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清梦,两徘徊清穿 十三党+四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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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清梦,两徘徊清穿 十三党+四爷- 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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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康熙是个随和的人,确切地说,他非常克制,他很少动怒,他给人的压迫感,来自于他浑然天成的庄严威仪。在他身边当了一段时间差事,我也慢慢摸出些门道,毕竟是皇帝,他也喜欢听奉承话,但他是个清醒的皇帝,更多的时候,他要听的,是真话,而且他精明睿智,没人能够在他面前说谎。
  
  胤祯常常找我出去,一点儿没个顾忌,荣姑姑从来也不说什么,一副乐见其成的模样。
  “最近怎么不常见到十三阿哥?”
  走在园子里,我问胤祯,自从那次喝酒我就再没碰到过他。
  “他的侧福晋有喜了,他回宫去了。”
  海兰,她怀孕了,原来胤祥要做爸爸了,不知道他的孩子会长得像谁。
  “筝儿,你在想什么?”
  胤祯扯扯我的衣袖,我方才回过神来,对他柔柔一笑。
  他指了指远处,又道:“八哥他们在亭子里呢,我们过去吧。”
  进了亭子,八、九、十都在,这些人还真是形影不离。
  “奴婢给……”
  “罢了,往后都是一家人了,不必这么客气。”
  才要请安,八阿哥便拦住了,我对他笑笑,这个“一家人”,怎么听都别扭。
  他们用满语聊天,我也听不懂,只管拿着桌上的点心吃起来。他们突然一阵大笑,一个个全都看着我,我咽下嘴里的点心,问胤祯:“你们说什么呢?”
  “呵呵,十哥说让我多办些差事,不然养不起你这贪吃的丫头!”
  我也笑,对胤祯说:“这倒是实话,我这人,除了吃也没别的爱好。”
  说着,拿起桌上最后一块点心吃了起来,嘴角沾了屑沫,胤祯要拿帕子替我擦,我随手拍了,不习惯他太过亲昵。
  “筝儿,这点心是八哥院子里独有的,你若喜欢,改明儿让他那厨子多做些。”
  胤祯说的理所当然,好像在说自己家的厨子一样。我刚要说“不”,就听八阿哥对着亭外的太监说:“阎进,记下。”
  “筝儿,你刚才在想什么,我们说话你半点反应也没有。”
  “我没想什么,只是听不懂你们说话。”
  “你不懂满语?你阿玛没教你吗?”胤祯惊讶地问。
  我心想:这孩子可真够没良心的,你老子都知道的事,你现在还不知道!
  “我额娘是汉人,在家说汉语就够了。”
  话音刚落,我就感受到九阿哥和十阿哥投来的目光,虽然不过一瞬,也足以看清其中的轻蔑。
  我眼睛冷淡地扫过他俩看向远处,气氛一时有点尴尬。
  想走,十阿哥却道:“玉筝,你再出些谜语来猜!”
  我回头看他,又看向八阿哥,他的表情略带了些凝重,我盈盈一笑,“猜谜太伤神,不如我讲个笑话罢。”
  看他们没异议,我便讲了起来:“话说天竺国的公主到年纪出阁了,于是国王召集了全国的适婚男子来到皇宫,希望能够为公主找一个最最勇敢的驸马。宫殿前有一个大大的水池,水池里养了很多条鳄鱼,就是会吃人的大鱼。国王指着水池对男子们说:‘你们谁能游过这个水池,谁就是最勇敢的人,他将会成为公主的驸马!’国王说完很久,都没有人敢跳进水池,因为那实在太危险了,会送命的。就在大家都慢慢向后退时,一个男子扑通扎进水池,只见他拼命往前游,身后是一条血路,他奋力爬上岸,身上已是道道血痕,惨不忍睹。国王见此,很是欣慰,于是问他:‘年轻人,你很勇敢,你能不能告诉我,是什么力量使你敢于游过这个水池?’年轻男子扭过头,对着水池另一边的人群大喊:‘刚才是谁把我推下来的?’”
  我讲完,他们面面相觑,许久,才听到八阿哥大笑了起来,接着胤祯和九阿哥也笑,唯独十阿哥木讷地坐在那,一会瞅瞅这个,一会瞅瞅那个,最后,他满脸无辜地问我:“后来呢?”
  这个笑话我都讲烦了,听他一问,实在忍不住趴在桌子上大笑起来。
  
  上次南巡没去成,康熙打算过完年再去。荣姑姑得了恩典,过了年就可以放出宫了,我在想不知道康熙会不会让我跟着去呢?我去苏杭旅游的时候,赶上旅游旺季,人多得很,而且那时的西湖早没有当年的天然之美了,断桥加注了混凝土、白堤铺成了沥青路、连乾隆的“虫二”也变成四四方方水泥碑……
  我为康熙换了一盏茶,默默退到一边,却听得他问:“筝丫头,你额娘是杭州人?”
  “是。”
  “难怪给你起这么个雅致的汉名。你可去过杭州?”
  “回万岁爷,奴婢在杭州出生,两岁时随阿玛额娘回到京城。”
  “哦,那便是没去过了。可想去看看?”
  听他这么问,我喜上眉梢,不假思索地说:“当然想!”
  “呃嗯!”梁九功在一旁发出警告。
  我忙跪下,“奴婢无状!”
  康熙笑着说:“罢了!回去多准备些衣服带着,这一去要到春天才回来了。”
  “谢万岁爷!”
  
  
  
 
                  第二十七章 人言
  腊月里,康熙回了紫尽城,准备过年。
  “听说了吗,万岁爷这次南巡,要带那丫头去呢!”
  “哼,才来几天就哄得万岁爷南巡也带着她。”
  “万岁爷向来喜爱江南女子,你瞧密贵人多得宠啊!”
  “可不是,那丫头长得像是南边人呢!”
  “听说她额娘是杭州人呢!”
  “原来真是个南蛮子!”
  “可别这么说,她可是德主子送来给皇上的呢,你想想,德主子能送她来,肯定有些个本事。”
  “听说在园子里的时候,十四阿哥也跟皇上讨她呢。”
  “不会吧,父子两个都要她?还真是个狐媚子!”
  “你们说,她会不会大小通吃?”
  “哈哈哈……你这张嘴可真够阴损的!”
  ……
  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下了差事回房,听到隔壁几个宫女七嘴八舌地议论,议论我。自从我来了乾清宫,各种关于我的议论就没有断过,我不去理会,告诉自己心态要摆正。可是听多了,也不免生气,想踹门进去大骂她们一通,荣姑姑拉住了我。
  回到房间,荣姑姑对我说:“在皇宫里活着,就得学会装聋作哑。”
  那晚,我想了很多。我一直以为自己很快可以离开,所有事都以旁观者的身份观望着;如今,我身处皇宫的中心,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观望我;即使将来嫁给胤祯,也仍然逃不出这中规中矩的生活。荣姑姑说得对,我不仅要学会装聋作哑,更要时刻谨慎。
  又是一年腊八,我来了三年了,连玉筝都十五了。大概是成人礼,这个生日收到很多礼物:八阿哥送了一套镶滚彩绣粉红色旗装配银色金边团锦百花小坎肩;十阿哥送了一个水滴型胭脂色晶莹琉璃坠子;胤祯送我一条碧玺手串,由十三颗碧玺并两颗翠珠穿成,下穿镶有钻石、红宝石、珍珠的结牌;胤祥差小福子送来一个满镶珍珠玛瑙的精致西洋望远镜,还带了一份酒酿汤圆;另外还收到一枚玉簪,通体是罕见的淡紫色润玉,簪头一朵巧夺天工的玉兰花,从花芯中央垂下三串紫晶穗子,拔下穗子可以看到花芯处刻着一个“筝”字,这是所有礼物中最为精巧的一个,却不知道是谁送来的,用红布包了压在枕头下面,我险些将它压断。
  除夕夜,乾清宫家宴。
  乾清宫正中地平上,南向面北摆着皇帝的金龙大膳桌,桌上从里向外摆放八行肴馔:头行正中摆四座松棚果罩,里面盛着四样鲜果,两边各安一对花瓶,中间分别用五寸的金龙高足盘摆点心高头五品;第二行摆一字高头九品;第三行摆圆肩高头九品;第四行中间摆红雕果盒两副,果盒两边各摆用金龙小座碗盛的苏糕、鲍螺四品、果钟八品;第五行至第八行摆群膳、冷膳、热膳四十品,这些膳品都是用五寸的金盘盛装。靠近皇帝宝座处,正中摆着外套纸花筷套的象牙筷子一双、金匙一个,左边摆干湿点心四品、奶饼敖布哈一品、奶皮子一品,这些点心用五寸的黄瓷盘盛装。右边则摆着酱两样一品、酱小菜一品、水贝瓮菜一品、青酱一品,这四样调味品都用金碟盛装。
  在皇帝金龙大膳桌的左侧地平上,面西座东摆着太后的金龙膳桌。膳桌中间摆着花瓶、用头号金龙座碗盛放的高头七品、用白里黄碗盛放的群膳三十二品,两边还摆着用五寸的黄瓷盘盛放的干湿点心四品。
  乾清宫地平下,东西向一字排开五个内廷宴桌,分别坐着五妃和其他妃嫔,每桌摆放有花瓶、用紫漆座碗盛放的高头五品、群膳十五品、用紫龙黄碟盛放的干湿点心四品、银碟盛放的小菜四品。
  再后是阿哥、格格、福晋们的桌子。 
  整个乾清宫摆满了桌子,诺大的宫殿竟也显得有些拥挤。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良妃,她薄粉敷面,清丽淡雅,在浓妆艳抹的人群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她很安静,很……忧伤,她的眼睛很美,大大的杏核眼,却像蒙了尘,让人看了心疼,这样的美人,有谁舍得骂她是“见妇”?
  宴会开始,所有人向康熙行礼,恭祝千秋万世。太子带着太子妃还有他的侧妃们上前敬酒,三杯酒康熙全都干了。那一身杏黄穿在太子身上,真是绝妙的讽刺,他穿了一辈子,也穿不上最后那一件明黄色龙袍;太子妃看上去敦厚和善,只是嫁给这个太子,可惜了。
  接着是大阿哥、三阿哥、四阿哥……康熙依次赏了红包,只是他们敬的酒康熙只小啄一口。唉 ̄ ̄儿子太多,吃个饭也这么累。
  四阿哥的嫡福晋那拉氏,冠发蛾眉,丰神冶丽,神态端庄,有种凛然不可侵犯的高贵气派,雍容华贵,顾盼之间凤目不怒自威,天生是当皇后的料;而李氏,就是弘时的妈,粉腮红润,秀眸惺忪,虽是千娇百媚,却流于俗艳。
  八阿哥的福晋,安亲王岳乐的外孙女,和硕格格的女儿,鼎鼎有名的郭络罗氏。她的确是个美人,朗目疏眉,皓齿朱唇,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娇艳不可方物。她的美不单在于她的外表,更因她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她骄傲,这种骄傲让人拜服;她自信,那是俯瞰世间的姿态。
  胤祥也带了海兰来,怀孕之后的她胖了些,脸上漾着幸福的笑,醉颜微酡,娇嫩丰盈,越发的妩媚动人。
  舒舒觉罗也诊出喜脉,胤祯却没带她出席。
  放眼看去,阿哥们一边一水的石青色,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席间不时发出阵阵笑声;女眷这边,姹紫嫣红,争奇斗艳,相对拘谨,却也透着喜庆。
  我看着这样盛大的团聚场面,觉得好累,我只想要三个人围着桌子简简单单吃一顿饺子……
  宴会结束,康熙移驾御花园去看焰火,荣姑姑来替我的差事。我退到人群之外,抬头看一颗颗升上天空的焰火,它们崩裂、散开、闪耀,然后消失,再美的绽放也不过刹那。脸上有一丝凉,伸手去摸,才发现我哭了,忙擦了眼泪,想赶快回房,却被一个大红的身影挡住去路。
  “大过年的,所有人都笑,居然有人在哭,是想家了吧?”
  是八福晋,我屈膝行礼,“奴婢给八福晋请安,福晋吉祥。”
  “起来吧,我知道你!”
  我抬头看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她这句话。
  她清泠泠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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