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亮-公子我有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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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亮-公子我有种-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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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沉默的朱定峣脸上也浮现了质疑之色。

受到怀疑,花宧飞不怒反笑,领着他们来到断崖边,在狂风暴雪的肆虐下,修长手指往对面约七、八丈远的冰雪峭壁指去。「瞧见了没?对面覆满冰雪的峭壁中有道约一人宽的裂缝。」

在暴风雪干扰下,容小小、朱定峣纷纷眯眼努力的在一片雪白的峭壁上找啊找,好一会儿后,两人不约而同摇头。

「眼力真差……」低声咕哝,颇有「孺子不可教也」的嘲笑意味,然而却在两人疾射而来的狠厉目光下,立即改口陪笑,「看不到是正常!这可是天然屏障,不清楚的人,就算找一辈子都不见得能找到。「镜花宫」之所以神秘,少有人能知其位置所在,原因也就是在这里了。」

「难道你要说「镜花宫」的入口,就是那片滑溜溜的冰雪峭壁上的裂缝?」惊讶瞪人,得到他点头咧笑的答案,容小小顿时傻眼。「可、可是不可能啊!那峭壁平得像面镜子,根本不可能站人。」

「谁说?」得意一笑,不吝指点迷津。「瞧!那儿有块约半尺宽的突起石台,裂缝就在石台旁,只要越过断崖到石台上,就可以走进裂缝,直达「镜花宫」了。」

再次眯眼望去,找了好一会儿,容小小好不容易终于看到他说的石台了。老实说,那突出的石台实在有够小,在冰雪的覆盖下,和峭壁已合为一体,若没他的指点,还真是会忽略过去呢!

量了量断崖和峭壁的距离;又瞄瞄那又小又滑、覆满冰雪的石台;再低头瞧瞧崖下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看着这段极为凶险的「路程」,她忍不住嘀咕,「走得好,可以直达「镜花宫」;若武功差一点,或不小心脚滑了一下,也可以直达西天了。」

啧!花大公子家的祖先也有够不正常的了,竟然能找到这么折腾人的地方住,真是令人钦佩万分!

「小叫化,你若武功差,怕自己会直达西天,我不介意拎着你过去。」睨眼调侃,花宧飞笑得好欠扁。

「你当拎小鸡啊?」嗔怒白眼,她皮笑肉不笑的。「多谢好意,不用了!」

闻言,花宧飞呵呵直笑,俊眸往朱定峣扫去。「王爷大人,你呢?」满怀期盼,想试试拎着一个王爷的感觉如何?

「我武功虽不如你娘,但也没那么不济事。」朱定峣淡淡道,算是委婉拒绝了。儿子太瞧他不起了!以往在战场上叱咤风云的定北王爷,又岂是三脚猫之流?

不要啊?唉……真失望!真是辜负了他一番热血相助的好意了。

花宧飞暗暗窃笑,肩膀一耸,比出一个「请」的手势。「欢迎来到「镜花宫」,两位先请吧!」

一旁,容小小早已跃跃欲试,闻言,马上举手抢第一。「我先来!」

话落,就见她拔身跃起,在狂风暴雪中身姿优美地飞掠而去,眨眼间,人已落在湿滑石台上,接着又瞧她一个旋身,人已经钻进裂缝中,不见踪影。

见状,朱定峣也以相同的方法紧随在后,一下子也进了峭壁裂缝中。

一见两人都安全进了裂缝,暗自提高警觉守在崖边,预防他们有个意外而准备随时射出冰蚕丝救人的花宧飞,这下不禁松心微笑,接着就身如雷电地疾射而去,连落足在石台上也没,轻轻一个飞旋,直接掠进了峭壁裂缝中。

一进雪白崖壁内,容小小、朱定峣已候在一旁,花宧飞咧嘴一笑,二话不说率先走在前头。

就见崖缝雪白石壁上每隔四、五丈就嵌了颗鹅蛋大的夜明珠,将原本该暗无天日的崖洞走道映照出柔和光辉,在雪白岩壁的辉映下,显得玄幻、美丽至极。

紧跟在后头东张西望的容小小,心中可真是赞叹不已,最后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花大公子,等我要离开这儿的时候,能不能挖一颗夜明珠带走啊?」啧!只要拿一颗出去外头卖,一辈子不愁吃穿了!拿夜明珠嵌在岩壁上当照明用,花大公子家会不会太气派了啊?

「好啊!」闻言,走在前头的花宧飞连头也不回,非常爽快答应,笑声中充满揶揄。「就当聘金吧!」

聘金?小脸顿时羞赧涨红,容小小气急败坏。「什么聘金?谁要嫁你了?不要脸、不要脸……」又叫又跳,一路追打。

「哈哈哈……不当聘金,不然当定情信物也可以啊!」调侃大笑,仍不放弃在口头上占便宜。

「你还说!找死啊……」继续又捶又打,恨不得封了他的嘴。

「哎呀!小叫化,妳害羞啦……」

「谁害羞?是你不要脸啦……」

看着两个小辈你来我往、又嗔又叫的打情骂俏,走在后头的朱定峣不禁微微笑了起来……儿子这般外放的性情,究竟像谁呢?

才怔忡了会儿,未久,就听前头容小小的惊叹叫声又起──

「哇──花大公子,你家这般有灵气的环境,怎会养出你这类的俗人?不搭、不搭啦!」

闻声,朱定峣骤然回神,就见眼前一亮,前方豁然开朗,容小小一脸惊奇地站在洞口光亮处哇哇大叫地调侃起人来,惹来一旁的花宧飞二话不说就是一记爆栗伺候。

静波……就在洞外的地方吧?

心下一阵激动难平,朱定峣奔向开阔的洞口而去,凝目一瞧,赫见洞外竟是一处四面皆被险峻高峰所围绕的谷地。

或许是雪山的狂风暴雪皆被周遭险峻高峰所挡,吹不进绝谷里肆虐,是以谷内气候竟与外头大相径庭,暖如春日。

再放眼望去,一大片芳草如茵的绿地上,怪石清泉交杂错落,水声淙淙,石缝间,奇花异卉随风招摇,银鵰、花鹿、雪貂、白兔等等各类雪地动物祥和悠闲漫步其间,不远处,一座雪白大石所筑成的精巧宫殿矗立其中。

「瞧!我家美吧!」瞧两人瞧呆了的表情,花宧飞可得意了,率先走进如茵绿地上,和一群自小驯养的动物热情地耳鬓厮磨,倾诉久别相思情。

「美美美,美的不得了啊!」容小小赞叹大叫,也跟着冲进去动物群中,目标──一只银光闪闪、斜眼睨人的神气鸟畜生。

宫殿外,一干奴仆早发现有人闯入,待定睛细瞧,人人脸上皆兴奋咧开大大的笑容,欢喜喊叫声此起彼落响起──

「是小主子!小主子回来了……」

「我就说,小主子去了这么久,早该回来了……」

「快快快!快去禀报宫主啊……」

☆ ☆ ☆

雅致房间内,女子沉静侧坐床畔,雪白柔荑轻轻握着床榻上昏迷不醒的男人大掌,艳红唇瓣逸出一道幽然叹息……

宧飞可接到她传出的信息呢?宇文他快拖不下去了……

黛眉轻蹙锁愁,她又幽幽地叹了口气,暗自计量着,若儿子这两天再没消息,她就要亲自上京城去定北王府取回凝露珠,使劲全力也要在十天内往返回到这儿来救人。

心下做好了决定,她瞅着男人隐隐含笑的嘴角,不由得受感染地弯起唇来,正细心帮他盖好锦被之际,房门外,贴身婢女开心的叫声已然响起──

「宫主,小主子回来了!他回来了啊!」呵……宇文公子有救啦!

宧飞回来了?花静波身影一晃,也没见她有啥动作,人已经开门而出又阖上,盈盈立在房外的婢女面前,清雅嗓音听不出丝毫波动。「把门守好,不许任何人进去。」

「是!」恭敬遵命,深受信赖的贴身婢女稳稳往紧闭的房门前一站,除非跨过她的尸体才能闯进。

微微颔首,花静波径自转身,以着看似慢、实在迅若流星之速朝外而去。

来到外头,她凝目瞧去,就见自己那活跃、外放的儿子正和骚动的动物们耳鬓厮磨玩成一团,身边还有个一看就知是个姑娘的小乞丐在凑热闹。

当下,她微微一笑,正想迎上去询问之际,蓦地,感受到一道灼热视线从旁凝来,当下不禁微微偏首,却不期然地撞入一双睽违二十多年的深黝眼眸中……

是她……真是她……二十多年了,却依然丰容盛鬋,神采依旧啊……

「静波……」向来沉定的眸光起了波动,绿草如茵上,朱定峣忍不住低喃轻唤,可却始终不敢上前迎向她。

闻声,只顾着和动物们热络的花宧飞、容小小这下终于被引回注意力。两人瞧了瞧朱定峣,又扭头看看花静波,就见两人双双静伫不动,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以眼波瞅凝交缠。

「喂!我们站在中间,好像有点儿尴尬!」手肘暗顶某路痴,容小小悄声干笑。

「是有那么一点。」花宧飞低声回应,随即又扭头朗声对娘亲笑道:「娘,凝露珠我给您带回来了,不过有人要跟着一起来,儿子我也没办法,您自个儿解决吧!我带朋友别处逛去。」

话落,拉着容小小飞快闪人,留他们两人自个儿去厘清感情事。

「静波……」眸底积满浓烈情感,朱定峣哑声又唤,双足却像被定住似的,怎么也无法朝她迈去一步。

蓦地,花静波淡然一笑,莲步轻移来到他身前,清丽绝俗的脸庞波澜不兴,清雅沉静浅笑道:「我早该猜到你会来的。」

「是!」朱定峣强自笑道:「你向来最知我的……」她知道以他的性情,要的是身边女子全心的注意,无法忍受一丁点儿的冷落;而她的心,却只能让他占据一半。是以在他以此为借口而碰了其他女人后,她笑着成全他,选择了离去。

是的!他承认自己风流自私,虽然爱她,却无法只独守她一人,所以最后她选择离去,过着天涯各一方的沉静生活,也是必然的结果啊!

花静波淡笑不语,似乎能看透他此刻的心思。

「你……要将凝露珠收回了,是吗?」

「是的!」

「是单纯想救人,还是包括对我……已不再有感情?」嗓音干涩,他几乎不敢问出声。

「这对我们有差别吗?」她失笑。

「有!」朱定峣点头,随即自我厌恶地苦笑起来。「我身边虽有许多的女子来来去去,可深爱的却始终只有你一个!我是个自私的人,就算这些年来我们并没有在一起,可却依然希望你心里永远只有我一个男人。」

闻言,花静波深深瞅凝着他,良久后,忍不住轻声叹气。「定峣,那我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有个知她、懂她、疼她、惜她的男人已经等她二十年了,她又怎能辜负呢?

「是、是吗?」嗓音轻颤,脸色霎时一白,他绝望不甘,试图挽回。「静波,你不能回到我身边吗?」

「然后重蹈过去的覆辙?」花静波淡然笑问。二十年多前,他们虽相爱,却无法相处;二十多年后,她的情已在不知不觉间转移到另一个男人身上了。

闻言,朱定峣神色一黯,明白她说得没错!就算她真的再回到他身边,以两人的性情,也只是注定第二次的分离罢了。

「将凝露珠给我吧!」见他神色,知他肯定明白了,花静波不禁微微一笑。「其实我早该将它收回来了。」

心口满满的苦涩,朱定峣将当年她亲手戴上的项链自脖子取下,神色复杂地交还到她手中,瘖哑干涩道:「我……最终还是失去了你!」失去一位独特而美丽的女子的爱恋。

沉静瞅着他,花静波清浅微笑。「你永远是宧飞的爹,而我是宧飞的娘。」未来,他们就只是这种关系了,一个永远也割舍不掉的关系。

提到花宧飞,朱定峣黯然摇头。「那孩子他……并不愿意认我。」

听出他未臻之意,花静波笑了。「宧飞大了,性子早已定,以他爱笑、奔放的性子,不会愿意随你回去继承王府家业的。」

「我明白。」沉声一叹,他总觉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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