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偃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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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偃武- 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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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的地方,只会比常人更恐惧不安。

    大王看他失措的往后退了一步,满目惊慌,似乎是被吓着了。轻轻抬了一下手,长生吓了一跳,立刻给他跪下。

    大王的手停在半空中,微微苦笑了一下,他刚才只是想让他别害怕而已。

    跪着的长生给他磕了几个头,都实打实的磕在地上,砰砰的让人心疼,像是鼓足很大勇气,一股脑的把困扰着他的事情全说出来,

    “请大王收回成命,放了我吧……我不想做太监……我……我……”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堵的脸上都红了,急得不行。

    大王却只看着他磕青的额头,手默默地在袖子里握成拳,抿着唇不说话,极力抑制的样子,像是一种太过沉默的爱惜。

    看了长生半晌,最后只溢出一丝无奈的笑,轻声说:“好了,谁说来寝宫伺候就非太监不可。你……做我的近身侍卫。”

    他的口气很温柔,像是哄小孩子的声音。

    “侍卫?”

    长生睁大眼睛看着他,一片清明,与他暧昧的眼神完全不一样。

    “我不会保护人,也不会功夫。”

    大王又温柔的说:“没事,……难道你不愿意留在皇宫。”

    我来保护你,这句话被极力压制住。

    他的口气太温柔了,像是把人扔到蜜罐子里一样,长生被哄的晕头晕脑,点了点头,说:“……当然愿意。”

    他看着如此懵懂的长生,目光如叹息。

    长生就这样稀里糊涂被卖进皇宫,出了门还允自糊涂,四处看了看竟然找不到远远回避的下人了,他只好自己到处走走,希望碰上人给他指下路。

    绕着院墙走了一圈,看见一个宫女拿着扫把站在石子路上,像一尊雕塑一样,眼望着大王寝室的方向不语。

    长生一喜,赶快走到她身后,轻轻一拍她肩膀,说:“姑娘知道今年新人住的宫殿怎么走吗?”

    那姑娘一回头,长生滞了一滞,她面容清丽而倨傲,不入俗流。态度大方,不卑不亢,一身雨过天晴色的衣裙,素气洁净,亭亭玉立。

    见了陌生男子也不羞怯,口气淡然的说:“知道,我可以带你去。”

    长生看着她的脸,一时没反应过来他的话,马上说:“不必,姑娘给我指路,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那姑娘不咸不淡的说:“没事,我也是新人,也要回去了。”

    说着就像前走去,长生只好跟着她走。原来这姑娘叫宁清昼也是今年的新人,而且也被分到大王寝宫,说起来以后都是一个宫的人,宁清昼听说长生就是那天大王亲自挑到寝宫的那个人,难得的对长生笑了一下。

    比起山村里那些女孩,眼前这位清昼姑娘简直是如仙子下凡。但是虽然漂亮,长生对她也就是普通的爱美之心,并不怎么殷勤,倒是刚才这位气质卓然的清昼姑娘与他谈话越来越熟络起来。

    不过说实话,这位清昼姑娘倒正是长生所欣赏的类型。

正文 第 35 章

    作者有话要说:汗~一回头看见自己写了这么多废话

    得赶快进入主题了……  说着就像前走去,长生只好跟着她走。原来这姑娘叫宁清昼也是今年的新人,而且也被分到大王寝宫,说起来以后都是一个宫的人,宁清昼听说长生就是那天大王亲自挑到寝宫的那个人,难得的对长生笑了一下。

    比起山村里那些女孩,眼前这位清昼姑娘简直是如仙子下凡。但是虽然漂亮,长生对她也就是普通的爱美之心,并不怎么殷勤,倒是刚才这位气质卓然的清昼姑娘与他谈话越来越熟络起来。

    不过说实话,这位清昼姑娘倒正是长生所欣赏的类型。

    遇到清昼的第三天,他拎着包袱正式进了大王寝宫,收拾好后,被小太监领到书房。

    书房内静默无声,只有纸张摩擦的声音,遥远的龙椅上,大王正批阅奏章,低着头的样子沉默安详。

    他被安排在众人的最末,一声不敢吭,尽量不发出声音,幸好大王似乎也没听到动静。

    沉默安详,同他没进来之前一样。连姿势也不曾变一下。

    长生呼一口气,终于放了心,却看见书案旁边,静立着一个艳若桃李,静如素月一般的女子,正是清昼。

    素净的脸上,对他颇为善意的笑了一下。长生也轻不可见的向她遥遥致意。

    两人虽然“眉目传情”但是书房仍然没发出一点声响,书案上的大王还低着头,静默的写他的奏折。

    一整天下来,大王对这个他亲自点来的人既不曾训斥也没表示什么好感,只是会在他实在不堪的时候,轻轻地皱一下眉头。那表情太过细微,不仔细观察几乎难以发觉。

    长生也没办法,这是生病留下的后遗症,他也想手脚灵活点,只是越战战兢兢就做错,心里紧张又害怕,恨不得把自己肩膀缩起来。

    站在人堆最后面,他要把自己缩小小的,最好消失那样缩在后面,从书桌前一眼扫过去几乎看不见。大王轻轻地开口,“上茶”

    虽是侍卫,古怪的管事还把各种贴身伺候的活交给他做,茶水便是其一,他只好硬着头皮出去,找了一个刚送进来的装着滚水的乌银梅花壶,又拈了一个成套的杯子,手脚迅速的倒了一满杯,为了显得利落点,嗖的转身,没想到衣角挂了凳子,身体一晃那水就洒在手背上,滚烫滚烫的啊,右手一扔就把它倒到左手,茶盖滑下去,这下好了,一杯水整个扣在左手上,长生如果不是碍着大王,早就疼得龇牙了。甩着红肿的手,弯着腰直吸气。

    上面一个低沉的声音说:“小心。”大王如同前几次他惹了麻烦之后一样轻轻皱着眉头。一双眼睛深不见底的看着他。

    长生心里一慌,也不敢甩了,杯子被他打破了,地方进贡的杯子,价值连城,他这下又闯了大祸。

    傻傻站着,右手抓着自己肿的猪蹄一样的左手,长生吓得不知所措。

    奏章翻了几下,就被不耐烦得抛下,大王象是有心事一样,闭上眼睛都能闻到他身上心绪不宁的气息。长生动也不敢动,生怕自己再惹怒大王。

    诸如此类的情况越来越多,还好大王虽是不耐烦他,但还是没有责怪他,只是每次眼神里都会闪过一抹奇怪的神色,如果非要打个比喻的话,有点像是……疼惜?

    不过平时大王还是对他不褒一词不贬一词,甚至不曾多看一眼。大部分时间都在案前,衣服上的黑色大毛衬得他威严而深沉,旺盛的火炉把人熏得脸都红了,长生陪在他身边,一站就是一整天,他连头都不抬一下。一个人静静的站着,一个人静静地写。

    他批奏章一向全神贯注,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样子,可是有一天,清昼轮值,正撞见了长生,两人互相笑笑,清昼用唇语问长生,“你的手好了吗。”

    那天清昼知道后去看望过他,长生也用唇语回答:“没事。”清昼回答“那就好。”然后两人又对视着,默契笑了一下,正在这时,忽然啪的一声,本来夹在两人中间认真批奏章的人,把笔摔在呈上的奏折上,黄纸上墨迹撒了一大道。

    两人立时噤声,大王没让他们收拾,他们也不敢动,大王一个人看着前面的奏折,呆呆的看了半晌。

    熬过了下午,下了书房,两人都舒一口气,躲到一架蔷薇低下,清昼抚着胸口说;“刚才真是吓我一跳。”现在他们两个甚是熟捻,说话动作没什么顾忌,十分亲近的样子,清昼没有原来那样端着架子,像普通的少女那样,带了一丝撒娇口吻的说:“你看手心都出汗了。”大概是太兴奋还真凑给长生看,长生轻轻抓着她的手看一看,还真出汗了,宽溺而温和的对她笑了一下,清昼也看着他,两人在夕阳艳光中的蔷薇架下,微笑对视,很久,清昼脸上有些羞色,轻轻地抽回手,连一声再见也没道就跑了。

    长生犹自维持着那个动作,脸上还带着刚才那温和宽溺的笑意,一回头,却看见大王神色恍惚的从身后的蔷薇架下走出来,长生脸一下僵了,像是偷情被人抓住一样。

    慌忙而心虚的给面前的大王跪下,那人看着他半天没有出声,长生只是跪着就感觉到夕阳中安静的令人窒息的空气里,无数情绪无数悲喜盘旋,像是要把自己吞没一般,如飓风,如海啸,但是最终都渐渐退去,只剩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带着无奈与晦涩的忧愁,在耳边,轻轻响起。

    那声调好似在说,我该怎么办,我该拿你……怎么办。

    长生本以为这次肯定要遭惩罚,至少会被训斥。没想到那些飓风那些海啸千回百转之后,那人只低沉的对他说“起来吧。”声音中无限温柔而疲惫的抚慰。如同诱哄一个不肯回家的孩子,无计可施,小心翼翼。

    长生虽然没被骂,但还是不敢起来。

    这时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大王竟然弯下腰,向他轻轻伸出一只手,扶起他。

    久经沙场的人,手掌厚实,手心带着薄薄的一层茧,一看就知道这是一双男人的手。强大而可靠。

    这样一双手,把他扶起。

    长生有点懵,一直不怎么搭理他的大王,对他说:“晚上我的房内没有侍卫,我想……要你来做。”这样的话就能日夜把他拴在身边,让他没时间有别的心思。再也无法多看别人一眼,无法对着别人那样宠溺的笑,那笑已经让他嫉妒的要发疯了。曾经那是他的……都是他的!

    但他又不能发作,只能好声哄着眼前这个不太伶俐的,像孩子一样的人,温柔的对待他。

    他还有什么资格对他粗暴呢。他的一切权利一切资格甚至包括得到的爱,都被他提前挥霍了。

    长生不太明白这个晚上缺侍卫是怎么个缺法,大王不是有一个人尽皆知的规矩,就是晚上休息身边不能有人吗,长生还听前辈讲过曾经有人在大王睡觉的时候,一不小心闯进寝室,他几乎是立刻从沉睡中睁开眼睛,看都没看,直接拔刀毫不犹豫的把那个人杀了。

    可见他对别人是多么不信任。既然这样怎么还让他去呢,长生有点疑问,但也不敢乱问,只忙忙说遵命。

    大王这才有点舒心的表情。

    好像手里握住了武器似地微微笑了一下。

    长生有了新安排想去告诉清昼,可是却被告知清昼已经被调到御膳房去了,是一个离寝宫很远的地方,长生找她有点不方便,只好改天再说了。

    去给大王夜里做护卫,听起来是个很不错的事啊……长生简单的想,心里欢快起来。

    而且大王的寝宫他也觉得很亲切,每次去都很安心,并不像他想象的那样,威严的有杀伤力。

    大王一般很晚才回寝宫,但是在他第一天来寝宫值夜的时候,刚大王吃完晚饭就回来了,没有像平时那样在书房批奏章,而是带回寝室批阅。昏暗的烛光下两个人又像在书房一样,一个垂手侍立,一个不发一言。

    但是深夜两个人独处深宫,毕竟还是不一样的,大王似乎因心神紧张而有点看不下去,把奏章翻来翻去,没一会就说睡吧。

    龙床上早已铺好床被,大王走到床边,回头看了一下,长生静静立在内阁外。

    早有人教导过长生,侍卫值夜是要站在外阁站一夜不能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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