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干文清夏流年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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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干文清夏流年纪事- 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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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嘻嘻,那就随他去吧,他想怎样就怎样,我才不管呢。
  胡阿姨扬着笑脸走近程可青,我看出她的手原先是想牵住程可青的,谁知,这小混蛋避开了,胡阿姨眼中的尴尬一闪而过,不过,她还是把手搭在了小混蛋的肩膀上。
  笑容和蔼可亲,她半弯下腰,半笑半嗔地说:“你这个小孩怎么那么封建。”
  胡阿姨开口第一句话,大人们全笑了,哈哈大笑,立刻有人七嘴八舌地跟上说:
  “程老干革命一辈子,没想到这小孙子挺封建。”
  “亲一下,表示感情好么,可青你亲不亲你姐姐的?”
  “小孩子间,亲几下,也没什么嘛。”
  “……”
  我的目光扫过这些大院里熟悉或不熟悉的人们,不熟悉的人笑语四起;半熟悉的如赵家阿姨,她是看了好戏的眼神,田叔叔也是大感好笑的模样;熟悉的,大院里几个小男孩抱着肚子笑得没心没肺,赵菁云和田莉对我讽笑,赵乔云捂着嘴笑……最后的田继戎也在笑……
  大家都在笑,他们的声音是站在胡阿姨那边的,小混蛋紧闭嘴不说话,抓住我手腕的那只手捏得我疼死了,可我没敢吱声,我觉得我这会要是叫疼,就是背叛他,相反,他抓得我越疼,我心里越是高兴,所有人都在笑,只有我和他是一体的。
  等大家笑得差不多,胡阿姨说:“可青啊,你是嫉妒你姐和我们家小戎感情好吧?亲着玩儿,你当什么真?回头,你也亲我们家小莉去,别为小事闹得你们小哥俩不开心。手拉手,又是好朋友。”
  胡阿姨大约是明白程可青不会让她牵的,她转而去对面拉了田继戎过来,拍一下田继戎的肩膀,“你们小哥俩拉个手,又是好朋友。”
  田继戎主动伸出了手,“程可青,咱们不打了,还是好朋友,对吧?”
  程可青没有动,神情微微有些严肃,“田继戎,你以后还亲不亲我姐了?”
  刚才还看起来一脸坦然的田继戎,被程可青一句话问得又开始支吾,“我……我……”
  胡阿姨打铁似地拍田继戎的脑门,恨铁不成钢地说:“快下保证,臭小子,你没事亲人家姐姐做什么?以后,再不远离些,小心咱们可青放狗咬你。”
  “哄——”,大家又是一阵狂笑。
  胡阿姨的笑话固然好笑,但是,于我来说,我确是听出了其中的鄙夷。
  被他妈一拍,田继戎似乎是被拍醒了,嘴里立马给程可青下保证,“程可青,我以后再不亲你姐,我离她三步远,还不成嘛,你跟我和好吧。”
  “吧”字一落音,程可青的手即刻握住田继戎的手,“我们俩当然是好朋友!”
  “永远不变?”
  “永远不变!”
  击掌啪啪响,像盟了誓约,两个好朋友又和好如初。
  田继戎揽住程可青,嘿嘿笑,“程可青,你去亲我姐吧,我绝对不二话,咱们都是上山打虎、下海杀龙的好汉。”
  周围大人们爆笑,田莉闹了一个大红脸,“小戎,你说什么呢。”
  胡阿姨笑得花枝乱颤,爱溺地戳他一记脑门,笑骂,“我怎么生了这么个小呆子。”
  这事儿就算是揭过去了,成为生日宴会一个不大不小的笑话插曲……
  可我知道,田继戎亲我的事儿,对程可青来说,表面是过去了,实际上,他非常介意,就如同我介意胡阿姨和田继戎提到让程可青去亲田莉……
  所以,宴会散会,我和程可青从田家出来,走去回家的路上之时,我和他之间的气氛非常怪,走着走着,我们俩走进了一个小巷子口里。
  今晚没有月亮,路边的街灯昏黄,勉强经过巷子口的灯光已变得微弱,巷子口内走三步进去,就不能见人了。我没有带手电筒,眼睛也不适应突如其来的昏暗,感觉拉着我的程可青还有朝里面走的迹象,我连忙出声阻止他,“不要再走进去了。”
  “哼。”他没说话,脚步却是停了下来。

  第二十九章:假如我有一口毒牙

  今天晚上太让人憋闷了,我高高兴兴给田继戎祝贺生日,没料到居然引出事儿,可不是自己找的不开心么,还受了那么些白眼……
  我不开心,小混蛋也不哄哄我,对我乱哼哼什么呢!
  心里的气劲儿上来了,我丝毫不具备女孩子的温柔秉性,一把推开他,冷声说:“你哼什么哼,我还没哼哼呢。”
  发脾气许久,没有得到他的回应,我纳闷了,此刻,我心中明明不安偏要恶声恶气,“怎么不说话?哑巴了?”
  他还是没有回应我,我急了,这会眼睛大致适应了暗光,可以隐约看见他正蹲在地上。
  我松口气,走过去,用脚踢踢他,“没事别装死,快给我起来。”
  他没说话,倒是闷哼一声。
  听着这声音不对劲啊……
  “怎么了?”我赶紧蹲下抱住他,焦急地问。
  他咝咝地抽气,我更急了,迭声问:“小混蛋,你说话啊,到底怎么了?你别吓我……”
  “楠楠……你刚才推我……我……我撞到墙了……疼……头疼……背也疼……”,他的声音柔柔软软地,像含着一汪汪水儿,源源婉婉的委屈随之汩汩灌入人的心底。
  天呐,可心疼死我了!
  我搂着他,给他揉后脑勺、揉背,眼泪唰地砸出两大颗,“还疼不疼的?我给你揉,你不疼了,要告诉我。”
  “嗯……”,他的头伏在我的肩窝里,软绵绵地应了我一声。
  他的手圈着我的脖子很是用力,我怀疑我按揉的技术不好,很可能导致他更疼了,刚才我推那一下该不是撞坏了吧?!
  想到这个可能,我惊慌失措,我可犯下大罪过了……
  不敢再给他揉,又是心疼他,又是责怪自己,我的眼泪吧嗒吧嗒冲外掉,哽声说:“可青……你……你是不是……很疼啊……到底撞哪儿了……你告诉我啊……咱们去医院看看去……你要……要是疼得厉害……你揍我好了……呜呜呜呜……”
  我真怨自己,刚才为什么那么大的劲儿呢,我甩开他的手,不就成了吗,我发什么贱啊我,我干嘛要推他呀,呜呜……我的小混蛋被我弄伤了……
  越想越可怕,越想越自责,越想越后悔,越想越伤心,我泪不可遏,大哭特哭,伤心欲绝,把衣服袖子都浸湿了。
  在我的哭声中,小混蛋又说话了,软糯糯地招人疼,“楠楠,你再给我揉一下下吧,你揉揉,我就不会那么疼了。”
  咦……
  慢着!
  似乎声音听着挺受用的……
  倏地,我眼泪止住了,瞬间倒吸回眼眶。
  你大爷的,姑奶奶我心疼你,反被你个小王八蛋的给忽悠了!
  我怒了!
  我很怒,十分之怒!
  赔我眼泪来!
  不假思索,两只手给他一推,跌死他个□的才好呢!
  手里还拿着田继戎送我礼物,塑料袋子被我的动作和力道弄得稀里哗啦响。
  没想到,我那么有力地推他,他抱得我死紧,一推之下居然没有推开他,反而被自己的力道弄倒,脚下一滑,我被他压倒在地上,脑袋撞着地面,“嘭”的一声闷响。
  “咝——”,我倒吸口冷气,天呀,好痛……
  这头疼,恰遇着我被小混蛋骗的窝囊气,又回想今晚受的白眼气,几番搅合之下,我的眼泪立马彪出,像冲破水坝的洪水,直泻而下。
  轮到小混蛋慌了,他急昏昏想要扶起我,“楠楠,你摔着了?我给你揉揉。”
  我不领情,反手挥开他,哭叫着说:“你滚……你……你给我滚……”
  实在好痛,我缩在地上成一个虾米状,自己捂着自己的痛处,自己心疼自己,滚,你个死混蛋的,给我滚远点,再不要见到你!
  我紧紧捂着后脑勺,缩成一团,嘴里呼哧呼哧地抽气,眼泪凌乱地滚满我的面颊,就是不理睬他,任凭他扑在我的身上,任凭他嘴里道歉,任凭他……
  我只是不理睬他,“只是”这样不理睬他,我理睬他有什么用,换得他来骗我的心疼?
  我夏楠楠没那么傻,骗我一次,别想骗我第二次。
  这样暗暗想着,我的眼泪似乎流得更凶猛了,不断有泪滑过我的耳际,或是浸入鬓边,或是滴落地面……
  黑暗之中,一个湿漉漉、冰凉凉的什么悄然贴住了我的面颊,不需要睁眼看,我也能感觉出那是他的脸颊。
  心底不知打哪儿来的一股恨意,我松开捂着后脑勺的手,一巴掌呼到他的脸上,“啪——”,没有人的夜晚,巴掌声异常响亮,我的手都麻掉了。
  我以为我打他这一巴掌能让他给我滚远一点,谁知,他两只手臂宛如藤蔓一般,紧紧缠在我的身上,令我动弹不得。
  他湿漉漉、冰凉凉的脸贴着我的面颊,轻柔摩挲,说的话坚决非常,“楠楠,你打我,我也不离开你。”
  听他这句话,我心中更恨,反嘴一口,啃住他的脸颊,打定主意,要他吃痛离开我。
  我让你接近我,我让你害我心疼,我让你……
  我让你滚,你为什么不滚?!
  我让你滚,为什么不滚?!
  既然你赖着,那我啃死你,咬死你,都是你自找的!
  此时此刻,我觉得自己由心至身,由内至外,无一不毒,谁敢接近我,谁就要被我的毒给毒死,包括死混蛋程可青。
  我恨自己为什么不是一条蛇,假如是的话,我尖利的牙能戳破程可青那薄绢一般的皮肤,给他的脸颊咬出两个牙洞,把我全身所有的毒素注入他的体内,毒死他拉倒算完,那我就不必像现在这样,一边啃中他的脸蛋,一边狂流自己宝贵的眼泪。
  啃咬他,我的心,疼得连自己都受不了啦……
  为了不让自己活受罪,我只好松口,放了他,冷冷地说:“滚!别趴在我身上。”
  他不吱声,遭我啃咬那么大的劲儿连哼声也没有,他只顾把自己湿漉漉、凉冰冰的面颊贴住我的脸,与我脸上的湿漉漉、凉冰冰的泪水交印在一块。
  我咬住唇,心中十分绝望,这个人怎么弄得我这样难受?
  他凭什么?
  我又发狠,给了他一巴掌,嘴里胡乱说:“你滚不滚开的?!你不滚开,我继续扇你耳光,扇得谁也认不出你。你赶紧滚开,别赖在我身边……”
  不知为什么,说着说着,我竟然哽住一声,再度哭了出来。
  我一哭,缠住我脖子的手又更紧了,他的声音像天空的云彩,尽管他也在哭,可我感觉如同彩虹天空下的雨滴,“楠楠,是你打的我,别人认不出,只要你认得出就可以了。我哪里也不去,坏东西身边没有小混蛋怎么可以呢?楠楠,你别生气,我就讨厌田继戎亲你,你还让他亲,我也生气呢。可你这样对我,我就不生气了,我心里高兴着呢。你不知道,从见你开始,我每天晚上都做同一个梦,我梦见一个看不清脸的人,他告诉我,要我守好你。我不懂什么才叫守好你,我想要是多亲亲你,你就被我守住了吧。”
  说完,他含泪的唇,不断落在我的脸颊上,没有往常那么温热,相反,凉冰冰的,可是,他的这些亲亲是女娲补天的石头,每亲我一下,我就感觉心内倾泻滂沱雨意的地方被他所修补,恢复如初,所以,我亦回搂住他,不断亲亲他的脸颊。
  心情稍微平静,我轻抚他的脸颊,“疼不疼?”
  “疼。”他干脆爽利地说。
  我住了手,“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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