成了他人的刀上之俎一般,无知无觉。真陵无声地拉住气得跃跃欲动的缇绣,事到如今,似乎只能见机行事了。
  傲烨却丝毫不顾他们的说词,只是一味地凝视着皇太后。“请太后诀夺。”
  皇太后犹疑着,似乎一时还下不了决心。“剖——开!”忽有一个声音颤出来,虽带着掩饰不住的骇意,但语言间却有种说一不二的气势。
  “母亲!”缇绣惊得大叫。她没想到母亲竟然会第一个站到傲烨那边,主张处死壑明。
  “御奕?”皇太后迟疑了一下。
  御奕公主俯首在地,说道:“母后,事到如今,若不验个明白,恐怕各位心中,无一可得安宁。那么,就先将话儿在前头挑明了说,验明之后,若壑明俊疾果真便是二十年前的那个婴儿,御奕甘愿领罪。但若不是,孩儿便要国师大人与壑明这孩子抵命!”
  “这——”皇太后又是一阵犹疑,这世上哪有堂堂国师为一个妖怪抵命之事。
  “不行,这样不行!”缇绣大声嚷起来。真陵按住急得乱跳的缇绣,一边用密音术将话传到缇绣耳中道。“先不要急,静观傲烨的反应。我不会让壑明死的,放心。”缇绣闻听得这番话之后,果然稍稍安静了下来。她用密音术回了过去,说道。“我也是!”
  真陵道:“到时候我出手便行。国师此番是冲着大长公主去的,不能中了他的奸计。”
  缇绣想了想,真陵的功力远在自己之上,而且方才他轻而易举地便攻破了国师设下的结界,国师若果真出手,想来也逃不过真陵的有心阻止的。于是,也便稍微舒了点心地点点头。
  傲烨站起身,遥望着冷颜相对的御奕公主,忽然笑了一声,道。“好,那傲烨就拿这条命与大长公主殿下赌上一赌!”
  “好!”御奕公主做了个“请”的手势。
  皇太后见状,也只好道:“既然如此,那请国师动手吧。”
  缇绣抬头望向真陵,真陵扬唇淡淡一笑,目光微往下一撇,缇绣低头望去,见真陵手心处一明如水,知他已有万全准备,便鼓劲般地朝他用力地点点头。
  国师领命缓步向前,右手在身前平展,一片白光闪处,赫然有一把利剑在手。左手伸手二指扣在右手肘部,平行向前,直指剑尖。平躺在掌心的长剑,猛然间朝着壑明站立的方向疾射而出。
  众人无不凝目相望。偌大一个庭院中,静寂得不见一丝声响。
  白光闪处,利剑已至半途,眼看便要刺入壑明的心脏,猛地另有一片白光闪来,“嘶”的一声击中剑声,长剑的去势便直直地停在了当中。傲烨微惊,别过头来,远望向真陵。真陵坦然回望。二人眉眼间,一番激烈的交架,傲烨的脸上忽然浮起一个诡异的笑容。真陵心中猛地一震。随即眼中一花,隐约间见得傲烨的身后忽显出一只雪白如玉的手来,指间一道利光闪现,原本被傲烨与真陵一明一暗两道劲力牵引着而僵持在半途的利剑,猛地就地一个震颤,然后“嗖”的一声,直贯壑明的胸膛而去。
  真陵大惊,那道莫名的劲气又猛地当胸击来,撞得他不禁往后一个踉跄。缇绣更是又惊又骇,木然地张大眼睛瞪着那把剑的去势。
  剑,真贯着壑明的胸膛而入。
  但就在那同一瞬间,白光笼罩中,一片如星光般璀璨的明光如万千道利箭,从层层包围中直射而出。天际,一晃眼间,也似乎阴云散尽,明媚的阳光洒落大地。而那片金光当着阳光一晃,又摇身化作红黄蓝绿四种异常分明的色彩,一时间,将整个承安殿笼罩在了一团祥和之光之下。
  “四皇灵珠!”史令失声大叫出声。“那是华英帝时的四皇灵珠!”
  
十二章  明箭
  “你说,那妖孽身上的是四皇灵珠?”皇太后显然吃惊不小。她听过关于四皇灵珠的传闻,那是二代华英帝时,四位亲王的魂魄精髓之所聚,乃是极具灵气之物。在三代朝明帝时,赐于朱颜俏壁供奉,讫今已经有三百余年了。不曾想到,却在一个侵扰宫廷的妖孽身上,得见这一传闻中的传世灵珠。
  “四皇灵珠?”真陵与缇绣也是惊异地面面相觑。
  史令听得皇太后询问,连忙上前跪拜道。“回太后,这片异光与史籍中记载的现象一般无二,应该便是四皇灵珠不假。只是,只是不知,为何会出现在这妖怪身上?”
  傲烨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冷冷插口道。“这就要问缇绣郡主了。”
  “我?”缇绣一惊。皇太后不解的目光也紧随着转到缇绣身上。
  傲烨冷笑道:“记得十日前,陛下受妖邪所惑,昏迷不醒,恰逢缇绣郡主进宫,我便提及一直置于朱颜俏壁的四皇灵珠可救陛下之命。郡主当日便启程回朱颜索取灵珠,这事,郡主可还记得么?”
  “记得又如何?”缇绣冷声道。“灵珠根本就不能救皇帝舅舅,分别是你诓我去取四皇灵珠,趁机想占为已有罢了!”
  傲烨冷笑道:“我是否觊觎那灵珠,就暂且摆在一边不论。请问郡主,那你索要的灵珠呢?”
  “这——”缇绣一时无言。她不能坦言朱颜早在二十年前,便已经失却灵珠,那样一来,不但朱颜有满门之灾,连壑明也难逃盗珠之嫌。但退一步,也断然不能顺着傲烨的意思,承认暗她索来灵珠给了壑明,这样遭遇祸患的便将是她们广肃侯一门了。
  “没有话说了吧!”傲烨步步紧逼。“按常理说,被剥去心肝,又投入滚滚鸣鸾江中,绝无生还的可能。但怪事却偏偏发生在眼前。除了这妖孽着实不一般之外,必定还有他人相助。我记得,二十年前,宫里处死这妖孽后,带他出去投江的便是大长公主殿下。这其中发生过些什么,想必公主殿下心中是最明白不过的了。”说着,他冷厉如剑的双目凛然地往御奕公主一扫。“而如今,缇绣郡主又带了这妖孽进城,不仅侵害了圣驾,还无辜枉死了葛陂葛大人的夫人!葛夫人的贤德,各位大人皆是有所耳闻,却被这妖孽生生地害死了!”
  闻言,葛陂脸上的悲愤之色不可胜言。三公六阁皆是纷纷叹惋。
  “典级?”皇太后惑然相询。
  葛陂悲愤向前,指着壑明悲声道。“回太后,国师所言不假!就是他,是他称微臣家中有妖,却上得门来生生地拙荆杀害!请太后为微臣作主!”
  “皇祖母!”缇绣忍不住插口道。“葛大人的夫人才是妖怪!壑明师兄不是的!”
  皇太后看着缇绣不悦地蹙眉道:“葛夫人我也曾见过,是个温良贤德之人,又怎会是妖怪?”随着,她的声音一沉,宽声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葛大人还请节哀顺变。至于这害人不浅的妖怪,我必不会轻饶!”
  “谢太后!”葛陂连连泣声道谢。
  皇太后悲悯着摆摆手,叹道:“好端端的人儿,怎么一晃眼就——嗳——”她深深叹了口气,“妖孽的事,就交与国师权权处理吧。”
  “皇祖母!”缇绣还想哀求。
  皇太后瞥了御奕一眼,淡淡道:“御奕,你也不要终日只惦着朝中之事,放任着女儿不管。女孩子家成天跑东跑西的,成什么体统?”
  御奕连忙拉过缇绣,恭声道:“是,是,御奕受教了。”
  缇绣见累得母亲受责,也不敢再大叫着求情,只回头望向真陵求情。真陵无奈地笑笑。国师这一招太厉害了,他没有料到。
  “好了,都散了吧。”皇太后没了兴致,一时意兴阑珊。
  “皇祖母——”
  “缇绣!”御奕忙了还在哀声恳求的缇绣,向皇太后恭敬地施礼,便急急退将出来。
  
  自承安宫告退出来后,刚出得九厥城来,真陵一眼便望见宫墙转弯处,有个小厮打扮的人探头探脑地往他这边张望。真陵有些无可奈何地笑笑。“看来逃不过了。”当下叹口气,便向御奕公主辞别了过来。果然,在那小厮身后,沉着脸肃立着的,正是他的父亲,军阁都尉端木楚。
  父子俩见了面,默契得任谁也没有说话,只是一前一后地跳上早已备好的马车。小厮扬鞭策马,木制的车轮轱轱地转动起来。
  真陵端身正坐,目光悄悄地往端木楚那边瞟过,不料刚好正撞上那一道隐怒的目光,便立马显出一副恭敬的样子来。“父亲多时不曾还家,不知近来身体可安好?”
  端木楚转回目光去,从喉咙口慢慢地吐出一个字。“好。”
  真陵笑了笑道:“家中一切也尚好,父亲不必担心——”
  “那就好啊。”端木楚不冷不热地说了声。
  真陵无奈,暗叹一声,垂头道:“真陵有错,父亲责备便是。”
  端木楚终于哼出一声,冷冷道:“错在哪里?”
  “错在不明情形,乱淌浑水。”真陵很虔诚地认错。
  端木楚又哼出一声。“还有呢?”
  “错在不该过家门而不入,蹲到别人家里去。”
  “还有呢?”
  真陵抬了抬眼,轻声道:“回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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