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是以见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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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是以见放- 第5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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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我家大门都不敢登,说什么诚心?”
  我一边应着是呀是呀,一边问前方惊喜回头的董哥:“您说这也怪不得咱们首长抱怨是吧?”
  老妖怪撇嘴:“捉鬼演双簧!”拐棍敲敲我小腿,“快下车,后边喇叭催得我的心慌。”
  催也得左右脚倒腾才能下车啊,我推门出来,后面是个红色宝来,大白天还开俩大灯晃了一下。是了,这院常出入的红车除一都市贝贝就是它了。小区大门只开了一边,仅能通行一车,董哥开进来调头顺便让路,宝来在后边一脚油门一脚刹车,我心直突突,走过去拍窗子:“你别跟那么紧行不行!”季风在里边嘻嘻笑,让我上车。
  这危险地段,上不了。
  A6停在一边,老妖怪半开着车门向后看。我拉季风下车,给老妖怪介绍:“季风,我男朋友。这是钱程他姥爷。”
  男朋友现在比我会说场面话,弯腰点头问好,乖得像大号白兔。老妖怪认真地打量他:“你认识程程?”
  “最近都一起拍一个广告。”
  嗯?我扭头瞪他,没听说呢。他后面拉着我的手轻捏一把,咧嘴笑笑。
  老妖怪问:“你也是照相的?”
  季风笑容一僵:“不是,我是景物。”
  老妖怪似懂非懂,微微颌首:“有空来家玩吧。”
  我给鬼贝勒报喜,真感觉自己是职业媒婆。电话里面吵得很,应该是声色场所,闹得还挺欢。我说:“秦老爷子好像要召见哥哥你。”只听他极轻地“嘘”了一声,周围顿时安静,我听着风音,非常恐怖。
  也非常高兴。挂了电话无意识地盯着空间某处发呆,直到季风声音鬼魅般出现:“给你下聘啦?”
  啊?我抬头傻看面前的俊脸,睫毛忽扇扇快扫到我的皮肤了,推开他:“给我下聘你咧个大嘴笑啥?”
  “你刚才说我是你男朋友。”他往我肩膀上拱,刚洗过的头发往下滴水。
  “发贱~”我抓起他搭在肩上的大毛巾,擦着擦着忽然发现他的头发颜色不对,“你焗了头发?”以前都是彩喷,一洗就掉,这会儿刚洗完还是深栗色的。为什么是栗色?
  “好看吗?”他抓抓发丝,“我新换的发型你居然没看出来。”
  我托着他脸看,发缕稍长,层次凌乱,我想像着水干蓬松的效果,不敢恭维,好男儿指定发型嘛。“下午弄的啊?”
  “嗯,他们都说像女生。”
  “季风小朋友,”我拿出在季洁家幼儿园执教的耐心,“请问你觉得他们这话是在夸你吗?”
  他不以为耻,摆美美的POSE给我看:“我让发型师帮你也修一下头发,修成跟我一样的。”
  “没你这样的,人家都让留长发,你还圈拢我剪了去。”
  “你要喜欢咱俩一起再留长~~”他拉着我已过肩的发尾,“看,都有分叉了……求你了。”
  那么大坨蹲在我面前摆出这种表情,简直像秦始皇哭长城般滑稽,我笑着道破他心机:“你去商量他换发型,我反正不剪。”
  “真恶心!”他掐我脖子,“钱程也这么说。跟一对双似的来来回回在我眼前晃,跟商量好一样,要不就都披着,要不都扎个小角,看得我这个郁闷。不行,今天由不得你了!我拿剪子去。”
  我看他做戏,指挥:“在右边抽屉~~~”他扑回来把我压倒,全身重量交上,我装昏,肚子一凉,他撩起我T恤的下摆在欣赏风光。我已经习惯得无动于衷,眼半眯,“禽兽~”
  他说不好玩,乖乖蹲好让我擦头发,问:“小欧娜呢?”
  “不知道啊,又出去玩了吧。”
  “你也不说给老黑看着。”
  “防不胜防。你连她偷你茶叶都防不住,我能防住她一颗骚动的心吗?”
  “呵呵,骚动。对你不说我还忘了,她把我茶叶都皮儿走了,我还打算留两盒回家给市长叔呢。”
  “没都拿走,其它的我给你放床底下了,你也不能老在客厅放着,摆设啊?”
  “有媳妇儿真好!”他高兴地拉我的左手在戒指上亲一下,“咱爸爱喝茶吗?”
  “不爱喝,他嫌苦。”
  “不苦,我喝来着。”
  “你那是在当地喝,泡的是当地水。茶叶从生到长都吃这水,再用它泡当然不涩,换别的水就不一样了。”
  他仰脖子看我,听得认真,问得也认真:“原汤儿化原食儿?”
  “勉强能靠上边。”
  “等小锹儿来让他开车都拉回去,一家给送几盒。”
  “一共也没剩几盒了。”
  “尝尝鲜得了,喝饱得多少啊。”他站起甩甩头发,“他们是下礼拜来吗?可别赶上我去山东给人装系统。”
  
                  
勇气见放
  于一空出来时间陪杨毅四下逛逛,当自己大学生呢还过暑假。季风骂杨毅骂得太缺德,你个祖宗的死崽子,如何如何。听得我都不愿意,俺们祖宗托梦揍你啦?我就等那活祖宗来收拾他了。计划有变在他们来京的前两天晚上,我去风讯等季总下班,他在给游戏挂级,登陆上去就被翅膀狂M:儿子儿子儿子儿子!打游戏的儿子!季风就回:你喳喳个屁!大孙子!
  我以为这又得没完没了对喷一顿,可是老大心情颇佳,被人骂得赤裸裸还“西西”地笑,操纵他的法师满屏幕放电,头上顶着鲜艳异常的五个大字:俺!要!当!爹!啦!
  消息快速传遍大江南北,杨毅恨不得第二天就拱到S市去,于一劝她:不急,猫三狗四。翅膀坚决不让他们俩去,理由是孕妇不适合看怪东西,对胎教不太好。怪东西们肯定不会理他,翅膀想秘密搬家,又不忍时蕾折腾,只得作罢。
  北京之行取消,几天后时蕾家来电话,转战S市的杨毅在里面叽叽喳喳,嘿!真叫一热闹,时蕾妈也去了,翅膀妈也去了,季风说视频视频,视频接上了,满屋子人外加一条狗,独独不见主角儿。翅膀妈拿着迈克,非常专业的语聊模式:喂?家家啊?听到了吗?蕾刚怀孕得让她离电脑远点儿。
  杨毅坐正卧儿,啪啪打字:在小屋面壁呢,呵呵呵~老大现在恨不得给她裹个壳……被一只手狠K一下,于一调着摄像头往旁边照,时蕾远远地在卧室门口站着,有免费语聊系统不能使用,仍旧拿着无绳电话跟我聊。翅膀挨着她,茶色镜片直反光,宝贝兮兮地一会儿摸摸她头发,一会儿亲亲她肩膀,咧一张大嘴,扁桃体呈现完美的心型。
  我们都能体谅翅膀头回当孩子他爹的兴奋劲儿,时蕾说我也能体谅,但是他实在太忙叨人了。连昔日是妇产科大夫的翅膀妈都受不了自己儿子了,捶巴他一顿:血压高点儿的能让你忙犯病了。翅膀能消听半天,却是去跟丈母娘打听:妈啊,你怀咱家小蕾的时候爱吃啥?完了又说时蕾:馋什么酸的都别吃,琴姐就是酸的吃多了才生个儿子。时蕾自己也想要个女儿,嘴上不说也真信他的忍着不敢吃酸的。简直能笑死人,我说那孩子都已经在肚子里了,是男是女能因为你吃酸吃辣就变了咋地!翅膀坚持:现在还没孩子,就一小黑点儿。杨毅配合地拿起片子对着镜头,发消息:像花生米那么大,有胚芽了。
  时蕾肚子平平,已被套上孕妇装,上下楼翅膀要搀着走,离电脑十米以内要穿防辐射服,强迫性申请停薪留职一年,晚上八点以后不许去酒吧,翅膀戒了烟,没事儿扶着媳妇儿后腰在小区晒太阳,邻居阿姨见了:哟,怀孕啦。翅膀就狂喜狂点头。时蕾说我都不好意思告诉人家才五十多天,整得跟快生了似的。
  我算算日子:“挺好,明年生个小金猪。”大概翅膀也是计算着要的。
  时蕾抿嘴乐:“我不想让小孩儿属猪。”
  “你想让他属猫?没这属相啊。”
  “属猪都像杨毅季风那样的不得愁死。”
  我哈哈笑,杨毅在QQ里告状,季风不悦,回头瞪我手里的电话:“死老猫!”
  “让翅膀听着干死你!”
  躺在床上季风说:“真羡慕人生孩子啊。”
  这让我为难了,我可以上天帮他摘月亮,但他羡慕人家生孩子……我坐在床边给手机换电池,回头看他一眼,苦口婆心地替季老伯劝说:“季风,你还是等下辈子吧,你家就你一个儿子,不能让你那么混帐……”
  在我腰间流浪的手倏地一紧,他自背后把我勾进怀里:“我是羡慕翅膀,我也想当爸爸。”说着在我脖子上咬一口,眼神儿就变了。我想要挣出去,被他反将双手也都压住没让我如愿,手臂看似没怎么使劲,刚好是把我圈牢的力度。他半倚半躺着一堆枕头,脸离我很近,呼吸像小蝴蝶一样柔柔地扇动我的发丝,指尖与我无名指上的戒指轻触,轻抚。
  刚才讨论别人生男生女好的勇气像个幻觉般地消失,我抓着他的手,不敢用力,手背上的筋脉随着某根手指的动作而轻跳。他的另一手扣在我这只手上面,许久,只是轻轻拍了拍,我呼一口气,他无奈地勒紧我,狂躁得让我不敢喊疼。到他自己暴走终止,解了劲儿,我才偷偷打个冷颤,低眉顺目,看手指纠缠,两只戒指互合,男款只有一颗钻,但我奇怪的是它为什么没有星座符号,季风是风向双子座。爱上男双,如同爱上两个男人。
  “我的里边有名字。”C&J,他让我看的时候还点我肩膀的纹身。
  我想声明CJ和C&J不一样,想了想又咽回去。“我的是订做的?浩马尼?”
  “有问求婚戒指什么价的吗?”
  “订做的好像很贵。”刻字和烙一个符号工艺差很多,“千金难买心头好。”他说,“你愿意把它戴上我卖血都行。”
  “挺好点儿事怎么让你说那么恶心?”
  “现实就是这么恶心。”
  我半仰着头看他,一根一根眼睫毛的末端是透明的,合拢成漂亮的弧形,半垂着,投出两弯浅浅的黑影,怎么也看不清他眼珠的颜色。
  “好了你快起来。”他扶我坐起来,汗从发际淌过眉骨,一道清晰的汗迹下,浸在浓眉里。
  我也淌汗了,帮他抹着脸:“我这么沉……”
  “天儿真热,开车出去转两圈?”见我面有豫色,他眉一挑,“要不就脱衣服睡觉!”
  出门上车,东南西北得有个地儿啊,拧完了钥匙车里升温,我们在里边蒸着,足有一分钟才调头上路,季风说:“找地儿吃东西。”
  “你吃完饭都不到两个小时,就这样还成天嚷嚷减肥~”
  “什么事都是吃饱了肚子才有心情做,减肥也是。”
  我恨铁不成钢,系紧安全带骂:“你这个没出息的!”
  “有出息的都饿死了。”
  夜晚没有盛夏的浮燥,天气真好。
  车出小区到天桥边靠下,季风买了两串烤鱿鱼,吃一串看一串,酱汁滴哒。我把他胡乱塞进衬衫口袋的零钱掏出来叠好放进去,又抽了纸巾擦车座。我说季风啊,我现在真是一点儿也不想结婚要小孩儿,我侍候你一个就够够的了。
  他辣得直吐舌头:“好热。”
  “热你把窗关了开冷风,伸什么舌头?”我眼中带笑,“怎么没有汗腺是吗?”
  他三两下解决食物,剩了半串顺窗子丢出去,飞快升上车窗:“咱去五环,我给你飙到一百三四。”
  我挤出来一滴眼泪:“再也不骂你了。”
  “这车刹车性能非常好,就像我一样。”
  把季风逼到说出这种话,欧娜对此笑得要崩溃,咽了好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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