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谁的谁(鲜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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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谁的谁(鲜橙)- 第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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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厅的青卓被吵到了,推开了门站在门口,看到袁喜在笑,就问:“小喜,你笑什么呢?”

    袁喜停下了笑,慢慢地转过头看大哥。青卓被她眼中的凶狠吓住了,愣愣地站在门口。袁母急忙大声喊:“青卓,回你自己房间里去!快去!”

    青卓被母亲的喝斥吓哭了,听话地往自己的房间里跑。

    袁喜的情绪却意外地平静了下来,她缓缓地在床上坐下,刀一样的目光看向畏缩的母亲,冷笑着问:“如果不是我那个所谓的姐姐找来了,你恐怕还不会告诉我这些吧?你是不是打算把这些都带进你的棺材里去?”的65

    袁母不敢看女儿的目光,低下头小声地啜泣着。

    袁喜又问:“她得了病?需要我拿钱?”

    袁母忙摇了摇头,抬头看了袁喜一眼,急切地说道:“不是钱,你姐姐得了肾病,她熬不下去了,需要移植肾脏。”她突然一下子跪倒在女儿面前,抱着女儿的腿哭喊道:“袁喜,你救救她的命吧。妈的肾配不上,如果能妈哪怕两个都割下来也行啊,可妈的不行啊。袁喜,你救救她吧。她是你的亲姐姐啊,那么小就被送了人,没吃过我一口奶,妈对不起她啊。”

    听着母亲的哭喊,袁喜僵滞坐着,任母亲跪在她的面前,她只觉得从里到外冒出寒气来,五脏六腑都成了冰,只觉得冷。明明是盛夏的天,吐出来的气却能结成冰。别哭,这样的母亲不值得她哭。也不能生气,她肚子里还有着孩子,步怀宇说了如果不高兴就去揍他一顿,绝对不能自己生气。步怀宇,对了,步怀宇,她要找他,她得找他,他能给她温暖,只要他来了,她就不冷了。

    她神志恍惚地站起来,脑子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她得给他打电话,她要他。母亲的手还拽着她的衣角不肯撒手,她麻木地掰开,径直地去客厅里打电话,步怀宇,步怀宇,她得念着这个名字,只有不停地念着这个名字她才能够吸下一口气进来。

    步怀宇赶回来的时候,袁喜正坐在楼前的台阶上等着他。他叫她的名字,她呆滞地抬起头来看他,脸色苍白地像鬼,不带一丝血色。见到他向她走来,她向他缓缓伸出了双臂。他吓坏了,连忙上前抱起了她,掩饰着心里的惊慌柔声问她:“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我带你去医院。”

    她摇头,在他的怀里虚弱地说:“带我离开这里,我再也不要去见她,我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她,下一辈子都不想。”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又和母亲生了这么大的气,前段时间她们明明好了很多的啊。他也不敢问,只是用轻柔而坚定的声音在她耳边说道:“这里是我们的家啊,我们的家,你还要去哪里?”

    她抬起头来看他,眸子里有着孩子般的迷茫,低声重复他的话:“我们的家,我们的家,”然后又疑惑地看向他,问:“我们的家?”

    “嗯,”他点头,抱着她上楼,柔声说:“我们的家,我们一起回去,有我在,什么事都不怕。”

    袁母见到步怀宇抱着袁喜进门,捂着嘴哭了起来,想过来看看袁喜,却又被步怀宇冰冷的眼神止住了脚步。她胆怯地看着女婿,在她的印象里,步怀宇一直是谦和有礼的,她还从来没见过他这样凌厉的眼神。

    袁喜把头埋进步怀宇的怀里,不愿意再看母亲一眼,只是对步怀宇小声说:“让她走,让她走。”

    步怀宇看了岳母一眼,冷淡地说道:“对不起,一会我的助理会过来接您,他会安排你在酒店里住下,袁喜这里安排好之后我回去找你谈今天的事情。”

    袁母哭着回房收拾了行礼又去青卓房里拉了他出来,步怀宇的助理已经到了,正在客厅里等着她。步怀宇在卧室里陪着袁喜,没有出来。青卓不解地问母亲:“妈,我们这是去哪?”袁母流着泪,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拉了他跟着步怀宇的助理出门。

    卧室里,袁喜迷糊地睡去,可显然睡得并不踏实,双手仍紧紧地揪着步怀宇的衣襟不肯放开。步怀宇斜倚在床头,用胳膊搂了妻子,低头亲吻她的紧皱的眉头。

    刚才她哭着和他说着,虽然有些杂乱,可他还是听明白了事情的缘由。心里痛得无法呼吸,只是心疼她,也自责,都是他妄想让她和母亲缓和关系,才会给她带来更深的伤害。心里更是恼怒,岳母真是糊涂,袁喜正怀着孕,她怎么可以提出那么荒唐而自私的要求!

    这样的母亲,真是不要也罢。
第 57 章
    第57章

    步怀宇原本想等袁喜情绪稳定了再去找袁母谈这个事情,可没想到第二天一早,袁母竟然自己来了,身后还跟着一对老年夫妇。这对夫妻的气质都很好,男的儒雅女的温婉,显然都受过良好的教育,只是两人的面貌都有些憔悴,妇人的眼圈更是有些红肿。

    那丈夫很礼貌地问:“请问是步先生么?”

    步怀宇点头,神色冷淡地看着这对夫妻。

    “鄙姓郑,这位是内子,我和内子想见一下袁喜女士,请问可以么?”那男人问。

    “不可以,”步怀宇拒绝道,“我妻子身体不好,需要静养,不能见客。”

    那妇人脸色突然一变,猛地推开步怀宇闯了进来,大声喊道:“袁喜,袁喜!——”她的喊声突然停下了,瞪大了眼睛怔怔地看着里面。

    袁喜脸色苍白地站在卧室门口,神色冷漠地看向外面。

    步怀宇眸子里透露出危险的气息,他冷冷地看了那妇人一眼,走到袁喜身边扶了她,柔声斥道:“让你休息,怎么连话也不听了?”

    袁喜用力握了他的手,把身体的重量都移给他,然后面色平静地看着一直默立在门口的母亲,问:“他们是谁?”她的语气平静地不带一丝感情,袁母害怕了起来,心痛地看着女儿苍白的脸色,一时说不出嘴里的话来。可她又想到了躺在病床上的另外一个女儿,那已经肿的不成样子的脸,那也是她的女儿,一个从小就被送了人女儿,她对不起她啊!袁喜再怎么样还有一个爱她的丈夫,还有着健康的身体,而那个女儿,现在连性命都要保不住了。

    袁母咬了咬牙,硬下心肠来说道:“这是你姐姐的养父母。他们想要见你。”

    那妇人不等袁母说完,便急切地上前,红着眼睛哀求道:“袁喜,求你救救Ella吧,好不好?你去医院做个配型,我求你了,好不好?她是你的姐姐啊,难道你不爱她么?你给她一个生的希望,好不好?”

    袁喜脑子有一刹那的空白,她只听到了ella这个名字,别得什么都没有听进去,怔怔地问:“你说她叫什么?”

    步怀宇听出来了不对劲,想到了以前那个出现在何适身边的女孩子。他感到袁喜的手在隐隐颤抖,不敢让她再在这里,转头冲着郑氏夫妇寒声道:“出去,请你们出去!”又低头看袁喜,想把她从地上抱起回卧室里去。

    袁喜却挣脱了,只是直勾勾地看着郑夫人,问:“你的女儿叫什么?中文名字叫什么?”

    郑夫人不明白袁喜为什么会这么在意ella的中文名字,却仍是哭着回答了:“她叫郑好,她比你大。袁喜,她和你长得很像,你们是姐妹啊,你去救救她,好不好?”

    袁喜不理会郑夫人的话,只是看着母亲,问:“你也见过ella的,是不是?你觉得对不起她?她有身份高贵的父母,有着富有的家庭,受着良好的教育,这就是你的对不起她?母亲,”她笑了,说:“我叫你母亲,你对不起的那个为什么不是我?”

    郑夫人不懂袁喜和母亲之间有什么过节,她现在只想求袁喜去救她的女儿,于是便又扑了上来,哭着哀求道:“我们知道让你牺牲自己的孩子不公平,可是我们没有别的办法了啊,孩子你以后还有,可是ella却再也活不过来了啊。她等不到你生了孩子了啊。”

    步怀宇用手臂挡开郑夫人,不让她碰触到袁喜。另一只手紧紧的揽住了袁喜的腰,生怕她倒下去。袁喜低下头看ella的母亲,轻笑着问:“你让我救你的女儿,ella?”

    郑母连忙点头。

    袁喜又似笑非笑地说道;“可是我和她也不见得配型成功啊,毕竟我们只不过是同母啊。”

    “求你去做配型,哪怕只有一线的希望我们都不能放弃。”

    袁喜忽然笑了,笑着看向母亲,指着她对郑母说道:“她还有个儿子呢,和你女儿是同父的啊,你可以让他去做一下配型啊。”

    郑父面色沉痛的说道:“青卓不行,他没有民事行为能力,就是配型成功了,伦理委员会也不会同意手术的。”

    袁喜笑了笑,视线从母亲,郑氏夫妇脸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到了郑母的脸上,轻声说道:“我不会去的,我不会去做配型,也不会去给她捐肾。还有,你可以先去问问她,问问你的女儿ella,她有没有脸来要我这个肾。”

    郑氏夫妇都愕然地看着袁喜,不明白她的意思。

    袁喜转回了身看着步怀宇,像是用光了全身的力气,无力地说道:“送我去医院,我怕我们的孩子受不住这些无耻的人,我们去医院吧,好不好?”说完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睁眼,触目的都是惊心的白。她第一个动作便去摸自己的小腹,那里还微鼓着,她放下心来,还好,孩子还在。

    窗口站了个修长瘦削的身影,听见她的声响,他缓缓地转过身来,沉默着看向她。

    她叹了口气,闭上眼,轻声问:“你也是来逼我的,是么?”

    他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看她苍白的脸,比以前显得圆润的身子。那微微隆起的小腹烫了他的眼,让他的眼睛变得湿热。

    过了好久,她才艰难地说道:“你不知道ella对我做过什么,你走吧,我不会用我的孩子去换她的命的。”

    “我知道,”他终于开口了,声音艰涩地似砂砾滑过声带,能听出痛来。

    “你知道?”她略有些惊讶地问,然后便苦涩地笑:“那你还来逼我救她?”

    他沉默不语,屋子里又静了下来,他的呼吸沉重而晦涩,他突然哑声说道:“我不恨她,我们都知道她从来就不是我们之间的问题。你从来就不信我,你在心里就给我定了罪,连个选择的机会都不曾给过我,你认为我不能和你坚持下去,你认为我的肩膀就那么不值得依靠,你就觉得我是一个没有担当的男人,袁喜,你要我怎么办?感激你?”

    她说不出话来,是的,她从一开始就选择了不相信他。她用力地咬着唇,直到自己都尝了些腥甜才慢慢地松开牙关,缓缓地说道:“好,就算那是我的错,和她没有关系,那么我为什么要救她?何适,你给我一个理由,我为什么要救她,用我自己的孩子去换她的命,别和我说她是我姐姐,我不承认这个。你给我个别的理由,哪怕有一个我去救她的理由。”

    他沉默地看着她,目光里有太多的东西,扎入了她的心,痛得让她喘不过气来。他不发一言地转身,走了两步后又停了下来,没有转身,只是缓缓地说道:“因为你不爱我……因为我不爱她……”

    她不爱他,他不爱她。短短八个字,每个字都带着淋淋地血,让人痛入了心扉。

    不知道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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