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截逃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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拦截逃爸-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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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为什么不敢看我呢?小祯,你骗我。”轻轻咬住她颈子,表示薄惩。“说好了我们不隐瞒彼此,你瞒着我什么?快说。”

  “没有啦,我哪有瞒着你什么!没有没有。”小祯快速的看他一眼,然后垂下头。

  摆明了有事情瞒着他,什么事呢?

  关致群见她不说也不勉强她,因为知道问不出什么,她不善说谎,但决定隐瞒事情时,从她嘴里是绝对问不出来的。

  他开始观察,到底有哪里不对?行李OK,被老婆巧手整理过后整齐不少,倒是他的皮夹,原本是放在枕头上的吗?他记得他洗澡时,把口袋里的东西全部掏出来,随便丢在床上——

  “我去帮你弄晚餐!”小祯无法阻止他拿皮夹,只好藉机逃走,想避开尴尬的场面。

  但她才离开他怀抱,便立刻被拉住。

  “小祯……”关致群声音压抑。

  他已经打开皮夹,看见里头被塞了千元纸钞,想到她刚才在客厅里记账计算收支,眉头没有舒展开的模样。

  或许对一般人来说,两千元不过是出去约会一下午的开销,但对他们来说,这是两星期的菜钱,她得事事节省,才能挤出这两千元给他。

  她不爱为自己买东西,总是为他、为爷爷添购行头,上个月情人节,他无法给她一个浪漫的约会,下个月她生日,他也给不起一份生日礼物,他已经够自责自己的无能,她却还这么为他着想。

  “晚餐想吃什么?我下个面条,做你爱吃的杂菜面好不好?”小祯想逃离这种气氛,不想听见他说些自责对不起她的话。

  他很好,他们在一起很幸福,尽管生活不是全部都尽如人意,但两个人在一起朝同样的目标迈进,就算是苦日子,也能咬牙一起度过。

  “对不起,什么都不能给你。”关致群想到当年夸下海口,对她求婚时许下的承诺,就觉得自己没用。

  “我不喜欢听你这样说。”小祯闷声道。“你很好,真的很好。”现在的生活比起以前,她领微薄的打工费和爷爷两人过着拮据的生活,真的好多了。“阿群,你没有对不起我,真要这样说,是我对不起你。”

  婚后有一次他聚餐醉酒回来,才酒后吐真言——因为家人反对他们两人在一起,他的父母用切断经济来源威胁,逼他跟她分手,他倔强的不同意,于是休学离家,在家人和她之间,他选择了她。

  见他常常为了工作早出晚归,累得回来倒头就睡,她常常想,是她的错,是因为她的关系,才让他过着这么辛苦的生活,如果他们不曾相遇,没有结婚,现在的关致群,不会在这里当一个装潢工人,他很聪明,家境优渥,他会出国深造,过多彩多姿的生活。

  “如果不是你,现在我跟爷爷还住在货柜屋里,东冷夏热,我也筹不出让爷爷开刀的费用,自从你带我们来这里之后,爷爷比之前更健康了。”

  可不是吗?

  以往爷爷迫于退化的膝关节走动不便,连踏出家门都有问题,开完刀后,爷爷能出门了,那里走走、这里逛逛,结识了一些朋友,还有体贴的孙女婿为他添购了代步的电动车,比起以前的生活,现在的他们,真的很幸福。

  “我……真的很讨厌听你说这种话。”关致群懊恼地道。

  就是因为那一次的酒后吐真言,让她知道了他和家人决裂的原因,她自责、难受,常常觉得对不起他。他不喜欢这样,那不是她的错,是他的选择。

  “结婚快两年,再加上先前交往的日子,这么久了,我从来没有带你看过一场电影。”他们甫交往,便被断了经济来源。

  求婚前,他卖掉他骑了两年的哈雷,那些钱用来租屋、付押金、添购生活必需品以及她爷爷开刀的医药费、营养费,所剩无几。

  之后他便一头载入追赶金钱的日子,连假日都得想办法兼差,能喘口气休息,往往是过新年时。

  “你几乎每天早出晚归,半夜才回来,凌晨就出门,有时我都还在睡,不但没为你等门,也没有每天送你出门。”身为一个妻子,连这点最基本的等待,她都没有办法为他做。“你这么辛苦……”心疼,让她眼眶泛红,语气低落。

  “好,我投降。”关致群叹口气,认输。“我们停止折磨彼此吧。”

  不喜欢听她自责自己拖累了他,他也一样,为什么他们要这么蠢,两人自我责备然后让对方难过?

  他将妻子拉过来,让她坐在他大腿上,双手将她圈抱在怀里。

  “我不在这几天,小心一点,门窗要记得锁好。”每天晚上将家中门窗巡视一遍后再睡,是他的习惯。“我跟阿堃说过了,我不在这几天,他会来家里走动,家里如果有东西坏了,叫他修,不用不好意思。”

  “嗯,好。”

  江文堃和他们之间的关系十分亲密,是好友也是伙伴,他是关致群除了小祯之外,最信任的人。

  “我会每天打电话给你报平安,不用担心我。”眼看出门时间渐渐逼近,关致群叮咛停不了。“别因为我不在就亏待自己,三餐要正常吃,嗯?”

  “好啦。”小祯好笑地回应。“你好啰嗦。”

  “我啰嗦?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纪小祯,那是因为我在乎你好吗?”爱这个字眼,他说不出口,那太娘了,他办不到。“你完了!”他故作凶神恶煞样,一副要好好教训她的表情,但却是出手搔她痒。

  “不要,会痒!啊——”小祯闪躲,两人像年轻情侣一样玩得尖叫不已,展现幼稚的一面。

  他们确实很年轻,她二十一岁,他二十六,只是现实环境让两人变得老成,真正相处的时间其实不多,偶尔会像这样,旁若无人的玩闹。

  然而玩闹间的肢体接触、摩擦,让两人的心跳和呼吸渐渐变得急促,围绕在他们之间的氛围变了。

  “阿、阿群。”小祯脸红,手抵着他压在她身上的胸膛。“你该出门了啦,我还没帮你弄晚餐。”

  “一餐不吃没关系。”他没有起身的打算,将她压在身下,陷进床褥里,头埋进她颈间,轻轻地啃噬她细致的肌肤,引起她小小声的嘤咛,为此他低低的笑了,因为她没有推拒的意思。

  于是他再接再厉,用舌、唇,探索她身体的敏感之处,取悦她,两人皆为肌肤的接触动情不已。

  他伸手探向床头,欲取出保险套时,发现——没了!

  节育的工作一直是他在做,他不准她吃药,而现在的他们,不适合有小孩。

  “可惜,等我回来吧。”他压抑勃发的欲望,吻了吻她后起身,打算作罢,他很小心的保护她。

  他翻身下床,正欲穿上衣物,却感觉到小祯娇柔的贴上他的背,两手环住他的颈子,在他耳边吐气如兰,压抑又动情地,轻声喊他的名,“阿群……”

  紧紧抱住他,不肯放手,但她害羞,说不出口想跟他在一起。

  这……还真是为难啊!

  天使和恶魔在心中交战,让他大脑当机,略略回头,看见她娇羞通红的小脸,顿时理智线崩断。

  他等不了下周回来再抱她,恶魔战胜天使,冲动斩断理智线,忘了保险套用完这件事,关致群回到床上,情意难舍地拥抱了她。

  三月春的清晨,透着些许凉意。

  凌晨五点,街道上冷冷清清,身穿制服、戴着口罩的清洁队人员,拿着扫把清扫街道。

  一辆四轮电动车,缓缓驶过街道,上头坐着一名精神奕奕的老人,他驾着车,正往马路对面的公园驶去,每天早上六点去公园打太极,是老人家两年来的习惯,适度的运动让他身体健朗,心情好,不再有小病小痛,偶尔还能做点小工,不再是老而无用的废人。

  “早啊,纪伯伯,要去打拳啊。”清洁队人员之一笑着朝老人家打招呼。

  “你也早,辛苦了。”老人家将车子停在路旁,笑咧嘴地回答,“打拳让我少病少痛,年纪大了,没用了,少给小一辈负担,我得健健康康才行。”

  “您这样说,会让您孙女难过的。”

  说说笑笑,闲话家常完了,老人家驾着电动车,驶向目的地公园。

  公园就在马路对面,老人家停在路口左右张望,确定没有来车,绿灯亮了,他催动车子,穿越马路。

  但是一辆闯红灯的砂石车,快速从右边驶来,当见到前方有人时,早已来不及减速,“砰”的一声撞上了电动车。

  那剧烈的碰撞声引起清洁队员们的注意,他们回头时已来不及拦下肇事车辆,只看见一辆被撞倒破碎的电动车,以及被撞飞出去倒在路边,在血泊中全身震颤的老人。

  “快报警!叫救护车!”

  刺耳的救护车鸣响,划破了宁静的早晨。

  小祯茫然的坐在手术室外,眼神失焦,她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不知道,好多人要跟她说话,有想厘清车祸情况的警察,也有拿病危通知给她签的医护人员,还有前来关心的爷爷友人、邻居,每一个人都在她眼前晃来晃去,抢着跟她说话,她也想开口,但什么都说不出来。她脑子一片恐怖,唯一知道的事情是,爷爷正在鬼门关前徘徊,他流了好多好多血……

  “小祯。”

  在一团混乱中,唯有他的声音能传入她耳中。

  她抬头,看见去外地工作的关致群竟出现在她眼前,她愣住,心想怎么可能?这是梦对吧?

  直到他站在她面前,放下行李,张臂将她拥进怀里,她才意识到,是真的。

  “不怕,我回来了。”

  他回来了,在她身边,她不是一个人面对这个噩耗,自十岁起养育她、与她相依为命的爷爷,已经在手术房里三个小时了,情况危急。

  “阿群……”她好害怕,好多话想跟他说,但是所有的话全化为一声呜咽,隐忍多时的泪水终于决堤,她扑进他的怀里,嚎啕大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则呼吁……”

  “没事的,不怕,爷爷会没事的。”关致群不断的安慰她,给她信心。“你要有信心,爷爷会没事的。”

  可他心里明白,情况再糟也不过了,阿堃去车站接他时,已经在路上告诉他情况——

  “纪爷爷被撞飞出去,身上多处骨折,还有内出血,最严重的是,他后脑破了一个洞。”

  爷爷可能救不回来——关致群有心理准备,但要接受很难。在来医院的路上,经过爷爷车祸的现场,柏油路上仍血迹斑斑,令人怵目心惊。

  “爷爷需要输血,我和阿堃都是O型,我们现在要去输血,小祯,看着我。”他捧着她的脸,与她四目相对。“你要坚强,要相信爷爷会没事,他挺得过来!‘

  对,她必须相信爷爷会没事!不会有事的!

  抹掉眼泪,她点头,答应会乖乖在手术室外头等,她告诉自己要相信,事情不会那么糟。

  小祯打起精神,让关致群去输血,开始处理事情,签署文件、缴交保证金、向警方关切肇事车辆是否寻获,然后,就是漫长的等待。

  不知何时,关致群输完血,回到她身边陪她一起等,握着她的手,两人十指交扣,坚定相信,正在鬼门关前徘徊的爷爷会平安无事。

  亮了六小时的手术灯,总算熄灭了。

  小祯手一紧,牵动了关致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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