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扫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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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扫墓- 第7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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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得浑身颤抖,四肢冰凉,惶急地道:“不行,我要去回去!”
  “回去?”陈成涵犹如听到可笑的笑话一样大笑起来:“回去?放心,等夏兆柏的葬礼举办,我会让你回去。”
  “你个混蛋!”一阵怒火涌上心头,我扑上去,挥拳朝他脸上打去。
  他脸稍微一歪,被我结结实实打了一拳,稍微揉揉嘴角,冷笑一下,一拳挥去,狠狠击中我的腹部,将我打趴在地上。我痛得喘不过气来,尚未爬起,他已经跨前一步,将我双手反扭身后,呵呵低笑道:“终于忍不住动手了?很好,我也演烦了多愁善感的公子哥儿,小贱货,这才是你配得到的待遇!”
  他空出一只手,猛地一撕,已经把我身上所穿的单薄长袖T恤扯开,随后,那只手贴上我的肌肤,大力揉搓,令人厌恶到极点。我又惊又怒,死命挣扎乱蹬,陈成涵眼中厉色闪过,猛地扬手给了我一耳光,打得我头昏眼花,扑倒在地。随即,他趁机压了上来,将我身上多余的衣服扯开拉下,双手贪婪地覆上我的肌肤,喘着粗气道:“不枉我等了那么久,这身子果然是极品。宝贝,你别怪我,是你逼我的,都是你逼的。”
  “去你妈的!”我低骂一声,带着机械表的手腕挥了上去,夏兆柏送的这块名表到底还是中用,带过时狠狠在他脸上砸开一道青紫。陈成涵偏过头去,似乎痛得说不出话,我立即趁机爬起,手脚并用朝一边躲去。哪知没爬出几步,脚踝处变被人猛地一拽,我一个踉跄扑倒在地,下巴磕得生疼。紧接着,他一脚狠狠踢向我下腹之处,钻心的疼痛扑面而来,我眼前一黑,痛得缩紧四肢,无法动弹。陈成涵似乎还不解气,朝我身上又踹了几脚,这才气喘吁吁蹲下,抓起我的手腕,一下解开表带,反手给我一耳光,骂道:“贱货,敢打我!”
  我颤巍巍伸出手,哑声道:“还我,把手表还我。”
  “还你?”他低头嘿嘿一笑,看看那个手表,恍然大悟道:“哦,名表啊,果然是暴发户的品味,还你,好啊,跪下来给我认错。”
  “陈成涵,你不要欺人太甚!”我怒道。
  “你能拿我怎么样?就你这种人,中国话怎么说的,蝼蚁,对,跟蚂蚁一样的东西,我弄死了警察都不敢查到我头上。”他哈哈大笑,猛地一把摔了那个表,一脚踩了上去,稍稍用力转了几下,笑道:“哎呀对不起,不小心把你的表踩烂了。”
  我狂吼一声,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扑上去一把将他推开,从地上捡起被他踩烂的表壳,里面几个零件都露了出来。我心肺俱裂,这是夏兆柏送我唯一可称之为纪念的东西,当时情景,历历在目,怎么有人这么狠心,转眼就毁掉他人爱若珍宝的东西?
  我颤巍巍地捧起那块残表,忽然之间,只觉眼眶一热,几乎想要落下泪来。正痛心之间,忽然,我看到那齿轮之间卡着一根细小的针。这根针连着发条,如果小心旋转,就能取出。我真觉得有些诧异,却听到身后陈成涵的声音,带着迟疑和不耐:“好了,一个表而已,我以后给你买更贵更好的。
  我默然不语,他似乎从刚刚的怒气中清醒了过来,声音回复了往常的温和:“别伤心了,我道歉,你不该激怒我,我看看打哪了?”
  “疼吗?”他走了过来,伸手碰我的肩膀,说:“我刚刚说的都是气话,你,你快让我看看伤得重不重?下次别激怒我,我可是黑段高手,别给打坏了。”
  我悄悄捻起那根针,就在他伸过手臂想抱我时,握住他的胳膊。陈成涵似乎轻笑一声:“你乖一点我就不会这么对你了。来,我看看,要找医生还得尽快,你身体不好,别留下什么后遗症……”我翻过他的胳膊,来不及多想,一下把针扎进他的静脉中。我常年卧病,看护士找血管看得多,这一下又快又准,几乎要将我刚刚所受的侮辱和愤怒一起奉还回去。他疼得倒抽一口气,怒道:“都说了让你别激怒我,还想挨揍是不是……”
  他的声音嘎然而止,我转过头,正看到他一脸不可置信地瞪着我,随后两眼一翻,软软地倒了下去。这个效果连我都吃了一惊,还来不及反应,厨房外忽然想起一阵脚步声,我大惊失色,难道是陈成涵的手下来了?


第 74 章

  我哆哆嗦嗦,紧张得手脚发颤,仓惶环视四周,在千钧一发之际,连滚带爬地窜到厨房不锈钢柜后躲起。随后,我听见有人脚步匆忙,跑了进来,又安静了一下,紧接着,传来搬弄陈成涵身体的窸窸窣窣声。我心跳如擂鼓,不得已按住胸膛,阻止那在耳膜间回响的骇人心跳。那人已经发现陈成涵躺着了,如果他是陈成涵的下属,下一秒钟必定召集他的众位走狗冲进来。我焦灼地抬头望天,期望有条不知名的暗道突然出现在眼前,不然以我笨拙的身手,这一次铁定插翅难逃。 
  就在此时,我听见有人压低着嗓子,轻声呼唤:“简先生,简先生?你在哪?”
  他是用法语说的。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犹如黑暗中突然看到一丝微波的希望那般。但我又不敢造次,实在是经历过陈三这般好演技,难以再相信出现在这宅子里的任何人。这个陌生的声音,焉知不是为了骗我献身而设下的圈套?我屏住呼吸,却听那人一边寻找,一边轻声说:“别害怕简先生,我是夏先生派来的,一直没办法跟您单独说上话。夏先生让我带您出去,请您现在出来好吗?”
  我心里怦怦直跳,又听得那人说:“您别怕,我确确实实是夏先生派来的,他让我告诉您三个字,柠檬水。您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对吗?”
  我的眼中迅速蒙上一层泪雾,那一年,我喝下柠檬水,为那位深沉而敏锐的年轻人解围,从此两世都与他纠缠在一块。这个世上知道我本是林世东转世的,除了七婆,就只有夏兆柏一人。  这么说,真的是夏兆柏来找我了?  
  我正迟疑着,突然之间,一个人影出现在我面前,我吓得连连后退,眼前一个高大的白种男人,三十四岁左右,灰色眼珠打量着我,竟然是那位寡言少语的园丁。他见我惊慌失措,立即双手举高,快速地说:“简先生,别怕,请马上跟我走,陈的麻醉针只能维持半个小时,我们要立即离开这里。”
  我勉强镇定地爬起来,他立即动手脱下上衣,我惊魂未定,失声道:“你,你要做什么?”
  “别怕,您的衣服破了,我想,夏先生不会高兴看到您这样。”
  我低头一看,适才挣扎打斗,确实已经衣衫褴褛,身上多处伤痕,尤其腹部被踹的那一脚,痛得我冷汗直流,且脸颊热辣得厉害,估计也肿了起来。我无言接过那男人的上衣,快速披上,简要地说:“走吧。”
  他点点头,说:“跟我来。” 
  我们迅速跑出厨房,这时我才发现,门口倒了两名警卫,也不知是死是活。我惊诧地看了那男人一眼,他淡淡一笑:“没要他们的命。”
  我点点头,跟着他跨过去那两人,朝厨房通往外面的侧门跑去。我腿脚不好,此刻跑动痛得厉害,但被抓获的可怕更甚于一切,令我已经无暇顾及身体的种种不适。尽管如此,我仍然速度太慢,法国人等了几次,终于不耐烦地一把携住我,带着我快步穿过后院,朝往常运送食物的通道过去。那扇漆成橘红色的金属门此刻就如一扇救赎的门户一样召唤着,我喘着气,几乎跌跌撞撞而迫不及待地朝它奔去。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有人用中文喊:“谁?你们是什么人?!”
  我悚然一惊,法国人一把护住我,喝道:“糟糕,被发现了,你躲在我身后,明白吗?”
  我被他推到身后,紧接着,我听见警笛鸣响,不少人从宅子里奔跑出来,紧接着,有人用中文嚷了一句:“别放过他们!先生被弄伤了!”随即,耳朵旁竟然开始响起子弹飞射的嗖嗖声,我此时心里已经惊吓到麻木,只知道机械般跟着法国人逃窜,手脚并用,在子弹停歇的间隙超前爬去,迅速躲到下一个遮蔽点。走廊上十八世纪遗留的精致穹拱廊柱此刻成了为我们。法国人护着我,一边冷笑着掏出大口径枪,上了膛,边反击边退走。他枪法似乎很准,在我蒙住脑袋蹲着时,仍然能隐约听到对方的惨叫声。  
  我浑浑噩噩,被他拉着终于跑到门边,已经可以看到斜对面停着一辆黑色轿车。我们俩均精神一振,法国人一把推我,喝道:“快,上那辆车,它带你……”
  他一句话没说话,忽然闷哼一声,脸上现出痛苦之色。我低头一看,他腹部一处殷红,正慢慢扩大开来。他低声咒骂,苍白着脸,举枪射击,喝道:“快,你先上车,我掩护你。”
  我此时忽然有些清醒,夏兆柏的目的如果只是救我,那么便腾不出人手来援救这个人,我颤声道:“我,我们一起走。”
  “我不会感激你的愚蠢,快走!我没多少发子弹了!”他咬牙怒道。
  “不,”我坚决地摇摇头,不知哪来的勇气,一把将他的胳膊架在我肩膀上,喝道:“少他妈废话,那就别浪费子弹,给老子一枪一个,然后我们立即跑!”  
  他灰蓝色的眼珠默默看了我几秒,忽然一笑,说:“我有点明白夏先生为什么非要你不可了。很高兴认识你,我叫雷蒙德?阿伦特。”
  “简逸。”我淡淡地说,一颗子弹嗖地击往我们头顶,我们两一缩脖子,上面大块白灰掉了下来。
  “我现在打左边那个,枪声一响,我们立即跑出门去。”他低声对我说。
  我点点头,架紧他的胳膊,雷蒙德探头射出一枪,我立即用力撑起他,往橘红色大门跑去,身后枪声大作,但我已经管不了那许多。见我们跑出,车内已经迅速下来两名黑衣大汉,一个举起机枪反击回去,另一个跑过来接应我们,大声用英语喊:“简先生?”
  我点点头,喝道:“是我,快过来帮忙!”
  “雷蒙德,你受伤了?”那人怒喝一声:“这帮狗娘养的!”
  “别废话了爱德华,”雷蒙德虚弱地说:“腹部中弹,快走。”
  他立即将我们俩护到车门前,就在打开车门的那一瞬,我忽然听到一声奇异的锐响,就如空中气流那种刺破耳膜的尖利声,但又几不可闻,随即,我觉得背后一麻,一阵钝钝的痛感随即扩散到全身。
  我双眼一黑,在扑倒前一刻,口型无声地喊出两个字:“兆柏。”  
  很久很久以前,在水泥车轮压过来的一瞬间,我其实是有感觉的,我甚至听到骨头被撞飞碾碎的脆响。于是我就想,原来骨头碎裂的声音如此清脆痛快,倒像是,随意折断一根枝条一般。
  然后我似乎有飘荡起来,但我没有太明显的印象了,那个过程模煳而未知,等到我彻底清醒以后,已经摇身一变,成为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
  但这一次飘荡的感觉非常明显,我感觉我一直在飞,朝着头顶光明而宁馨的所在飞去,耳边彷佛听到极其悦耳的音乐,说不清什么旋律,但却彷佛一直手,轻轻地,从头到脚安抚我的灵魂。所有我曾经背负着的,承载着的痛苦和无奈,全都释放开来,我四肢放松,如同一个漂浮在空中的水泡一般向上飞翔,一种巨大而持久的幸福从内而外生出来,幸福到,我全身上下的每个毛孔,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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