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骨(vip完结,很好看的文) 作者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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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骨(vip完结,很好看的文) 作者_.- 第8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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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公子还没有离开。”

若馨听后沿途一直提起的心也稍微放下了些许,她点点头,说道:“那就好,还来得及。”

进了客栈,问过掌柜后,若馨一行人来到了二楼的一间客房。

若馨站在门前,抬起的手静静地放在门上,静默了许久。

“若馨姑娘,你怎么了?”青衣见若馨许久未有动作,轻声问道。

若馨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她微笑着摇了摇头,深呼一口气,正准备敲门,门扉“咿呀”一声,从里面被打开。

若馨的心一震,双眸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的男子。

风华清眸半敛,他一手捂在嘴边,压抑地低咳着。他并没有料到门口会站着这么多人,更没料到会在这里见到他以为再不会见到的女子。

抬眸对上若馨的那一刻,风华的动作僵住了,暗色瞳孔蓦然一缩,清冷的深眸瞬间流露万般情绪。

喉结上下浮动着,风华苍白的双唇张张合合,却始终没有出声。

他比一个多月前看着更瘦了,干净的白袍显得有些空荡荡。过去云淡风轻的眉宇间如今满是疲惫;莹润如玉的手背上也都是被尖刺之物划伤的痕迹。

尖刺之物划伤的痕迹……

荆棘?

传言鬼城附近数里均长满了荆棘,荆棘覆盖住了道路,阻挡了欲进鬼城的人们。

裸露的手臂,道道伤痕一直蔓延进袖口里。

只怕他的身上还有更多。

他是为了寻找进鬼城的道路吗?

早已筑好的心墙,在这一瞬,崩然瓦解,看着眼前清减憔悴了不少的风华,若馨的心不自觉地抽痛着。忍住复杂的心绪,若馨努力浮起一个微笑,轻声道:“风华,许久不见了。”

风华扶着门扉的手渐渐放下。他闭上眼睛,深深吸一口气,而后睁开,幽深的眸瞳已然掩下了所有的情绪,只是开口时,清冷的嗓音依旧微微发颤,“许久不见了……你怎么会来这儿?”

若馨面上的笑容淡下些许,她轻叹一口气,说道:“我是来找你的。”

风华微地一怔。

“殿下。”青衣轻轻唤了声,从廊外靠近几步,站到若馨身旁,垂下头颅低声道:“是无言将若馨姑娘找来的。”

风华看向青衣,墨眉微蹙,清淡的俊目略带责备,轻言道:“无言,你又多事了。”

“与他无关。”若馨摆摆手,说道:“是我自己要来的。”

风华摇头,轻声道:“无论如何他也不开去打扰你。”

青衣低头不语,很是消沉的模样,若馨轻轻拍了拍他的背,而后对风华继续道:“别怪他了。我有些事想和你谈一谈,能进去再说吗?”

风华看着若馨片刻,而后微微点头,侧身让出路来。

若馨的脚步方才跨了进去,关景天也跟在她身后进了门。若馨停下,转身对关景天说道:“我想和风华单独聊一会。”

关景天闻言,刚跨进门槛的脚又缩了回去。

他偷偷抬眼看了看风华,看着他满脸倦容,一身简便白袍却依旧掩盖不了清艳秀致、雍容尔雅的气质,自傲如关大少如今心中也不禁毫无底气,关大少忍住拍打去自己满身尘土的冲动,摸了摸鼻子,说道:“好啦好啦,本少爷不打扰你们。”

若馨轻轻笑了笑,又转头对漠漠道:“漠漠,能拜托你去定几间房吗?”

漠漠点头道:“若馨姑娘客气了。您放心吧,那些琐事就交给漠漠。”

“谢谢。”道了声谢后,若馨便同风华进了屋。

风华望着若馨的背影,稍是迟疑,还是将门轻轻掩上。

客栈很是简陋,屋中散发着一种古旧的霉味。房梁上不时有老鼠吱吱跑过,筑房的木头因年代久远之故有些都已透黑腐蚀。若馨在屋中站定脚步,打量四周。屋内的陈设也很是简单,只有一床一桌一凳,还有就是床边用于放置行囊的一个老旧的木柜。

视线在环视一周后,慢慢落在了那张木桌上一叠厚厚的画像上。

宣纸摊放在桌上,上头并列的几张隐约能看到人的身形,虽然看不清具体的模样,然若馨想起青衣来找她时对她说的话。

殿下静下来的时候,都是在画若馨姑娘的画像……

都是她吗?

心又不受控制地一震,而身后的风华则是快走几步到那桌前站定,清瘦的身形挡住她的视线。风华背对着她,静静地整理着那叠画像。将分散的几张叠放在一起后,风华轻声道:“若……你先坐下吧,屋子有些乱,你莫见怪。”

“嗯。”若馨轻轻应了声,既然风华不想让她知道,她便暂时当做不知也罢。心绪复杂,若馨慢慢走到床榻前坐下。

垫在身下的床巾很薄,几乎都能感受到底下微微湿润的冷硬木板。伸手抚上一旁摺叠整齐的被褥,也是一般,那床被褥单薄得几乎御不了如今的春寒,像是透着水气一般冰冷僵硬。

收回手,若馨心头微微发酸。风华他本是高贵的皇子,本可以荣华富贵尽享无忧,如今却为了她屈就于此。与他相处的一段日子,若馨知道风华生性爱洁,而眼前这般鄙陋的地方,他却毫无怨言地住下。

风华背对着她,看不到她如今的表情,也不知道她此刻复杂的心情,他小心翼翼地整理着那叠从柯蓝京城一路带到这里的画像,轻轻压平后,将宣纸从一头轻轻卷起,最后用桌上的帛带将那捆画卷细心缠上。

拿在手中沉思片刻,风华又走到床边的木柜前,用一件衣物包裹住画卷后才放进木柜中。

风吹着窗扇,年久失修的窗户发出“咿呀咿呀”的声响。

“你冷不冷?”静默了许久,风华问了句话,打破平静。他的声音还是那样轻轻柔柔,仿佛能浸润人心的清泉。

若馨抬头看向风华,清了清嗓子,摇头道:“不会。”

风华慢慢走到屋中,轻倚在那张木桌上。

他半垂着清眸,墨黑的长发微微垂下一缕于身前,柔软的头发和身上白色的衫袍随着风轻轻拂动。

屋子里很是安静,两人都没有说话。

门外走廊被踩的咚咚直响,一个人从隔壁的房间开门出来,快步走到楼道口,喊道:“漠漠,让人抬一桶热水上来。本少爷几天没有好好清洗过,全身脏的要命。”

说完又跑回自己的屋子,没过一会,又听到门扉被迅速打开,弹到墙上,关景天又咚咚跑了出去,声音带着哭腔地说道:换房换房,本少爷不住那间屋。”

漠漠轻柔的声音慢慢传了过来,她低声说道:“少爷,怎么了?”

“有鬼啊,本少爷那间屋里有好多鬼。”关大少又急又怒地喊着,隔壁几间屋陆续开了门,传来窃窃私语。

“少爷,你小点声哪。”漠漠又道:“漠漠去找掌柜再换间房,您别这样大声,让若馨姑娘听到,准又认为少爷胆小了。”

“本少爷才不胆小。”关大少大声喊了声,而后又放低声音,“走走,本少耶和你一起找那老头去。”

楼板吱呀,关景天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一番动静,终于打破了若馨和风华之间微微有些尴尬凝滞的气氛,风华面上的表情也柔和了许多,他轻声道:“你怎会同关公子一道?”

若馨无奈地苦笑,“是他硬要跟来的,我也没办法。”

“我听晨连说他在京城也住在宁王府里。”

“是啊,应宁王疼爱关少爷如己亲弟,他到京城后,自然关照有加。此番跟来,也不知他是如何说服应宁王的。”

提及应宁王,风华又静默了许久。半响,风华才开口问道:“离开东横,你同宁亲王的婚事该怎么办?坊中不是已传半个月后,便是你们的大婚之日吗?”

“你也听说了?”若馨抬头,看风华隐带忧郁的俊颜,她顿了顿,而后摸了摸耳垂解释道:“那不是真的,只是应急之策。原本为了帮宁王爷做一件事才暂时封以正名,事情过后,应宁王说他会想办法处理的。”

清冷双眸深深注视着她,风华启唇道:“东横国,亲眷之名只要载入皇家名牒后,就再不能删去。”

“他随时都能反悔。即便你不愿意,然有名牒为证,只要还活着的一天,他都有理由将你禁锢。”

若馨楞住,她倒还没听说过这样的事情。

“万春县时,宁亲王就对你很是在意,只怕他不会那么轻易放你离开。”风华眉头轻蹙,低声说道。虽与应宁王未及深交,他却看得出应宁王心机颇深,不似表面的简单。若他想要得到的东西,最终一定都能想办法获取。

而他似乎对若馨兴趣颇深,若应宁王当真能给若馨想要的幸福也罢,只怕他只是一时的兴起,只是将若馨作为消遣时的玩物。

右手慢慢握成拳头,风华掩饰住心口的绞痛,一切事情的根源都是因他而起,因为万春县他设计的那夜,才让应宁王注意到若馨,若不是他将若馨强行拖入,她不会和应宁王有任何瓜葛,才不会使得她如今套上一个无形的枷锁终身不得脱离。

若馨寻思片刻,说道:“应该不会。与他相处一阵,应宁王不是个会强人所难之人。此次入京,我也受他多番恩惠,将我名字载入皇家名牒不过是为便于行事,与他来说根本毫无利益。况且,若应宁王真要禁锢我,他早便禁锢了,也不用等到今日。”

“是吗?”风华微微垂下眸瞳,轻声说:“想必宁亲王是有心于你,若他当真不会为难你,那我便放心了。此番让你匆忙离京,是无言莽撞了。”

“应宁王后院妻妾成群,单是应付一人,已让我头昏脑胀。便是他有心,我也无力啊。”若馨笑着摇摇头,“至于青衣公子,你就别再怪责他,他也是忧心你。况且就算他没有来找我,我这段时间也是准备来这一趟,如今不过是早来了些许时间罢了。”

“这么急,你……”风华看向她,眉宇间带着一丝担忧,“身体如今还好吗?有没有感觉不适?”

听到他话语间的忧急,若馨笑着摇摇头,安慰道:“你不用担心,我身体很好。如今手上已有了镇魂石,还找到无念珠。足够保住我大半条命了。”

“是吗?”风华轻轻说了声,面容微垂,表情凝峻,“可惜我一直没有帮上你。”

看到风华面上的失落,若馨心一抽,轻轻说道:“怎么没有,若不是你,我也不能保住命一路去往京城。”

风华身子一震,垂在身侧的手微地一僵,“你……都知道了。”

当时他方才离开东横,便接到陈连的急函,说是若馨已经发觉了他的身份。听到消息他心中既愕然,却也奇异地腾起一丝微微的欢喜,他乔装成情之模样,既是为了救若馨,却也不否认心中还怀着多陪在她身边一刻的念头。他一直以为若若馨知晓他的身份后,定是恨他非常。却未想她竟还时时去陈连那里询问他的情况。只是,若馨越是这样,他心中越是苦涩难当,越是割不断牵挂眷恋的情丝。

虽然以他们如今的身份说起那些事还是有些尴尬,若馨还是开口道:“其实在半路上时我便已发觉,只是你既然有心隐瞒,我便也没有道破罢。若无当时以交合之法汲取阳气,只怕我便不能活生生站在这里。更何况你以心头之血凝聚我的阳气,耗损了身体,这已非常人所能做到的了。”

听到若馨的话,风华那张静雅清疏的俊颜,微微染上薄红,他摇了摇头,轻言道:“你未怪我欺骗于你,我已是安慰。我不过是做了最基本的事,根本算不了什么。况且我如今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你无须在意。”

他哪有恢复得很好?即便没有诊过脉,单看他的气色也知道他身体大不如前。若当真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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