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采凝-狩猎将军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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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采凝-狩猎将军的心-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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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萤儿担心在西突厥成长的伊兰无法习惯中原婚礼的繁文缛节,又怕她会无聊
烦闷,所以特地来陪陪她。

 “又没有几个客人,还需要那么麻烦吗?”伊兰的口气已流露出她的不满。

 “这…其实我也不懂,骏公子为什么在这重要的日子都没宴请宾客,不过我
听秦懋说,骏公子以后一定会补偿你的。”萤儿支支吾吾地,不知该如何措词。

 “唉!你别紧张,是我不该这么问的,或许他有他的苦处及难言之隐,我太
小心眼了!”伊兰喟叹了一口气。

 “伊兰姊…”

 “别提我了,你刚才说秦懋,想必你们的感情已进展的很神速啰!”伊兰揶
揄地笑说,还偷偷掀起红盖头的一角,瞄了一眼红透脸的萤儿。

 “你取笑我!我不来了。”萤儿嘟起小嘴,其羞涩泛红的脸蛋宛如一片嫣红
的彩霞 。“对我还有什么不敢说的。”伊兰索性将红巾整个拿了下来。

 “他对我很好,好的没话说。”萤儿的头愈垂愈低,简直快变成驼鸟了。

 “真的,那很好啊!改明儿个我跟阿骏商量商量,看什么时候把你嫁了。”
伊兰雀跃不已的说,仿佛是替自己办喜事。

 “你是嫌我烦吗?那么急着赶我走。”萤儿一思及要与伊兰分离,就忍不住
伤心起来了。

 “傻丫头,我怎么会烦呢?只怕我们假装不知道且不理不睬的,才会惹你讨
厌呢!”伊兰开着玩笑。

 “讨厌啦?兰姊。”萤儿跺脚嗔怨道。

 “怎么,真的惹你讨厌啦!”伊兰皱着眉一脸委屈状。

 “我…”萤儿才要说什么,却被外面一阵细碎的敲门声给打断了。

 只听见杨秦懋在门外低声轻喊着:“萤儿,我知道你在新房内,出来一下好
吗?我有话想告诉你…嗯!嫂子,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伊兰会心的笑了,“萤儿,去吧!好好玩,我一个人没关系。”

 “你不寂寞吗?等骏公子来了,我再走好了。”萤儿心细如发的说,也就是
她这颗少有的心,能让伊兰觉得如此贴心。

 “去吧!我不打紧,可别让秦懋等久了,让他怪罪我可就不好了。”伊兰就
喜欢逗她。

 “他敢,我就不饶他。”萤儿义愤填膺的说。

 “开玩笑的,瞧你那表情跟真的一样,以后我哪敢再开你玩笑。好了,去吧!
你不是说阿骏待会儿就来了,我再等一下就行了。快点,别让秦懋等急了。”
伊兰一双含笑的眼如星辰般闪烁着,就向从天上谪凡的仙子,是那么地纤丽动
人,萤儿看得都痴傻了 。“伊兰姊,你又美又善良,难怪骏公子会为你着迷。”

 “傻萤儿,为你着迷的人已在外面等你了,还不快去,净在这儿灌迷汤。”
伊兰斜睨了萤儿一眼,硬将她推往守在门外杨秦懋的怀中。

 她向他眨眨眼,最后识趣地掩上门,留下门外一对佳偶。

 “萤儿,我知道现在不适合约你出来,但是我实在等不及了。”杨秦懋紧握
住她的手,真切的说。

 “什么事那么急?”萤儿不好意思的说。

 “在这儿不方便,我带你去个地方。”他忙不迭拉着萤儿的小手,直往西院
去。

 只见萤儿跟在他身后,跑得气喘吁吁的,“你到底要干嘛!跑得那么快,喘
死我了 。”

 突然,杨秦懋停住脚步转过身,从衣袖内拿出一对珍珠耳环,样式虽简单,
但由其特有的格调可看出它必定价值不菲。

 这可是他准备了好些天的礼物,但却一直找不到借口送出去,又怕萤儿拒绝
而伤了他脆弱幼小的心灵,直到刚刚才从管家朱伯口中得知,今儿个恰巧是萤
儿的生日,这不是天赐良机是什么?所以他顾不得一切地找到她的人,准备亲
手奉上这份他精心为她挑选的首饰。

 “喜欢吗?”他在心中不断祈祷着:说喜欢,千万得说喜欢。

 “喜欢,但我不能收。”

 “为什么?”天呀!他可没祈祷她会说后面那句。

 “我和你在一起,已经有很多闲言闲语,指我是想飞上枝头当凤凰,如今若
再接受这东西,不是更让我难做人。”

 这些全是杨秦懋“洛阳当铺”的几个丫鬟看不得萤儿的幸运而造的谣,这些
委屈萤儿已隐忍很久了,就是不想让杨秦懋难以做人。

 “是谁?谁敢说我们的闲话?”他气愤不已的说。

 “别管是谁,反正我不能收。”萤儿倒也是挺倔的。

 “你忘了吗?今天是你的生日啊!连让我表示一下都不肯…好,既然这样,
我这就去向阿骏提亲。”说着,他当真要去大厅找诸葛骏谈了。

 “喂!”萤儿连忙喊住他,红着脸说,“你别这样嘛!像个急惊风似的,今
天是骏公子大喜的日子,我不准你去麻烦人家。”

 “我不管,你不收我就去。”杨秦懋耍赖到了极点。

 萤儿扯了扯衣袖,思考了良久,才勉为其难地答应了,“好嘛!我收下就是
了,真拿你没辙。”

 其实萤儿好喜欢它,但不在于它外在的价值,而在于它是杨秦懋第一次送她
的生日礼物,这种珍贵的感觉是说不上来的。

 “这才是我的好萤儿。”杨秦懋搂紧她,月光照在他俩皆流露幸福喜悦之色
的脸上 。※※※伊兰独守在空闺内,望着大厅内喧哗的声音及亮眼的灯火,她
知道他必定还在应付那些祝贺欢腾的仆人。虽然没有外来的客人,但光毛褵坊
内的下人就有好几百人,也挺热闹的。

 她坐回床缘,将红巾重新盖上,等待心上人将它掀起,之后,她即成为他有
名有份的妻子了。

 蓦然间,一阵门扉开启的声音传入她耳中,欣喜的她以为是诸葛骏来了,然
而这声响陡地静止了下来,其气氛中带着诡异及阴森的凉意。伊兰再也受不了
了,她倏然掀起头盖,映入眼帘的竟是她意想不到的人——支天燕。

 “怎么会是你?”她悚然一惊。

 “好几个月没见了,怎么变生疏了,我亲爱的未婚妻。”支天燕两眼火红、
语调浑浊,像是刚喝了不少烈酒。他挑眉睨视,表情中充满了鄙夷。

 “不要这样,你明明知道我从没爱过你。”伊兰泪盈于睫的说。

 “不爱我!你怎能说的如此轻松,仿佛事不关己一般。就算你不爱我,你名
义上已是我的人了,怎能再嫁他人,那个诸葛骏怎么敢要你这种不守妇德的女
人!”他嘲谑道 。“你胡说,当初定亲并不是我所愿,我只是不想让可沙失望
罢了,如今可沙死了,我没理由让自己再往地狱里跳。”秀眉倒竖的伊兰对支
天燕所给予她的批判及罪名极不能接受。

 “你把我比喻成地狱,那诸葛骏是什么?天堂啰!我会让你上不了天堂,反
而摔得粉身碎骨。”他一脸狰狞地欺向她。

 “你不要过来!”伊兰慢慢地往房门挪移,想找机会逃跑。

 她太了解支天燕约为人了,他那种自己得不到,别人也别想得到的个性,使
得能与他交臂的朋友屈指可数,因而造就他孤僻、邪恶的心态。

 伊兰好怕,她知道若再不逃,他定会毁了她!她不要,她也不甘心在刚成为
诸葛骏的妻子后,就要死在他手里。

 “门我已经锁死了,你推不开的。”他狂笑着。

 伊兰不相信地拚命推着门,果然,它就像是个铜墙似的屹立不摇。

 她有些认命地叹了口气,但还是一心希望诸葛骏能及时来救她,“你这么做
是没用的,我依然不会爱上你呀!”

 他苦笑着说:“如今爱不爱已经不重要了,我要的是看见诸葛骏那痛苦的表
情。”

 伊兰微蹙双眉地嗫嗫道:“你何苦呢?这儿离前厅不远,我之所以不叫人,
只是念在我们同为突厥人的情谊上,你若再执迷不悟,我真的要叫人了。”

 “你不会叫人的。”他非常有自信的说。

 “你凭什么认定我不会叫人?”她匪夷所思。

 “就凭这个。”他从腰际拿出一只布袋,由内取出一个四方形的铁块在伊兰
面前晃了晃。

 她趋前仔细一看,惊愕的呼喊出:“这是我爹的印信!”

 他得意的将它收回,并不作答。

 “我懂了,你趁我爹不在时偷了他的印信,对不对?”伊兰摇头叹息,对于
支天燕,她已由同情转为气愤。

 “有了这印信,我可以在族人面前呼风唤雨,甚至可以调派兵马攻打大唐。”
他得意的说。

 “你太过份了,你真有信心能战胜大唐?若失败了,不仅西突厥的名字会在
历史上消失,更会使得生灵涂炭啊!”伊兰苦口婆心的劝道。

 孰不知他早已被名利权势冲昏了头,被愤恨怨气搅乱了心智,而今一心想着
如何对付诸葛骏,与他冰炭不容,即使做个众矢之的也无所谓。

 “你到底是中原人还是我们突厥人,净帮他们讲话喔!我现在终于弄懂了,
原来你早就巴不得咱们投降大唐,如此你就可以当个名正言顺的唐人,是吧!”
支天燕闷声冷笑。

 天,他真是无药可救了!

 “你把印信还我,我保证让你安全的出去。”她试着跟他谈条件。

 “哈…真是太好笑了,我还需要你保证吗?我告诉你,我既然可以堂而皇之
的来,岂需如小人般的窜逃!你太小看我了。”他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伊兰摇摇头,紧闭上眼,她万万想不到他竟会变本加厉到这种程度,从前的
他虽谈不上是个正人君子,但也不至于像现在这么的夜郎自大。

 “你走,我不认识你,你走吧!”伊兰痛苦的嘶喊出声。

 “我可没那么好打发,你的新郎是我,可不是那个诸葛骏,咱们就趁现在洞
房吧!”他露出邪气的笑意,出其不意地逮住伊兰的手,就想来个“狼吻”。

 “你休想!”所幸自幼可沙就教了她一些防身术,因此让她轻易的逃脱了。

 “我倒忘了,你的宝贝哥哥曾教过你武功,不过,你那些花拳绣腿我可一点
也不放在眼里。”他又一把揽住她往自个儿怀里送,“叫呀!你叫呀!你若希
望我把你父亲的印信给毁了,你就叫啊!”

 伊兰强忍住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她不能哭,不能表现得那么懦弱,她既已
逃不过也不要丢诸葛骏的脸。

 就在这紧要关头,房门突地被踢开了,站在门外的诸葛骏惊见这一幕,一把
无名火险些烧到脑门。

 适才他刚要推门而入时,无意间瞥见门扣竟上了锁,近身细听还有陌生男人
说话的声音,这些情形实在太不寻常,太诡异了。

 第一个闪进脑子的念头是:伊兰有危险了!但想不到的是,他焦急的踢开房
门后,看到的竟是这一种景象——伊兰毫不抵抗且半推半就的偎在那男人的怀
中!

 “他是谁?”诸葛骏目光如炬地盯着眼前这名企图不轨的男子,他似乎已感
觉出这名不速之客是谁了。

 “他…他是…”伊兰从没想过会在这种情况下为他二人做介绍,于是支支吾
吾根本答不上话,也不知该怎么说。

 由诸葛骏那双盛满怒气的目光中,她猜出他定是误会她了。

 “她不好意思说,我替她说好了,我呢!曾是她”以前“的未婚夭,只不过
奇怪的是,今天这个新郎倌的头衔怎么被人给喧宾夺主抢了去,我还搞不太懂,
莫非这就是你们中原人的习性,哈…”

 “原来你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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