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骨(vip完结,很好看的文) 作者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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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骨(vip完结,很好看的文) 作者_.- 第5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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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了红色痕迹的青色石头微微突起了一块,却是从前没有的。若馨走过去,指腹触上那片红色,有些粘稠,半干半湿,是血。

“对不起,阿离姐姐。”身后的小四低声道,“是我不小心弄脏的。”

白容安排了一个熟识的可靠的人将他送出了万春县,他中途偷偷溜下马车跑了回来。一路行来,他已是疲惫不堪,终于到了白家村,听到村民说若馨在这,他便赶紧赶来祀堂,到供桌旁时,他正想稍作休息,却不料手上有伤,沾到了桌面和那块石头。

若馨转身,将小四的手拉了起来,轻轻展开,手心里满是被尖锐的东西割破的伤痕,有些伤口里还带着细小的沙石颗粒,“是回白家村的路上磨破的?”

“嗯。”小四低低应了一声,听到若馨依旧关切的问话,声音微微哽咽,“白天村外有人,我怕被人跟着,所以才趁夜里天黑入村,摔了几次,就被划到了。”

无论如何,毕竟是她最疼爱的小师弟,看着他手上的伤痕,若馨依旧心疼。正要带他去处理伤口,突然想起身后那块奇怪的石头,看着那石头上的血迹,若馨若有所思。

那石头是因为沾染了小四的血才发生了变化,那么,是沾了血后,便能突起来了吗?

寻思片刻,若馨咬破自己的指尖,将血涂到那块石头上,血液慢慢渗透进去,那石头竟然也慢慢突了出来,直到露出了里面的一个小空槽。

里面放着一本书,若馨突然有所意识,将书取出,古旧的书扉,淡黄的书色显示着它久远的年代。

匆匆翻开书页,往下看去,若馨心中的希望渐渐腾起。

这书确是卜氏禁书,却没有被销毁,一代代传下来,书中记载着白氏祭祀禁止行使的术数以及后果。她是回到白家村后有她母亲所授,不能行使的术数和咒语她母亲从未教过她,因此也没必要让她看到这本书,于是才将它秘密藏好。

若馨集中心神一页页往下翻去,终于找到了关于祭司腹中胎儿的记载。

便是祭司腹中第一个孕育的胎儿,便是绝对继承了祭司的能力,而后孕育的虽有异能,能力却是渐弱。因此,卜氏一族才将祭司第一个生出的孩子奉为下任祭司的人选,而第二个或是第三个的,则是奉为圣女或圣子。只是一般来说祭司较难孕育,所以才给祭司安排很多侍寝之人,只是即便如此,祭司却大都只生一胎或是两胎。

其后言及,第一胎的胎儿是绝对继承了祭司的能力,因此在腹中之时便已隐含了部分的异能。甚至能以胎易命,只是腹中胎儿尚未完全成型,必须以祭司的一魂作为牵引,以胎中未来祭司之能换人一命。只是那样的后果,必受严惩。

古书言,魂魄分去则人病,尽去则人死。

若祭司以一魂牵引用胎儿换命,则必须在其后的日子,忍灵魂撕扯之苦。

她不知道什么叫灵魂撕扯之苦,却也知道必是常人难以忍受的,肉体的撕裂尚疼痛入骨,更何况灵魂。

只是,任何能救回白容的事她都愿意去做。

书的最后似乎提到了那块石头的开启方法,若馨没有细看,匆匆将书收入怀中。

转身时,看到一直静静等待在身后的小四,终于露出了一抹放松的笑意,“小四,白容有救了。”

虽不知道若馨如何找到了方法,看着若馨终于启颜的清容,尚思没有其他想法,只是为了她的欢喜也欢喜着,他微微松了口气,拉着若馨的手,说道:“真好。”

“祭司。”祀堂门口传来一声叫唤,若馨抬头望去,看到了严肃的大长老,唇边的笑意慢慢变淡。

自从与他们决裂后,若馨再无和他们接触过,如今却是第一次。

“什么事?”想到他们对白容胭脂的毫不在意,若馨心中对他们依旧有着芥蒂,因此口气也只是淡淡。

“祭司,京城传来消息,皇帝知道圣女被人中途劫天颜盛怒,不知从什么地方得到了消息,如今派了大量官兵在万春县附近的几个城搜查,只怕不久就会搜到这里了,可是我们还有四十多人未送出去,希望祭司想办法护送他们安全抵达那个山谷。”

“如今便只能尽快安排人员散出,由不由我护送,又有什么差别?”

大长老犹记得那日若馨的冷绝,因此说的话也不敢太过冲撞,便只道:“老夫恐中途生变,还望祭司能设坛祭祀,招四方神灵一路庇护。”

设一次祭坛,便是消耗一次心神体力。

小四看着他们虽敬若馨为祭司,却对她极尽利用,不觉冷哼道:“你们没见阿离姐姐如今神损力疲吗?却还只是一味地要求她为你们做这做那,便是安排人逃跑这样的事也要靠阿离姐姐?”

被一个毛头小子言语顶撞,大长老脸色顿沉,这才将注意力移向小四。

大长老自下元祭祀被若馨打伤后,便在家修养数月,自小四入村,他也一直未见过。等到他安排村民转移时,小四已经让若馨送出村子,如今是第一次见到,这一见,却是愣住了。

他目光微微迷茫,而后像是勾起了什么回忆一般,直喃喃道:“一模一样,一模一样……”

小四不喜大长老的目光,微微皱眉,却没想到大长老突然快步走进祀堂,站在小四面前,似在强忍着激动的情绪问道:“你便是祭司的师弟?”

小四被大长老突然的举止吓了一跳,“是我。”

“你不姓江?”大长老有些不能相信的伸手,想要握住小四的手。

大长老眼中忽地亮起来,他激动地手微微颤抖,“你父亲可是江越?”

小四微微有些迷惘,“那确是父亲过去的名讳,你如何知晓?”

“小公子,老夫终于找到你了。”大长老情难自抑,花白的胡须也一抖一抖,“原来你在尚家,老夫与前祭司大人找遍江南所有江姓家,却一直都找不到。没想到你竟然是在江南尚家。”

小四还有些不明了大长老的行为,若馨却突然觉得有些不对。

她从怀中取出那本书,翻到最后一页。

若馨不能置信地盯着那本书的最后一句话,“此石,需以祭司及其血亲之血浸润方能开启……”

与此同时,大长老依旧激动地看着小四,说道:“小公子,你是二十一年前祭司遗留在外的第二子。你是祭司的亲弟弟,是我们白氏一族的圣子……”

内心如惊涛骇浪重重迭起,若馨一时之间竟有些不能相信。

听到这样的事情,尚思心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欢喜。他等着眼睛喜上眉梢的大长老,急怒地说带:“……你不要胡说,我自小长在尚家,七岁才由母亲送上山拜师,怎么可能是白家村人。你的意思是我父亲在外面和其他女人生下我,又将我带回家?荒谬,家父和家母感情深厚,岂容你如此诋毁?你……简直是一派胡言。”

对于小四恼怒的反驳大长老也未有不悦,脸上的皱纹似也舒展开来,显然心情极好的模样,“二十一年钱老夫亲眼看前祭司同令堂成就的好事。前祭司十月怀胎生下小公子不久后,令堂却连同小公子一同不知所踪。当年令堂未入得村来,便只有老夫见过他的面,但是小公子的事情其他长老也是知晓的,只是被前祭司下令再不得外传,老夫可唤来其余长老与小公子与你对质。若小公子还是不信,可向祭司来求证,祭司自有方法证明你们的关系。”

“我不信……”小四摇摇头,他不由自主地握住若馨的手,一双手冰冰凉凉,手心却是渗出了汗水。清秀的脸庞做不出任何表情,小四艰难地转向若馨,像是要努力说服若馨一般地重复道:“阿离姐姐,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看这大长老欣慰欣喜的表情,若馨忽然想到了什么,心渐渐沉了下去,她努力平复下自己的心情,握紧小四不同发颤的手,平静地说道:“大长老,请你先离开祀堂,我同尚思还有话要说。”

大长老将目光重新投向若馨,眼中精光凛凛,“祭司,如今族陷危难,希望祭司能担起护民保家的职责。在此之时,寻回了小公子,正是天助吾族也。祭司如今有圣子相助,便是如虎添翼,相信吾族必能躲过这一场浩劫。”

若馨看着大长老,心中冷笑一声,话说得如此好听,但到底,还不是为了一个利用。将她一个人套在职责的束缚中不够,如今还想加上小四么?

没有再听大长老继续说下去,若馨挥了挥手,让他退下,拉着小四走进了祀堂后。

“小四真的是阿离姐姐的弟弟吗?”

若馨回头,看着小四求证的眼光,里面的点点萤光却似乎在排斥着那个答案。脑中闪过了事发之前小四那个突然的吻,想到他小心翼翼满是渴盼的那句“喜欢”,心乱如麻。将他的手心摊开,本是细致的掌心中却被划上道道伤口,若馨轻轻抚过,开口道:“那块石头的暗匣,只有祭司的血亲方能开启。小四,你是我同母异父的弟弟。”

“不是的。”小四摇头,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上也似蒙上了一层水雾。他低下头,喃喃道:“阿离姐姐是因为小四的喜欢才这样骗小四的,是不是?”

若馨扶住他的肩膀,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劝慰他,将他的头抬起,却看到他满面的泪水。

清秀润湿的脸庞满是痛苦复杂的表情,他猛地抱住若馨,紧紧抓着她背后的衣裳,绞得死紧,哽咽地说道:“阿离姐姐,我不是你弟弟,我不要做你弟弟。我喜欢阿离姐姐,我想和你在一起,我不是你弟弟……”

小四紧紧的抱压迫着她右肩上的伤口,阵阵的剧痛传来,却不及小四语无伦次压抑着痛苦的哭诉让她更难受。

咬了咬牙,若馨点了他的穴道让他昏睡过去,将他慢慢扶到角落一块干净的地方躺下,怜惜地抚过他昏睡中依旧紧蹙的眉头,轻声说道:“对不起小四。”

不论是日渐逼近的白家村的危险,还是如今大长老想让小四承担白氏一族圣子的想法,这白家村,小四是再不能呆下去了。不想惊动其他人,因此白日里若馨便去准备祭祀需要的东西,待得天黑以后,若馨便回到家中,从马厩中牵出乌头,匆匆赶到祀堂。

岂料当她重新回到祀堂后,里头却是空无一人,不仅小四人影无踪,便是躺在青寒石上的白容也不在了。

门外传来了数十人的脚步声,眼前也渐渐亮堂起来,若馨捏紧了拳头,转过身去。

十几支火把照亮了整个祀堂,荧荧火光下,若馨看到了几名长老和白家村余下的四十几名村民。

“你把白容和尚思带到哪里去了?”无法掩饰的焦虑和怒火袭上心头,若馨冰冷的目光直逼大长老。

大长老朝身后看了一眼,便有人从门外抬进两个床板,上面躺着的正是白容的尸首和昏迷的小四。

压制住心中狂风巨浪的震怒,若馨认真看了他们一会,确定二人暂时无事之后,转而冷眼看向大长老,直截了当地问道:“白衍廖,你想做什么。”

直呼其名,可见若馨此刻的情绪已经怒至极点,大长老却凛然而对,“容老夫斗胆问一问,这么晚了,祭司还如此忙碌。又是想做什么?白容已死,本应入土为安,祭司却还留着他的尸身,又是为何?如今吾族大难当头,祭司却只顾私情,不履行自身职责,弃族人于不顾,如此行为,我等身为白氏长老,自要引祭司回正途。“

目光扫视而过,看到的皆是一双双含带谴责和失望的目光,若馨不怒反笑,“请教长老,如何个引回正途?”

大长老正色道:“我们望祭司能重新将精力投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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