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色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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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色色-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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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豆腐便上富贵豆腐铺光顾。

    “阿荣,你家妹子许人了没?没有就许我吧!”

    同样的话天天听,哥哥早学会把求亲当耳边风。

    “好呀,你拿什么下聘?”阿荣包着豆腐笑道,“算命的说我妹
妹有富贵命,将来吃香喝辣,连我这做哥哥的也跟着沾光。”

    “在这县城里哪来真正大贵人家,像我小六子这么勤快能干的男
人不多了,阿荣,你就别挑剔,阿莲今年年纪也不小了吧?眼光太高
可找不到婆家。”拿了豆腐,城里两间客栈之一的伙计小六子,挥了
挥手走了。

    铺子旁糕饼店的高婶婆招呼完客人拉着阿荣闲聊,“小六子说的
也有几分真,你家姑娘再不许人便没人要了,要等官府配婚就没得挑
了,就算阿猫阿狗也得嫁啊!万一县太爷色心起,阿莲就只好嫁过去
当四姨太了。”

    女十五婚配,但阿荣兄妹才从别的地方搬过来不久,官府还没注
意到。

    冬天水寒刺骨,阿荣呵了呵冻得红通通的双手,憨傻的笑着,
“多谢高婶婆,不过妹子眼光高,我这做哥哥的总不能逼她嫁啊!”

    “长兄如父。”高婶婆眼看又要说上一轮教训,阿荣忙道:“有
客人来了,高婶婆你自便,我去招呼。”

    “甭啦,高婶婆是好心,你们兄妹自个儿斟酌吧!”高婶婆回她
的糕饼店了。

    阿荣松一口气,回头招呼客人,“今天要多少豆腐啊,阿刚?”

    “六六三十六块。”

    “今天怎么买这么多?”阿荣一边包着一边问。

    “还不是表少爷、表小姐今天要过来?”阿刚一说完,倚着铺子
做长谈打算。他是隔壁水府的长工。“每年都回来白吃白喝,对下人
颐指气使的,什么探望老爷夫人?根本是来看老爷夫人死了没,好分
遗产。也没搞清楚他们姓什么,水吗?老爷夫人才不会将家产分给那
群外人呢!”

    “喏,你的豆腐。”阿荣将包好的豆腐放进竹篮里给他,“但水
老爷不是没有儿女吗?家产总会是表少爷的吧!”

    “嗤,要给也是给姑爷,哪轮得到他们!”

    “姑爷?水老爷不是没儿没女?”阿荣好奇地问。

    “本来有一个,十几年前出嫁时给盗匪劫去了,从此再也没消息。”
说到这儿,阿刚不禁欷吁,“亏得姑爷情深义重,至今未娶,还时常
过来探望老爷夫人,这么深情的男人可惜小姐没福气……这是豆腐钱,
我走了。”

    阿刚走后,一名娉婷女子掀开豆腐铺后的帘子走了出来。

    “你听到了?”他头也不回地问。

    “嗯。”她漠然点头,“若让娘知道,她只会更加内疚难过。”

    这对兄妹便是逃出昱王府的祚荣及荷瓦姬拉。依照娘亲的嘱咐,
她来到水氏的故乡代她探望双亲。人是探到了,再过几天他们便要启
程回北疆。

    祚荣收拾卖得差不多的铺子,提早收工。

    “荷儿,我看你还是继续留下,别回去。”他面对着她坐下,两
人不知为这事吵过几回。“你一回北疆便得嫁给崔纥你可清楚?”

    “这是为了我北疆。”她垂下眼。

    “不是!”祚荣皱紧眉,“崔纥心术不正,只会给北疆带来灾难”

    她何尝不知?若父王不是那么野心勃勃,或许……或许她和李昱
……荷瓦姬拉甩甩头,命令自己别再多想。即使曾有机会,亦被她一
剑斩断,是她亲手斩断两人情丝,把那一剑刺进他肩头。

    他们是敌人,这件事实不会改变。

    他要保护他的国家,她何尝不是?

    “除非你能改变父王的决定,否则这场战争无法避免。”荷瓦姬
拉撇过头去,不愿多谈地起身,“这几日水府需要零工,我答应了要
进去帮忙……”

    “荷儿!”祚荣阻止不了她,只得叹气摇头。自从逃出昱王府之
后,淡淡的愁绪便萦绕在荷瓦姬拉眉睫,挥之不去。

    xxsy / xxsy / xxsy /

    今天特别寒冷,冻得李昱左肩的伤隐隐刺痛。

    坐在回廊栏杆上,李昱望着回廊外皑皑白雪覆盖一切,不禁抬手
轻抚伤处。

    她……回北疆了吗?

    “哎呀,王爷!”孙良大惊小怪的声音打散这片雪地难得的宁静,
“王爷怎么可以不多加几件衣服便坐在这儿吹风呢?万一伤口复发,
老奴万死不足以辞其疚啊!王爷这不是折腾老奴吗……”他装模作样
地揩了揩假想中的老泪,一边不忘差下人去多拿几件保暖的衣物。

    “万俟甲乙护卫也真是的,怎么没有跟在王爷身边呢?万一又发
生那种事……叫老奴怎么有脸见先帝与贤妃于九泉呢?”

    孙良一出现,原本冷清清的通往引竹轩的回廊便热闹了起来,李
昱再也寻不回适才的宁静。

    “孙总管,本王没事。”

    下人拿回了几件裘衣及披风,为李昱穿上。

    “还说没事,只为了一个女人,王爷便变得颓废了,哪里像个男
人……”

    “孙总管。”李昱略微不悦地沉下声。

    “王爷别急着否认。”孙良当没听到声音中的警告,“老奴从宫
里便跟着王爷,王爷想些什么,老奴还不清楚吗?京城里温婉可人的
千金小姐何其多,王爷何必钟情于一名女刺客呢?”

    他要知道就好了。雪不知何时又开始下了,像是要掩盖去一切烦
忧。

    李昱沮丧的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拔起心中那朵小荷花,只能任思念
及恨意在心中矛盾交缠。

    “……若真非那个女刺客不可,就要跟人家说清楚,哪个姑娘家
想不清不白、没名没分地跟着一个男人呢?何况是对王爷又爱又恨的
女刺客?一个不小心恨意大过爱意——瞧,王爷这就倒霉了,加上又
传出那种流言……”他坚信那只是个可笑的流言,就算真有其事,他
也相信王爷必有其原因。“就算不是刺客也想刺王爷一剑呢!”孙良
继续说,偷觑了一眼主子的神色。

    很多事,他这老人家看得可比王爷清楚。王爷虽号称精明狡猾,
毕竟走过的路都还没他这老头子过的桥多呢!深宫里多的是怨妇,女
子的心情不是那些一夫多妻的男子能够了解的。

    李昱闻言望向孙良,深思他的话。

    “又爱又恨?她对本王?”

    他只在意那么一句话——又爱又恨。荷瓦姬拉当真对他有爱意吗?

    “荷瓦姬拉姑娘性情中带着北方儿女的刚烈,哪会将身子给不喜
欢的男人?”

    迟钝的王爷,平时的精明全丢了吗?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那安车骨祚荣……”说到底,他还是无法不介意她护他如命的
举动。“

    孙良皱了皱眉,“啊,老奴实在不该多嘴,王爷英明睿智,哪需
要老奴说话呢?王爷原谅老奴的大胆逾越,老奴也全都是为了王爷…
…”

    “孙良!”他不想听这些。

    不知是否太监的关系,孙良平日就是多话,有时还真令李昱想掐
死他,由此可知孙良有多厉害了。

    “是,是,是,老奴不多话了,这就下去。”

    孙良狡诈地下台一鞠躬,说他老嘛,动作灵活可不输给年轻人。

    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半晌,李昱悻悻然缩回手。

    他在做什么?

    下了栏杆,李昱顺着回廊往现无人居住的引竹轩而去。

    冬季的引竹轩其实不适合人居住,太过寒冷,但窗外的寒冬景致
别有一番凄冷美感,倒挺适合他现在的心境。

    她是在怎样的心情里刺下那一剑?她心中可曾挣扎过?

    他原该恨她,毕竟那一剑刺得可不轻,但想到她之前颤抖的声音,
他却只觉心疼。或许真如孙良所说,她也爱他,否则她大可一剑刺人
心脏;在她面前,他一向毫无防备。

    在水荷睡过的床榻边缘坐下,抚着冰凉的寝具,李昱回想他们曾
有的激情。

    呵呵……他真的变得婆妈了,竟为一个女人患得患失。

    他们之间最大的问题不是有情无情,而是敌对的身分,只要两国
敌对的一天,他们便不可能有未来。除非……

    呵,他曾向皇兄要过一个奖赏,现下知道该如何好好运用了。

    李昱露出一抹笑意,虽对不起她,但他必须照原来的计划打败北
疆,如此一来他们才可能有未来!

    “王爷。”万俟乙倏然出现,躬身道。

    “找到了?”李昱没有回头。

    “是的。”万俟乙的声音如同窗外的雪一样寒冷。

    他最想带回的是那女刺客的死讯,而非她还活得好好的讯息。

    “在哪?”

    “京城以北三百里的小县城。”

    “呵,做得好。”李昱起身,“丁有消息传来吗?”

    “是的。七王爷已布置妥当,只等王爷的配合。”察觉王爷似乎
摆脱了刺杀之后的心情低落,万俟乙诧异不已,但更期望的是王爷能
下令诛杀那名女刺客!可惜他失望了。

    “很好。”李昱轻松地走出引竹轩,虽然左肩仍隐隐作痛,但心
痛却好了大半。

    “本王猜测得若是无误,那叛国文书,大概已经知道藏匿何处了。”

    呵呵,他要早日解决这一切!

    xxsy / xxsy / xxsy /

    “啊!”水老夫人手中的怀炉落了地,摔在雪堆里,幸好没坏。

    这里是水府的后院,雪地上脚印杂陈,其中一串脚印是属于站在
水老夫人面前的下女,此刻她正注视着水老夫人,恭敬低喊一声,
“夫人。”

    “你……你叫什么名字?”水老夫人激动地握住了她的手,追问。

    水老夫人的模样吓坏了后头的两名婢女及两名衣着华贵的少女。

    “舅母,您怎么了?”赵大小姐殷勤询问,上前扶住水老夫人颤
抖不已的身子。

    赵二小姐看向让舅母另眼相看的下女,后者低着头,看不清面貌。

    水老夫人挥开外甥女的殷勤,死抓着下女不放,“告诉我,你…
…”

    好像,太像了,像极了她十多年前失去的爱女呀!

    面对水老夫人着急的频声追问,下女只是安静地低着头,细声回
答道:“我叫阿莲。”

    “你娘是谁?”水老夫人又问,“是谁?”

    对于她的异状,赵家两个小姐只觉奇怪。“舅母?”

    “我娘是石家庄人。”化名阿莲的荷瓦姬拉回答说,“娘家姓陈。”

    闻言,水老夫人顿时失望地垂下手,悲从中来地流下泪水。

    她以为……以为女儿回来了……

    好短暂的梦啊!

    “舅母?”赵二小姐见状立即斥责荷瓦姬拉,“大胆的奴才,你
做了什么?”

    我做了什么?荷瓦姬拉低垂的脸上有着嘲笑,是水老夫人对她做
了什么才是吧?

    “不准骂她!”水老夫人立即维护她道,擦了擦眼泪拉起她的手
便往前厅走;即使不是她女儿也没关系,她可以收阿莲做义女!

    到了前厅,赵家人与女婿分做两边,依旧水火不容。

    “珍妹?”厅中一名年近四十的男人一见水老夫人手里拉的人,
立即惊呼而起,不敢置信地瞪着她看;她像极心中那张牵萦至今的容
颜呀!

    厅中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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