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可蔷文集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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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可蔷文集二- 第68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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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仍然处于弱势。
  看样子,钰华政变势不可免,京信即将入主了。
  「。。。。。。大家好像都认为我一定会输。」
  饭店某间休息室内,程以萱凭着窗,看窗外人来人往,若有所感地叹道。
  「怎么?难道你还想赢吗?」惊讶的声嗓,来自一个男人。
  他是乔旋,不久前特地来敲她的门,说是要来跟她打声招呼。
  他看着她,凌锐的眸光蕴着几分试探意味。
  「我还没有输。」她勇敢迎视他怀疑的眼,「在投票结果还没出来前,一切还是未定数。」
  「可是你应该知道你输定了。」乔旋冷静地指出,「就算你们配票的策略再高明,也拿不到超过五席的席次。」
  大概四席左右吧!程以萱默想。虽然她手下的人还在努力拉票、固票,但她心里已经有谱。
  「财政部和京信合起来,有把握拿下十四席。」乔旋补充。
  「比当初你们内定的十六席少。」程以萱淡然道,「而我有把握程家绝对拿下不只一席。」
  「这倒是。」乔旋颔首,湛眸凝定她,点亮异采。「不过只为了多拿几席董事席次就发起委托书大战,你觉得值得吗?」
  「当然值得。」她毫不犹豫。「至少证明我们真正的实力。」
  他静静望她,良久,轻轻一笑,「你真的是个很好强的女人。你知道吗?要不是你跟衡公关系太亲密,我们或许会考虑站在你这边。」
  「哦?」程以萱扬眉,并不把这样的客套话当真,只是浅浅一笑。「你们现在考虑也还来得及啊!」
  「我也想啊!」乔旋呵呵笑。「只可惜你还是迟了一步,我们已经跟京信达成协议了。」
  「什么协议?」
  「等投票结果出来你就知道了。」乔旋故作神秘地眨眨眼。「总之,那时候元玺会宣布一个令人吃惊的消息哦。」
  元玺!听到这名字,程以萱脸色一变。
  将近一个半月的时间,她不曾见到他,听到他他说到做到,真的完全断了与她的联系。
  他够狠!
  「看你的表情,似乎对元玺不太高兴。」乔旋饶有兴味地欣赏她的表情,「怎么?他哪里惹到你了吗?」
  「他没惹我。」她说,神情凝霜。
  一个半月没见面,从何惹起?她冷冷撇唇。
  「是吗?」见她的反应,乔旋似乎也捉摸出一丝端倪,笑了笑,不再追问。他坐上沙发,伸展长长的腿,故意长吁短叹,「他没惹你,可惹恼我了,最近一天到晚看到他,烦都烦死了!」
  「为什么?」
  「他啊,老是三更半夜找我去他那间日本料理店喝酒。」他抱怨。「不去还不行呢!」
  「他找你谈关于钰华的事吗?」
  「是就好了。」乔旋翻白眼。「偏偏他说的全是言不及义的废话。」
  「废话?」程以萱讶然。
  那么自信沉稳的大男人会特地约朋友喝酒说废话?她难以置信。
  「他说什么?」她好奇地问。
  「多着呢!比如说他如果要求婚该怎么求呢?是要先上对方家提亲呢?还是先跟新娘本人说比较好?还有,戒指要买什么样的?婚纱是不是该先订做?喜帖怎么印?喜宴哪儿请?」乔旋一连串细数,语气仿佛无奈,其实满蕴浓浓嘲讽。「净讲这些五四三,你说他无不无聊?」
  她心跳一乱,粉颊蓦地发热,「他跟你说这些?」
  「所以你知道我有多烦了吧?」乔旋目光炯炯,眉宇间尽是笑意。「他啊,见不到想见的女人,就拿我垫档,天天缠着我说些有的没的。」
  这么说,他也因为见不到她而烦躁了?
  听乔旋这么说,程以萱总算觉得不那么愤懑不平,起码这阵子不单只有她一人受相思折磨。
  只是既然他也如此痛苦,当初为何要提出那样的建议?
  他想试探她,还是自己?
  她颦眉,冷哼一声。「他跟你说那些有什么用?他又还没正式求婚,怎么知道对方一定答应嫁给他?」
  「对啊,我也是这么说。」乔旋一拍手,极为赞同她,「我说,老兄,双方家长作主的不算数,你问过人家了吗?她有说一定嫁给你吗?」
  「是吗?那他怎么说?」她假意漫不经心地问。
  「妳猜呢?」乔旋偏偏故意吊她胃口。
  「我猜?」她先是一楞,敛眸细想数秒后,樱唇忽地讥诮一勾,「我猜他说对方肯定会答应,只要他把一切都打理好,到时新娘自然会乖乖上礼堂。」
  「咦?」乔旋惊叹。「你果真了解他!」
  那么,他果真是这么想的了。程以萱眼神一冷,他就这么肯定她一定会嫁给他?
  「元玺一向有自信。」仿佛看透她想些什么,乔旋主动开口。
  「我知道。」她不动声色地微笑,内心已有算计。
  ※※ ※※ ※※
  经过一阵混乱的、针锋相对的配票、投票及计票过程后,投票结果终于正式出炉。正如程以萱事前评估的,她拿下了四席董事席次,京信和官股则各拿下七席。
  在这场董座争霸战中,她已经宣告出局。
  她输了。
  奇怪的,她并不感到十分遗憾,也许是因为在漫长的过程中她已逐渐接受自己的劣势,也许是因为她很骄傲自己能坚持战到最后一刻。
  至少,她藉由这样的过程证明了自己,她的实力绝不仅止于当初协商分配给她的一席。
  也许应该感谢元玺。她在心里默想,若不是他鼓励她坚持下去,今天的她恐怕会遗憾万分。。。。。。
  「顾元玺来了!」厅内忽地一阵骚动。
  他终于来了。程以萱凛神,眸光流转,凝定那缓缓出现于入口处的男人身影。
  好久不见,他还是那么挺拔、俊酷、一贯的从容不迫,迷人至极,放肆地牵引她每一根神经。
  可恶!她还是好爱他!
  乍见到他身影,她呼吸急促,心狂跳,几乎想立刻冲上前拥抱他,将这些日子来的哀怨与不满尽数抛到一旁。
  她轻抚胸口,目光焦渴地看着他从入口处走来。
  他走路的姿态真帅,酷极了,就像花豹一般自信而优雅,全身上下,嗅不出一丝犹豫仓皇。
  一丝犹豫也没。。。。。。她倏地咬唇。
  他真的像乔旋所说,因为不能见她而感到焦躁不安吗?为什么她一点都看不出来?
  她眯起眼,不知怎地,有些生气了,莫名的怒火在胸口翻扬。
  比起她整个下午在这里亲自坐镇,现在才漫不经心现身的他显得好自在,好悠闲。
  媒体记者一见他,像苍蝇见了糖蜜,团团围住他。
  「顾先生,京信这次拿下了七席董事,你有什么感想?」
  「你准备将京信的经营团队带来钰华吗?到时这两家公司要怎么进行合作?」
  「钰华的董事长是不是就由你来出任?」
  问题此起彼落,轰炸他。
  他却不为所动,抬起头,清锐的眸光穿越重重人群,终于找到站在另一头的她。
  她一动也不动,昂起下颔,挑衅似地回视。
  他微微笑了,墨幽的瞳慢慢地、一点一点发亮。
  「各位,我有两件事要宣布。」他扬声道,虽是对记者们发言,目光却不曾稍稍放开她。「第一件,京信已经跟财政部达成协议,我们将支持官派人选出任钰华金控的董事长,至于我本人,则担任总经理。」
  「什么?!」
  此话一出,众人尽皆呆楞,就连程以萱,也不禁吃惊。
  「。。。。。。这场战争,我跟以萱不分胜负,她虽然输了,我也没赢,便宜全让财政部给占去了。」
  财政部?众记者同时将视线调向站在角落的乔旋,后者潇洒地摊了摊手,笑容温煦中不掩快意。
  程以萱则是怔怔望着顾元玺。
  她不敢相信他真的决定将董座之位让给财政部。虽然总经理或许才是真正掌管公司营运的那个人,但他这几个月的布局,难道不是为了拿下董座之位吗?如今让财政部渔翁得利,他真能甘心吗?
  她打量他,想找出其间是否有一丝丝不情愿,但他神情只是一派轻松。
  仿佛看出她的担忧,他嘴角一扬,朝她扯开一抹迷人微笑。
  「我还要宣布第二件事,是关于我跟以萱。」他朗声道,迈开长腿,在众目睽睽中一步步走向她,直到与她仅仅相距一个呼吸。
  他低下头,深情的眸光与她交缠。
  然后,他探手,从西装内袋取出一个小方盒。
  室内惊声四起。
  她身子一僵。不会吧?他要当众向她求婚?眼看着他打开盒子,亮出一颗璀璨无比的钻戒,她脑海瞬间空白。
  「嫁给我吧,以萱。」他朗声道,屈膝在她面前半跪。
  她倒抽一口气。
  「请你嫁给我。」他重复,这回嗓音有些沙哑。
  她怔怔看着他,既不点头,也不摇头。
  她的毫无反应似乎惊慑了他,原本还勾着笑弧的唇一下子收敛,眉宇收拢,俊眸悄悄漫开一抹淡淡的不确定。
  那不确定,极淡极淡,若不仔细看,根本无从察觉。
  可她却看到了,狂乱的心韵在这一瞬,慢慢找回了该有的节奏。
  原来他也会紧张,原来他并不像表面那么镇定,原来他真的有些惶恐。
  也许乔旋告诉她的话并不假,他这阵子的确为了不能见她而烦恼,而她的忧虑只是多余。
  她抿唇,女性的温柔教她不忍当众为难他,缓缓伸出手。
  他狂喜,立刻抓住她的手,将钻戒套住她的人,也试图以此套住她的心。
  他站起身,搂住她,在满室掌声与欢呼声中,志得意满地笑道:「欢迎大家到时来喝喜酒,看我的六月新娘!」
  呵!他连婚期都打算好了。六月新娘,他想得可真美啊!
  她翠眉一挑,似笑非笑,俯向他耳畔,轻声细语。
  「我只是不想让你丢脸,才戴上这戒指的,可没说一定要嫁给你。」
  「你不嫁给我,还想嫁谁啊?」他当她是撒娇,在众人的祝褔与道贺声中,一路搂着她往外走。
  她没抗拒,由着他带路。
  「我能嫁的人可多了。只要我愿意,多的是男人抢着娶我。」
  「这倒是。」他乐呵呵地同意,还没察觉到危险,低唇啄她脸颊一记。「你一直很受欢迎。」
  「所以呢,我觉得我需要一点时间好好考虑,嫁给你是不是我最好的选择。」
  他蹙眉,开始觉得不对劲了,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停下来,定定望她。
  「妳的意思是。。。。。。」
  「我想,我们暂时不要见面吧!」她嫣然一笑。
  「什么?」他震惊。
  「我怕情绪受影响,不能做出正确的决定,所以我想从现在到婚礼那天,我们最好不要见面。」她慢条斯理道,拿他之前说的话回敬他。
  「以萱,妳。。。。。。」
  她打断他。「我们不见面,不打电话,在这段期间,我会好好问问自己的心,到底想不想嫁给你。」她说,眼角眉梢,笑意分明,可话语却好决绝。
  他顿时茫然。「你真的要我们两个月不见面?」
  「应该不难吧?之前你都能忍得住不见我了,再忍两个月应该只是小意思吧?」她笑容可掬地问。
  他心一紧,半晌,嘴角牵起苦笑。
  「你是不是因为之前我说不见面的事在生气?我可以解释。」
  「你不必解释,我了解。」她说,唇畔深深的梨涡,甜得可以溺死人。
  他的心,在那样的梨涡里载浮载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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