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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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凤- 第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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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郑氏来说,这是一次危险却极具诱惑力的机会,外臣窃国,虽有成功者,但免不了被正史野书等文献记下不光彩的一页。
  郑氏家族如果能借此机会顺利出位,得半壁江山。那么,颠覆凤家的统治,指日可待。
  哪怕,明知这会是一个巨大的陷阱,郑家人也要豁出命去拼一拼。
  郑家手里面攥着兵权,手下有十几万大军,还怕击破不了区区几万人马的胡奴?若女帝反悔,那时郑家师出有名,搬出勤王的旗号,与郑太君里应外合,还怕凤栖梧这小子翻了天?
  郑家敢如此大逆不道,主要原因凤栖梧是个男子,不会和女人生育子女,自然不会有继承人。一旦女帝是男人的真相,大白于天下时,郑家就成了同谋犯。那时尊国上下,人人得尔诛之,郑家还谈什么将来?
  郑太君因儿子与己不和睦,反不如郑家女外甥相亲,太君就是有一百度的热心肠,也被凤栖梧的薄情浇的冷了。
  郑家坐天下,对郑太君来说没什么二样。他一样是稳坐太君宝座,统领后宫要务。他与女外甥说好了,到时纳凤栖梧为皇夫,再让他们生的女孩子继承王位。
  做父亲的,总不会让自家儿子太吃亏。
  郑家大半亲族都驰骋疆域上,此次更是倾巢出动,连未成年的少年男女都被大家长拎出来历练沙场。
  女帝在宣武门外摆宴设香案,与大臣们恭祝大将军凯旋而归。郑太君春风拂面,心情格外愉悦。女帝冷眼看在眼里,这就是自己的父亲?
  虎毒尚不食子,他的父亲却巴不得凤家倒台。
  这次设的局,料定郑家会铤而走险,迫不及待,狂妄自大的出征。
  待军队走的远了,女帝偕同太君回宫,一路上父慈子孝,一派和乐景象。郑太君示意宫人们离得远些,悄悄问了:“儿,你总不能这么孤单一人,你看默语怎样?”
  凤栖梧大笑着,径自离开。
  郑太君满腹狐疑,大惑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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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报频频奏来,郑家军大捷,击退胡虏于边界外。
  一些常年被郑家收买,或是因郑家提携才上位的官员们,迫不及待的私下密议,郑家的国号年历如何,宫中新体制如何。
  女帝一直派暗卫监视,探得人数,下旨拿人入狱,罪名是叛国罪。
  郑太君急了,找儿子理论:“身为一国之君,焉能言而无信?郑家手握雄狮,你跟他们对着干,你有胜算吗?”
  女帝再掩不住滔滔怒火,冲着父亲怒吼,“你呢?你是谁家的夫郎?这么轻易的便把亲生子卖与叛逆乱党!你的荣华富贵,比亲情都重要”。
  郑太君笑儿子胡闹,“这有什么关系?谁坐了江山还不是一样?”
  女帝忍无可忍,“来人,即日起将太君看管在寝宫内,不得与外界传递消息”。
  郑太君想不到儿子说翻脸就翻脸:“逆子,你这是大不孝!”
  女帝头痛,巴不得父亲早点消失无踪,埋在郑家军里的暗线,怎还不动手?
  几个月前,女帝便部署了这一计划,在郑家军里埋下隐患,正是书闲陵在西部招安来的那一批强盗,书盛凌更是行踪诡秘的暗地里指挥这些人。
  郑家军对胡奴虽占绝大优势,但胡人骁勇善战,马上功夫了得。郑家军深入敌人腹地,地势不利,人员多有不适。给军队提供补给的,恰是女帝暗中植入的卧底。
  终于,瓮中杀鳖行动开始,郑家军腹背受敌,一面是胡人,一面是凶狠残暴,敢打敢杀的强盗军,他们又被断了粮食和水。
  郑家军坚持了七天七夜,士兵因脱水和饥饿,死伤了大半。
  书盛凌再以尊国使者的名义,与胡奴签订了休战盟约,许胡奴大笔的银钱和丝绸。
  这一场势力相斗,郑家惨败,凤栖梧胜的艰难,赔了一大笔的血汗钱。投降的郑家军都回了家乡种田。
  人员伤亡惨重!
  月余,女帝颁布了旨意,将郑家所有财产尽数充公,良田千顷分与百姓耕种,免赋税三年,附近百姓得以修生养息。
  平了郑家,女帝显得格外有成就感,在宫中歌舞升平,夜宴群臣。
  女帝给书闲陵记了大功,对书盛凌却只字未提,对于书盛凌,女帝还是忌惮他的身家来历。
  因保守一派阻挠的新政新方案,终于实施了,原本该是核心幕僚成员的书闲陵,被女帝放了三个月的大长假。
  群臣不禁要猜测,这是狡兔死,走狗亨?
  从前未支持女帝的大臣们,不禁要想,何时是他们的死期!

  令狐种田记,

  书闲陵乘着难得的长假期,带着一家老小去京郊的庄子里住,这是令狐陪嫁的一处小资产,庄园里果树盆栽,新鲜花儿一样不少。
  环绕庄子四周的是一大片的农作物种植,四处散养着鸡鸭,有几头牛的牲畜养殖。庄里的人收获一小部分的蝇头小利,种一些瓜果蔬菜拿去市集里卖,大头主要是提供书府一年四季的稻米和蔬菜,鸡鸭鱼更是一样不少的天天供着,他们自己素日里只吃一些灌渠里的小鱼小虾,泥鳅等。
  书闲陵到了此处,做足了豪放女的姿态,又是摸鱼又是钓虾,拿拴住蛐蟮的绳子四处引逗惊吓令狐,令狐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这不断扭动身子、丑陋的、土腥味熏人的小东西。
  王怜卿是乡下的苦孩子出身,对于这些摸鱼抓虾的活计是熟能生巧,与书闲陵一处打闹玩笑着,心境比从前开阔了不少,不再深锁眉头,郁郁寡欢。
  令狐心里很不痛快,觉王怜卿的笑容格外惹眼招人,他自幼锦衣玉食,对田间活计一窍不通,见下人正挑着担子给菜地浇肥,多远就闻到怪臭味。他有心躲开,又不放心王怜卿对书闲陵施展出诱惑手段,索性大着胆子让仆人起开,自己试一试这浇肥的乐趣。
  担子刚搁在肩上,令狐便觉着不舒坦,肩肉被压得生疼,见书闲陵丢开了钓棍朝自己望来,一脸的兴味盎然。她神情欣悦,无声的鼓励着他。
  令狐一咬牙,担子两头的重量全担在右肩上,晃晃悠悠的走了两步便吃痛的放下担子,右手捂着鼻子堵恶臭,左手捶着右肩。
  王怜卿嗤笑一声,信步走近,二话不说的熟练挑起担子,近了菜地,拿粪勺泼粪浇灌。王怜卿动作麻利,三下两下便解决。
  “这些个活虽是粗使力的活计,但也不是人人都能干得了的”王怜卿的母亲为主人家管理庄园,偶尔会自己下地出力,王怜卿自幼便跟着母亲锻炼,他母亲去世了,这才跟着父亲搬去镇里住。
  令狐气闷,观察书闲陵的脸色,见她对小王一脸的疼惜表情,心里更是不忿和压抑。
  这个王怜卿能活活气死人。会做农活算什么本事?他吃的用的还不都是令狐家的,哼!
  第二天一早,令狐早早起身,与仆人一起在地里操弄,跟着他们学锄草和翻地,他看着别人动作麻利,没觉有多大学问。轮到他自己,不是把作物当杂草锄了,就是把好好的作物锄翻了个,露出根来。
  令狐手越是不顺,脾气越燥,气急了就使公子性子,往地头田垄处一坐,干生着闷气。
  书闲陵静悄悄的坐他身边,觉着他这样置气真是可爱!
  “好了,别生气了。”
  令狐不理她,僵着身子背对她,“我很笨,是不是?”
  书闲陵忍住笑,“你有你的专长,有你的自信。每个人的专长都不一样,做什么要和怜卿比较?我们要像凤姐一样自信才对!”
  令狐狐疑,“谁是凤姐?”
  书闲陵呵呵大笑,站起身拉着令狐重新战斗,手把手的教他拿锄头的姿势和锄头锄地的力道,怎样碎土,怎样培土,怎样挖穴,怎样锄草。
  令狐没玩过,书闲陵又极仔细的教他,没兴趣也生出千万兴趣来,二人谈笑自如,温言柔语,一派其乐融融。
  “闲陵,你怎么会这些?”
  书闲陵微笑,家里有几个贤良爱种植的爹爹,她怎会不精通?
  “爹爹们教我的”。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提及家人,令狐好奇死,“他们都是怎样的人,好不好相处?”
  书闲陵见他穿着蚕丝衣裳,鞋梆子和衣摆都被泥脏污了,“去洗一洗,哪有下地时还穿好料子衣裳的?”
  书闲陵一身普通的棉布衣裳,她下地时裤管卷起,露出莹白的小腿,俏生生的立在地里,一身清新质朴,毫不做作的自然之美。
  令狐缠着她问她家里人,书闲陵笑说等他弄干净了才与他说话。
  令狐跑着去卧房,急切的整换衣裳。书闲陵就着渠里的水洗洗脚面,穿上袜子和鞋,立在田埂间等着令狐。
  书闲陵听见了脚步声,才回头见是王怜卿,不自然的笑一笑。
  王怜卿顿住脚步,她在等人?
  令狐一副兴冲冲的奔近,见小王在场,正要说话,却被书闲陵抢了话头。
  “冲之,刚才不是说好了去钓鱼?”
  令狐一愣,他是贼精的人,思路转弯的速度比他种地厉害,“是啊,我们一起?”
  王怜卿摇摇头,不愿跟着凑趣。
  这一下午,书闲陵没再提及家里的亲人和令狐垂钓。
  令狐整个人亢奋莫名,打了鸡血似得,私下里对书闲陵耳语道:“你信我比信他多一分,是不是?”
  书闲陵无奈,点头认同:“是,是,若论自信的程度,凤姐当属第一,你是第二,尊国前三百年和后三百年里,无人能比得过”。
  令狐见她表情猥亵奸邪,再次逼问:“凤姐是谁?”
  书闲陵装死,听不见。
  令狐催促逼供了一下午,也没打听出凤姐其人其事。
  晚饭时,令狐的嘴角不小心沾了一点油荤,下意识的舔了一下。
  大妈不识时务的爆笑,将米粒喷的到处都是,她没办法忍,“冲之,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啊,和谁学习都不要紧,千万别跟我整凤姐吃饭那一套!”
  令狐再忍不住,挑起眉毛,满面怒容:“凤姐,她到底是谁?”
  书闲陵决定现场演绎一回,凤姐舔筷子的招牌吃饭动作,她双手挠一下发,夹起菜血盆大口的吃下,意犹未尽的连舔了几下筷子。
  令狐沉默,眼神凶狠的盯着书闲陵。
  王怜卿笑的捂着肚子,太逗了。
  令狐阴测测的道:“我刚才有那么夸张?”
  书闲陵学着凤姐,捂着嘴,恬不知耻的笑,“啊?那个……我没在意”。
  令狐一怒之下,不光是掀了桌子,指着她鼻子骂。
  书闲陵腿快一步,往院子外跑。
  令狐在后面追着,不依不饶的追着笑着,一路骂着,待二人累了才坐在石椅上歇息。
  令狐心中一动,“闲陵,这样的生活也不错”。
  书闲陵握住令狐双手,轻轻点头,“是啊,无忧无虑的生活”。
  令狐心生感叹:“若是只有你和我,我会更开心”。
  书闲陵苦笑,“对不起”。
  令狐笑笑,又是一副全不在意的摸样,“是我自己犯傻,怪不得你。”
  二人沉默了不再言语,齐齐看着挂在天空的皎洁月亮。
  王怜卿悄悄走近了,在石桌旁坐下,独想着心事。

  谁中了谁的毒?

  书盛凌办完了手头上的事,也急急赶来田庄。女帝到底是不放心他,命令书盛凌解散了那帮强盗军,女帝自国库里拿出一些遣散费,让书盛凌处理好这群乌合之众。
  大哥心里肯定不好受,母亲吩咐他的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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