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贵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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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嫁贵妻- 第18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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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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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彩一大早就过来了,她将仍在苦思之中的九雅从密室中扯出来说道:“少奶奶,你可知道最近京城里出大事了么?”

九雅拍拍身上的灰,然后拖了一把椅子坐在太阳底下晒霉气,“我关心我自己的事都来不及,哪里还顾得上京城出什么大事?京城出的大事该皇帝管,哪用得着我这平头百姓来过问?”

秀彩跺了一下脚,“如果此事与我们无关,奴婢才不会管他什么京城大事呢。你没听说过吗,最近不仅边城有霍乱流行,连京城都被传染了好多,听说还死了人。”

九雅这倒是第一次听说,每日除了研究残香的事,就被傅誉那厮纠缠着,他打着要她帮他研究解毒之法的幌子,每天几乎都缠着她不放,哪里有时间去观望外面的事?

她有些意外地望着秀彩,“这还真是大事,朝廷难道就没采取措施吗?”

秀彩不屑道:“采取措施了又怎么样?最多就是不让外民进入京城,但是京城里那些已经染病的怎么办?还不是死路一条?”

九雅有些吃惊,“有那么严重么?朝廷难道不会找人救治?”

“找人救治也要药材啊?少奶奶应该也知道,几月前京城里就断霍香、香薷这方面的药材,那可是主治霍乱的药,没这些东西,巧妇也难为无米之饮啊。”

“等等,你是说霍香之类的药材,岂不就是我之前叫大姐夫从离唐那边运来的那些?”

“正是,奴婢此次来,就是季掌柜让我问少奶奶,那些东西要不要拿出来卖?”

九雅思索了一下,“京城还有别家在卖么?”

秀彩想了想,“听说有极少几家在卖,但是价格贵得吓人,那些东西一般只有有钱人家才买得起,我看到好多被传染的病人倒在街边,因为无人救治,很快就被人拖去埋了。还有,我们药铺附近聚集了不少人,都是一家老小的,一人患病便跟着一家人都被传染,真的好凄惨。”

九雅沉吟着,其实像平日,这些个治霍乱的药材并不值两个钱,但是一旦发生疫情,又断货的话,那药可以说是比黄金还贵。年前的时候这些药材就隐有断货之势,如果不是她见机得快,赶紧让大姐夫从离唐那边贩运来一批,她的手里也是无药可用。那么这样想来的话,霍乱之流行看来极有可能是人祸,不然哪个又预先就知道要屯积这些药材?

而现在手里有药材的,就坐地起价,赚得盆满钵满,却是苦了一些贫苦百姓。

她淡淡笑了一下,“这个霍乱并不限于只这几样药材才能治好,但也有一些偏方,只不过是见效慢。所以你先回去,告诉季掌柜,让他多熬一些药,周济那些染病的人,别人坐地起价,人命关天的事,这事我可干不出来。”

秀彩大喜,“太好了,少奶奶,奴婢也正是看他们可怜,就过来看少奶奶发不发慈心,结果少奶奶果然是个菩萨心肠。我这就回去让季掌柜马上熬药。”

见她要走,九雅交待道:“这事尽量做得低调一点,我们这是挡人财路的事,如若有人来找麻烦,就赶紧关了门向我来禀报。”

秀彩应声而去。九雅叹了口气,本来就准备把药铺散了的,想不到最后还能做一件积阴德的事,也不枉她开了一次药铺,日后也定然留人们一个念想。

软香院里,傅长亭在喝着茶,春梅在旁边侍候着。

“如今已经给你正了名分,二奶奶有没有对你好一些?”傅长亭半眯着眼,四仰八叉的半躺在软榻上。

春梅给他拿了个大迎枕放在腰上垫着,知情识趣道:“比以前是好多了,不过妾身毕竟是个奴婢出身,二奶奶打骂几句也是应该的。”

傅长亭用一只眼睛看她,“你就没有怨言?”

春梅一脸娇羞的半跪下来,“只要能跟在二爷身边,就算二奶奶打死我也无半点怨言。”

傅长亭抬着她下巴邪笑道:“小嘴儿倒是会说话,你着骚蹄子真的如此对我死心蹋地?”

春梅目含春情,“爷是真正的男人,自当该有像我这样卑微的人对爷忠心耿耿。”

傅长亭听得大笑,“看来爷每天把你侍候得还舒服,不然也不至于不看俏郎君喜欢起我这个黑面郎来,是不是这样?”

春梅脸上一点变化也没有,跟在这位爷身边,她现在就是一只猪,也隐隐约约能知道这位二爷不是表面那般老实。他似乎知道她那夜去梅香院是别有用心,而她到现在也已经想通其中关窍,二爷那夜去梅香园也不是图了她这个丫头去,分明是想去害三奶奶。那夜他说的话她已经完全对号入座,那个对三奶奶说的,什么白天做圣女,晚上被他玩,分明就别居了恶心,如今自己能在这里,只不过是被他将错就错罢了。

既然知道这位爷不简单,她自当处处小心着。

她软声软语道:“爷的神勇天下无人能极,奴婢能跟着爷就是天大的福份,岂会还看什么俏郎君不俏郎君的?”

傅长亭听得心里舒服,咬了她手指一口道:“既然对爷死心塌地,那是不是什么话都得对爷说?”

春梅乖巧的点头。

傅长亭盯着她,“那你告诉我,淳华院那边,最近可有什么发现?”

此时此刻,春梅不得不把一直犹豫在心里的疑问说出来,以示她的忠心,“奴婢发现,那个三奶奶吧,有很奇怪的地方。”

“什么奇怪的地方?”

“以前在宋府的时候,因为几乎连饭都吃不饱,除了争点吃的,她可是什么都不会干,女红差,脾气火爆,是个一根肠子通到底的人。可是现在,忽然会识字,而且还写得一手很好看的字,脾气也改了,之前在太子府还会弹琴吟诗,更奇怪的是,她居然还会开药看病,从来连书都没拿过的人,又怎么去开药看病?就跟换了一个人一样,二爷,你说这些事情突然之间发生在一个人身上,难道就不奇怪么?”

傅长亭翻身坐起来,目光闪烁,“这些事当真?”

春梅郑重点头,这真的是她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事。

“那你是什么时候觉得她有所变化的?”

春梅回想着,“好像是那次世子和安大少爷去宋府的时候……噢,不对,应该是还早之前……那次少奶奶还设计让秀珍和秀彩不敢对她有二心,连我和春菊都给吓住了……”

“具体是什么时候想不起来了吗?”

春梅仍仔细回想着,“让我想想……具体是从什么时间开始不一样的呢?”

她眼睛忽然一睁,“啊,我记起来了,就是那次我和春菊都以为她死了,然后她诈尸醒来,说是老太太心愿未了,让她还了阳。应该就是从那次起,少奶奶就变得不一样了!”

傅长亭拧着眉,“你确定?”

春梅肯定的点头,“奴婢确定。”

傅长亭半眯着眼笑了,一个人诈尸之后忽然就变了,这是什么情况?是突有神助,还是鬼附身?他摸着下巴,他会找人去探探她的底。

春梅知道已经说到了点子上,接着又小心翼翼道:“二爷,奴婢看您平日对二奶奶好得很,可是,为什么二奶奶总在我们面前骂二爷是个绝代的?那日奴婢摔了跤,二奶奶还指着奴婢骂,说这肚子里的野种能生下来就是个奇迹。奴婢卑贱,也不敢反驳,只是奴婢心里清楚,这肚子里的孩子明明是二爷的,二爷怎么会绝代?”

傅长亭一抬眉,“你二奶奶那张嘴最毒,你莫理她,反正我也习惯了。”

春梅小心应了声是。

过得一会,见傅长亭似乎睡着了,她就退了出去。恰好闻采荷进来拿花样子,傅长亭蓦然由软榻上坐了起来,随手将门给关了,回手就抽了闻采荷两个大嘴巴子。闻采荷一下子就被甩得倒在了地上,傅长亭接着又闷不声响一脚踢在她肚子上,低骂道:“贱人,居然敢咒老子?是不是想死了?”

闻采荷边都没找着,就挨了几下重的,她捂住肚子痛楚地蜷在地上,“爷,妾身又哪里得罪了您?”

傅长亭弯下腰一把揪住她衣襟提起来,恶狠狠道:“你给老子听好了,你已经被我们搞得没有生育能力,以后就别再给老子添乱。春梅就老子一个人用过,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老子的种,以后她肚子里的孩子再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老子就让你的两个妹子来赔!”

闻采荷恐惧得浑身发抖,哀求道:“爷,您怎么说妾身就怎么做,求你千万别动我的妹妹……”

傅长亭冷笑了一声,一把又将她狠狠扔到地上,便甩袖而出。闻采荷怕被人看见,不敢趴到地上,忍痛起来关了门,一个人跑到内室趴在妆台上闷声痛哭。

眼看傅长亭已走,春梅贴在内室外面的窗边听着里面的哭泣声,却是捂着嘴,一个人眉开眼笑。过得一会,听里面似乎没有什么声音了,便抬了抬窗子,里面没上扣,她将窗子抬起来一些,就见闻采荷抽咽着站在一个箱笼前,用钥匙打开上面的锁,从箱笼里拿出一个厚厚的本子,然后以笔沾墨,边哭边在上面写着什么。

她眼珠转了转,她已经有几次观察到二奶奶一有不开心就会在那个本子上面写划,不知道都写些什么。而且,她觉得这个二奶奶,好似有不少秘密,找个机会,得把她的这个东西给偷出来瞄瞄,说不得,还能找到个让二爷休她的把柄。

她悄无声息的退开,日子长着呢,总有机会的。

傅长亭心情不好得很,想着萧姨娘一直催着老祖宗再到睿王那边提傅清言的婚事,他的心情就更差了。月婵若与大哥成了亲,这世子的位子,谁也别想夺得来。还有月婵那张遮在面纱下的花容月貌,他不由咽了咽口水,总不能就那么便宜了大哥。

他随便转了两圈,决定还是先到萧姨娘那边探一下口风。

他到枫林院的时候,萧姨娘正准备出去,见到他来,萧姨娘便道:“这个时候怎么有空过来?”

傅长亭憨声道:“来看看姨娘。”

萧姨娘笑了,给他让了坐,“你这傻孩子,天天儿都看到的,这会儿还故意跑过来看什么?生意不用管了么?”

傅长亭呵呵呆笑了两声,看她穿得整齐,“姨娘这是要到哪里去?”

萧姨娘坐下来,“明天你大哥要出门,我准备去他院子里,叫他的丫头给他准备换洗衣物。”

傅长亭眸光连闪,似不经意道:“大哥要出门?今早都没听他说过,他要去哪里?”

“还不是你妹夫,说在武德那边下边的人出了点事,他现在忙着霍乱的事抽不开,叫你大哥帮他去处理一下。那边的事听说也很麻烦,这一去怕也要一两个月吧,所以姨娘得把他夏天的衣都给准备了才行。”

“难道这事还没跟大哥说?”

“还没呢,明天下午就动身,你妹妹会把他叫到太子府里去说。他向来温厚,这事自然会帮。”萧姨娘心里有谋划,之所以现在不告诉他,就是怕他因为宋九雅的事不肯走。她现在可赌不起,若这个傻儿子真对宋九雅有心,怕是会维护到底,所以明天只好来个突然袭击,再不行,给他下点药,让人连夜把他送出京城,等到了武德,事情已成定局,他也回天乏力。

傅长亭眼珠暗地转了转,嘴角忽然掠起一抹阴笑,看来有些事情明天该揭开了,不然给等大哥一走,岂非死无对证?

华春堂外,季掌柜和三个伙计架起了炉子不断将熬在上面的药汁舀出来,随后端到或是靠在外面地上或是躺在乱被褥上的难民面前。这些人个个面黄肌瘦,有老人,有中年,有妇女,有小孩,虽有亲人在旁照顾,依然难忍病痛,呻吟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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