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清梦,两徘徊清穿 十三党+四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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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清梦,两徘徊清穿 十三党+四爷- 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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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是我一直以来认为属于我的东西,如今发现那是别人的,说不怅然若失是假的;不过失落之后却感觉轻松:不用投身这皇家的沉闷生活,不用和多个女人分享同一个男人,不用害怕背上爱的包袱,不用怕走的时候会有牵绊……
  八月初,康熙为胤祯指了婚。而我,也成了紫尽城里最大的笑话,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今年的中秋节,康熙应了四阿哥的提议,家宴办在御花园里,一边赏月一边吃饭。忙碌的准备工作,让我可以少听到很多嘲讽,心态也平和起来。
  初十那天,我和宫女、太监在御花园布置场地,永和宫的首领太监来找我,说德妃要见我。
  我隐约猜到德妃见我的目的,却没想到,进得永和宫正殿,胤祯正跪在德妃的榻前。
  “奴婢给德主子请安,主子吉祥。”
  “筝儿……”胤祯回头看我,他面色黯然,双眼红肿,嘴唇干裂,我吓了一跳,从没见过他如此憔悴。
  “跪下!”德妃向来平静如水的语调竟起了波澜。
  我听命跪在地上。
  胤祯拉着德妃的手,“额娘……”
  德妃不理胤祯的哀求,指着我问:“玉筝,你可知罪?”
  “奴婢不知。”
  德妃甩手扔过来一样东西,是之前胤祯从我这抢去的荷包。
  “这东西你可认得?”
  “额娘,那是……”
  “我在问她!”
  “回主子的话,这是奴婢的荷包。”
  “好,你肯承认就好。你可知道在宫内私相授受是什么罪过?”
  “额娘,不关筝儿的事,那是儿子从她那硬抢来的!”
  “你是堂堂皇子,怎么会稀罕宫女的东西!”
  胤祯抱着德妃的腿,苦苦哀求,“额娘,您知道的,儿子要娶的是筝儿,儿子……”
  “你住口!这个宫女沟饮皇子,扰乱宫闱,来人……”
  “额娘!您要干什么?求您不要,不关筝儿的事,都是儿子……”
  “十四阿哥!”
  我厉声阻断他的求情。他没脑子吗?德妃摆明了是要断了他的念想,他越是求情,德妃就会越恨。横竖今天是躲不过了,倒不如卖德妃一个人情。
  “主子,奴婢认罪,荷包是奴婢送给十四阿哥的,一切都是奴婢的罪过,与十四阿哥无关,请主子责罚!”
  “来人,把这丫头送去敬事房,杖责三十!”
  什么?挨板子!三十,我会不会被打死?
  胤祯还在跟德妃求情,我被两个太监押着去了敬事房。
  一条长凳,我上身仅着了肚兜趴在上面,手脚被牢牢捆住,嘴里塞了白布。宫里规矩,宫女受廷杖,用涂有黄油漆的竹竿打,不许垫中衣,直接接触到肉,打死也不许出声。
  院子里站了一圈太监,两个负责打,一个负责数数,一个负责记录,两个负责看着,再加上永和宫来的俩,看完了是要回去禀报的。我觉得好笑,皇宫里果然人手多,打个人也这么劳师动众的。
  打我的竹竿就像是鞭子,一鞭下来,背上感到尖锐的刺痛,我好像听到了皮肤裂开的声音,鞭过之处火烧火燎地疼。我紧咬着嘴里的白布,大滴的汗从额头上滴下来。我想求他们不要打得这么慢,打快一点我能少挨一会。
  原来人在疼的时候根本不会晕过去,因为太疼了,每当你想晕的时候,那深入骨髓的痛就会促使你清醒。我不知道他们打了多久,当太监喊“三十”的时候我依然是清醒的。
  吱呀一声,有人打开了宫门。
  “筝儿,筝儿……”是胤祥的声音,充满了焦躁和心疼。
  他双手捧着我的脸,我闭着眼睛不愿看他,想着这样他便也看不到如此不堪的场面,可是眼泪却从眼缝中滑了出来。
  “谁让你们下这么重的手!”
  胤祥怒吼,我睁开眼,看到他疯了一样,抬起脚往手持竹竿的太监身上狠狠踹过去,小太监被他踢得飞出老远,嘴角渗出了血,趴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十三爷饶命,十三爷饶命……”
  胤祥转头又向另一个奔去。
  有人为我盖了袍子,我抬眼看,竟是四阿哥。他怎么会来?是来看我笑话吗?可他眼底明明有深深地痛惜。
  他想要拿出我嘴里的白布,拽了两下却拽不出来,最后他捏着我的两颊,把布一点一点的抽出来,我看到上面有斑斑血痕,刚才我咬得太紧,牙龈硌出了血。
  我没有力气再想任何事,在四阿哥替我解开绳子的同时,我昏了过去,最后听到的声音是他的充满怒火的低吼:“全部给我打!”
  我真是佩服自己的坚强,我睁不开眼睛,但意识已被疼痛叫醒,我清楚听到周围的动静,有人在喊,有人在哭,有人匆匆跑进来又匆匆跑出去……老天,可不可以让我不要这么坚强,我只想就这么昏睡过去,睡它十天半月,再醒来已好了;睡它二十年,再醒来已是雍正时代;或者就这么睡死了,灵魂飘回二十一世纪。
  我的意识在清醒与朦胧中不断变换,我渐渐分不清是梦是醒。有时有人撩开我脸上沾着的湿发,轻抚我的脸;有时有人握着我的手,说以后会照顾我;有时有人拿了冷帕子拭擦我的额头,一遍遍叫着“宝儿”……很多人在我眼前走过,小喜、富贵、罗延泰、德妃、康熙、陀瑾、海兰……
  
 
                  第三十三章 休养
  一道光穿透眼皮刺入眼睛,我眨着沉重的眼皮,半天才把眼睛睁开。
  “妹妹醒了?”
  是济兰,她正推了门进来。
  我张开嘴,喉咙一阵火烧,说不出话来。
  她倒了茶端到我嘴边,我趴在床尚,费力地吸了两口茶水。
  “济兰姐姐……”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就像蚊子哼。
  她拨开我粘在脑门上的刘海,“可算是醒了。”
  “今儿个是什么日子了?”
  “十二了。”
  原来我昏迷了两天。我觉得手脚很麻,想换个姿势趴着,才一动,背上立刻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嘶 ̄ ̄”我倒吸一口凉气。
  “别乱动!刚上了药,你好生趴着。”
  我感激地说:“辛苦姐姐了。”
  济兰别过脸,难过道:“唉 ̄ ̄打成这个样子,瞧着真让人心疼。”
  “我想看看。”
  济兰小心地替我退下中衣,拿了两面镜子相互照着让我看。镜子里映出的,竟是成片的黑色。
  “下手太重,好几处竟打出了血!”
  “会留疤吗?”我心疼着玉筝白玉般无暇的皮肤。
  “放心吧,几位阿哥送来的都是上好的药膏。眼下先上些止血的药膏,等长好了,再涂些珍珠雪肌膏,不会留疤的。”济兰安慰我道。
  “不知十四阿哥怎么样了?”
  她蛾眉轻蹙,“妹妹还惦着十四阿哥?”
  “没有,只是那天在德主子那看他憔悴得很,不知他好些了没。”
  胤祯那天跪在德妃面前哭着为我求情,他的泪从清澈的眸子里滴下来,砸进我心里。胤祯,我不值得你为我哭,那泪水,它太重,我担不起。
  ……
  虽然没打在腿上,可是每次下床都像受刑一样,小心小心再小心,还是会扯裂背上的伤口,疼得我龇牙咧嘴、眼泪狂流,索性趴在床尚不吃不喝,省得总想上厕所,实在饿得受不了了,就吃些点心,渴了,就啜一小口茶,难过得要死。
  十五的晚上,人们都到御花园热闹去了,大大的乾清宫只有我们的房里亮着灯,显得格外冷清。
  “玉筝姑娘,贝勒爷了瞧你来了。”
  济兰起身开门,是八阿哥闪身进来,济兰和阎进便退出了屋子。我松下一口气,起先还以为这个“贝勒爷”是四阿哥。
  他在床前的椅子上坐下,仔细审视我。
  我被他看得脸有些烫,问道:“贝勒爷怎么没在园子里陪皇上?”
  “出来散散酒气,顺便就到你这看看,好些了吗?”
  “谢贝勒爷挂念,已经好多了。”我扯出一抹笑,不过估计比哭还要难看。
  “若是疼就说出来吧。”
  “真的没事,就是总这么躺着,也怪憋屈的,也不知何时能下床。”
  他拿折扇很轻地敲了我一下,“你呀,挨了打也不见老实!”
  “贝勒爷,十四阿哥他还好吗?”
  “他?恐怕不太好。”
  “还请贝勒爷多劝劝他。”
  “你呢?”
  “我?”
  “你甘心?”
  我坦然道:“本来就不是我的东西,没有什么甘心不甘心的,只希望十四阿哥他能看得开。”
  八阿哥颔首,“放心吧,我会劝他。你歇着吧,我走了。”
  ……
  济兰又要当差又要照顾我,人都瘦了,我心里着实内疚。
  “姐姐,我没事了,你不用守着我,到园子里看赏月去吧。”
  济兰对着我眨了两下眼睛,“不去!几位阿哥都嘱咐我好生看着你,你若是出了差池,我跟哪个也交待不起。” 
  “我都这样了,姐姐还消遣我!”
  “我可不是消遣你,以前只当是十四阿哥宝贝你,没想到这次挨了打,这皇城里的爷们一个比一个上心。”济兰说话时满脸的狡黠。
  我嗔了她一句:“姐姐快赏月去吧,不然啊,我不疼死也被姐姐一张利嘴给咬死了!”
  “那我真去了?”
  “嗯,姐姐放心去吧,我没事。”
  济兰也是个爱说爱笑的女孩,我们同住一屋相处得很融洽。她说话太夸张,什么阿哥们的,最多也就胤祥吧。不过我确实没想到今晚八阿哥会来看我。
  咚咚咚,有人敲门。
  “门没锁。”我费力地喊了一句,也不知道外面能不能听到。
  小太监推开门,胤祥进了来。我别过头去,不敢看他。我虽然是二十一世纪新女性,可是还没开放到把整个后背露给别人看。
  “怎么了?”
  “没,没怎么,你怎么来了?”我把脸埋在枕头和胳膊里。
  “我不放心你,偷空过来瞧瞧。”
  “瞧过了,我没事,你快走吧。”
  “宝儿?”
  他把我的脸掰正,蹲下申子仔细查看。对上他的眼睛,我立时烧红了脸,就连耳根子都是烫的。他看出我的窘迫,想笑,却是上前搂住我,轻声问:“还疼吗?”
  “疼!”
  我枕在他肩上大哭起来,真的很疼,真的很疼。
  他任由我哭着,轻轻地顺着我头发。哭了许久,他在我耳边轻声说:“乖,没事了,没事了。”
  我泪眼婆娑地看着胤祥,“胤祥,我想吃月饼。”
  他放开我,拿了桌上的月饼给我。
  “不是这个,我要吃蛋黄的!”
  “什么蛋黄的?”
  “就是咸鸭蛋的蛋黄夹在莲蓉里做成月饼的馅儿!”
  对于我的无理取闹,他只是温柔地说:“眼下只有酒酿圆子。”
  我霸道地说:“你喂我!”
  “好。”
  他一勺一勺地将汤圆送入我口中,还不时拿帕子替我擦嘴。
  良久,我小心翼翼地问出心中盘桓不去的问题:“胤祥,那天那几个太监,他们……”
  “问这做什么?”胤祥背过身子,盯着窗外的月亮。
  我固执道:“告诉我!”
  长时间的安静之后,胤祥的声音低低响起,却有如银瓶乍破,“全部杖毙。”
  青色的光亮的月光从窗棂子透进房间,似冷又似暖,分不清,只所有的灯下看不清的东西一下子全都光朗朗涌现于这月光之下。我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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