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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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3- 第2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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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梦显对孙珏想来是无法全部信任。又让沈青签了姓名,算是见证。还让孙家两个长随按了手印,才最后点了点头。

    孙珏脸色已经青了,程梦显接过这张纸,仔细收好,道:“有了这个。我就不怕了。要是总管那边好说话,是我同孙爷的福气;要是不好说话,还得请孙爷同我一起担待。”

    孙落闻言,不禁着急,道:“怎么同方才说得不一样?我不走出夏蝉的身价银子么,还要告之王府那头?”

    程梦显道:“只是这么一说罢了,一万两银子,毕竟不是小数目。

    别说是王府总管,就是送到王爷跟前。也有几分份量。只要孙爷别‘耽搁,了,总管那边应该不会节外生枝。”

    孙珏只觉得自己的小心肝沉沉浮浮,已经是唬得身上轻飘飘,忙道:“不会‘耽搁,的,三日内。我会凑齐银子过来接夏蝉。”

    程梦显看了孙珏半晌,点了点头。道:“既是如此,我就等着孙爷过来接人,”

    事情已经谈完,多界无益,孙珏只觉得脑子已经木了,不知何时同程梦显道别,何时同沈青离了什刹海,反正待醒过神时,他已经到了自家大门口。

    长随上前,要扶他下马,孙接脑子里,才想到那“九千两”

    那可是“九千两”不是九十两。九百两,就是将他京城的家当全部变卖,也凑不到半个九千两。

    孙珏有些毛了,程梦显没说什么难听的,却是也提得明白。要是他三日内不送去九千两银子,耽搁了给王府总管送礼,那自己奸污夏蝉之事就要摆在庄亲王跟拼了。

    孙珏想到银子,忙从长随怀中。在自己换下的衣物中,寻了荷包打开。还好,还好,下午得的那五百两银票还在,只要再凑八千五百两银子就好。

    他松了口气,大踏步地进了宅子。

    因他没有回来,曹颖这边一直等着,见丈夫浑身酒气地回来,怕他耍酒疯,自是提了十二分小心,侍候他更衣。

    程梦显比孙珏瘦许多,他的衣服穿到孙珏身上,紧紧巴巴的,怎么看怎么古怪。曹颖瞅着,自然能认出这不是自家的衣裳,却也没胆子相问。

    孙珏换下衣服,坐在炕边发怔。半晌才抬头问曹颖道:“家里还有多少银子?”  ,爪两,再有几日,讲了七月,爷放俸禄,剩众此用。也能气川※月了。”曹颖小声说道。

    八月,杭州那边要送节礼进京,他们夫妻两个日子也能宽裕些。

    孙珏却是皱眉不已,站起身来,走到梳妆台前,打开上面的首饰盒。里面只有些包金或者烧蓝的首饰,正经的珠钗金饰,一件皆无。

    “你的首饰呢,都藏起来了?”孙珏转过头来,望向曹颖,眼神分外犀利。

    曹颖闻言,委屈得要死,咬着嘴唇从炕柜的抽屉里取出一个小匣子。往孙珏手中一放,道:“是藏起了,都藏在这里了,爷好好瞧瞧吧!”

    孙珏只觉得轻飘飘的,没有半点分量,打开匣子,里面哪有半件首饰。只有一叠当票。

    他将小匣子往炮上一摔,冷哼两声,站起身来,看了不看曹颖。

    曹颖犹豫了一下,跟着孙珏出来,见他掀开西厢房的帘子,进了西厢房,才退回屋里,坐在炕边捧着那匣子,“吧嗒。吧嗒”地掉眼泪。

    西厢房里,安置着孙珏上个月抬举的那个婢妾。

    如今还不到一月,正是新鲜。孙珏每晚都留在这边。只是今儿遭逢大变,孙珏已没有寻欢的心思,过来这边,不过是见不得曹颖苦着一张脸罢了。

    他往抚上一倒,伸出胳膊,遮住眼睛,只觉得自己要是做梦就好了。梦醒了嘛事没有”

    海淀,曹家祭田。

    在曹寅墓地两百丈外,有位孤坟。上面写着“义姐温氏紫茹之墓。”立墓人处写着“义弟曹顒”四字。

    紫晶从没提过自己的姓氏,这还是那年胡季仁上曹家要为紫晶赎身时,曹顒请庄先生帮着查询的。

    虽说觉得紫晶比“紫茹”顺眼多了,但是毕竟“紫茹”是紫晶本名。曹顒还是叫人这般在墓上宏字。

    虽说晓得紫晶对父亲的心意。但却丝毫不影响曹顒对紫晶的情谊。

    每次都是对她说,视之为姊,实际上当年那化岁幼童的身子里,装着的是二十几岁的灵魂,如何能将一个小姑娘当成姐姐?

    曹顒心里,实际上当紫晶同曹佳氏一般,都当妹妹待的,只是不知不觉中依赖她许多,说不上是谁护着谁了。

    今日是紫晶的生祭,曹颐同钱先生打了招呼,带了天估同恒生两个。过来拜祭紫晶。

    天伤同恒生襁褓之中,没在紫晶身边,自打搬到蔡院,就是紫晶带了。数年的抚养教导之情,使得两个孩子对于这个“姑姑”真心亲近。

    紫晶入土不过半年多功夫,这坟上长了几丛杂草,期间还有一株野菊,开着指甲盖大小的花朵,黄灿灿的,显得生机勃勃。

    曹顒的心,可没有这野菊的好心情口他俯下身子,伸手将坟上的杂草都拔了,那朵野菊也没能幸免。

    清理完坟头,曹顒颊从小满手中接过食盒,里面是紫晶生前爱吃的几道素菜。

    他蹲下身子,将几道菜摆在紫晶墓碑前。除了这些,还有两盘子桃子,还有一壶果酒。

    他斟了三盅酒,洒到紫晶墓前,低声道:“生辰快乐,紫晶”

    天伤同恒生两个,穿着素服。看着墓碑,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

    曹顒已经站起身来,回头看着天估同恒生道:“还不上前给姑姑拜寿?”

    小满那边,已经从马车上拿出两个垫子,摆在墓前。

    天伤同恒生上前,在垫子上跪了,规规矩矩磕头道:“姑姑生辰快乐。侄儿祝姑姑福如东海,早登极乐。”说到最后,两人已经带了哭声。

    曹顒长吁了口气,道:“起来吧。给姑姑贺完寿,去看看你们祖父。”

    天伤同恒生应了,起身站在曹颐身边,都耷拉个小脑袋。只因曹颐过去对他们说过“男儿有了不轻弹”他们不愿父亲看到自己流泪的样子。

    跟着曹顒过来的,有小满、曹甲。还有几个这两年在他身边当差的长随。

    内件有别,别人还好,对于这墓里葬着的,只晓得早年侍候过老太太的丫鬟,受到主子厚待,这些年协助大奶奶管家。

    小满却是同紫晶甚熟,也当紫晶是姐姐待的,眼下已经受不住,转过头去,擦了一把泪,上前对曹颐道:“爷,容小的也敬紫晶姐姐一盅酒,成么?”

    曹顒点点头,将酒盅送到他手中。帮他斟满酒。

    小满端着酒盅,上前两步,在紫晶墓碑前站定,哽咽着说道:

    “姐姐大寿小满借着爷的光,也给姐姐敬盅酒吃。爷有心,这是姐姐最爱吃的果子酒,姐姐就多吃两口。”说着,躬身,将酒洒在墓前。

    祭拜完紫晶,众人又踱步到曹寅墓前。

    曹顒颗带着天估、但生拜过,众人才上车的上车,骑马的骑马,转道回昌平。

    到昌平庄子时,毛经是申初(下午三点)。

    初瑜晓得他们爷几个没有用午饭,忙使人叫饭。天佑同恒生两个。到底年纪还小,哭完紫晶,也不耽搁吃饭。

    曹顒这边,却是实在没有什么胃口。用了半碗小茬子粥,就撂下了碗。

    这时,就有丫鬟来报,倒是二门传话,郑管事从城里来了。等着求见大爷。

    “我去前面看看。”曹顒颗对初瑜交代两句,就往前院来。

    春天来昌平时,曹顒安排郑虎留在京城府邸,收拢京城的消息,省得成了睁眼瞎。

    曹顒这些日子,正惦记李家的消息。李鼐前边意气风发地“查案”结果雷声大,雨点小,曹顒这边还纳闷。还有孙家那边,没想到两个月了,孙李两家的夺子交锋还没有结果。

    有时候,曹顒觉得自己无聊。

    对于这些名义上的亲戚,他心中十万分警醒,竟然比对九阿哥、十四阿哥等人还防范的厉害。难道他真是孙猴子的属性,六亲不认?

    “三伏天,怪热的,有事儿打发人就是,怎么还你过来了?”曹顒看着郑虎,不赞成说道。

    “爷,孙姑爷今早去李家了,” 


第十卷 游龙舞—第十一卷 定风波 第八百二十章 局(下)


    刀 “是他休沐的日子?”曹顒问道。

    “看着不像,孙姑爷进李宅后一个时辰,孙家管家带着孙家三表少爷、四表少爷也跟着进了李宅。从李宅出来时,只剩下孙姑爷同管家,还有李家管家陪着出来,两位表少爷没出来。孙姑爷跟着李家管家去了顺天府,而后才往兵部衙门去了。”郑虎回道:“从顺天府衙门问出的消息,是变更通州一处庄子地契。三十顷地,多是良田。”

    涉及到财物,曹顒心中就有底了。看来是“夺子案”告一段落,只是不知李家如何说服了孙珏,让孙珏主动送子上门。

    “孙家那边有什么动静?”曹顒思量了一会儿,问道。

    郑虎回道:“没有其他异常。就是昨晚孙姑爷与同僚去吃酒,夜深方归。”

    “吃酒”曹顒颐听到这两个字,挑了挑嘴角,想起当年李鼎旧事。

    这其中,又发生什么了?

    孙珏并不是有心机之人,不会是叫人算计了吧?

    “使人打听打听,孙珏去何处吃酒,同席的都是何人!”曹顒说道。

    郑虎应了,曹顒道:“今儿天色不早,要不就留宿一晚,明儿正好送些瓜果回去。”

    郑虎应下,去寻魏黑、任氏兄弟说话不提,曹顒坐在椅子上,算了算那三十顷地的价钱。若是井田,最少也得六、七两银子一亩,三十顷地,就是两万两了。

    孙珏养了双胞胎五年多,得了两万两,也算是稳赚不赔。只是不晓得两家会想出什么说辞,来圆双胞胎的身份,,事情过了半日,李鼐还如在梦中。

    实是想不到小舅子怎么就这么容易松口,痛快地将两个孩子送过来。

    孙珏清早来的有些匆忙,连两家如何为这双生子身份想个妥善说辞都顾不得。

    李鼐坐在饭桌前,看着两个眉清目秀的侄子,想起弟弟小时候的模样,原本对弟弟产生的那些嫉妒也烟消云散。

    那双生子都低着头,带着几个小心。他们实不明白,为何父亲将他们领到“姑父”家。

    李鼐想着既然弟弟的骨肉回到李家,那当是要送回苏州,让祖母同父亲也跟着欢喜欢喜。只是眼下,他的缺还没有跑下来,暂时离不开城。

    看来,要同大管家钱仲塔商量商量是否让他跑趟苏州,护送两个孩子回南边。

    眼见着丫鬟已经上了菜,还不见李诚过来,李鼐微微皱眉,唤了斤小人道:“三少爷怎么还不来,使个人催催!”

    话音未落。已经有小厮进来回话。

    原来,李诚中午就出去了,说是去老舅爷家,晚饭后回。因李鼐睡午觉,所以才没有告之。大管家钱仲睿带着两个人,陪着去了。

    李诚所说的“老舅爷”是韩氏夫人的兄弟韩老太爷,早年在京城为司官,如今上了年纪,致仕在家。韩老太爷没有儿子,也没有招女婿上门,只跟着老伴带着几个仆人过日子。

    他对李鼐这个外甥向来亲厚,见了李诚更是爱得什么似的。

    李鼐孝顺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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