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6 想哭的人心已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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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6 想哭的人心已乱- 第5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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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快乐。”
  眼里突然有泪意,因为他的拒绝,也因为他看透她太多。
  她不快乐,也不知道如何快乐起来。还爱吗?自己也在怀疑。
  那场酒会,酩酊大醉,她却格外清醒。得不得到他又如何,她问自己,把他放在室友的房间,推开了属于他的那扇门。
  桌上包好的生日礼物,卡片上有她的名字。轻轻打开只一行字。想哭,也想笑。他记得她该二十岁了,记得她的每个生日,那个嫣字在纸上不知写了多少遍。自己的呢?二十岁,漂流异乡,十八岁,终结在他手里。
  傻啊,她其实很傻。怜惜过的人,却是得到最多的。要了二十万离开。那些和他有关的梦醒了,也碎了。
  如果没有那场比赛,如果不曾重逢,但是没有如果,因为从没遗忘过,即使走的再不留恋,表露的再坦然,还是无法忘。
  郭涛输了一场比赛,她也输了,只是输的更惨。市政厅大门外那冷冷一撇,她拿着获奖名单,久久不敢相信。
  那是他的名字,还有她的。
  郭涛走了,她也走了,再也回不到一条正常的轨道上。那些该知道,不该知道的,慢慢成了心里一道奇异怒放的花,浇灌着越来越多的愤懑与不平,看着枯萎凋零。
  其实,她该比她拥有的更多,更好,更完美,不至于残破。
  躺在手术台上,想着两个离开时不曾回头的男人,她失去的什么都不剩。在病房惨白的墙壁上,看不出以后生活的颜色,因为以往的生活,已经将她埋没。
  孩子,出口时自己也吓了一跳。她还有什么资格提孩子,失掉那个之后,她已经残缺,真的,残缺了,连做母亲的资格,也被剥夺了。
  “我只要孩子!”声音不该哽咽,她逼退眼泪,让心坚韧起来。她可以拥有一个孩子,即使是抱来的孩子,没有血缘的孩子。
  “想想你和郭涛那个孩子,封蓝。”他跨前了一步,声音却是诚恳的,“你已经做过母亲了,只是自己选择放手。我们都知道,你不能做母亲了,再也做不了了。即使可以,我也不会给你。孩子,不该承载发生的一切。”
  那是她最不敢面对的,从他嘴里听到甚至比医生的宣判更让她疼。判决书上写着,这辈子,她有不了孩子了,孕育孩子的权利她失去了,也放弃了。
  “我要孩子!”她不肯罢休,手里的包捏的死紧,那张纸撕碎了吗,她不知道。
  “没有孩子,不可能有孩子,封蓝,即使什么也没发生过,我们也不会有孩子,永远不会。” 在她步步近逼面前,任何理智都会瓦解,孩子,她不配碰触这两个字,“封蓝,我给了你婚姻,再给不了别的。”
  踩在悬崖边上,孤注一掷的生命也许会活下去,也许会灭亡。她终于在光影里找到了他的眼睛,昏暗中温和过,激情中混乱过,却从不是她要的,他看封嫣的眼神,即使只是后视镜里短短的一瞬,而他现在给她的,只是淡漠和疏离,没有一丝温度。
  “你不怕我告诉她吗?”她想扑到他怀里哭一场,哭她失去的十年,不是对着被他砸烂的办公室,不是数着一张张寻他的登机牌,“我会告诉她的。”
  当初残忍的选择了背弃,为了守住一切,他最不希望的就是她知道,毕竟那不只是一两个人的伤痛。他想保有的,只是她平平稳稳的一生,没有伤痛失去,像刚才那样睡在他怀里,爱着他,被他爱。
  但那些保护,已经让她伤痕累累。每每因他而起的争执里,看她孤苦无依在崩溃的边缘,他比任何人都疼,都后悔。他要了她,却什么也没给她。
  面前的女人,三年前,三年后,说出的是同样的话。只是,他再也付不起什么。
  “封蓝,三年还不够吗?”那里有太多人的错,他一个人还不了,试了三年,他知道自己错了。
  他是赌徒,三年前是,出错了牌,而现在,筹码渐渐比她多了,“如果三年婚姻什么意义都没有,如果这样还不够……”只顿了短短一瞬,“说吧!”
  那么清晰的两个字,他眼神里从没有过的坚定。
  她没想过他会放手,三年前的屈服不见了。
  “封蓝,你说吧,她得不到的,你更得不到,永远也得不到。不信,去试试吧。”心灰意冷,对面前的人不愿再看一眼,他厌了。
  保护太多,其实是伤害在累积。三年前,他被她要挟,三年后,想清楚了。
  该发生的,终其一生必须发生,他的阻拦,只是时间问题。赌一把,回身往车的方向走,走出树下黑暗的影子,想回到她身边。
  “李城寺……” 陌生的哭泣,也许是请求,也许是新的筹码,“我不说。”
  他回身,不带感情的注视着她的悲切,“还想交换什么?”
  ……

  第七十五章相望

  一路开着车,所有的窗都敞着,冰凉的风,嘈杂的声音,也有从没有过的安静和温暖。
  想到要回她身边了,不管刚才经历什么,谈过什么,交易过什么,都暂时抛却。
  车停好三两步奔上电梯,希望她还稳稳睡着,盖在他的西装里。颈间那双他买给她的小鱼,还有他拴住她的那个吊坠,那个字,他想再看看。
  36层的走廊依然安静,匆匆和一位部门主管错身而过,拿出钥匙,手有些发抖。
  希望她好了,睡着,等着他。
  开门的一霎,眼前黑成一片,他留的那盏小灯灭了。踩在图纸上踏进黑暗里,百叶窗是拉开的,他很快适应了黑暗,也看清了窗外的灯影。
  沙发上,零落的白色铺成一片,还有黑色西服,整齐的叠好放着。空了,那个属于她的位置空着,裹住她的薄被摆在沙发边,人已经不在了。
  打开所有的灯,里里外外的走了一圈,知道是多余的,却不甘心,她走了,还是走了。
  颓然的坐进沙发,疲倦的埋在有她气息的靠垫里。睁开眼睛,却似乎自己也是盲的。封蓝的眼泪,封蓝的苦难,封蓝的悲剧,他什么都看不到。
  他眼里只有她,虽然离开了,还是印在心里,只有她。
  胡同深处,梳着小辫子躲在封青背上;学校门口,白色的衣裙飘然离开;颈间暗红的吻痕,被他一次次托起的脸,还有那一天,要她的那一天,离开她的那一天。
  能做到吗?相安无事的生活,互不干涉,不再爱她。像个兄长那样,或者,真的只是陌生人?他知道自己做不到。
  封蓝再不能相信了,但她拿出那张纸,展在风里,一遍一遍的保证,她不说。
  将信将疑,他还是不能信,过去三年,从没信过。
  但他拿到了那张纸,看着上面的字迹,仔细收好。要有更长的时间等待吧,发动车子的时候,他知道他不会再答应封蓝什么,却需要时间去为她印证些事情。
  她离不开的,抓起她盖过的外套,盖在自己身上,想着过去三年的错与对,想着她的离开,叹了一口气。
  千头万绪,工作,家里,封青的婚事,唯一值得安慰的是那几个小时,她在怀里,短短的像瞬间流逝,即使只是睡着,只是轻轻依偎在一起,也知足了。
  唯一马上要出国念书了,更重要的,要和封青把手续办了。这样的时刻,什么也不能发生,即使再多的隐忍,也要让一切圆满。
  封青和唯一,在一起也有八年了。羡慕他们的幸福,却不忌妒。拿起电话又给唯一打了过去,下午那通电话她会起疑吗?两个母亲真能安抚住吗?说不好,只能尽力试试。
  坐起身拿出那张纸,谨慎夹在日程簿里,他想休息,却没有那么多时间。
  开始做他应该做的,不得不做的吧。为了她,也为了自己。
  对别人,他可为,对她,现在他不可为,只有等待,只能等待了。
  ……
  之后,隐藏起一切,他们都是,忙着着手封青和唯一的婚事。封青他们并没有什么太过隆重的仪式,只是把证领了。喜庆而简洁,八年的感情修成正果。
  身上的风衣已经换了轻便的外套,看着幸福依偎的眷侣,突然觉得有些微寒。也许,早春与初夏,都会有淡淡的冷然吧。
  那晚醒来,一个人在那凌乱的房间,他已不再,也许,也不该回来。关了灯打开百叶窗站了好久,那是她不熟悉的风景,虽然每天都在一幢大楼里。卷入的太深了,错一步,步步错。她的性情,禁不起这般摧折。
  妈不能知道,任何人都不能知道,一切都已经太晚。她的伤已深,谁也不该触及,就让它静静埋在那里,直到她老了,时间久了,慢慢被遗忘。
  离开前,叠好了西装和被子,回到瑶瑶家休息了两天。让自己振作起来,也恢复身体的伤痛。瑶瑶告诉她,必须好好活下去,不能怕,也不该怕,她什么也没错过。
  再回家,一切如常,只是母亲偶尔审慎的目光。父亲回来以后,因为哥的婚事,喜气渐渐沾染,一切都忙了很多,毕竟,夏天的时候,唯一就要飞走求学。
  领证那天晚上,一家人一起吃了顿饭,唯一和哥哥给父母敬茶,封嫣依着一贯的方式叫小嫂嫂。回想哥和唯一走出大楼,手里各自拿着那张证书,她的眼眶红了,为他们高兴,也有一种察觉不出的辛酸。
  那顿家宴他们都没有来,哥说他出外办事,只送来一份厚重的礼物,让哥深深动容。旭姨和封蓝也推辞了,说是给他们一家独处的时间。她很感谢,也放松了太多,尽量帮妈妈干活,尽量让所有都开心。即使胃断断续续还是会不舒服,她却展开了眉头。
  回公司以后,冯震每天都回送东西,展开了攻势。那份热切让她受不起,但为了安全,她没有真的拒绝。竟然也偶尔答应了一两次邀约,共进晚餐。
  也许,身边有个人,再不会引起什么怀疑,爸妈也会放心些,毕竟二十三岁了。
  风言风语的办公室恋情,她不置可否,副总看她的眼神总是玩味中有些遗憾,交给她的工作越来越有挑战性。
  日常会议中再见郭涛、敏然或钱伟林,慢慢镇定自若,安于自己的角落。舞文弄墨,虽然不是最爱但安静独立。之后,她再没扰她,就连那个外出的人会不会回来,她也不知道,不想知道吧。
  电梯偶尔在36层停住,下意识的抬头,只是一种错觉。那晚窗前已经想的明白,他们什么都不是,她不能再找他,他们的问题也不该再牵扯她身上。
  过去,只能当成什么也没发生过,她不该去想,不该去恨。生活总该向前看,即使再难,也该往前走。
  音乐会,偶尔是艺术展,冯震选了她喜欢的方式,虽然克制有礼从没亲近过,但这盾牌让她安全了好多,真正躲在背后试着遗忘过去,如果可以的话。
  ……
  虽然已经不住在36层,他还是每天来办公,审订郭涛送来的每一份图纸,每一个方案。
  没人知道,设计部背后有这个推手。郭涛沉浸在成功的喜悦中,当然不会发现。他在副总下面一层辟出独立的办公室,原来堆砌的资料挪到一边,只是安静的一个人工作。关于那段办公室恋情,他听说了,但是不相信。
  不管再多形形色色的描述,甚至一两次看到他们一起走出大楼,他都不信。他在等她,她是他的,已经不能属于任何人了。那只是她的保护色,保不了,更护不住。
  封蓝平息了很多,与旭姨的关系也改善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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