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不到花开的时候十八子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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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不到花开的时候十八子墨-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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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最怕别人激我,于是也笑:哪有,怕你不成,过一会儿我去。
  其实我不是不把易名当兄弟,只是我们之间,有很多不是兄弟的过节。
  易名和我是同乡,我记得在学校接站的校车上,我晕车晕的很厉害,易名就主动让我坐到紧靠窗边的座位上,中间休息的时候,他还下车给我买了晕车药,紧张兮兮的,不过那时候我想他可能是害怕我吐到他身上吧,所以才那么尽心尽力,其实易名长得很帅很精神,基本上见到他的女孩子都会对他有好感,我也不例外。
  后来我们就经常在同一个自习室上自习,每次都是我们两个走得最晚,我坐前排,他坐后排,我自以为很有默契的每天重复着彼此的习惯,每天都可以在走进教室的时候彼此嫣然一笑作为打招呼,我曾经悄悄想过,我们肯定彼此有那种意思,所以吗只要这样潜移默化的发展下去,我们一定会水到渠成的,所以每天打招呼的时候我的微笑都是那么开心和满足。
  好长时间之后,我才知道,易名每天晚上走得晚不是为我,而是为了另外一个很漂亮的女生,那个女孩子很优秀很漂亮很能让男生动心,那时候我才发现自己有多傻,傻到自作多情的份儿,平生第一次我跑到学校最高层的自习室的楼梯上,心里充满了苦辣酸甜各种不是味道的感觉,我的眼泪也跟着很委屈的流了出来,从那儿以后我换了自习室,也开始避免和易名见面。更为可笑的是两个唯一能坐上一趟车回家的同乡在大学的几年中竟然没有一次一起坐车回家,每次都是我自己郁郁寡欢的拿着沉重的包裹在车厢里面发呆,而易名要送他心爱的姑娘回家,所以我们永远不同路。
  易名和他喜欢的女孩儿之间展开了轰轰烈烈的三起三落般的恋爱,一起女孩儿答应和易名恋爱,一落女孩儿说自己要做女强人,感情会耽误彼此;二起女孩儿又答应和易名相处,二落女孩儿觉得双方不合适提出分手;三起女孩儿再次说可以和易名恋爱一段时间,三落女孩儿觉得彼此的个性不合适,所以决定最终分手。当我再次看见易名的时候,他基本上已经疲惫的连说话都懒得张嘴,我的心里也很不舒服,毕竟这个男孩儿在我晕车的时候曾经帮我买过晕车药,出于对易名的同情,我对那个女孩儿也充满了仇视和不屑。就在易名心里憔悴的时候,我有一天在寝室里无意中看见小秋的日记本被风吹开了,里面有易名的名字,小秋是真的喜欢易名,我决定成就他们,也给自己一个结果,我约了易名,淡然的说了自己对他的关心,也说了小秋日记中的心事,那晚易名没有说话,只是沉默,沉默了好长时间,直到我们两个都回各自的寝室了,易名也没有说一句话,再后来易名和小秋恋爱了,我在自己的床上发呆了好长时间,使劲甩了甩头,第二天早晨起的很早去操场上跑了五六圈,我以为自己这样就可以把这事儿忘了。
  毕业前易名和小秋也分手了,那时候恰好是易名的生日,我终于还是决定打电话过去,说生日快乐,易名说我是第一个祝他生日快乐的人,于是两个人在电话中都开始沉默,彼此能听见彼此的呼吸,我的眼睛开始酸涩,大学几年也许只有这次电话是我们唯一真实感觉对方的一次机会,而这次机会竟然大家都无法说出话,为什么?我不知道。
  易名打算离开北京回家处理一些事情,并没有告诉我什么时候走,那天我正在整理信笺,其中有易名第一次学习写毛笔字的作品,他把这副作品送给了我,这时电话响了,易名说他中午的火车,如果我没有时间就不要去了,我说我一定去几车厢几站台,完后我开始乱翻东西,拿了一张卡片和一把叠好的星星,就开始向北京火车站狂奔,还好赶上了,易名正和他弟弟往车上搬东西,看见我来了易名这么多年第一次嫣然一笑,就象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后来我把卡片和星星给易名,后来火车走了,后来易名放下了窗帘。
  后来易名因为没有我的地址无法给我写信,让他弟弟在整个女生楼找我,只是为了把一封信交给我,我从易名弟弟手里接过信的时候,信已经皱皱巴巴的,上面有汗渍,信里是问候和怀念,怀念我们读书的那个年代,怀念我是他无法忘怀的朋友,还有他的近况,尽管语言有些生硬,我看着白花花的太阳和易名弟弟满身的汗水,莫名有一大堆感动和开心。
  再后来易名回到北京,开始为去日本做准备,再再后来易名和阿瑟、小麦还有师姐一起搬到小米的公寓磨蹭时光,就等着签证下来了。毕业以后我们反倒经常通电话,有的时候一通电话就是一个多小时,后来两个人开玩笑说如果到三十岁的时候我没有男朋友他也没有女朋友的话,我们两个就凑合着过吧,这个玩笑是我们之间开的最大的玩笑了,我却乐不起来,因为我整理回忆的时候把一些东西打包封存,我把易名留在了上个世纪。
  这就是我为什么经常和小米、阿瑟、小麦、师姐有话说,但是对易名却无话说的原因,尽管很多事情过去了很久,可是有时候就是因为过去很久,反而更难释怀和放手。
  晚上,到了小米的公寓,易名已经在等我了,空空荡荡的房子是让人不舒服,小米寂寞也是情理之中。易名从冰箱中拿出红酒和雪碧,笑着说:十八,我还记得你喜欢把红酒兑了雪碧喝,没有记错吧。
  我也笑,是啊,多年过去了,还记得我的嗜好,也算朋友一场,即使有过介怀,也就此算了吧。我和易名坐在小米公寓的吧台旁边,两个人喝着酒,但是好像找不到什么话说,易名拿手指头敲击着酒杯看着我:十八,你找小米什么事情,他们不在,是不是和我不能说。
  我喝着酒,想了想,决定还是说,不然大家做朋友很没有信心,我问易名:你觉得男人会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易名拿出香烟,递给我一支,帮我点燃,他吸了一口烟,然后看着我:十八,其实男人喜欢的女人有两种,一种是长得漂亮,身材也不错,很养眼看着心理舒坦,而另一种就是很有个性的那种,行事有自己的风格,当然也不是长得不好看,只是长相不显眼而已。
  我呆呆看着自己的手里的烟,弥漫着一种叫袅袅的形状的烟雾,我问:那么我呢,我应该是哪一种呢?
  易名拢拢头发,拿酒杯碰了一下我的酒杯:你应该属于后者吧,大部分组成应该是后者,当年在学校不是也有很多男生追你吗,你是才女,有谁不知道。
  我喝着酒,看着易名有些微熏的神情,那时候我突然很想问他一个问题,我想问他是喜欢第一种还是第二种,我张了张嘴,但是没有发出声音,我不想打破这个只有我和他两个人的空间里面暂时的平和,如果把平和升级到暧昧,那么以后可能连朋友都没有的做。我喝到有点儿摇晃的时候,我还是拿自己的杯子去碰易名的杯子,易名吸着烟,只是看着我摇晃,我告诉易名我可能迷上了一个能让我沉沦到地狱里面的男人,所以我想要逃跑,易名给我倒满酒,淡淡的说:逃跑虽然是一件可耻的事情,但是如果能能逃得掉就算是万幸了。
  当两瓶红酒喝完的时候,我开始摇晃,因为我困了,但是易名以为我醉了,我突然就在想,这样的房间里面就我和易名两个人,都说酒后乱性,是不是真的会出什么事情呢,我在揣测,似乎揣测的成分里面还有兴奋的期待,我觉得我真的要发疯了,虽然我也知道,在小淫之后我再也没有爱上那个男人,也几乎爱不上别的男人。我摇晃的走向小米的房间,易名似乎怕我摔倒,于是扶着我去到小米的房间,我困的不行,扑通一声就倒在了小米的床上,冲着易名喊:帮我把门关上。
  我闭上眼睛好久没有听到易名关门的声音,似乎感觉到易名就在我身边,我不敢睁眼睛,怕尴尬,不会真的会发生什么事情吧?我的心跳开始加速,我感觉到易名似乎把一件什么东西盖在我身上,他的手停在我下巴,我闻得见他呼吸时候得烟草味道,我听见他轻轻的自语声音,虽然很低,但是因为距离我很近,所以我还是听清楚了,易名说:你是个傻瓜,是吗?你知不知道,你也是能让别人沉沦到地狱里面的人,所以别人也会逃走,在你和我什么都没有说出来的时候,我就抛弃你了,是不是觉得很冤枉?
  过了一会儿,易名慢慢出去了,他带门的声音很轻,我几乎听不到,易名出去以后,我坐了起来,这么多年,我一直以为自己是无辜的,一直认为自己是憋屈的,从来不曾想过自己可能是让别人沦落到地狱的魔障,我用手摸自己的眼角,竟然有泪水。
  我就在小米的床上坐到凌晨3点钟,然后口渴到不行,然后出去找水喝,推开门的时候竟然发现易名还坐在吧台边上,他的面前积了一堆烟头,我赶忙说:口渴了,对了,我什么时候睡的,我都不记得的了,还有我喝醉之后有没有吐啊,没有借故打你吧。
  易名笑笑,让给我一个椅子,给我到了一杯温水,解释说:醉酒后喝凉水不好。
  我感激的接过来喝了,易名欲言又止,我看着他等他下文,他递给我一支烟:有没有想过去国外读读书,或者镀镀金之类的?
  我苦笑,摇摇头:我怎么可能会有那个闲钱?要是有的话就不用这么辛苦了,实在想不起那个事情,每年都要十几万的花费,对我而言是天文数字。
  易名掐灭烟头,若有所思的看向我:那晚,阿瑟的电话,是你拨的吧?
  我想说不是我,但看着易名成竹在胸的神情,我没有说话,易名点点头:既然还是不能忘情,就让他回来,要不你去找他,我跟左手的观点不同,就算爱的辛苦,毕竟也好过那么辛苦的掩藏感情,恩?
  小淫的名字,在那年那月那日,对我而言,已经成为永伤的代名词。
  然后是沉默,在这样一个暗色的黎明中,两个人想着自己不同的心事,而我则是不小心知道了他人的心事,我不知道自己的无意识是不是一种罪过,如果是,我又要怎样来赎罪……
  我决定把听过易名说的那些话烂到心理,不对任何人说。

第8章

  当我以为,我再也不会和木羽有任何瓜葛地时候,公司出现了一件质量问题的投诉。有顾客在超市买走的山楂系列产品竟然吃出了玻璃茬,把嘴都给伤到了,要是在平常,我们会给对方赔偿医药费,再补给一些产品也就过去了,可是这个顾客有些特殊,顾客的丈夫是某个报社的主编,他已经把他妻子吃的山楂系列有玻璃茬的产品和他妻子受伤的一些情节拍成照片了,气势汹汹跑来我们公司兴师问罪,已经放出话来,如果我们不好好解决这个问题,就等着见报纸报道了。我们也有投鼠忌器的感觉,深知媒体的作用,和他谈了好几回条件都没有达成一致,实在不行的时候女老总的智慧呼啦就闪出了熊熊的火花,她想到了木羽,觉得如果他们认识的话或许好解决,只要不曝光就行,于是女老总给木羽打电话,小心的把事情说了一下,我没有听见木羽说什么,但是看到女老总的眼光放到了我的身上,我开始有不好的感觉,果然,放下电话以后,女老总客气的看着我说:十八,木记者也没有说帮忙或者不帮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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