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来月钟情(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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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来月钟情(完)-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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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清垂眼,冷冷地看着姞月。后者正板脸盯紧他的衣领,不低头对他示好也没抬头与他对视,这分寸算是掌握得恰到好处,既不能说她无礼,却偏偏又让他感到有些说不出的郁闷。 
  “你这衣服是怎么回事?”苏清的眼睛从姞月身上扫过,终于抓住了要点。 
  姞月瞟了瞟自己的衣服,没什么问题,不过是穿了件男式长衫罢了,这在礼王府又不是秘密,每个人都知道女账房姞月一直都穿男装。为的不过是方便行动,在库里找账本的时候也好爬上爬下。 
  所以她很平淡地回答:“这样最方便。” 
  苏清被她一噎,脸色也不是很好看。他微微探了探身,皱着眉头问道:“真的不需要帮忙?你刚才已经把那么多的账本送到那边了,现在又拿着这些,别逞强。” 
  姞月才不相信他会这么好心的要帮自己,因此她只点了点头,说了声“我行”,然后就沿着回廊继续向前走。 
  连续两次被同一个人无视了的苏清自然不会这么快就气馁,他眯了眯眼,只消一想,脸上就露出一抹计上心头的笑容。接着,他不紧不慢地跟在姞月身后,看风景般地背着手散步,始终与她保持四五步距离。 
  姞月能感觉到苏清跟背后灵似的跟着她,憋了没多远,她就忍不住再次转身,力图冷静地说道:“苏大人,请问您这是……” 
  苏清笑着送她两个字:“散步。” 
  姞月心想:我忍,我忍……我忍了你总成了吧? 
  然而天底下不是所有事情都能忍得下去的,比如说有个两面派跟在身后走,这总是让人感觉不舒服。姞月边吃力地抱着账本加快脚步,边想到自己从早就一直倒霉。她开始怀疑:到底是今日的“不宜出行”惹来了这位大人,还是这个两面派带来了无穷无尽的霉运? 
  终于,她第三次转身面对苏清:“苏大人,您到底想做什么呢?您若是觉得我不顺眼,说出来便是。如果您只是单纯的想戏弄我,那我也没办法,只好去求助于礼王爷——相信他还是能帮自家账房出个头的。” 
  苏清也不恼:“姞月姑娘有所误会,我无非是想帮帮你而已。看这些账本就知道肯定很重,如果我现在就走开,一会儿万一姑娘拿不住了,还能有谁来帮忙?” 
  姞月无声地叹了叹:和这个人说话真累,实在不行还是把他气走算了。 
  她费力地垫了垫那堆确实很重的东西,正色道:“苏大人该不会还在想着之前我与您同行时的种种不敬吧?抱歉,当时我确实不知您是朝中大臣,多有得罪之处,还望见谅。但我自认也不是个矫情的人,一路上的各项花销,如果您有要回的意愿,那我会如数奉还;如果您觉得没必要,那我也不强迫您收下。至于那几天发生的事情……大人,我心中自是有数,绝对不会对任何人提起,封口大可不必。” 
  苏清稍稍变了变脸色,却好歹控制住,没让狰狞的表情跑出来吓人。他压抑地问道:“你觉得我会缺那点儿小钱?你担心我封口……难道我是很小气的人?” 
  姞月不畏他冰冷的语气,嘲讽意味十足地说道:“能救下陌生女子并好心带其上路的苏大人,当然不会是小气的人了。既然大人不让我还钱,也不是想要封我的口,那为什么还做出这般举动?” 
  连礼王庆离都不敢轻易招惹的苏清,这回总算是被一个小女子给惹毛了。额头上的青筋一根一根争先恐后地冒出来,他恨得简直想掐死姞月:“天天都到礼王府、每次都会特意路过你能看到的地方、死乞白赖地要帮你拿东西……我已经表现得这么明显了,你还看不出来我想表达的意思吗?” 
  姞月眨眨眼,后退半步,小心地说道:“看不出来。” 
  “我在追求你。”苏清深呼吸了好几下,用肯定句陈述出自己行动的目的。 
  哗啦! 
  姞月手上抱着的所有账本都哀怨地散落在了地上。 
  “这绝对是不可能的!” 
  姞月愤怒地瞪着距她咫尺之遥的苏清,恨不得要在他闪动着光芒的异常美丽的脸上烧出两个巨大的窟窿。 
  “苏大人!请您自重!”   
  中秋团圆   
  等姞月愤怒难挡地神速收拾好所有落在地上的账本并踩着风火轮一般的脚步呼啸而去之后,一路尾随苏清、又默默观战了许久的庆离才半掩着翘起的嘴角,从隐身之处踱了出来。 
  “本王今天总算知道什么叫做‘无所不用其极’了。”庆离的脸上爬满笑容,轻松的语调中还带了一丝遗憾,“上次容回京的时候告诉我,你在紧急的时刻会用‘美人计’,我可是说什么都没信他的话。现在看来……百闻不如一见。” 
  苏清冷冷地盯着姞月远去的背影,并没有理会庆离说的话。 
  庆离见他这样,也有些不解。他摸摸鼻子顺着回廊看过去,姞月已经气鼓鼓地跑到了另一头,大步一迈就拐进了旁边的小院子。 
  “清,为了查清姞月的身份,你就真的这么不顾一切?在你眼中,不能有任何无法掌握的事情,这个我可以理解。但你现在太过坚持了,小心把自己也陷进去。”庆离为了自家好友着想,还是忍不住地劝了苏清一句。 
  “我自有分寸。”苏清面色难看地收回视线。 
  八成是不习惯用美人计的缘故,他似乎还不是很上手,同时也有被朋友现场抓获的小小尴尬——想他苏清什么时候也落魄了。但他有一点不很明白:为什么这招上次在客栈用了就能成功,这次在王府又不行了呢?难道是时间地点不对,所以出了问题? 
  而在一旁站着的庆离则心想:他刚才虽然是在用计……但他大约还没感觉到,这番寻根到底的举动完全就像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其实他已经在下陷而不自知了。 
  姞月生气归生气,却也没傻到真的去相信苏清说的话。在她看来,苏清应该是想通过这种办法来麻痹她的防备,以便刺探她的来历。 
  卑鄙小人,妄图玩弄别人的感情! 
  ——这就是姞月给苏清下的新定义。 
  尽管不想再多瞅苏清一眼,但脚长在人家身上,苏清还在坚持着每天问候礼王爷一次,同时“顺便”出现在她所能看到的每一个角落。 
  礼王府下人们也不希望天天见到苏清。因为苏清的魅力实在太高,加上他那种“闲杂人等一律靠边”的危险气质,令所有在礼王府做事的都不敢上前搭话,每回负责端茶倒水的丫头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惹了这位“娇客”。 
  除了姞月等人之外,连王府主人庆离也被苏清搅得头大。他又不像某人一样等待升官所以暂时闲在家中无所事事,他是礼王爷,他有无数的事情等着去处理,他要为中秋节宫宴做准备了,他很快就得去越刍了……总之,事情多多,没空奉陪。 
  现在礼王府里对苏清每日造访最为激动的,唯康瑶大小姐一人耳。 
  “姞月,你说苏清哥哥这样每天都来,是不是为了我?”某日,康瑶摇晃着姞月,兴奋地问道。 
  这是她对苏清反常行为思考过很久后得到的结论。因为苏清从来都是不愿意进礼王府一步,一般情况下,要是他有事找庆离,多都在府外面见。 
  姞月默:总不能说人家是为了自己来的吧…… 
  于是她笑道:“还真可能是呢!”心里却念叨:我说谎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 
  康瑶听了姞月的话十分高兴,拉着她的手摇来摇去。要不是她从小接受的是淑女教育,姞月认为康瑶会更喜欢用“又蹦又跳”来表达她现在的心情。 
  被她摇晃得有些头晕,姞月连忙按住她:“姑娘啊,别晃了,我的头都晕了!” 
  康瑶兴奋了好一会儿,却又忽然心情低落起来:“可是就算他是为了我,我也没法在京城多待了。过几天就会有人来接我回去,庆离哥哥也快离开京城去越刍了吧……” 
  “越刍?”姞月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王爷的封地顶定下来了?确定就是那个越刍了吗?对了,我还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别的藩王都是一受封就得到藩地,礼王却又在京城多待了这么久?” 
  康瑶说道:“庆离哥哥不需要封地,他只能去越刍——这是肯定的。因为他的未婚妻就是越刍驻守将军的女儿啊!他不去谁还有资格去?姞月,你也会跟着他一起到越刍么?” 
  姞月想了想,回答道:“只要王爷还愿意让我继续当账房,那我为什么不去?” 
  也许苏清真的考虑回应康瑶的感情,也许他对康瑶也存有了什么目的,反正不管怎么样,自从他被在姞月身上试过“美人计”而未成功后,他的注意力好像就转移到康瑶那里。前几日康瑶无数次邀请他顺便赏个景什么的,他都没同意过;如今他却意外地好说话,耐心地陪着她坐在湖心亭子里喝茶聊天。 
  有了苏清,自然就不需要姞月,这正如同我们有了手机就不需要大哥大一样,有更好的摆在眼前,谁都不是傻子,都会做出于己有利的选择。而姞月无端被康瑶大小姐剥除了下午茶吃点心的机会,便很是不满了。她每日站在对岸屋子里的窗边,远远就能看见苏清与康瑶有说有笑。 
  姞月头一甩,对此嗤之以鼻:人不可貌相,原本还以为他算是个好男人呢,没想到也难逃这么个风流的毛病。看不出来啊!哼哼,外表越老实,内心越闷骚,还说对人家小姑娘不感兴趣,这不玩得挺欢?幸好没被他的皮相迷惑住,要不然可要有苦恼的了。 
  然而庆离的想法就没这么单纯。虽然他不是很喜欢这位娇气的表妹,但怎么说她也是自己的亲人,眼看着她被苏清迷惑了,“爱莫能助”不是他的作风。可有些话又不能明说,就怕说了她要伤心或者干脆来个两耳一闭、全然不信。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很快的,八月十五到了。 
  庆离因要与康瑶同去宫里赴宴,所以事先便把府上的一切都安排好,又让管家照看好所有没回家过节的下人。 
  在姞月的建议下,家远的那些在回去之前已经提前支取了下个月的月银,带回家也好过个更充裕的团圆节。至于没回家的,就组成一支男女混搭足球队的阵容,围坐在王府花园里喝酒赏月。 
  中秋节晚上,月亮刚爬上东边天,姞月就被一群起哄的小厮给吵出了屋。 
  “姞月姑娘,快出来吧!咱们可都等着你呢!屋里都暗了,难道在这么大好的月亮下,咱们还要在屋里坐着点灯不成?”门外嘻嘻哈哈的一群人都在催促着姞月快些出门和他们一起赏月。 
  自从姞月进府后,也办了不少实事儿。比如,她取消了领钱时要给账房先生一些“好处”的不成文规则、买进府里的一切东西均由负责人自己出面报账、中秋节提前发给回家过节的小厮丫头们月银……这些措施令府中上下不少人都对姞月深有好感,无形中也更愿意与她亲近了。 
  屋里坐着算账的姞月闻言一笑,停止了统计提前领取月钱的人数,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就俯身吹灭蜡烛,几步跨出了门,当着所有人的面,将屋门锁死,并开起玩笑:“我锁门了,你们都看到没?谁都不许进去把自己的名字添上!” 
  一个站在后面的小厮拔高了声音说道:“姞月姑娘,我们下个月还想养家糊口呢!要是添上了自个儿的名字,可不连下个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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