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向出轨 作者:黔未晚(晋江vip2012-09-03完结,青梅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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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向出轨 作者:黔未晚(晋江vip2012-09-03完结,青梅竹马)- 第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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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令关上门,环视装修精致简单的客厅,黑白色系,即便沐浴在冬天难得的暖阳里,也仍显空旷。他缓步行至窗前,宽大的玻璃洒进细碎的金芒,他眯起眼睛,向下俯瞰,二十二层的高度,地面的一切都是概念一般的微小轮廓,他突然觉得了无生趣。

    见过田七那天,他不想回家,也不想去公司,想找点事情干,正好路过一家网吧,没有多想就进去了。前两天他还很清醒,旁边坐着的一个中学生样子的竟然雇他帮忙练级,他没有理。再之后,记忆就很混沌了,时间的概念也很模糊,完全是在和自己较劲,不停地提刀组队、下副本、PK。昨天在医院,夏光辉问他这样有意思吗?他是觉得很没意思,到了最后,自己都控制不住,停不下来,身体动作他无法支配,完全的本能驱使。

    他在医院里,也只睡了不到五个钟头就醒来了,身体还很麻木,大脑却开始活跃,一遍遍听见田七满足的声音“呵呵,我儿子。”

    田七有儿子了?三年时间,她怎么连儿子都有了!田七和孩子,这两个概念在他头脑里无法联系。三年前,在他们都还不知道的时候,他们的孩子没有了,是他们太狂逆,不配拥有,而今,她是别人孩子的母亲,这样的转换太突然,就是一声惊雷炸在他头上,一下子就懵了,他老婆怎么就和别人生孩子了!

    他一直以为离婚是为了保护她,他好放开手脚让自己变得强大,只有他强大了才有能力给他的女人安逸的生活,没有这一切,他没有资本说爱她。可是到头来,他推开她,非但没有保护她,反而让她跌入泥沼。吸毒的人过的什么样的生活,他想得到,就是因为他太明白,才更痛苦,他活泼热情的田七怎么能过那样肮脏的日子。他不觉得自己有错,然而结果就是这样无情地摆在面前,他找不到开脱的话。

    过去两年他被自责敲打,而今,他终于找到她,不过一天一夜,把他抛上天堂,又打回地狱,现在他连自责的资格都没有了。岁月面前,人总是自以为是的,以为情真意笃就能抵御时间,想回头的时候,青春还在那里,回忆也不会变味,却不知道真情已被一个一个二十四个小时咀食干净。

    他总觉得等他够强大了,才能将田七拢在羽翼下,他们才有将来,这两年来,他忙公司忙挣钱忙着扩大经营,他看得见前面的目标,拼搏起来有意义,现在不同了,他突然觉得什么都没有意思,公司,钱,地位,都失去了吸引力,回首过去,他简直都要笑出声音,拼死拼活是为了什么,唯一想要分享的人都被他弄丢了。

    这种感觉足够他手忙脚乱,尽管她看上去沉重像一潭死水,他心里却是波涛汹涌,一刻也不得宁静,战战兢兢将他啃噬,他生怕一个回头,发现自己奋不顾身地在岔道上走远。

    站在巨幅落地窗,他俯瞰窗外蝼蚁般的芸芸众生,他寂寞的身影面向血色的苍穹,融入身后棱角分明的黑白线条里。    
    
    


    追寻

    星期一的早上,傅令九点之前出现到公司,深陷星期一综合症的秘书没精打采地归整着桌子,看到傅令从面前经过也没有反应,直到办公室门关上的闷响才把她惊醒。

    傅令才刚刚脱了外套坐在办公桌前,夏光辉就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关上办公室门,夏光辉说:“你还知道来公司啊,这几天事儿都赶一块儿了,我忙得脚不沾地。干什么去了你?”夏光辉横插着腰,怨妇派头十足,只差一句“死鬼”完美收尾了。

    “在家睡觉!”疲倦地倒在椅子里。

    “睡觉!公司正在上升期,会所方案正在筹备,你还有有闲情在家睡觉!”夏光辉咬牙一拳砸在傅令胳膊上,傅令还是闭着眼睛,睫毛都没动一下,眼底浓浓的黑眼圈。

    夏光辉微微摇摇头,无可奈何,装出一副淫/荡的笑容:“难不成你是纵欲过度,你和姜晔云终于有生理需要了!”夏光辉知道,从小到大,能让傅令冲动犯浑、让他慌让他乱的人只有田七,这种时候,他不会提起,尽量分散傅令的注意力。

    傅令睁眼,像看神经病一样忖视着夏光辉,又把眼睛闭上,他要真是纵欲过度还就好了,“辉子,公司的事我会处理,你让我一个人待会儿。”傅令声音喑哑,明显不想多说话。

    这几天,他独自进行一个人的拉锯战,一头是青葱蛮横的过去,一头是步步斟酌的当下,一头是明明白白的爱,一头是血淋淋的现实,田七是还是那个他为之掏心掏肺的田七,却又不仅仅是田七了,她现在是一个母亲,她有一个孩子,或许她已经是别人的老婆了,更或许,她心里已经没有他了。

    他使劲搓了搓脸,胸腔吐出一口气,收回放到窗外散乱的目光,调整座位移到办公桌前,衬衫挽至肘下,打电话叫秘书安排会议,开电脑的时间已经开始翻看积压下的文件。

    电话进来,他顺手接起,注意力还集中在面前打开的文件上,“喂,你好。”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傲慢的女声:“傅令,我是秦青青,我不想跟你说话,所以你只用听我说。”

    傅令抬头,略带血丝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诧异,秦青青向来不待见他,田七出事以后,更是把他当做阶级敌人来斗争,饭馆里撞个对面,都是用眼风睨他的,没想到还会主动给他打电话,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她要说的是关于田七的。

    秦青青没有听见傅令出声,满意地继续女王姿态:“两件事,第一,田七被单位开了,现在超市里促销,吃饭都成问题;第二,她年后结婚,新郎不是你。她的号码是***”最后一个音节刚刚结束,电话就被毫不犹豫地掐断,很显然秦青青不想和傅令多讲一个字。

    傅令瞳孔紧缩,黝黑的眼眸深邃悠远,整个人突然迸射出一股活气,她没有结婚!完全忽视掉秦青青的原话是田七快要结婚了。他嘴角咧开一点,两秒后,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挂在脸上,这么多天的压抑窒闷终于找到突破口,他几乎就要对天大笑两声!他还有机会,他还有机会!田七有孩子的念头在他头脑里短暂划过,立刻消失无踪,这几天他煎熬的无非是笃定田七已经嫁人,只要她还单身,就算她有孩子了,她还是他傅令的女人!孩子不是他们之间的阻力,他虽不能即刻消化坦然接受田七孩子的事实,但也绝不会因此放手。

    他果断地打电话给夏光辉,迅速吩咐道:“辉子,这几天公司你多费心,我有事去江户……我老婆要和别人结婚了,你说是不是大事!”

    傅令快速召开会议,简单安排了公司事务,年终事情繁多,真正还要靠夏光辉管着。一个小时候,他就开车上了高速,直奔江户。

    将近下午六点,终于进入江户市区,已经可以感受到湿润的空气里海水的味道,天空与大地缓慢相接,遥远的地平线上唯独一点朦胧的橙黄做最后的区分。深蓝的天幕是无边的调色盘,汇集了广阔大地上所有的蓝色,紫蓝,黑蓝,一块一块柔和渐变,最后融于黑暗。远山,近海,楼宇,路灯,树木,车辆,人潮都披上夜色编织的外套,朦胧中增添一些勇气。

    前方车辆一直缓行,开几米路一停,好在是车不是人,且不是男人,要不然,就这样走走停停的,八成得上某某男科医院请专家会诊。傅令的黑色悍马霸道地夹在中间,着实有些突兀,旁边车道上一个开本田的男人,估计也是被堵得百无聊赖,伸出头对傅令赞了一句:“车不错啊,哥们。”傅令单手翻找通话记录,找出秦青青的电话,拨通,不等秦青青发飙,直截了当地说:“田七在哪个超市工作?”

    秦青青也不多罗嗦,简洁明了:“福田路,家乐福!”

    等傅令开到家乐福,已经快七点了,超市两边的餐馆火锅飘出浓浓的饭香,冰天冻地的竟有种融化冰雪的温馨。一天没有吃东西,他觉的有点饿。

    傅令还担心田七已经下班了,正要进超市里找找碰碰运气,或者直接打她的电话,却没想到在入口处,恰恰遇见她出来。

    陈恬一只手拎着提包和一个装满的购物袋,另一只手往脖子上绕着一条大红色的绒线围巾,她专注于手上的动作和前面的路,并没有看见他。他连续开了近八个小时的车,又饿又累,这时候正是脾气不好的时候,完全不能容忍她的忽视。

    “田七!”他伸手拦住她。

    陈恬茫然抬头,在看清他后,反应了好几秒钟,才笑道:“是你啊,傅令,对不起啊,没戴眼镜。”

    陈恬浅浅的笑容像化雨的春风,傅令瞬间一扫阴霾。他自然地接过她的提包和购物袋,陈恬也没有和他抢,道了一声谢。她没有多看傅令,前几天心里的微澜已然平复,再见他,也是静湖下一股势力单薄的深流,掀不起波浪了。

    “来江户有工作?她这个人最受不了冷场,刚说出口,就在心里骂自己多事,冷就冷呗,反正冷的又不是她一个人。她微微偏头,还是忍不住瞥一眼他,他一件长款黑色羽绒服,里面是剪裁合身的西装,系着藏灰色条纹领带,他是天生的衣架子,瘦是瘦,但是结实,撑得起来。

    “你又长高了吧?”她只是瞬间闪过这个想法,没想到竟说了出来。

    傅令咧嘴笑,眯着眼,鼻尖冻得发红,“我多大了,还长高,你以为还在高中,一顿三碗饭,疯一样的窜个头呢!”

    陈恬也觉得好笑,弯弯的眼睛里晶光璀璨。高中有一段,傅令就像喂不饱一样,给他下面都要盖上三个鸡蛋。

    傅令见她笑,一时又点充愣,生动的笑颜就在他面前,他牢牢锁住。

    “江户有什么好吃的?你带路,我请客啊。”傅令引陈恬朝停车位走。

    陈恬犹豫不前,脚步停在人行道边上就不动了。傅令挑挑眉毛,搓搓冻僵的双手,笑着问:“怎么不走了?你食量大我知道,不用不好意思,我管饱!”

    陈恬站在路灯下,偏过头望着身后忙碌喧嚣的人群。累了一天,她面露倦色,清浅的路灯下,未施粉黛的小脸也显得淡漠没有表情。

    “傅令,”她嘴角有些干裂,说话牵扯着撕开,很疼,她唤他一声,止步不前。

    “怎么了?”傅令挑着眉头,车钥匙已经握在手上,他面容也是疲倦的,但陈恬看来,荏苒光阴中,他依旧英俊。

    陈恬盯着自己脚尖,并没有立即开口,脚上略略发黄的板鞋好像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傅令目光堪堪掠至她的发顶,他也不急,站在她身前,为她挡住横肆的北风。

    “傅令,怎么说呢?”她抬头,带着莫名的勇气,“我不是田七了,我现在叫陈恬,如果你愿意,陈恬还是你的朋友。”

    她话说得模棱两可,傅令却听明白了,田七只是过去,现在的她只能和他是朋友,仅此而已。

    “陈恬?”傅令忍不住皱眉,这是什么破名字,茯苓田七天生的一对,是想和他划清界限?朋友?谁他妈要跟自己的女人做朋友!

    “嗯。”陈恬干涩回应,并没有因为傅令怀疑的口气多加解释。

    傅令心里火烧火燎,急归急,但也能感受到陈恬明显的变化,几年的空白是他拿不准的,不敢逼她,毕竟是他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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