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清梦,两徘徊清穿 十三党+四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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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清梦,两徘徊清穿 十三党+四爷- 第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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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夜又发起烧来。
  
 
                  第四十五章 寿礼
  拟结百岁盟,忽成一朝别。
  依稀记得曾读到过这么样一句话,那时有人立在我身后清朗朗地笑:“这么伤春悲秋的句子可不适合你看!”于是,我也便跟着笑。然而究竟是何时读到过这句子,究竟是何时那么无邪的笑,是后世不谙愁苦的烂漫年纪,还是今生祈盼了甜觅爱情的时节,到底是不记得了。
  又是一年腊八,我已来了六年,才六年,为什么觉得好像一世那么长?
  我站在门口向外张望,明知不可能,却还是祈盼小福子奉命送来那一碗酒酿汤圆。
  来的人不是小福子,而是阎进。
  “阎公公怎么来了?”
  他向我打千,我连忙挡住他。
  “姑娘,福晋请您去一趟。”
  “哦?有什么事吗?”
  若是没事我是不愿过去的,八阿哥对我……唉 ̄ ̄ ̄
  阎进神秘地一笑,“姑娘去了便知道了。”
  进了百子门,路过胤祥的院子,还是忍不住向里看。明知他人在盛京,明知他即便在这院子里也不会出来见我,还是忍不住频频回首。
  “玉筝,你瘦了好多。”才一进门,明蕙就拉着我仔细瞧,最后得了这么一个结论。
  摸摸自己的脸,倒没觉得瘦,只是原来的衣服稍宽松了些。
  我笑笑,“那是因为原先太肥了。”
  明蕙在我脸上掐了一把,“你这丫头,说出的话没心没肺的!”
  “没心没肺,活着不累!”。
  我的话引得明蕙大笑,坐在一旁的八阿哥也是笑得双肩颤颤。
  笑过,我问明蕙:“你找我来究竟何事?”
  明蕙的笑容僵了一下,重又绽开,“今儿个你寿辰,有份礼物要送你。”
  我有些好奇,“什么礼物啊,还要我巴巴地跑来,随便差个人带给我不就得了。”
  明蕙看了八阿哥一眼,也不说话,将我拉进了她的卧房,递给我一套华丽宫装。
  我看看衣服,又看看明蕙,用眼神问她:送套衣服干嘛这么大费周章的?
  看出我的疑惑,明蕙一边催着我换衣服,一边说道:“送你的礼物放在宫外,而且非要你自己去了才成。”
  “啊?出宫?”我现在不光是疑惑,而是非常疑惑。
  她把我按在梳妆台前,召了宫女来替我梳头。
  看着宫女把我的刘海梳到一边,露出光洁的额头,又将头发全部盘了起来,我越发的诧异,不知明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放心吧,都安排好了,一会你坐在马车里,侍卫查看的时候,你就把头埋在爷的怀里,冒充是我,不会有问题的。”
  “明蕙?”我霍然转身,吃惊地看着明蕙,她究竟要恕酢跻什么礼物?该不会是……
  她拉起我的手,轻叹一声,“玉筝,我说过,如果是你,我认了,这话,现在依然作数。”
  我也执起她的手,斩钉截铁地说:“明蕙,我也说过,我不会抢姐妹的丈夫,这话,一辈子都作数。”
  说完,我动手将发间的钗饰一一拔下。
  “你干什么?”
  “明蕙,你若不去,我也不去。不管宫外放着什么礼物,我都不要了。”
  我坚定的话语,使得明蕙一张俏脸,先是惊讶,然后感激,最后变成信任。
  她明媚地笑,“你都这么说了,我今儿个更是要让你们两个同去了,不然,还显得我小气了不是?”
  “明蕙……”
  她拍拍我的手,“去吧,到底是爷的一番心意,而且,我保证你一定会喜欢这份礼物的。”
  出门时,八阿哥已经上了马车。我走到车前,立刻有小太监挑了帘子,然后躬身跪在地上。我并没有踩着小太监的背上车,这种造孽的事,还是不要做的好。双手撑着上了车,动作十分不雅。小太监吓得连连叩头求饶,我拍拍他的背,对他说:“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不习惯,贝勒爷省得我这毛病,不会怪你的。”
  说完,我笑着看向八阿哥,他微微颔首,小太监忙又千恩万谢地叩了头。心中感叹:权势地位,果然是好东西。
  “我倒不知道自己这么了解你。”八阿哥靠在车厢里,饶有兴致地看着我。
  “奴婢不过这么一说,贝勒爷何必太认真呢。”我放下帘子,却并不往里坐。
  他欣慰道,“能让明蕙心甘情愿接受的,天下间也只得你一个人了。” 
  “贝勒爷过奖了,是福晋看得起奴婢而已。”对于他的话中有话,我只能将装傻进行到底。
  “坐过来点。”
  “嗯?”
  还未反应,他已伸手将我拉进怀里,我身体立时绷紧。
  他无奈地笑了笑,“你以为我要做什么?到神武门了。”
  大窘,低了头,他顺手盖上我的脸,掌心的热度烫在脸上,极不自在。
  听见帘子外面侍卫的声音:“何人出宫?请出示腰牌。”
  赶车的太监尖声说道:“八贝勒和福晋要出宫,这是腰牌。”
  其实,每个主子的车马座驾,侍卫们都是认得的,检查只是例行公事,尤其出宫,更是草草地看一下,看得细了可是会得罪主子的。
  虽是如此,我还是紧张得要命,帘子掀开的瞬间我几乎窒息,趴在八阿哥胸前一动也不敢动,紧紧揪着他的领口。直到听见宫门在身后重重关闭的声音,才慢慢松弛下来。
  “哈哈哈……你这丫头,我还当你真的是天不怕地不怕呢。”
  八阿哥一向温和的笑声变得夸张,也是很好听的,可是却是用来取笑我,我从他怀中起身,顺便用力推了他一把。
  “我可不记得自己干过什么天不怕地不怕的事。”
  “哦?那年是谁不顾死活从马上跳了下去?”他莹然地眸光中闪着几分促狭。
  “那是因为……”话一出口,才发现入了套,悻悻地收声,不再看他。
  他也不再说话,只自顾自地笑着。
  “怎么走得这么慢?”
  我掀开窗帘,看外面的景物缓缓倒退。一丝冷风从窗口吹进拢着炭盆的温暖车厢,乍暖乍寒之下,打出一串喷嚏。八阿哥的手臂从背后越过我的肩膀,从我手里拉下帘子掖好。
  “仔细着了凉。”
  我一怔,耳后酥痒,男子温热的气息骤然袭来,这才发觉我整个人都被他环在怀中。窄小暖热的车厢内,空气急剧升温,脸颊突地烧了起来。挡开他的手,想要坐的远些,却被他环得更紧。
  “贝勒爷……”
  我扭动挣扎,却听他低声说道:“你这个样子,会让我认为你欲拒还迎。”
  气结无语,索性寻了个最舒服的姿势靠着。
  他满意地拥着我,“这才乖。”
  “我们究竟要去哪?”我眼睛盯着自己的靴子,问道。
  “去城外,我的庄子上。”
  “很远吗?要走多久?”
  “按这个速度,大概一个时辰吧。”
  “那你让马车跑快点嘛!”我不满地说道,感觉自己中了他的圈套。
  他啼笑皆非地说道:“你又在动的什么小心思?马车跑得快了,你不是又要晕车?”
  羞赧难当,闭了眼不再说话。
  他在我身上盖了毯子,“睡一会儿吧,到了我叫你。” 
  他的声音轻柔如春风微醺,随着马车的摇晃,困意渐渐袭来……
  “格格,格格……”
  谁?谁在叫“格格”?谁家格格?
  眨了两下眼睛,才看清站在床前这抹身影,竟然是--
  “小喜!”
  我又惊又喜地从床尚坐起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格格!”小喜热泪盈眶,紧紧抓着我的手。
  “小喜,真的是你!真的是你!”我掀开被子下床,顾不得穿鞋,拉着小喜使劲地瞧。
  “奴婢给格格叩头了。”小喜哽咽着说,身子已沉下了一半。
  “傻丫头,又忘了我的规矩了?”
  我拉起小喜,眼睛瞥向她隆起的腹部,才察觉自己失言。
  “小喜,你要做娘了?”我看着小喜,打心眼里高兴,眼中泛起了泪花。
  小喜一如当年那般容易害羞,低着头,满脸幸福地道:“嗯,格格,这个是第二胎了。”
  手掌在自己脑门上拍了一记,“对呀,看我这记性!”
  小喜也是个认识字却不会写的,她的消息一向是富贵写信告诉我。他提过,说是小喜四十一年的时候生了个男孩,我还请常大娘帮我送一个小马布偶给他。我太高兴,竟然忘了,更没想到,原来小喜说的有钱人家的庄子,竟然就是八阿哥的。
  “小家伙呢?快叫来我看看。有三岁了吧?”
  小喜回身看向门口,我才发现那立着个小男孩。
  “快过来,让我好生瞧瞧!”我冲着小家伙招手。
  他有些认生,直往门口躲。
  小喜缓缓走过去,拉着他的小手,柔声道:“树儿乖,她就是娘常跟你提起的格格。”
  小孩子眼睛一亮,仰头问小喜:“她就是恕酢跻小马的格格?”
  “嗯,树儿,你快去给格格叩头。”
  树儿噔噔地跑到我跟前,扑通一声就跪下了,我忙拉他起来。
  小喜上前扯扯我的袖子,“格格,您受得。”
  我看看小喜,不再推辞,在床边坐好。
  “树儿给格格叩头!”说着,小家伙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
  “好,好!”我把树儿拉到身前,揉揉他的脑门,“磕疼了吧?”
  “不疼!”稚嫩的童声清脆响亮。
  “你叫树儿?白树,是吗?”
  “嗯。”树儿一个劲地点头。
  小喜在旁边说:“他爹给取的,取名的时候想了好些日子,不知道该叫啥,刚巧看到门前的柳树发芽了,就管他叫树儿了。”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是个好名字呢!”
  “格格,什么是‘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树儿拉着我的手,摇啊摇的。
  “树儿,不可没规矩。”
  我假意不悦地看着小喜,“小喜,我看是你忘了我的规矩吧?”
  小喜心领神会地笑了。
  我将树儿抱在腿上,哄着他说:“树儿,你叫我一声‘姨娘’,我便告诉你什么是‘十年树木,百年树人’。”
  “姨娘。”树儿乖巧地叫了一声,两只眼睛雪亮雪亮的。
  “好乖。”我搂着他,身子轻轻摇着,“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十年之计,莫于树木;百年之计,莫于树人。简单地说,就是一个国家要多多培养人才,而人才的培养也是十分不容易的。”
  树儿仰起懵懂的小脸看着我。
  我笑了笑,对他说:“树儿好生用功读书,长大了自然就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了。”
  “嗯。”树儿坚定地点点头。
  我放下树儿,看到八阿哥正站在门口对我笑,笑得很……羡慕?我想他该是很想有个孩子的。
  小喜和树儿退了出去,我起身,诚心诚意地向他道谢,“谢谢你,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寿礼。”
  “最好的吗?”他追问了一句。
  我重重地点头,“最好的。”
  说完,肚子咕咕地叫了起来。
  “现在什么时辰了?”我奇怪,今天怎么饿得这么早。
  “快午时正了。”
  “啊?不是说一个时辰便到,怎么这会儿已是午时了?”
  八阿哥含笑看着我,“你这丫头,睡下了便叫不醒,一觉睡了两个时辰,到头来却派起别个的不是。”
  我吐了吐舌头,原来竟睡了这么久,连梦也没做,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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