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王 作者:苏俏(晋江vip12-03-20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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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王 作者:苏俏(晋江vip12-03-20完结)-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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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只能靠自己,她就不得不为自己多做打算。

    违抗圣旨对刘府来说很危险。因为刘府姓刘不姓宁,违抗圣旨是挑衅宁氏皇朝的权威,又因为刘家手握兵权,挑衅皇室权威无疑会引来皇室极大恐慌和猜忌,所以刘家抗旨等于把整个刘家都送进铡刀之下。

    但是她不同。她是皇室中人,又是皇帝的长辈,就算违抗圣旨,皇帝也绝对不会拿这件事大肆发作。她记得历史上有不少昏庸的王爷三不五时地犯些错误,却活得逍遥又幸福,究其原因,就是因为昏庸二字。所以,宁棠娇自己琢磨着,也许她可以往这条路上走走。至于于清秋说的三大摄政王三足鼎立之类的局面……关她什么事?

    宁棠娇听刘灵毓久久没有动静,知道他默认了自己的想法,心里说不出是失落多些还是轻松多些。“我告辞了。”她转过身,抓着车辕打算往上爬,哪知站得太久,脚麻,鞋底一滑就往后摔去。

    当身体失重往后倾,她脑海中唯一产生的想法是——

    太丢人了。

    不过丢人的场景最终没有发生。

    刘灵毓伸手扶住了她。

    宁棠娇立马站稳身体,顺带整了整衣服,讷讷道:“多谢。”

    刘灵毓看着她的脸和耳朵如涨潮般由白转红,嘴角慢慢勾起一丝浅笑,“殿下小心。”

    “是,下次一定小心。”

    “我扶殿下上车吧。”他伸出手。

    宁棠娇疑惑地看看他,然后非常阴暗地想道:难道他怕自己在刘府门前出事,会连累到刘家?

    想归想,她还是搭住刘灵毓伸出的胳膊,往车辕上攀。

    到底不敢抓得太紧,所以有了刘灵毓的助力之后,她爬得反而更加辛苦和笨拙。

    最后连刘灵毓都看不下去了,又伸出另外一只手,在她脚底托了一下,才把她送上车。

    但脚底传来软绵绵的触感时,宁棠娇觉得自己头皮都要炸了。所以上车之后,半跪了一会儿,恢复平静后才转身干笑道:“多谢。”

    “殿下。”刘灵毓突然认真地看着她。

    “是。”宁棠娇不由紧张起来。

    刘灵毓眉头微蹙,似在犹豫着如何开口。

    莫非是想提醒抗旨这件事?宁棠娇从他的神色默默猜测。也是,这是女尊的世界,男人对自己的终身大事肯定比较重视。她保证道:“你说过,我是个守信之人,所以我说过的话,会算数的。”

    刘灵毓眼中闪过极淡的笑意,淡得让她在错觉与非错觉之间徘徊不定,“刘灵毓也是守信之人。既然接旨,就从未想过反悔。”

 娶夫(七)

    送走宁棠娇,刘灵毓敛容回府,林姑娘正与文侧夫坐在堂中说话。

    文侧夫见刘灵毓回来,急忙起身相迎。

    刘灵毓行礼道:“二爹爹请上座。”

    文侧夫婉拒,将地方腾给他与林姑娘。

    林姑娘适才与他说了会儿话,听出他话中有惋惜婚事、维护自己之意,心中微动,悄悄朝刘灵毓望去。

    刘灵毓见她一身狼狈,愧疚道:“若非我以一己之私请你入局,也不会连累你遭遇这场无妄之灾。”

    林姑娘在牢中惶惶之时不免生出过些许懊悔,但如今逃出生天,自然又是另一番心境,忙道:“你我相交多年,我一直视你为平生唯一知己,你何以见外?”她说着,眸光微微上挑,望向他的视线中带着几分热切与期望。

    刘灵毓垂眸避开她双眼灼热的光芒,含笑道:“刘灵毓乃家中独子,自小无姐妹兄弟照拂,林姐姐于我就如亲姐姐一般,我又怎会同林姐姐见外。”

    这是他头一次唤她做姐姐,林姑娘知道两人关系从今以后便定在这姐弟之上,再无可能。她怅然一笑。也是,不管刘灵毓多么平易近人,他都是将门独子,即便今日没有芙蓉王,也还有那侯小姐王小姐,又怎会轮到自己?他肯在危难时刻求助于她,已是难得。

    刘灵毓见她神色困倦,忙叫下人带她沐浴更衣休息。

    林姑娘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去了。

    刘灵毓等她走远,才回身,朝内堂行礼道:“灵毓告退。”

    “且慢。”文侧夫从内堂出来。内堂虽有侧门,但他并未离开,而是站在里面将两人对话听了个仔细。

    刘灵毓便站住。

    文侧夫踌躇道:“你可想仔细了?”

    刘灵毓道:“不知二爹爹所指为何?”

    “自然是你的婚事。”文侧夫叹息道,“我知我说不上什么话,只是终身大事事关你一生幸福,我不想你匆忙决定,乃至抱憾终身。”

    刘灵毓回身,见他望向自己的目光情真意切,面色微缓,道:“圣旨赐婚,由不得我选。”

    文侧夫道:“话不能这么说。你是我刘家唯一的血脉,若你真的不肯,就让你母亲拼上多年战功和我刘府历代功勋,找皇上讲理。”

    刘灵毓面色一变,“二爹爹此话何处听来?”

    文侧夫被他凝重的面色吓得一怔,讷讷道:“我自己想的。从你接了圣旨之后,我便一直惦记着此事。我是男子,最晓得一门好亲事对男子而言有多么紧要。唉,可怜你这几年跟着你娘东奔西跑,生生把婚事给拖下了,不然何至于到今日被圣旨赐婚的田地?”

    刘灵毓沉默须臾,道:“芙蓉王是皇上的亲姑姑,位列三大摄政王之一,身份尊崇,嫁给她……不坏。”

    “但听说她久病缠身,常年不下榻,还有的说她……”

    “道听途说。”刘灵毓道,“她适才还驱车来我府前,精神奕奕,面色如常。”

    文侧夫稍稍放心,想了想又问道:“那,林姑娘呢?”

    刘灵毓道:“林姑娘与我有同窗之谊,我视她为长姐。”

    文侧夫道:“当真?”

    刘灵毓缓缓道:“当真。”

    其实……

    并不是没想过嫁给林姑娘的。只是这种想并非因感情所驱使,而是因各方利益作考量。一来,林姑娘出身寒微,牵不动各方复杂的关系。二来,还是因为林姑娘出身寒微,他嫁过去不但不会受委屈,还可以尽可能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当年他入军营,母亲便忧心他的婚事。男子再身强力壮,也比不上女子的身份地位。女子从军卫国是天经地义之事,但男子的责任是守家护家,到适婚年纪,即使军营容得下,妻家也容不下。因此他拖延婚事至今,便是希望能多一刻在军营,少一刻在那所谓的妻家。

    他求林姑娘相助,虽是无奈之举,但无奈之中也有试探之意,若林姑娘真对他有意,他是愿意成就这段姻缘的。可惜,事事岂能尽如人意?他小瞧了芙蓉王的影响力,也看轻了京中复杂的局势。他既为刘氏之后,便在棋局之中,她们又怎会任由他置身事外?

    自手接圣旨那一刻起,他便再无退路,除肩负刘氏重担之外,今后还要顾及芙蓉王府的声誉。

    想及此,不免想起宁棠娇那张时不时挂着羞涩与憨笑的面容来。实难将这样一个人与母亲口中野心勃勃雄心万丈的芙蓉王混为一谈,可她偏偏又是一个人。只是不知,究竟是他看错了人,还是母亲听错了风。

    “既然你主意已定,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文侧夫依旧郁郁寡欢,显然觉得刘灵毓还是迫于圣旨,不得不嫁。

    刘灵毓知道文侧夫持家精明有道,但对朝中复杂的局势与关系并不清楚,也不再解释,只是轻轻抓住他的手道:“父亲早亡,这么多年,母亲与灵毓常年驻守边关,家中一切尽由二爹爹操心打理。现如今,这桩婚事又要请二爹爹多多费心了。”

    文侧夫眼眶一红,头侧向一边,许久才回过来,哽咽道:“你只管放心,我刘家的男儿出嫁,绝不比那些皇亲国戚的排场差。”

    刘灵毓心中暗道:若真比皇亲国戚排场大,只怕明日母亲就会被参上一本。不过他也知道文侧夫只是说说,毕竟婚嫁排场各府有各府的规矩,最多在嫁妆上多花点心思罢了。

    文侧夫突然道:“对了,皇上下旨将你许配给芙蓉王的事,我还没通知你母亲。”

    此事刘灵毓已派人知会刘将军,但他并未明说,只道:“那二爹爹还是快修书一封告诉母亲吧。”

    “是。”文侧夫拍拍他的手,匆匆忙忙地朝内堂走去。

    刘灵毓转身,便见书童玉剑走来,“公子,林姑娘回去了。”

    “……也好。”

    在两位当事人心思千回百转之际,这桩婚事竟然就这样定下来了。

    期间,不少人存着打探的心思来两府走动,尤其是茉莉王,毫无顾忌地冲进宁棠娇的卧室,推开阻挡的金花银花,对着还在赖床的宁棠娇问道:“你当真要娶刘灵毓?”

    宁棠娇身体裹在被子里,懒洋洋道:“干嘛?你想抢亲?”

    宁棠姂嗤笑道:“我要是想抢,哪里还轮得到姐姐你啊。”

    宁棠娇道:“我是说,你是不是想抢我?”

    宁棠姂差点把下巴惊掉下来,“你,你说什么?”

    宁棠娇道:“虽然你我都是女人,而且还是亲姐妹,但是我这样秀色可餐,你又这样横冲直撞,难保你对我没有其他的心思……”

    思字刚说出口,宁棠姂就从外面把门关上了。

    不管手段如何,当事人的回答又是如何,总之三天后,京中上至皇亲贵胄,下至走卒贩夫,都知道芙蓉王要娶刘府那位大龄公子为正夫,聘礼都下了,日子就定在了下下月的初一,还是皇帝赐的婚。

    对于这桩婚事,宁棠娇的心情像坐过山车一样忽上忽下,一波三折,到后来,不知道是波折太多以至于麻木,还是至今仍不敢相信自己即将出嫁……哦不,是迎娶,而变得恍惚,总之,她看到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的王府竟变得很平静。

    于清秋来看她的时候,她正坐在红灯笼下发呆。

    于清秋问道:“殿下,这里凉,不如进屋坐。”

    宁棠娇突然回头看着她,问道:“你说,我会不会在成亲那天,突然在喜堂上晕倒?”就像穿过来那日,真正的芙蓉王当殿晕厥那样。

 娶夫(八)

    宁棠娇终于知道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她不过是婚前紧张随口一提,但于清秋和管家为此上了心,不但将之前因为准备婚事而停了一段时间的锻炼身体重新排上日程,还照着一天六次送补药补汤。

    喝到后来,她不得不抠着喉咙装吐一回,才让她们有所收敛。

    锻炼身体多少有些效果,宁棠娇觉得自己力气大了不少。

    管家对此很是满意。“王夫见殿下这般努力,一定欢喜得很。”

    “等等。”宁棠娇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这里既然是女尊男卑,那房事是不是也是……她脸霎时红起来。

    “殿下是否哪里不适?”管家担忧地看着她。

    宁棠娇回望着她,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不知该如何开口。这种事情难道不该有个专门的人来教吗?她为难地看着管家。

    管家被她看得心头惴惴,“殿下,有何不妥你但说无妨。”

    “就是。”宁棠娇想了想,将她拖到角落里,小声道,“您也是有家室的人了,对这方面的事情应该很有经验。”

    管家道:“您是指婚事?虽然小人没有操办皇室婚礼的经验,但徐总管早在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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