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谁的谁(鲜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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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谁的谁(鲜橙)-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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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朋友么?他真的这么认为?那为什么还要重复后面那句话?袁喜一时间无言以对,只怔怔地看着何适。

    看到袁喜的表情,何适弯起嘴角冲袁喜笑笑,“好吧,我老实交代,早上的时候我真的差点就冲下去看看那个男人是谁,可是一想如果我下去了,那么他就真的不只是你的一个普通朋友了,所以我选择了不去看,我相信他只是你的一个普通朋友。”

    何适静静地直视着袁喜的眼睛,俊秀的脸上虽挂着淡淡的笑容,放在桌上的手却不自觉地握成了拳,不经意间就泄漏了他心底的紧张。是的,他在等着,等着袁喜一个肯定的答案。

    袁喜弯了弯嘴角,把手覆在何适的手上,说道:“嗯,他只是个——朋友,朋友。”

    何适也笑了,手捧着胸口故意做出长松一口气的样子,笑得轻松而灿烂,袁喜忍不住也跟着傻笑,眼前却突然闪过步怀宇淡淡的面容,想他好像从来没有这样笑过,她心里有些惊,慌忙压下这个荒谬的念头。

    “傻丫头,你笑什么?”何适问。

    “嗯?”

    何适笑着伸手摸去袁喜腮边的一粒米饭,把沾了饭粒的手指伸到袁喜面前,嘿嘿笑道:“我笑你这个呢,你笑什么?”

    袁喜偷偷地用手在桌上沾了粒饭粒,有样学样地伸到何适腮边抹了抹,把饭粒留在他的脸上,然后也把手摊在他面前:“我笑你这个呢。”

    “嗯?”何适看着袁喜光秃秃的手指有些迷惑,脸上什么都没有啊,有什么好笑的?他纳闷地看袁喜,下意识地伸手去摸自己的脸,正好擦下袁喜给他抹到脸上的饭粒,这才明白为什么袁喜笑得那么奸诈,看着袁喜孩子般地笑,何适的心总算觉得落了下来,也跟着傻笑着。

    皮晦进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袁喜和何适两人对着傻笑的情景,两人脸上都粘了不少的饭粒,各自擦着,还不忘了不时地往对方脸上偷抹一把。皮晦愣了几秒钟,脸就拉了下来,冷冷地哼了一声。

    袁喜和何适这才注意到皮晦,都笑着看向她,袁喜问:“回来了?”

    皮晦没应声,神色不善地扫了何适一眼,甩下了高跟鞋,走到沙发旁坐下,这才拉着腔调对袁喜说:“没学过什么叫‘粒粒皆辛苦’吗?袁喜,我看你是不是忘了饿肚子是什么滋味了?也学会糟蹋粮食了?你们家可没把饭店开到美国去啊,别一高兴就忘了自己的身家了,你玩得起么?你——”

    “皮晦!”何适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从餐桌旁站了起来,皱着眉头看皮晦,“你什么意思?有话就直接说我,别挤兑袁喜。”

    “何适!”袁喜知道这两个人的脾气,生怕这两个人真的再闹起来,连忙阻止何适,“我们逗嘴都逗习惯了的,皮晦没别的意思。”

    何适抿了抿唇,看了看有些急切的袁喜,也不想让她为难,压下心头的怒火,低下头收拾桌上的碗筷。

    皮晦对袁喜的暗示视而不见,阴阳怪气地说道:“谁说我没别的意思?”

    “你什么意思?”何适额头的青筋绷起,眼看着是真的火了。

    皮晦冷笑,“我就是想问问,何少爷这次回国,为什么没有把未婚妻带回来给咱们看看?藏谁那?”
第 15 章
    第15章

    袁喜话已至此,皮晦也觉得无话可说了,她今天缠了肖墨亭一天,不知道转了几个弯才打听到何适在美国的一些情况,本来铆足了劲来向袁喜揭露何适的“面具”,没想到却引出袁喜这样一段心底话,让皮晦听得心里又酸又涩,一时之间竟然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

    又想起何适所说的,感情本来就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如果袁喜爱他,那么就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事情,如果袁喜不爱他,那么就是他一个人的事情,这些事情又与她皮晦何干?想到这些,皮晦更觉得有些丧气,也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多管闲事了呢?

    袁喜本是个感情极内敛的人,不知道这是否和她从小的生活经历有关,在内心深处她是不能完全相信任何人的,哪怕是她身边最亲近的人,她都无法做到完全的敞开心扉,这也许就是她从不写日记的缘故,因为即便是对着一个本子,她也没有勇气写出内心最最真实的想法。

    而今天,在感情激荡之下,袁喜把很多埋在心底的情感都倾泻了出来,自私的或自卑的,懦弱的或丑陋的,很多被她深深藏在心底的,连自己都要回避的想法一下子都被掀翻在阳光之下。

    所以,短暂的宣泄之后,袁喜觉得有些不自在,甚至有些难堪的尴尬。

    两个人都沉默下来,过了好大一会,皮晦才拍了拍袁喜的肩膀,强自笑了笑,说道:“行了,反正你也这么大了,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了,唉,我是不是管得太宽了?怎么越来越像你妈了呢?”

    袁喜也想对着皮晦笑笑,努了把劲却发现自己实在是笑不出来。

    皮晦又咧着嘴无奈地笑了笑,拍拍屁股站了起来,故意用轻松的语气说道:“我的友情很受伤,所以我得去找我的爱情去安慰一下自己,顺便去查一下肖墨亭的岗。”

    袁喜现在只觉得身体和精神都是极端的乏倦,也想能一个人待会儿,于是微微笑了笑,轻声说:“去吧。”

    皮晦想了想,像是突然想通了什么似的,又说:“你自己早点休息吧,想清楚了,不管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会支持你。”

    “嗯,我知道。”

    皮晦带上门出去,袁喜就在沙发上静静坐着,仿佛连动一下地方的力气都没有了。过了一会,她又听见开门声,以为是皮晦落下了什么东西回来取,没想到抬头看到的却是何适站在门口。

    袁喜想问他怎么又回来了,可是张了嘴却没听到自己的声音,只这么怔怔地看着他。

    何适扶着门口站了好一会才推开门进来,不发一言地走到袁喜身前蹲下,也不理会袁喜眼睛中的迷惑,伸手把她揽入自己的怀里,他用的力气很大,动作有些强硬,袁喜的整个身体几乎都被他从沙发上拽了过去,紧紧地被他攥在怀里。

    袁喜无法看到他的表情,只感觉到他的两只胳膊都在隐隐发抖。

    “怎么了?”她问。

    何适没有回答,只是把她抱得更紧,他的心脏一下一下有力地跳动着,似乎把他的胸腔都撼动了,这震动传到她的身上,把她的心都震得隐隐做痛。

    袁喜不再问,只乖乖地让他这么抱着,不知过了多久,何适才渐渐松开了她,用双手扶着她的肩膀让她和他对视,他的眼圈有些发红,眼角上还带着些湿意,“我真痛恨我自己,竟然就那样把你丢下,”他说,嗓音低沉而嘶哑,“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再也不会让你受任何苦。”

    “何适……”的a5

    袁喜静静地看着何适,感情平静下来之后,理智再一次回到了她的头脑之中,她觉得自己现在有必要把一些话都说清楚,她不想利用何适的同情心,或是他的愧疚之情,也不想把自己所受的苦难都推到他的头上,那是不公平的。

    此时的袁喜理智得都有些不合情理,甚至都有些可怕,似乎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她的一些话太过于理智了,都不像是一个沉浸在爱情中的女子所能说出的话。

    她认真地看着何适,缓慢而又坚定地说道:“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可是有些事情我们必须说清楚,我是吃过一些苦,可那些事情并不是你的责任,那源自于我的家庭,或者说是来自于我自己的命运,对此我不想怨任何人,也不想让那些成为我们感情上的负担,你能明白我的意思么?”

    何适只是点头,仿佛只是听到了袁喜的第一句话,“我们重新开始,我们重新开始,”他轻轻地笑了,眼睛半眯起来,弯弯的,很开心的样子,“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何适,哎,同学,你叫什么?”

    “袁喜。”

    “嗯,名字不错,给做我女朋友吧,记住我叫什么了么?”他绷着脸一本正经地问。

    袁喜笑着点头。

    他又问:“那我叫什么名字?”

    “何适。”

    “再叫一遍!”

    “何适。”

    他再次把袁喜拥入怀里,在她耳边低声叹息:“袁喜,我爱你,真的爱……”

    说到底,他心里还是有些怕,像是潜伏在心底的一种恐慌,怕她再次忘了他的名字,怕时光不能真正地倒退到四年前,怕他从来没有真正地了解过袁喜,怕……太多的事情。

    刚才袁喜让他先离开的时候,他并没有走,只是在楼下的台阶上坐着,皮晦的话在耳边盘旋,他突然间很想吸烟,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把心里的痛楚吐出两分来,可他平时并不吸烟,所以身上也从不带烟,正好有个吸着烟的中年男人从身边路过,他也顾不上冒失不冒失了,竟然就这么向人家讨了一枝来,急忙忙地点着了叼在嘴里,深深地吸一口下去,却被呛得连连咳嗽起来,扯得心肺都跟着丝丝地痛,眼前更是一片模糊。

    那男人好奇地多看了他两眼,仿佛有些了然,临走前把打火机和整盒烟都扔给了他,“兄弟,悠着点,没什么过不了的火焰山。”

    他苦笑,只低声说了句谢谢,低下头继续大口地吸烟,烟很辛辣,对于不会吸烟的他来说,呛得有些难受,可他却希望这难受来得更强烈一些,来压一压他心里的难受。

    刚才的时候,他可以很轻松的对着皮晦说对不起,可是他却无法对袁喜说出那三个字来,他知道那三个字太轻了,说出来是对袁喜的侮辱,是对他们那时爱情的亵渎。

    年少的时候,他总以为自己才是爱得更深的那一个,总觉得自己才是受伤的那一个,爱了,伤了,痛了,撕心裂肺,可是男儿是不能言痛的,于是他只有一走了之,做出毫不知情的样子,隐藏着自己所谓的伤口。不闻不问,于是便可以不思不痛。两年多的消沉,他就觉得似乎已经足够对得起他们的爱情了,他仿佛从来没有想过袁喜的伤,袁喜的痛,而只是看到了自己的委屈,自己的情伤,如果他所经历的那些就已让他撕心裂肺痛不欲生的话,那么袁喜呢?她受的苦呢?

    又想起再见面时袁喜一直重复的那句话,“你怎么才肯回来,你怎么可以才肯回来?”直到现在他才真正地明白那句话里包含了袁喜多少的委屈和埋怨,一想到这些,他就觉得钻心的疼,恨自己怎么能那么狠心,在长达四年多的时间里竟能对她不闻不问,他怎么就能如此狠心呢?如果他曾问一问袁喜的情况,如果他能不那么骄傲和自以为是,如果……,太多的“如果”涌上他的心头,悔得他恨不得给自己几个耳光才好。

    皮晦下楼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何适靠在墙边被烟呛得泪水涟涟的颓废样子,她心里软了一下,停下来冷眼看他,“幸亏你这次知道守在这里没走,不然我一定会骂你不是个男人。”

    何适也不反驳,把手里的烟仍在地上踩灭,哑着嗓子问:“她……怎么样?”

    皮晦抬眼扫了一眼楼上,“想知道就自己去看!”

    何适听了,转身往楼上走,皮晦又叫住他,警告说:“我告诉你何适,袁喜这几年为了你不知道吃了多少苦,你要是敢对不起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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