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4 十三党+十四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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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4 十三党+十四党- 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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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敏妃带走了胤祥,留下了十三阿哥。不知她的在天之灵,是笑是哭?
    寒冬再一次来临,我抱着暖炉看完了侍书的书信,呆坐了好一会儿,对入画笑得无奈:“这信是八贝勒送来的?”
    “是!八贝勒还让奴婢带一句话给公主:‘茹人饮水,冷暖自知’,您觉得好的未必是别人觉得好的。”入画有些忐忑地看了看我,不解都写在脸上。
    好一句“茹人饮水,冷暖自知”!我为侍书拒绝了胤禟的求婚,本是真心为她好,却没有想到我那一夫一妻的新潮观点根本不是一个出生成长在大清朝的小女子追求的,她要的不过是一个可保她衣食无忧的丈夫,一个勉强算得上体面的名分。其它的,管那个男人有多少花心好色,有多少见异思迁,统统不在考虑之列。侍书的信洋洋洒洒数千字,隐约透露出对于我的埋怨与责怪,要表达的中心思想无非只有一个——女人一生富贵全压在短暂的几年青春上,九阿哥有权有势有财有貌,实为良人,还望主子将我许嫁,莫挡了我攀龙附凤的大好前程。
    一股冷风吹来,翻起桌上书页,哗哗作响。脑中突然划过一句旧诗:“清风不识字,何事乱翻书?”复又想起这是雍正朝文字狱中的名句,不由摇头。我现在是在大清朝,不是二十一世纪,我只能入乡随俗,不是吗?
    “入画,你把侍书的卖身契找出来交给八阿哥,就说我同意了她的婚事,凡事请八爷九爷看着办就行!”
    入画高兴地去了,想来在她看来侍书果然是结了个好姻缘。
    苦笑,除了苦笑我还能干什么?
    侍书的婚事办得很顺利,除了八福晋抱怨了几句,宜妃娘娘阴阳怪气地责怪了几句,其它人都对这个结果颇为满意。我送了一对玉如意和二百两银子给她作嫁妆,在众人眼中已经是难得的体贴下人的好主子。九福晋甚至还为此亲自登门,感谢我对她男人的小老婆的特别关照。虽然胤禟连宴席也没摆,只用一顶小轿子就直接把新娘子接进了门,可是侍书还是欣喜非常,因为这代表着从那天开始,她有了一个新的身份——九阿哥的媵妾。
    当太监通报陈氏求见的时候,我微微地楞了一下,印象中似乎并不认识这么一个人。等到司棋提醒之后我才知道侍书本家姓陈,难为她跟了我这么多年我居然如此后知后觉,不免心生愧疚。
    “妾身给安阳公主请安,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同样的人不一样的称谓,放在紫禁城这样高深的大背景里,让我有些恍惚。
    “快起来吧,我们也好久没见了,嫁人之后还习惯吧?”我不求胤禟对她好,只希望她的日子不要太难过。
    入画笑着打岔:“自然是好的,公主没见她的气色比以前越发地好了吗?”
    侍书微红了脸,啐入画一口道:“你这没正经的!”
    我笑:“我这儿也算是你的娘家了,今儿就算你回门,我必要留你吃了饭才好!”于是一面着人去报了九阿哥,一面叫入画她们准备吃食。今天几位爷都是好兴致,一听说有吃的也说要来凑热闹,于是回门宴变成了八爷党的酒席。
    “还是九哥好,娶了云舒的丫头,以后日日都好酒好菜伺候着,口福不浅!”胤誐口齿不清地说,嘴巴里鼓鼓地都是菜。
    十四笑道:“云舒有四个丫头呢,九哥才娶了一个,你要是喜欢,也向她讨一个不就行了?”我心下一惊,狠瞪他一眼。这小子把女人当什么?东西吗?
    大概是我的眼神太过凌厉,十四十分诧异地皱了皱眉,本能地闭了嘴。那边厢的胤誐却已经把话听了进去,恍然大悟道:“爷怎么没想到!云舒,你说,你剩下那三个丫头里谁的菜做的最好?”
    还真是个只长了一颗“吃”心的主!我恨不得把他踢出门去,假笑道:“十哥想吃菜去登云楼就是了,何必把厨子娶到家里呢?”
    胤誐不依不饶道:“那怎么一样?今儿桌子上的菜式就有大部分是登云楼里没有的!”
    我头痛,八阿哥了然一笑,劝解道:“侍书刚嫁不久,你们就打起了另外三个丫鬟的主意,做哥哥的不给妹妹送东西,反倒尽想着从她这儿拿,说出去岂不是遭人笑话?”
    我连忙接口引开话题:“就是!不过云舒倒也不贪图哥哥们的礼物,只是这欠下的东西还是该讨回来的!”说着很不怀好意地瞥瞥十四,十四如我所料地会意,脸涨得通红,气急败坏地威胁道:“死丫头,你要是敢说出来,我就……”
    “你就什么?”我扬眉挑衅。话音未落,就见恼羞成怒的十四向我张牙舞爪地扑过来,我矮身一避,让他扑了个空。顾不上细看,我撒腿就跑,不想没跑几步就被一个巨大的拉力拉了回来,脚下一拌天旋地转,顿时反应过来:妈妈呀,是地道的过肩摔!十四这小子下手也太狠了,这要是摔到地上得多疼啊!我丝毫没有办法,只能认命地闭上眼睛。可是预料中的疼痛却没有如约而至,反倒砸在某个软软的东西上,似乎是——睁眼一看,果然是在十四的怀里。
    如此近距离地接触胤祯,我甚至可以闻到他身上特有的味道,不香,但很清爽。他脸上的红色尚未褪去,人却整个儿安静了下来,身体僵僵地,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点迷惘,一点懵懂,似在思索什么,探询什么。从来不知道张扬如他也会流露出这样的表情,眼前的胤祯已不再是儿时那个只会调皮的小魔王,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成长。
    “咳,咳,十四弟,云舒,你们没事吧?”八阿哥温和的声线唤回了我的思绪,我和胤祯同时起身,脸上不约而同地烧了起来。方才没有意识到,我和他倒在地上的样子无论从哪个角度看来,都算的上是,唔,十分暧昧。
    我率先回过神来,对八阿哥安慰笑道:“我没事,不过十四哥真是小气,我不过是提醒他别忘了还我东西,值得他这样对我又打又摔的!”
    胤禟怪问道:“他到底欠了你什么?”
    这会儿十四已经找回了思维,威胁我说:“你要是敢说,我就把你在蒙古学骑马的丑事都抖出去!”好你个十四,果然知道我的弱点,学马那会儿我的确闹了不少笑话,不管哪件说出来都能让安阳公主名声扫地。不过我本来也只是吓唬吓唬他,没打算告诉老八他们十四要绣帕子的事,别的人还好说,这胤誐可是个说话不经脑子的,要是不小心把话传到康熙耳朵里不管是我还是十四都没好果子吃。此时我乐得借坡下驴道:“现在没办法了,谁让我也有把柄拽在十四爷手里呢?只能秘密换秘密了!”
    大家都笑了。
    胤祯看饭菜已吃得差不多,可是时间还早,便嚷嚷着要我安排几个余兴节目。“不拘琴箫笛舞,只要能让爷看得开心就好!”他倒是说得轻描淡写,可是大小姐我不会箫不会笛不会舞,唯一拿得出手的也就是琴了,可总不见得让他们听一晚上的琴吧?就算他们乐意我还不乐意呢,弹琴可是体力活,一个时辰下来手非酸死不可。于是我只好倡导“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共产主义精神,强烈要求大家群策群力,可惜响应号召的只有入画和胤禩两个。老九忙着和侍书夫唱妇随拒绝合作,老十除了吃什么也指望不上,司棋没学过乐器也从没听她唱过歌,本来十四倒是个可以开发的对象,可惜这小子老神在在地坐在椅子上不肯挪窝:“你敢使唤你十四爷,活得不耐烦了是吧?”把我气得咬牙切齿。你说我刚刚怎么就觉得他长大了呢?真是走眼走到西伯利亚去了。
    两个就两个吧,有总比没有强。我先弹了一首《归去来辞》,然后把好奇的目光投向八阿哥。说实在的,进宫这么久,从没见胤禩摆弄过什么乐器,他一个大男人总不至于去跳舞吧?但他既然肯应下来,自然也是有两下子的,只是不知道这两下子是哪方面的两下子?
    胤禩不慌不忙,向着众人温润一笑:“前日里见得一位友人的剑法甚为精妙,略记得一二,正好拿出来请大家品评!”言毕抽剑破空,气势如虹,只见他上下飞跃,左右翻腾,手中长剑犹如银蛇狂舞,呼啸生风。我不懂剑,可是外行如我也不免为他剑势的行云流水所折服。胤禩的剑含蓄内敛,如他本人般散发着和煦温暖的气息,却并不是没有杀气,一勾一划皆饱含着力度。温暖的剑已是不寻常,温暖而不失威慑力的剑更是少之又少,我的脑海里不由地想起那首侠骨柔肠的《刀剑如梦》。
    我剑何去何从
    爱与恨情难独钟
    我刀划破长空
    是与非懂也不懂
    我醉一片朦胧
    恩和怨是幻是空
    我醒一场春梦
    生与死一切成空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恨不能相逢
    爱也匆匆恨也匆匆
    一切都随风
    狂笑一声长叹一声
    快活一生悲哀一生
    谁与我生死与共
    我哭泪洒心中
    悲与欢苍天捉弄
    我笑我狂我疯
    天与地风起云涌
    ……
    爱新觉罗胤禩机谋一生谋划一生,到头来来去匆匆生死成空,不知死时是否能狂笑一声长叹一声让一切随风?彼时,这是一个谜。
    那一日我们闹到很晚,入画善歌,在我的要求下唱了这首《刀剑如梦》,音质空灵清亮,缺了份沧桑,多了份快意。这是我尚在富察将军府闲来无聊时教给她的,只可惜她胸怀不深唱不出其中的豪迈,阅历不足吟不出当中的无奈。可是从胤禩听歌时悠远不着一物的眼神中,我确定他听懂了入画没能表达出来的意境,领会了歌词中包含的深意。
    那一夜,素来饮酒有节制的八阿哥醉卧逸云阁,险些误了第二天的早朝。
    
第二十四章 巧关心

    三十九年正月,康熙阅视永定河工程,四阿哥胤禛、十三阿哥胤祥随往。行前十三并未特意向我辞行,只是差了刘烩儿来说此次他们会经过山西、河北等地,问我可有要带的东西。我想到山西的陈醋天下闻名,有美容养颜之效,便托他买些回来。不出一月,十三回宫之时,果然将满满一坛上好陈醋送至逸云轩。
    “别人都让我带汾酒、竹叶青,偏偏你就让带陈醋。听说你还宣扬过什么‘一生一代一双人’,果然是个爱吃醋的主。”出去一趟,十三的心情看来好转不少。
    我斜他一眼,不满道:“男人爱酒女人爱醋,酒坛子比醋坛子也好不了多少!”
    十三大乐:“你怎么知道叫我带酒的是男人?”
    “这我还猜不出来,除了十哥,还有谁尽在吃喝的事情上打主意?”
    十三若有所思地想了想,笑道:“这回你可猜错了,让我带酒的是思檀,别看她是个女儿家,喝起酒来可丝毫不输给男子!至于老十,山西的酒有三成出自九哥门下,他想要直接向九哥开口就行了,何需我来带?”
    我默然点头。
    不知不觉朝中局势已变。以前胤祥对各位兄弟无分亲疏、关系融洽,不管是八爷党还是四爷都处得很好,属于“无党派人士”,可是近日以来他突然一反常态,厚交于胤禛,无形中与八爷一伙越走越远。倒未曾听说有闹出什么矛盾,只是言谈间越来越客气,越来越疏离,再也找不回曾经发自内心的和乐融融。九龙夺嫡,从这里已经拉开序幕了吗?
    收拾起心中怅然,我问道:“九哥的生意有那么大吗?居然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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