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黑之月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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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黑之月宴-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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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主推选以及继任仪式将在今夜的晚餐会举行,而现在已是夕阳西沉的时刻。  
秀丽觉得很不可思议。为什么四处东奔西跑,内心七上八下的总是自己?  
“……喂,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啊!今天晚上就是茶家新任宗主继任仪式了不是吗?”  
“啊啊,好像是这样没错。”  
“好…好像?……我看你根本没在做什么准备呀。”  
“哦?因为我不打算出席。”  
见朔洵一副兴趣缺缺的模样,秀丽重重叹了一口气。  
“……看来你还真是个做什么都提不起劲的人……”  
已经发挥到淋漓尽致的地步了。  
“对我而言,与你共度的最后一天才是最重要的。”  
朔洵的话很难分辨其中认真与玩笑的成分。  
虽然已经习惯当做耳边风,秀丽仍然叹了口气答道:“……是啊,说的也是,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当然。我会把‘蓓蕾’还给你的。对了——你好像很忙的样子,等你把事情全部解决以后,再来找我吧。”  
“太不干脆了,你现在应该可以马上还给我吧。不然就马上给我滚出去。”  
“真无情,一点都不浪漫。”  
朔洵似乎对自己说的话吃了一惊,微微瞠大眼眸。  
“怎么了?”  
“……没事。呵呵,没什么。那么,等你把事情处理完毕,再来找我拿吧。”  
“找你?你会在哪里?”  
“你认为我会在哪里就在哪里,也许在这里,也许在别的地方。”  
“啊?如果你是不想归还才故意刁难,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一听到比起打谜语还要来得更含糊不清的回答,秀丽不禁火冒三丈。  
“好凶,我会遵守约定的,如果你真的找不到我,我会主动前来归还的。”  
“哎呀,总算有点建设性了,那我干脆等你来找我就好了。”  
“你不来的话,搞不好我会不小心让东西掉进水池也说不定哦。”朔洵俊美的脸庞浮现魅惑的笑容。  
“——我去,我会去找你,这样总行了吧。真是爱玩游戏,我一定会去的,如果稍微迟到一下,你可不要把东西弄丢了……话说回来,我说你啊,怎么从刚刚就一直在喝酒?”  
“因为你一直不回来,又不帮我绑头发,所以我就一直喝到现在。”  
“这不成理由,况且我又不是你的侍女,这种事叫别人来做也可以吧。”  
“我不要你以外的人。”  
朔洵怜爱地执起秀丽的手,再次轻笑起来。  
“那,你会帮我绑头发,为我泡茶吗?”  
反正是最后一次,已经抱持半放弃心态的秀丽比平时来得更小心梳理,将柔软滑顺的卷发整整齐齐的系成一束。  
朔洵难得没有出言调戏,陶醉的伏下浓密的睫羽,安静的享受着头发被梳理的感触。秀丽觉得自己好像驯服了一只心高气傲的猫,同时也感到有些忧虑。  
“……你怎么…这么安静?是不是喝太多,感觉不舒服?”  
据秀丽所知,她从来不曾见过朔洵喝醉的模样。不只如此,就算喝太多,脸色也毫无变化。现在也是虽然外表看不出来异状,也许事实上已经喝醉了。  
正要伸手去摸他那光洁的额头,还来不及碰触便被攫住,一阵啄吻落在指尖。秀丽吃了一惊,但是对朔洵比平常来得奇怪(她觉得)的举止开始真正担心起来。因为喝醉的人经常会做出一些失常的行为。  
“既然不出席晚餐会,今天就不要到处闲晃,早点休息吧,你等一下,我帮你倒杯开水。”  
“我想喝甘露茶。”  
“不行。”  
“……为什么?”  
“那太甜了,要是喝下去更不舒服怎么办?……啊,我倒水给你喝。”  
她打开房内常备的小茶锅,热气腾腾、温度刚好。在用茶匙将热水汲到碗里时,忽地发现桌面比平常来得空旷许多,不禁欹斜着头。  
“……总觉得比平常的印象来的…奇怪,怎么茶叶只剩甘露茶而已?”  
“你都已经严词拒绝嫁给我,至少最后让我品尝一下这点甘美的回忆应该不为过吧。”  
秀丽觉得头晕目眩,重心不稳。这个人,真的这么想喝甘露茶吗?  
“呃…我说……总之你先喝下白开水再说。”  
“你担心我?”  
被那双细长的眼眸撒娇似的往上瞄,秀丽仿佛受到视线推挤,不自觉后退一步。  
换成平常根本不会老实回答,但温柔对待病人是秀丽的原则。于是她叹了一口气颔首。  
“是啊,因为你的表现比平常来得更诡异,所以觉得很奇怪,有点放心不下。”  
“……你真好,那,我就喝了。”  
他微微一笑,突然接过白开水,一饮而尽。“瞧,我喝完了……所以这次,希望你泡甘露茶给我喝。”  
“我说过我担心你的身体会更不舒服,所以不行。”  
“……我又没有生病,也没有喝酒。”  
秀丽蹩起眉心,以完全不相信的质疑眼神定睛俯视朔洵。顷刻,拨开他的头发,以额头贴住他的额头。  
这个举动好像出乎朔洵的意料之外,他惊讶的瞠大双眸。秀丽从以前到现在经常照顾体弱多病的小孩,这对她来说是再普通也不过的行为,完全不认为是亲密的表示。  
“……嗯,的确没有发烧。”  
秀丽迅速抽离额头,朔洵面露遗憾的表情。  
“其实,你酒喝太多,一般的茶或许没关系,但甘露茶喝进肚子会产生奇怪的变化,搞不好半夜会不舒服,所以今天只喝白开水,然后好好休息。”  
“没关系,因为今天是你最后一次泡茶给我喝了。”  
“……喂,我说你啊,你今天怎么特别无理取闹?”  
“不泡甘露茶给我喝,我会死掉。”  
没想到一个二十九岁的男人这么任性。  
“你干嘛学小孩子耍赖啊?……真是拿你没办法。”  
秀丽边叹气边缓缓伸手,朔洵则目不转睛的注视着。 
* * *  

“今天的月亮是不是上升得有点慢——?”  
“影月你在说什么啊?今天可是新月,所以才会一片漆黑。”  
“……是这样吗?”  
影月从马车探出头抬望了那座大宅邸一眼,突然一股恶寒窜上背脊。  
“……唔哇!是感冒了吗——”  
“怎么了?影月,当医生的反而不注意健康?这可是大事一件,保持健康也是担任州牧的必要条件,看来只好赶紧让香铃小姐嫁进来了。”  
“胡…胡胡胡说什么啊——?”  
调侃影月一阵之后,燕青自己也侧着头。  
“……不过说实在的,连我也起鸡皮疙瘩了——”  
身穿虽为简装仍是正式官服的燕青不自在地拉开衣领。  
“燕青大哥,你穿上笔挺的衣服真的很搭配,而且非常帅气。唉……相较起来……在春天的时候就一直觉得,我穿衣服总是感觉‘被衣服穿’——”  
“喂,你仔细照过镜子吗?比春天那时合身多了,有自信一点,你会慢慢成为一个出色的男人,十年后比我还受姑娘家的青睐。”  
燕青抬望茶本邸,没有注意到此时影月脸上一闪而逝的阴霾。  
“接——下来,影月,做好心理准备了吗?就是为了引人注目,才会故意穿得这么花哨,不过目前只有我们两人潜入,四周都是敌人,俗话说就叫做有勇无谋。”  
影月噗嗤笑出声。  
“少骗人,你已经做好万全准备了……对了燕青大哥,你不问我为什么在这时候不让阳月出现吗?”  
影月一喝酒就会整个人丕变。与其说酒品不好,不如说是完全变成另一个人。那时的影月名叫“阳月”,行动力比起仅仅是个孩子的影月来得更强。  
“为什么要问?州牧是你,又不是阳月。”  
听到这个不假思索的回答,影月泛起满面微笑。  
恢复精神的影月一边数着进入门内的马车总量,一边对燕青说道:  
“许多茶州一族的人陆续进入了——我们是不是也要采取行动了?”  
“嗯……啊啊~~居然租来这辆豪华到有点夸张的马车……我这辈子欠彰的钱还也还不清了……”  
担任马车夫的青年推了推眼镜,微微一笑。  
“我会让你赊帐一辈子的,敬请放心。”  
我们走吧!语毕,柴彰便策马前进。  
象征茶州司牧驾到的这辆豪华马车一停靠在门前,茶家私人佣兵便慌慌张张迎上前。四匹骏马也装饰得相当光彩夺目,仿佛稍稍一碰触就会连同装饰品掉下大颗宝石。既然数量这么多,偷走几个应该也不会被发现。名义上为私人佣兵,其实是地痞流氓的人会产生这种歹念并不稀奇。  
趁着佣兵们的注意力集中在马饰品之际,静兰抱着春姬,爬墙进入内部。  
敏捷地越过本邸围墙的瞬间,宛若遭受电击一般全身发麻。不,发麻的不是静兰本身。  
(是“干将”吗——?)  
腰际配剑乍见毫无变化,然而一靠近身体,可以确实感受到一股振动。仿佛具有生命一般,甚至听得见怦怦的心跳声。静兰拧起眉心,想起受先王赏赐之际,曾经听闻关于“干将”、“莫邪”的由来。当初,制造这对宝剑的目的究竟为何——  
“春姬小姐,这给您。”静兰与春姬接下来欲前往的目的地完全相反。因此静兰毫不犹豫地尽全力帮助她。  
纤柔的她单独行动,应该不会有人突然举剑攻击她才对。虽然是自己的家,但几乎无人见过从来不曾公开露面的春姬的长相。其实她经常四处溜达,甚至可以正确记下所有房间的配置,然而没有人会发现她就是茶春姬。如此一来可以佯装不知情,自由行动。  
只是现在“干将”产生如此激烈的反应——代表了另一层意义的危险性。  
静兰不假思索地递出“干将”。  
“这把剑对于女性应该很容易上手,一定可以保护您的。”  
省略详细说明,虽然句句属实,但也显得太过直截了当。  
只见春姬摇头,把剑推回给静兰。  
“春姬小姐,少了这把剑,我是没关系——”  
此时,一身明显看得出来是州武官打扮的静兰被一名佣兵发现了。夜色之中无法看清楚,但从火炬的数量可以明白人数不少。  
静兰略显迟疑。要打退那些人并非难事,只是目前时机未到。为了从正面直接潜入的两位州牧与州尹,这时候他理应不动声色才是……  
但还有春姬,现在必须好好保护她才行!正当静兰手握剑柄之际,春姬轻按他的手背,一副完全不要紧的态度。  
“春姬小姐——?对方不上一讲理的人……”  
冷不防,春姬伸直背脊,往静兰的双耳塞进某个物体。  
“棉…棉花?您…您这是做什么?”  
反射性的想掏出来,手却被啪地打了一下。静兰翻翻白眼,完全摸不着头绪。看着他的表情,春姬脸上掠过笑意,然后缓缓踏出一步,走到静兰前方。接下来——  
下一瞬间,静兰面对眼前的状况顿时哑口无言。春姬回头望向静兰微微一笑,然后轻提裙摆独自跑开,静兰并未追上去。  
“……真想不到……”  
静兰不自觉手抵着嘴角,视线落在手中的“干将”上。  
“都忘了你家族之中的女性所继承的血统……不过……”  
一边跨过突然倒地不起,开始用力打呼的大胡子士兵——外伤顶多只有跌倒时撞伤的肿包而已——静兰喟叹一声。  
“不要说是累赘,说不定还是最强的……”  
秀丽也好、春姬也罢、女性阵容的实力反而相当高强,令男性为之汗颜。  
静兰微微苦笑之后,也走入夜色,朝着目的地疾奔而去。  
锵乡——随着声响,“莫邪”摔在地上。  
刘辉讶异的伸出手,刀身发麻的感觉让他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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