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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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那事- 第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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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甚至还带着哽咽。动手抹了下眼睛,她恢复原来的语音语调,“我跟你小子说,等小喻回来后,你多带小喻回家吃饭就好。你和小喻搬了出去,家里就剩我们,冷冷清清的,你要真有那份孝心的话,赶紧给我和你爸弄个孙儿孙女出来才是正经的。少在这边磨蹭着跟你妈我说这些肉麻兮兮的话。”
  罗艺茗如此指示,只是让齐伟那电话那头瞬间变得尴尬无比,他不禁回想起那一夜极尽缠绵的缱绻温柔。纵使已非是处经人事的青涩少年,但只要一想起那些,他仍免不了面色赤红,连耳根子都红了。
  这样的话罗艺茗说了也不止一两次了,每次说完齐伟都只是一笑而过,她这一次说出来也不过是为了解开始的气氛罢了,一时也没有对齐伟的沉默有过多的在意和分辨揣测。
  “那事情就这样定了,你再休息会吧!我就打电话给孙颖去。”罗艺茗想着齐伟是被自己的电话吵醒,心疼儿子的她也只能嘱托儿子再去休息休息,养好身子。她可不希望儿媳妇还没找回来,儿子的身体又给累垮了。
  “没事的,我也睡了好一会了,晚点也该去公司看看了。”齐伟对自己的身体不以为意。
  罗艺茗想再开口劝,半路又打消了念头:“好,我挂了。”
  “妈,老爸那里,你千万别告诉他。免得老爸担心。”齐伟想了想,觉得还是得嘱咐一声才心安。
  听到这些内容,罗艺茗抬头望了望,扯了个笑容出来:“放心,老妈自有分寸,你老爸那我会看着的,你就少担心了。”
  “嗯,妈,我挂了,拜拜。”齐伟“嗯”了声。
  “好。”挂断电话,罗艺茗重新抬头看着就坐在不远处沙发上的齐先宏,无奈中又带着欣慰笑道,“这孩子倒也记着你。”
  “我这次真的有些担心了。”齐先宏斟酌着开口。
  “担心什么?有儿子关心还不好吗?”罗艺茗明知他说的是什么,偏偏还装傻企图转移话题。
  齐先宏怎能不知妻子的目的,他也不点破,只继续说:“小喻那孩子很好,但和小伟总有些不自然。”
  “好啦!好啦!都一把年纪的人了,还想着这些做什么?儿子大了,他的事情自己能解决得了,不需要我们两个老不死的来操心了。”眼见那个不希望的话题还是被丈夫继续说下去,罗艺茗只得用不耐烦的语气打断他的话。
  “不用操心吗?我看就不见得吧!”齐先宏有心脏病,这次的事情也是在无意中巡视集团各阶层管理人员发现身为总经理的儿子居然有两天没来上班,回来当场要发火,妻子罗艺茗跑出来说三说四转移视线。相处几十年,他自然清楚妻子和儿子间有什么秘密存在,一问之下果然不出所料,只是没想到是如此意外而又重大的事情。也幸好他这些年来一直注意身体,在得知这事后勉力压下惊怒,倒也没有犯病。
  一听齐先宏这么说,罗艺茗正要反驳,又听得他接下来说,“你不是还答应了小伟要给孙颖打电话问情况的吗?这难道还不算是需要我们来操心?”
  “对啊!就是跟你这老头子说得多了,害我差点都给忘了。”罗艺茗嗔怒地说着,转身翻着电话本准备给孙局长家的千金打电话。
  齐先宏看着发丝中隐约显出银白的妻子的背景,觉得要是儿子和杜喻之间也能走到这样的一步该是何等幸福的事啊!只是这样的事情并不能尽如人意。

  第十一章 罪责

  杜喻揉着自己的腿肚子,这几日来严铮时常出去,一回来就对自己一通折腾,她都快要怀疑自己还能撑多久了。本就纤细的腿脚,经过这些天后更是瘦弱不堪了,小腿上到处都是红红紫紫的印子,
  对于严铮的重重对待,她总是无法全力反抗。她心里清楚地明白,哪怕之前有多埋怨,在亲眼看到那方刻有苏诺非名字的墓碑后,她的心里同时也压上了这样的一块墓碑,沉甸甸地,满是对于苏诺非的歉疚。正是因为这一份沉重的歉疚感,才让她无力也无法来反抗严铮,她在私心里已经给自己定下了罪名,判处了无条件接受严铮一切对待的刑罚。
  她认定了自己是有罪的,她和苏诺非的死息息相关,再也无法分隔开来。
  苏诺非。轻轻念着这三个字,她都会觉得是一种痛不欲生的折磨。
  “诺非……诺非……”呢喃呓语自房间外传来,杜喻不用细听也知道那是严铮回来了,他这几天老是喝的醉醺醺的回来就喊着苏诺非的名字。那一声声饱含深情的呼唤,杜喻由一开始的辛酸到后来渐渐习惯,不再有任何感觉。她也不懂为何会这样,但内心深处总是有一个声音对她说“不用同情”。
  阖上眼,她摸到一边的毯子往身上盖,天已经开始慢慢转凉,但她身上穿的还是夏天的衣物,待在这里她很多事情都无法习惯,看来在齐家过了两年,自己是实实在在被养的娇气了。嘲讽着自己,杜喻把胳膊抱紧,试图让自己温暖一点。
  “诺非……”但严铮一声声的叫唤,尽管逐渐微弱,但总能穿透一切,钻进她脑子里去,把她的思绪搅成一团浆糊。扯过毯子兜头蒙住,仍敌不过声音的步步进逼。
  杜喻烦躁而无奈的翻身,忽然一个大力有人把她身上的毯子走了。“你?”仰头,就看到严铮醉醺醺的样子,一手抓着只酒瓶,另一只手则揪着毯子,随手一甩,他把毯子往角落一甩,看也没看就一屁股坐下,头靠着床柱,眼睛眯着仿佛睁不开。
  杜喻心有余悸地撑起身子,往后缩了缩,拉大她和严铮之间的距离。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用如此诡异的姿态,保持沉默。
  隔了好长一段时间也不见严铮有任何动作,杜喻提起的心才稍稍放下,仔细观察发现严铮一直紧闭着眼,似乎已经睡了。这段日子来,他疯狂地给她描述当年苏诺非走后,他设计过的上千上万种的报复手段。真正让她觉得疲惫的并非身体上的折腾,更多的还是这种精神上的折磨。他叙述得那样详细,每一个动作,每一种效果都说得清清楚楚,甚至都算清了杜喻的反应。即便知道这些只是存在于他幻想间,杜喻听了还是忍不住泛出恐惧。
  杜喻不止一次觉得他是疯了,苏诺非的死来得太快太过突然,让他接受不了,而自己成了唯一的期盼,期盼着能够有朝一日进行报仇。而自己的出现,让他将所有不良情绪统统爆发出来。
  “诺非,你在天上看吗?你又看到了吗?”杜喻轻声叹息,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
  “你这算是忏悔吗?”一个男人的声音将她惊动,不安地望着近在咫尺的那双充满仇恨的眼睛,杜喻生生打了个冷噤,不由自主地意欲向后退去,身体一凉,已经碰到墙壁了,真正意义上的无路可退。
  严铮这一次似乎并没有要折磨她的表现,只不断问着她同一个问题:“你这是在向诺非忏悔吗?”
  “不是。”杜喻虽然对他恐惧,但她的骄傲不容许她说出任何虚假的话来应付于他。
  “呵呵,我想也是,你当初走得那样潇洒,如今又怎么会回过头来向诺非忏悔呢!”严铮神经质地笑着,笑声恐怖刺耳。
  杜喻忍住瑟缩,开口说:“当初……当初我们都不曾坚定。”
  “你胡说!”严铮不容许任何对于苏诺非的诋毁存在,睁眼瞪视间自有一种霸气。
  “我没胡说,我那天本来是想找她聊天的,压抑得太久,我都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结果一上去就看到诺非发来的信息,她说她也坚持不了了,她问我该怎么办。”苦笑着,杜喻摇摇头,声音里满是无可奈何,“我还能如何呢?我低不下这个头,我绝对绝对不妥协,但我只要一天不妥协就无法再在这个圈子里立足。所以我什么都没回答就直接下线了。我那时候想既然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做,那就这样好了。我只要走了,她也不会再有任何困扰了……”
  “胡说,你他妈胡说……”杜喻话音未落,那边严铮就激动异常地反驳着她的话,“你说你走了她就不会再有困扰,可你知道吗?诺非她,诺非那傻丫头总是提心吊胆地记挂着你,说不知道你去了哪,到底怎么样了,是不是还在生她的气,气她没能帮到你。你知道吗?最后我看着她一天比一天瘦,所以合身的衣服都像是挂在她身上一样,你知道我看着那样的她有多心痛吗?我是她丈夫,可她心里头记挂的却不是我,而是一个外人,一个不敢面对自己,胆怯的你。呵呵呵,我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诺非变得憔悴,变得恍恍惚惚,说话做事全都变了样,有的时候还会莫名其妙地燥怒不安大发脾……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带她去医院检查,才发现她患了抑郁症。诺非不肯吃药,她口里还是念着你……”说到这,严铮也忍受不住,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时侯,看着这个世上自己最最心爱的人一天一天憔悴下去,却始终没有办法来帮她。那种痛苦无力的感觉犹如刻刀深深划在他心底,长久以来都折磨着自己,每每一回想,就如刀绞。偏偏还无法对人说,只能埋藏在内心深处,独自品味,独自痛苦。
  杜喻听着他的叙述,那一幕幕如同旧时的无声黑白电影在眼前放映,严铮的痛她能体会得到,那是一种恨不能掏心挖肺捧着到对方面前,却也无法使对方幸福快乐,只能任由空虚寸寸侵蚀,直到掏空了身躯,只剩一副躯壳。
  “严铮,要是没有发生这些事的话,或许我还该叫你一声姐夫才对。”杜喻慢吞吞地说着,“我知道你有多恨我,可我不得不提醒你,你把我绑来是犯法的。对于诺非我……总之我不会再追究此事,你赶快放了我吧!”
  “哼!”杜喻的话才说完,严铮冷哼一声,带着讥诮地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憔悴不堪的脸,“好个杜喻,好个无言啊!说得比唱的还好听。我他妈的告诉你,想走,门都没有。”
  “可你这是犯法!”杜喻不理会他的情绪,努力想要争取到自由。
  “啪!”
  “你他妈的活得不耐烦了吧?居然还敢向我提要求。”严铮脸色一变,甩手将酒瓶子往杜喻身上扔,杜喻惊慌中抬手阻拦,恰好把酒瓶给碰掉,酒瓶子砸在地上,迸溅出片片玻璃碎片,残余的酒水带着灰尘浑浊不堪。
  “你这个杀人凶手……”严铮愤怒地扯过杜喻用来挡酒瓶的手,大力地扣着往后压。
  杜喻脸色阵阵发青,手腕巨痛不已。
  “你……你休想从这里出去!”严铮恶狠狠地盯住杜喻,却在杜喻以为他要把自己手腕折断时,蓦地松了手,神色慌张地起身,离去。
  门外是严铮一路骂骂咧咧的声音,迷惑彷徨在瞬间比痛楚更快到达杜喻的神智,捧着受伤的右手,要从这里出去的欲望却不曾磨灭,反而愈胜。若是两年前的那个失魂落魄的自己或许会轻生,但如今的自己绝对不会如何这般糊涂了。想着,她苍白不已的脸上,眼睛里闪出锐利的光。

  第十二章 日志

  倒在床上,杜喻如论如何都睡不着了,她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想到苏诺非,想到她的放弃,想到她的死……她失去红润的脸颊,紧闭的双眼,冰冷僵硬的身躯,杜喻仿佛能看到苏诺非死时的样子。
  诺非,你这是在惩罚我吗?惩罚我的不告而别,可你又是否知道我离开的真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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